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杜春卿不会再为舒墨裁哭了
舒墨裁记忆里的杜春卿,总是哭的:在街上被人围攻后的哭,被杜秋声骂后的哭,犟着头说要和自己分别时的哭。
他以为下一瞬眼前人又会崩溃成泪人,可杜春卿的眸子里虽有一瞬的星河摇动,却决绝地挣脱了他的手,身子也随之侧过去,发带与青丝在风中狼狈散乱。
“舒大人,我已不是您府上的奴才了。哪怕我身上一根汗毛,也由不得你说了算。”
风停了,杜春卿转过身来,眼神是舒墨裁一生都忘不了的尖锐凌厉,几根发丝拂过他大病初愈还没什么血色的面庞,割碎他的冷漠、失神、酸涩。让舒墨裁的突然想起他初入府的模样——一身傲骨立于堂下,说什么也不肯下跪。
“来者皆是客,这就是舒府的待客之道?”
看来,小莺儿不会再为自己哭了。
目的达成,舒墨裁收回自己停在半空的手,正欲扬长而去,那个冒牌货便小踏步跑了过来。
“玉衡,咱们让杜公子住进府里,教我跳剑舞,就当是戴罪立功吧。”讨厌的人一下子撞进怀里,舒墨裁厌恶地皱起眉,正想往后退半步,却还是强迫自己笑着搭上褚少莺的肩。
“恩公别替他开脱了,这种人不配住在我府里。”不知这家伙又要对小莺儿耍什么花样,舒墨裁只想着尽力拦住他。
“我要住。”
背后人意想不到的回答传来,舒墨裁迅速转过身子,不让冒牌货看到自己眼底一瞬的惊慌。
“你配吗?!”
杜春卿嘲弄地看向自作多情又无情的舒墨裁,觉得像在看一泡狗屎。“别多想,我可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给褚公子一个赔偿。”
老早就听到动静的柳惠施,在施完最后一根针后,急忙跑到院子里,一边把杜春卿往回拉,一边小声地问:
“你疯了?还在这里住干什么?舒墨裁这般薄情,你还执迷不悟吗?”
“我是为了杜家,”杜春卿看了眼矫揉造作的冒牌货,才小声道,“好像有人算计我们杜家,留在这,我就能知道答案。”
“你确定?”
褚少莺不知何时水蛇一般攀上了舒墨裁的胳膊,一双眸子笑得水光潋滟,道:“玉衡,就让他留下来教我吧,我还想跳给你看呢。”
这话不就是在暗示自己别走,留下来和他斗一斗吗?杜春卿暗暗翻了个白眼,道:“确定。柳大夫今日先走吧,我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
“你要是想学,我请个干净师父教你。”舒墨裁假意安抚着褚少莺,强忍住恶心,朝柳惠施喊:“柳大夫,赶紧把这家伙带走,别脏了我舒府的干净地!”
一直交头接耳什么呢?小莺儿还没出舒府大门,柳惠施就这么急不可耐?
柳惠施抬头笑道:“我又没买他为仆,这人我管不住。舒大人别找我。”
“房钱我会按客栈上房的价钱给,你若不同意,我便去找摇光兄商量。反正他刚才还在问这几天为什么没见着我来着。”
见舒墨裁一言不发,褚少莺娇声打了个喷嚏,心道原来这舒家大哥也是个麻烦。
杜春卿看了舒墨裁一眼,埋葬掉曾经情意绵绵的好时光,焚尽前几日肆意生长的相思,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沁雅轩,走进曾经住过的西厢,将一众人等锁在外面。
别了,曾经的舒墨裁。
杜春卿的午饭是陈伯端过来给他的,草草扒完饭,他便急不可耐地去了东厢。
一推门,舒墨裁正在床边伺候冒牌货喝药,不仅一勺勺喂,还在桌旁放了盘蜜饯。此情此景,让杜春卿不由得想起自己病的时候。
明明那时还为自己试水温,怎么短短几天,就变了个样?
“你来干什么?”
杜春卿一挑眉,掐断脑中的多愁善感,利索施了一礼:“褚公子因为我感染风寒,我自然要来赔不是。”
“呵,别又是图谋不轨。”
见舒墨裁这么护着自己,那冒牌货险些就笑了出来,故作贤惠地说:“玉衡,你先去忙吧,我和杜公子单独说会话。”
舒墨裁将两人各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选择放下了药碗,走到杜春卿身畔,冷哼了一声。
舒墨裁走后,褚少莺坐在床上,却一言不发。半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推开房门朝外面看,被冷风冻得直咳嗽。
杜春卿没好气地扯了扯嘴角:“该不会又要说是我把你房门推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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