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二）天女
南青葙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柏青奕。
“啊！”他尖叫。
“你什么毛病啊！”小五说，“怎么睡在南篱书局地上了！”
“不是在甘州吗？”南青葙脱口而出。
柏青奕一惊，连忙拉过小五，“不是说要做桃花酿吗，你去，给我摘些新鲜的桃花，多摘一些啊！”
小五还想说什么，柏青奕把他推到那门口，他只好回去。
南青葙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会不会出血啊！”
“你为什么会去甘州？”柏青奕问。
南青葙一笑，“如你猜测的那样！”
柏青奕的脸色变得苍白。
“是你的——第一本书？”
南青葙点了点头，“《画师》！”
“你去甘州想要知道什么？”柏青奕问。
“天女！”南青葙说。
柏青奕的脸色更白了。
“回鹘王私访遇上西夏兵，是巧合？”南青葙问。
“你是怀疑谁设的局？”柏青奕说。
“你是当事人！”南青葙说，“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柏青奕沉默了，默默地走到那扇门，“我得去德旺叔家请教怎么做桃花酿，先走了！”
“你不愿意说，那就只能我自己来！”南青葙嘀咕。
一阵手机声响，他只好从那扇门回到自己的家，找到手机，接起：
“哥！明天下午广告站台，提醒你一下！”陈阳说。
南青葙打着哈欠，“知道了！”
“那你早点睡吧！”
挂了电话，爬到床上睡去。一觉到天亮，无梦！忙忙碌碌一天又过去了，晚上商家的答谢宴，他的脑子里想地都是甘州粟特商队的那黑影。
“给你放了一个月的假，你怎么还是这样？”骆姐数落他，“活动中两次卡壳了，你没看到金主爸爸那脸色啊！”
南青葙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那些拗口的专业术语，要说顺真得很难，再说我一个大男人，卖化妆品！”
“谁叫你的粉丝都是女友粉啊！”陈阳说。
“女友粉就真是我女友啊！”南青葙说。
“你今天闹什么情绪？”骆姐问。
“我在想隐退的事儿！”南青葙说。
“隐退！”陈阳叫了起来，骆姐敲了一下他的头，陈阳立马闭嘴。
“隐退后，你要干嘛？”骆姐问。
“开书局！”南青葙说，“南篱书局！”
“不隐退，也能开书局！”骆姐说，“别妄想了啊！”
“骆姐怎么可能放弃你这棵摇钱树！”陈阳脱口而出，又拍骆姐打他，立马躲在南青葙的后面。
“你说对了！”骆姐说，“南青葙你就是我的摇钱树，想逃出我的魔爪，休想！”说完，她就茑萝地端着酒杯去社交了。
“哥，你真要开书局啊？”陈阳喝着他的果汁问。
“已经开了！”南青葙说。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开在哪了？”陈阳惊讶地问。
南青葙看着他，欲言又止！
活动结束后，回家的路上睡了一路，一到家不困了。看了一会儿片儿，也没看进去，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萧雪见的电话。
“干嘛？”萧雪见困得要死，“大半夜不睡扰民！”
南青葙看了看时间，才十一点多一点！
“这个点对于资深夜猫子来说，正好开始耍！”南青葙说。
“大哥！我昨天就没睡！快四十八小时了！”萧雪见说。
“你赶稿啊！”南青葙问。
“五集剧本过平台评估！”萧雪见说。
“那——你睡吧！”南青葙说，“睡醒了给我电话！”
“南——青——葙！”萧雪见呲着牙说，“你把我吵醒，现在说让我继续睡！你是觉得我身上有开关是吗？想开就开，相关就关啊！”
“那就是暂时睡不着了！”南青葙很无辜地说，“那就聊我想知道的吧！”
“聊你想知道的，你想知道什么？”萧雪见问。
“你师傅为什么没女人啊？”南青葙问。
萧雪见一愣！
“你这——什么问题？”
“不算著名画家，也小有名气吧！”南青葙说，“虽不及我花容月貌的，但也是有魅力的大叔一枚！”
萧雪见冷笑，“花容月貌！你还真敢说！”
“还是他有女人，我不知道！也对，我也就最近跟他熟一点！”南青葙说。
