第20章 开卷考试
讲台上摆着几摞书，楚玫和尤小美走过去发现是六套新书和习题册，这应该是给他们准备的。黑板上写着今天的课程安排，下午一二节都是历史课，第三节是自习。教室里最后两排桌子上没摆书，也没人坐，看来他们可以挑着坐了。
小高注意到后门是实打实的木门，不像他原来的学校，门的中央嵌了块透明的玻璃，班主任可以随时从后门“监视”班上的情况。
他脚步轻快，走到后门角落，“我喜欢这个位置，有安全感，你们不要的话，我坐咯？”
小高正准备坐下，却发现自己像是坐在了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上面，这东西温度还很低，可座位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小高心里发毛，感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想尖叫，但在极度的恐惧下，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脑补自己身下有一只鬼，当然，事实也是这样。
他想起身逃到其他转校生身边，却浑身无力，站不起来，恍惚间，听到了像是粉笔呲在黑板上尖锐的声音，他才脱离那种感觉，奋力向左一倒，摔倒在地上，抱着双腿呜咽起来。
回到刚才，小牧发现小高保持着一个正要坐下的姿势不动了，板凳和他臀部之间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而小高瞳孔张大，嘴唇颤抖，身体也剧烈地抖动着。冰冷的气息萦绕在小高周围，小牧想上前去扶却发现手一够到小高身边就僵住了不能动。
楚玫喊了几声“小高”，见喊不醒他，就回到黑板上，用粉笔在墙上用力地呲了几下，竟然起了效果，小高摔倒在地上，小牧一边去扶他一边用手在板凳上晃了两下，消失了，那种恐怖、阴冷的气息。
[系统，刚才那是什么？为什么粉笔的声音可以把它吓跑？]楚玫问道。
[学生鬼——校园恐怖游戏必备。可能这只鬼讨厌粉笔声音吧，你运气好。]
这动静把班上其他学生也惊动了，但他们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只是抬起头，看了看这边，又移开了视线
“小高怎么了？没事吧？”小胖弱弱地问道。
“是不是有鬼啊……”“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那你怎么解释他刚才的行为。”“我怎么知道，小高，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发病了吧他，”见大家都没发笑，小黑讪讪地挠了挠脑袋，“不是，我开玩笑的，不好笑啊。”
现在是下午，太阳刚好能晒进来，小高低着头，默不作声，换到了最后排靠窗的位子，阳光让他僵硬的四肢温暖起来。
小高什么也不说，大家只好散开。
楚玫不信邪，坐到了小高刚才那个位子上，她顺利地坐下，敲敲桌子，摸摸椅子，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看来刚才那个学生鬼已经走了。
她又蹲在地上，整张脸贴到椅背上使劲嗅着，好像有一股糊味儿，是板凳自身的味道，还是其他东西染上的，楚玫拿不准，便记在心里。
不过，奇怪的事总冲着转学生npc来，那接下来就是小牧，然后就是玩家了吗？
过了会，老师来了，是个面相有点凶的男老师，声音也很大，“几个转校生都拿到新书了吧？你们叫我杨老师就行，我教道德与法治、历史这两门课。”
熟悉的上课铃响了。
“好了，同学们，正式上课。上节课我们讲了经济体制改革，今天我们第一节课讲对外开放，第二节课做一个随堂考，考试内容是前三单元。转学生的话，我不知道你们的进度到哪里了，但是也跟着考考嘛，为下周正式的期中考作准备。”
要考试，那转学生们自然都开始认真听课，临时抱抱佛脚看一下，成绩肯定不会特别差，毕竟初中历史是开卷考试。楚玫其实也还好，年纪越大，对历史也就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她也认真听着老师讲。
小牧此时就有点头大，他不知道这是开卷考试，郁闷地想着他一个前狗狗星、现秋塔星的人考其他星球的一个国家的历史，怎么可能考得到高分。
下课后，小牧见大家都一脸轻松的样子，只好语气自然地问道：“我之前不是被我爸打了嘛，一直在家里养伤嘛，这三单元就都没学。你们之前的学校教到这里了吗？等会考试有把握吧？”
“没，我们老师才讲完第二单元。你也不用太担心，反正历史考试，不听都能拿个四十分。”小胖拍了拍小牧的肩，其他人点点头，对后半句话表示赞同。
小牧僵硬地笑笑，为了等会成绩出来太差做好了铺垫：“我历史一直都不太好。”
