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二十天电话
六号别墅大门前, 程琉望着季朝舟转身离开，脑子里不很清醒。
冯时确实会喝，为了把喝趴, 程琉自也喝醉了。
所以程琉听见季朝舟丢一句话就回去了，心中居然有些庆幸, 这样就不会闻到她身上的酒气了。
她本来就不清醒的脑子里只记得季朝舟调香师，不想让闻到不的味道。
“学姐, 我送你进去。”贺柏听见程琉拒绝过去，季朝舟转身离开，心中升起一丝胜意, 提高说话的声音，让隔壁进去的人能听得清楚。
季朝舟已经走进前庭院，忽然又转身望着程琉：“手表明天记得带过来。”
程琉混沌的脑子清醒一瞬, 有些失落：“哦。”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她想再戴几天炫耀呢。
贺柏脸『色』微变，程琉手中的腕表季朝舟的？
那程琉在发布会外耽误那段时间，和季朝舟见面了？
季朝舟倒有本，竟然能在发布会前拦得到程琉。
不想，都猜得到们两人现在关系暧昧。
那块表故意来圈地的？
贺柏颌紧绷, 努力控制自情绪，到底跟了程琉几年，如果程琉真和季朝舟有什么关系, 一会让所有人知道。
不过暧昧而已, 也会。
“季生, 我帮学姐把表取给你。”贺柏扬声道，特意往程琉这边靠了靠，伸手揽住她肩膀。
在说完这句话, 季朝舟已经将大门关上，并有看见，而程琉直接凭借本能蹿进了六号别墅。
贺柏手未搭到她肩膀，已经落空了。
蹿进别墅的小程总，昏沉的脑子里带着怒意。
都说了明天，贺柏居然现在要取她手表！这和取她『性』命有什么区别？
程琉不太清醒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明天必须扣总助奖金，理由危害她程总的美人生。
“学姐！”贺柏顾不上已经关门的季朝舟，追着程琉进去。
虽然小程总喝醉了，但身手依旧矫健，蹭蹭就跑上了二楼卧室，直接反锁，躺在床上蒙头就睡。
贺柏追到二楼，却打不开卧室门，从里面反锁了。
无奈转身去二楼走了一圈，去书房翻到解酒『药』，倒了杯水，重新去卧室门前敲门。
“学姐，你开门把『药』喝了。”
程琉趴在床上，右手捂着左手腕表，被外面敲门声吵得心烦：“放那，你回去。”
贺柏见识过程琉的酒量，不算特别担心，站在门外确认里面有特别大的什么动静后，将盘子放：“学姐，水和『药』放在门口，你醒了记得喝。”
转身楼，脸上的情绪渐渐淡了来。
贺柏习惯听程琉的命令，根本不会主动将手表拿出去戴在她手腕上。
或者说不敢，除非程琉开口。
嫉妒季朝舟的手表戴在程琉手腕上。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两个人根本有挑明关系。
贺柏走到客厅，忽然停脚步，回头仰望二楼，上面暗恋了数年的人，如今她有了喜欢的人。
……
贺柏开车离开的声音，清晰传到五号别墅客厅内。
季朝舟坐在单人沙发上，垂眼望着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半。
前在大门外，季朝舟和程琉隔了一段距离，她和平常什么区别，但闻到了酒气。
那么浓的酒气不几瓶酒喝出来的，以为那个助理会在里面待很久。
她不喝醉了？
季朝舟偏脸去看沙发上的格子外套，过了几天，上面沾染的气息变淡。
靠在单人沙发上，脸轻轻贴在沙发背上，修长双腿曲起，半蜷缩在沙发内。
季朝舟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去碰搭在扶手上的外套，粗糙的触感从指腹传来。
那些醉酒昏睡出的新闻在脑中不断显现。
季朝舟握着手机，许久后才拨通程琉的电话，只想……确认她。
通话铃声响了很久，久到以为人接时，电话才终被接通。
季朝舟听见略『乱』的呼吸声，她果然喝醉了。
“程琉。”
胡『乱』按通电话的程琉听见一道清冽听的声音，她很熟悉，『迷』『迷』糊糊应道：“嗯。”
靠在单人沙发上的季朝舟收回放在外套上的手，抬起力按在自心口处，似乎这样能将剧烈的跳动压去。
垂着眼眸，无人能看清琥珀瞳仁里盛满什么，长睫落的阴影投在笔挺鼻梁上，如冰雪化开的踪迹，安静听着电话那头稍『乱』的呼吸许久，直到对方呼吸渐渐绵长，才轻声问：“程琉，你喜欢……我吗？”
声音极低，低到即有人站在面前，也不一能听清。
电话那头已经熟睡过去的人，自然也听不见的话。
回应季朝舟的只有程琉的呼吸声。
无人回应，却丝毫不在意，只忽然笑了，像冰霜化开『露』出深藏的绮丽。
到最后，季朝舟也未将电话挂断，缓缓靠在外套上，安静听着程琉的呼吸声，确认她不会出。
两人透过手机，呼吸传递，仿佛紧靠在一起，依偎而睡。
……
程琉醒过来的时候，闻着身上浓重的酒气，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她低头有些心疼『摸』了『摸』自的外套，这可季朝舟亲手挑的！