“我师傅他——的确没女人！”萧雪见说。
“这不正常！”南青葙说，“搞艺术的，红颜知己怎么也得有个一两个吧！”
“你——今天什么意思？”萧雪见没搞懂，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前生的情人？”南青葙说，“哦，不对！他不算前生，他的今生太长，情人可能重生了！”
“你怎么今天想聊这个了？”萧雪见问。
“南篱书局开张了！”南青葙笑着说。
“你的第一本书？”萧雪见说，“和我师傅有关！”
“我是该夸你聪明呢？还是假装你没失忆？”南青葙说。
“最近没怎么睡，真是失忆了！”萧雪见彻底地没有困意了，“你是要去查我师傅的过往？”
“你还记得那段文字记载吗？”南青葙说。
“你怀疑那个天女？”萧雪见说。
“又得夸你一句，你太聪明了！”南青葙笑着说。
“你——去见我师傅了？”萧雪见问。
“还没见着！”南青葙说，“先被人给敲晕了！”
“你去甘州了？”萧雪见惊讶。
“对，去甘州，找那个粟特商队。”南青葙说。
“你是想查那个天女是谁？”萧雪见说。
“难怪你师傅找你做写书人！”南青葙说。
“你问我师傅现在有没有女人，你是觉得他在等她！”萧雪见说，“这一世的她！”
“全中！”南青葙鼓掌，为了让电话那头的萧雪见，很响。
“北宋，你熟！”萧雪见说，“今生，我来！”
“战友！”南青葙笑着欢呼。
“南掌柜的，你怎么在马棚睡了？”南青葙被人给摇醒了。
“昨天你们的呼噜声跟打雷似的！我睡不着，就窝在这睡了！”南青葙打着哈欠说，“搬货吧！”
整理好货物，南青葙跟粟特商队里的人一一打招呼，借机熟悉了都有些什么人，天女会不会在其中。粟特商队有奢侈品、贵金属、人口、牲口，对，他们还贩卖人口，所以会有贩卖的孩子和女人还有奴隶。不远处就看见了好几个男孩女孩，南青葙掏出些葡萄干，要给那些孩子们吃，被他们的主人给凶了。他看了那些女人和奴隶，并没有能合上天女的人。
南青葙继续往队伍的后面走去，后面出现了僧侣，僧侣去沙洲，想必都是去莫高窟，队伍里还有一些画师，也是要去莫高窟的。天女莫非是在路上遇见的？
南青葙雇的小伙计小恩追了上来。
“掌柜的，货麻齐了，您要不要再过过目？”
南青葙点了点头，往回走。
天色还未亮，粟特商队在官方护卫队下，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他们出了甘州城，走进了无边的大沙漠。
一轮红日渐渐升起，金色的沙漠，一望无际，商队的驼铃声悠扬……
萧雪见在翻找着自己打包过来的行李，她记得师傅的敦煌画展的画册自己带过来了，如果要有什么蛛丝马迹，师傅的画一定有线索。
楣姐走了进来，对了她来北京和楣姐合租了。
“你干嘛呢？熬了几个通宵，精神还这么好？”楣姐问。
“找画册！”萧雪见说。
“画册，要干嘛？”楣姐问。
“找线索！”萧雪见脱口而出。
“找线索？哦！构思剧本啊！”楣姐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今天晚上有活，她得睡个回笼觉。
“找到了！”萧雪见叫道，“终于找到了！”她拿着画册扑到自己的床上，开始一幅画一幅画仔细地看。
柏青奕很擅长画飞天，画册中有好几幅飞天，不同姿态的。但是飞天的五官是模糊处理的，所以根本就分辨不出模样。
“飞天是天女吗？怎么又是看不清！怎么跟南青葙一个毛病！男人忘不了前世的情人，都这毛病吗？”萧雪见嘀咕。
她拿出手机，把那几幅飞天拍下来，然后发给南青葙，写了一句。
“你俩一个毛病！”
而此时南青葙所在的粟特商队正在经历沙尘暴，他们所有人都在拼命的跑着，跟着前面的领头骆驼往西而去，那边有一个可以躲避风沙的地下暗河入口。
商队的号角吹着，在催促着队伍加快速度。有一个孩子掉下了骆驼，南青葙驾着骆驼回头去找那孩子，小恩连忙追上。
“掌柜的，我来，您先跟他们一起去！”
小恩十岁就开始跟着商队，他逆着风沙，去找那个掉队的孩子。
“南掌柜的，走吧！小恩会回来的！”
南青葙只好跟着商队继续前进，到达暗河入口后，货和人都进了暗河，南青葙却等在入口，看着漫天黄沙……
“有人喘不上气来了！大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