小胖一脸不相信，“木哥，你一看就是比较聪明的那种人，成绩不好是不是因为你总是打游戏啊。”但历史是开卷考试，怎么会考很差呢，木哥肯定是在凡尔赛，说自己历史不好，其实能考45分以上，小胖觉得自己猜测得很对。
小牧低声笑了两下，敷衍过去，继续翻着历史课本。
楚玫见小牧还是微皱着眉头，有些在意。
上课铃响了，杨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来让课代表发卷子，楚玫发现发卷子时小牧把书收到了抽屉里。
怎么回事，他不知道这是开卷考试吗？
尤小美之前说他们都是从安市来的，楚玫没听过“安市”这个名字，但是食堂的菜和她的老家是同一个菜系，游戏背景应该是她老家那个城市，那整个市的初中历史应该都是开卷考试。小牧作为一个初二学生npc，怎么会不知道历史是开卷考呢？
莫非他不是npc？
楚玫又想起上一关自己对小牧的身份也有过怀疑，但系统给的答案是游戏里只有自己一个玩家，小牧就是npc。
[系统，这个小牧是上一关那个小牧吗，他到底是不是npc？]
[是上一关小牧的小号版，是npc。]
[那为什么他不知道初中历史是开卷考？]
[……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你问他呗。]
牧阳是从游戏设计师设计的后门进入的游戏，系统并不能识别出他和普通npc的区别。
拿到卷子后，小牧这才发现大家都没收书，心中有个大大的问号，但面上并没表露出来，他把历史课本拿出来，翻开，然后开始做卷子。
楚玫收回视线，也开始做卷子，准备等会考完了再去悄悄问他。
其实不是很难，书上基本都能找到答案。大题里有些问题需要自己归纳总结一下，最后的一个问题需要结合一点自己的看法，楚玫写满了半页纸，上班以后工作中那么多材料不是白写的。她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下，觉得应该能满分。
今天还剩一节自习课，应该没考试了，楚玫决定现在把技能用了。
下一秒，她眼睛突然变得干涩，楚玫揉了揉，再睁开时她发现自己能轻松地看到所有人的卷子，她甚至不用转头，只要心中有这个念头，教室范围内别人的试卷内容就在她脑海里了，原来这个技能这么方便。
楚玫直接看最后一道大题，写得比较好的应该就是成绩还不错的，她直接和这几个人的试卷对比着，突然楚玫发现一个大问题，所有的大题答题前她都没有写“答”，她赶快补上，庆幸着还好自己用了技能。
考完试，楚玫写了一个小纸条揉成团丢给小牧。
[你不知道是开卷考吗？]
小牧看到小纸条，感到十分新奇，他打开之后笑容僵住了，但又马上笑得更灿烂，写了一行字，又折好扔给了楚玫。
[之前在车上我不是说了吗，我是转学去的北一中，我之前不在这个城市读书。-v-]
小牧心里想着还好之前应付小黑时给自己捏造的背景是从其他学校转学到北一中，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楚玫看到这个解释，暂时相信了小牧，又回了个[哦哦-w-]给小牧。
楚玫走出教室，想观察下教室的位置，可一出来就被一个低头折着五角星的女生撞到了，那个女生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撞疼你了吗？”
“没事，不疼。”
“你是楚玫对吧？”见楚玫点点头，那个女生接着说，“我记性很好的！你好漂亮啊，我喜欢你的头发，有个性！我叫于燕，初二1班的，就在隔壁，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楚玫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对了于燕，我之前听江老师说你们学校的校长特别好，没有学生不喜欢他的，真的是这样吗？还有这么厉害的校长啊？”
“你说校长啊，对啊，他特别和蔼，总是笑眯眯的，我们提的意见他都会认真考虑的，去年有个才毕业的老师分配到我们这里，他教得很好，但是看不起我们，有意无意地贬低农村的孩子。当时初三的给校长写了封匿名信，后来那个老师就被辞退了。校长给我们说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他真的特别好。只是最近这半年都没看到校长了，我们都很想他。”
“嗯……马上上课了，我先进去了。”
“嗯嗯，拜拜！”
楚玫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这节课是自习，没有老师来，只见一个女生在黑板上写了“自习”两个字。
楚玫翻着教科书，一页一页认真看着，学完一课就做一课的习题册。
小牧在课间套到了话，知道除了历史，还有道德与法治是开卷考，所以他现在努力学习着其他几门课，他现在就一个想法，这都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