程琉急急忙忙往外走，准备立刻洗澡，把衣服洗干净烘干收起来放！
一打开门，见到门口放着的水杯和借酒，昨天晚上回来后的记忆渐渐回笼。
程琉记起来了，昨天晚上季朝舟要她手表！！！
将盘子端了起来放在卧室桌上，程琉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澡，又顺带回忆起要扣总助奖金的。
差点就被贺总助薅了手表，幸昨天晚上她跑得快。
程琉一边洗澡，一边心有余悸。
身上太重的酒气，她挤了几泵沐浴『露』，闻着青柚柠檬的香气，又开始怀念季朝舟家的沐浴香氛。
那她心上人亲手调的！
可惜她才了一天两天？都怪那个装修队，居然一点都不做业潜规则的。
程琉洗完澡，带着一身怨气出来。
她随手擦了擦头发，刚拿起腕表，脑中某些记忆突然回归。
昨天晚上，季朝舟像给自打了电话。
不可能，怎么会打电话？
程琉胡『乱』擦了两头发，然后停，快步往卧室走去，从床上拿起手机。
她翻了微信，里面不少合作商等发来的消息。
程琉一个都点，只看置顶的微信，有任何消息，停留在前季朝舟发来的一个‘嗯’上。
她退出微信，点开最近通话，最上面一个赫然季朝舟。
程琉点开通话记录详情，盯着手机屏幕，彻底愣住了。
通话时间多久？
程琉『揉』了『揉』自的眼睛，再仔细看了一遍，确认上面通话时间六个多小时。
她，程琉和季朝舟打了六个多小时的电话！居然有任何印象！！！
小程总觉得自痛失了一个亿。
她站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回想，试图回忆起这六个多小时，们说过什么。
最后只想起来季朝舟似乎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程琉心有点慌，她应该有在电话里说出自不择手段要蹭到隔壁住的吧。
小程总很少真正喝醉酒，完全不知道自酒品如何。
不过，什么电话能说六个多小时？她这么话痨？
季朝舟会不会烦她？
程琉退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七点半了。
……
程琉在家里磨磨蹭蹭了一会，最后带着季朝舟的手表去隔壁。
她心虚地开门进去。
季朝舟就在前庭院，戴着园艺手套在修枝条，背对着程琉，听见大门开的声音，也有立刻回头。
程琉清了清嗓子：“早上。”
这时，季朝舟才转身看她，那双眼睛依旧看淡漠：“外套在沙发上。”
程琉慢吞吞走过去，将手表给：“谢谢你借的表。”
季朝舟视线落在手表上片刻，脱掉园艺手套，伸手接了过来，原本应该冰凉的钛金表盘被捂得温热，不知道她握了多久。
“那我去拿外套。”程琉快步进客厅，拿起单人沙发上的外套时，那瞬间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她抓住头绪。
季朝舟也从外面走了进来，随手将那块表放在茶几上。
“昨晚，那通……电话。”程琉面对无数镜头能侃侃而谈，现在对上季朝舟的眼睛，却开始卡壳，她眼神飘忽，“如果我说了什么，都胡说的。”
季朝舟直直望向程琉：“你会说什么？”
“就装修那些『乱』七八糟的。”程琉心虚说完，又开始转移话题，“昨晚你打电话来有什么？”
“昨晚你助理很快离开，有留来照顾。”季朝舟神『色』不变，淡声道，“我听说醉酒入睡可能会窒息，所以打电话确认你有出。”
程琉听说完，反应了半天，才不确地问：“你在担心我？”
“嗯。”季朝舟走向岛台倒了杯水，随意道，“我们不朋友？我不想邻居出。”
程琉连忙点头：“朋友。”
！担心！她！
朋友四舍五入不就男朋友？
程琉心里突然变得美滋滋，都开始担心她了，相信后一会产生其的感情。
季朝舟仰头喝了口水，喉结上滑动，放水杯后，唇变得润泽，看向程琉，声音低而淡：“如果客房里有东西，就一起带走。”
“……。”刚刚美滋滋的程琉，心又变得冰凉，共处一室的机会了。
客房里其实太多东西，只有程琉一本手抄爱情手册。
季朝舟进去过，并不知道。
不过程琉拿了本子出来，想了想又转身回盥洗室，将那瓶季朝舟亲手调配的沐浴香氛拿了出来，这总给她的吧，她都过了。
等程琉带着沐浴香氛和爱情手册本出来时，季朝舟站在岛台前，只不过低头手指捏着杯口，食指伸进水中缓缓搅动，像无聊打发时间的举动。
偏偏手指修长薄白，青筋微微突出，缓缓搅动着水的动作透着说不清的暧昧。
气质太干净，以至这动作有些违和。
程琉不自觉被的手吸引，直到季朝舟抬眼看过来，她才收回视线：“我走了。”
程琉一手拿着本子和沐浴香氛，另一只手臂弯搭着外套，匆匆走出去，回到隔壁。
她走到六号别墅院子里，骤然停脚步，低头看着手上的外套，终想起来前的不对。
——外套上沾染了那股熟悉的湿润清韵，带着微甜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