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负伤

    北地

    奥斯卓斯克要塞

    东面门口

    所有人都听说了奥斯特洛夫斯基领主被抬着回来，都十分关心领主的安危。

    基斯里夫基本上是一个空旷的国家，仍未被战争破坏的简陋定居点被大片的土地所分隔。

    这样的距离使得直接统治几乎难以实现。就结果而言，这些定居点变得高度独立于沙皇的统治。

    没错，这些城镇和村庄的居民仍然承认他们是冰雪女王的臣民，但当他们得知沙皇要求他们做任何必须要做的事情时，他们会感到非常惊讶。

    作为权力的代替，每个定居点都由地方政府管理，通常由一位长者或村长管理。

    自王国建立之日起，沙皇的唯一责任就是领导和保护他们的人民免受任何形式的伤害或入侵。因此，战争问题被认为是基斯里夫中央政府政治版图中最重要的问题。

    北方废土造成的威胁被认为真实存在，迫在眉睫。

    因此，所有统治者的好坏都是根据他们能在多大程度上保护自己的人民免受外部威胁来评估的。

    通常来讲，这代表农民宁愿忍受新的税收，也不愿冒着削弱国家防御能力的风险。但这也可能让贵族自觉取消不受欢迎的税收，因为普通民众的不满情绪会降低勇士的战斗力。

    这种另类的政治气候也确保了各个长期不和的贵族之间，在王国面临大规模混沌入侵时，相互合作的可能性。

    奥斯特洛夫斯基就是这样一位典型的基斯里夫领主。

    他的先辈们在帝国历2301年的那场混沌大入侵中，立下了卓绝的战功，被当时的沙皇亚历山大·诺曼诺夫赐予了波雅尔的贵族称号，并且在北方行省建立了奥斯卓斯克要塞，管辖着附近的村落。

    如果说基斯里夫是整个文明世界对抗混沌入侵的一线，那么王国的北方行省就是对抗混沌入侵的第一线中的第一线。

    北方是巨魔山脉以及格罗迈德尼山脉，是除了海路之外，诺斯卡人南下的必经之路。无数来自信奉混沌的诺斯卡北佬从这里南下，劫掠基斯里夫广袤的土地，带走牲畜、金钱，留下尸体和废墟。

    在西北方向，沿着利爪海的北部海岸，是一片荒凉、贫瘠、寒冷的苔原地区，被许多人称为巨魔国度。这片土地因巨魔的多样性而得名。因为来自北部荒原的突变之风不断南下，巨魔在这里安家落户。

    同样因此，这片土地本身高度贫瘠，农业难以为继，已建立的定居点寥寥可数。王国建立千余年，整个北方行省还剩下奥斯卓斯克要塞和斯拉格霍夫要塞还屹立在风雪之中，庇护着北方行省的基斯里夫人。

    奥斯特洛夫斯基是一个称职到不能再称职的领主，深受附近的基斯里夫百姓爱戴。他受伤的消息传回来之后，整个要塞都沸腾了，所有人都在向神明祈祷，希望奥斯特洛夫斯基领主无恙。

    要塞里唯一的医生，亚历山大被卫兵拖着，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受伤躺倒在简易担架上的奥斯特洛夫斯基面前。看着腰部那道长长的伤口，上面还在汩汩地冒出鲜血。亚历山大倒吸一口冷气，这样大面积的伤口，在这个缺乏药物和良好的治疗环境的要塞里面，基本宣告了奥斯特洛夫斯基的死刑。

    立刻让抬着担架的卫兵将领主大人抬到领主府，那里起码温暖，洁净。

    至于领主的伤势，亚历山大觉得自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弗拉基米尔带着留守在奥斯卓斯克要塞的卫兵，排开了挤在前面的人群，冷声说道:“所有人，立马回到自己的岗位里面，立刻，我不想重复第二次！”威严的声音在城门口上空飘荡。

    正在围观的群众互相看了一眼，留下一大片祝福之后，便迅速离散开去。

    弗拉基米尔作为奥斯卓斯克要塞的二把手，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忠诚部下，在听到自己领主受伤的消息的时候，也是十分震惊。

    在他掌握的情报里，带着将近五十名骑兵外出驱逐劫掠者和清理领地的领主，应该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们。毕竟现在不是混沌大举入侵的时间，只是零散的诺斯卡北佬、巨魔、兽人等等，不会受到如此致命的伤势。

    只是出去了不到十天，就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势，看来外面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

    不过，弗拉基米尔在犹豫，要不要向基斯里夫城求援。

    想了想，弗拉基米尔还是决定等到奥斯特洛夫斯基脱离危险，仔细地询问一下具体情况才好。

    快步走向领主府，弗拉基米尔只能祈祷奥斯特洛夫斯基能够安然无恙，不然仅凭自己，很难确保领地内的安全。

    ……

    领主府，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卧室

    伤口经过处理包扎之后，奥斯特洛夫斯基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腹部卷着一圈又一圈的布条，还散发着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旁边几个侍女在亚历山大的指挥之下，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地上的止血用的碎布。

    见到弗拉基米尔进来，亚历山大有点庆幸地说道:“多亏了这鬼天气，伤口恶化的程度稍微被控制了下来，要是再晚一点送回来，那可就不好弄了啊”

    弗拉基米尔点了点头，看着沉睡在床上的奥斯特洛夫斯基，问道:“还有生命危险吗？”

    亚历山大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道:“这个得看领主自己，现在要塞里缺医少药，我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只能凭借领主大人自己的体质硬撑了。至于什么时候醒，说不准……”

    弗拉基米尔盯着亚历山大，企图从他的表情里面看出什么端倪。作为要塞的二把手，在领主陷入沉睡之时，他必须保证自己所得到的消息的真实性，以便自己做出正确的决定。

    如果奥斯特洛夫斯基撑不下去了，他会立刻派人去基斯里夫城，向沙皇求援，避免北方事态恶化。

    这是一个北方行省领主的自我修养。

    要是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伤势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凭借他经年锻炼的身躯，能够挺过去的话，那又将是另外的处理办法。

    在确保亚历山大没有说谎之后，他挥了挥手，让亚历山大速度前往军营，那里还有大批跟着领主外出归来的伤兵等待着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