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十五天我喜欢你
客厅内, 季暮山站在云瑟对面，脸『色』变得极为苍白难看。
坐在轮椅上的云瑟，枯瘦的手指紧紧握着扶手, 手背青筋凸出，眼中有藏不住的恨意：“朝舟有多像他母亲, 你不知道？”
如果不是她快要死了，担心朝舟身边没有任何亲人, 云瑟绝对不会劝甥季暮山好。
“上一辈的，别牵扯朝舟身上，就算他们俩……”季暮山用力闭了闭眼, 随后睁开眼道，“程琉不一样。”
“是不一样。”云瑟有些尖锐道，“你在她这个年纪才刚刚出头, 背后还有支持，程琉一个人能走这么的位置，她只会比你更狠。”
一旦感情变淡，恐怕只会快刀斩『乱』麻，迅速抽离，时痛苦的只有朝舟一个人。
季暮山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接触过程琉，对方确实厉害，小小年纪, 行老练, 找不出任何漏洞。
大部分人程琉随意的打扮『迷』『惑』, 以为她更偏技术型，只有接触过后才知道她不简单。
这样的人，一举一动都会算计得失。
……不对。
季暮山忽然想起当初在拍卖会上程琉的举止, 那时候她就像个愣头青，根本没想过得罪他的后果。
“无论如何，朝舟的情，他自己决定。”最后季暮山道，“们没必要干涉，更何况他们只是邻居而已。”
云瑟转开脸，冷冷道：“看他们俩不对劲，迟早出。”
不等季暮山继续说话，云瑟推着轮椅往走：“累了，你走吧。”
季暮山站在原地半晌，最后还是离开了。
……
隐科技公司内，节目组跟着程琉参观公司，已经了末尾。
“今跟着程总一，见识了不少东西。”云斐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对镜头道。
她公司后，很多准备的词都没用上，对隐科技的产品又不够了解，全程程琉牵着鼻子走。
弹幕上除了夸程琉的，就是说旁边总助帅，头一回没有人关注云斐。
贺柏低头看着手机上推送的热搜，余光扫过镜头，上前一步靠近程琉，将手机递给她，低声道：“姐，你上热搜了。”
声音不，模模糊糊云斐手机录下，传直播间观众耳中。
【刚刚总助喊程总什么？怪暧昧的。】
【好像是姐，嘿嘿弟姐好配。】
【程总刚才不是说了另有喜欢的人？大还是别『乱』磕了。】
【不知道程总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居然放着这么帅的总助都不要。】
【说实话，贺总助可以直接秒杀娱乐圈一干『奶』油小生了，气质又好，还是等府出身，感觉没什么人能比他还优秀吧？】
【觉得。】
程琉低头看着手机，没注意云斐那边的弹幕。
她挑眉看着自己爬墙的动图，点开评论翻了一圈，好在没什么人把关注隔壁。
至于自己做成表情包，并广为流传这件，小程总接受良好。
丢脸而已，她扛得住。
程琉若无其将手机还给贺柏，抬头笑着云斐一起向观众说再见：“以后有机会再请大参观公司。”
导演将直播切断，这一期节目此结束。
程琉客气送节目组出，等人全部离开后，她转身进，脸上的笑骤然消失，面无表情站在电梯内。
原本的计划打『乱』倒是其次，那个云斐不知道想什么，非要在大庭广众季朝舟扯上关系。
“姐，有件想问。”贺柏站在程琉身后道。
程琉偏头：“什么？”
“你怎么突然要汪洪洋分手？”贺柏试探问道，“是有了其他喜欢的人？”
一提起这，程琉心中有点虚。
前些把季朝舟误认为汪洪洋，一直是她迈不过的坎。
小程总已经在心中无数次唾弃自己道德滑坡，但是实在抵御不了对季朝舟的肖想，最后干脆放弃了道德。
“半年前是没有想清楚，随便人交往。”程琉承认，“现在有了正喜欢的人。”
如今回转头来，程琉不知道自己那晚上为什么鬼『迷』心窍，才会对汪洪洋一见倾心。
其实第二汪洪洋开口说了几句话，她就下头了，那时候就应该止损，只是她对游轮那一眼念念不忘，不愿意放手。
“是姐现在隔壁的邻居？”贺柏一只手背在身后握紧，努力保持着闲聊的姿态。
一提起季朝舟，程琉心情都好了点：“对，他很好。”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
“说过他，好像叫季朝舟，姐怎么认识他的。”贺柏像是单纯好奇问道，“记得们隐染山没有合作来往。”
“第一次见面在机场，把他认成了汪洪洋。”程琉解释道。
当时她太久没见过汪洪洋，早把人忘得一干二净，记忆中最深刻的还是游轮宴会上的惊鸿一瞥，所以将人认错了。
贺柏愣了愣，程琉似乎还不知道季朝舟曾经在游轮宴会上出现过。
“你放心，以后等们在一起了，结婚肯定请你当见证人。”程琉又开始处画饼。
贺柏勉强笑了笑，都还没在一起，她已经想结婚了？
最后他还是没有告诉程琉，半年前季朝舟在游轮宴会上这件。
“要回了？”贺柏看着程琉收拾背包道，“你今没开车，送你。”
他想见见那位‘才调香师’。
“不用，还有其他地方要，打车就行。”程琉背起黑包，就离开公司。
她准备今买正版甜品，地址已经反复十七楼那个员工确认了，绝对不会再错。
……
小程总排了会队，成功买正版甜点回，她一下车，不回，直奔隔壁，按了门铃，等季朝舟把门打开后才进。
季朝舟取下手套，抬眸看着进来的程琉，淡淡道：“门锁上有你的指纹。”
“知道。”程琉将两份正版甜点放在桌上，她就是担心他在生气，“今早上的，对不起。”
“你已经道过歉。”季朝舟垂眸整理手边的香料瓶，“他们没有注意。”
程琉抓住突然在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兴道：“你看了直播？”
季朝舟手一顿，目光落在桌面那两份甜品上：“这是什么？”
“哦，新买的甜品，这次肯定好吃。”程琉注意力转移，信誓旦旦道。
她将盒子拆开，两份精致的甜品出现在桌上。
程琉推了一份季朝舟面前：“你尝尝。”
季朝舟接过她手中的勺子，依言尝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口感，冰凉柔软的甜品在舌尖化开，一切恰好处。
程琉目光落在他眉眼上，确认他不讨厌这甜点。
“这种甜品下次别买了。”季朝舟忽然道。
程琉愣住，他刚才明明喜欢的：“为什么？”
季朝舟垂下眼睫，阴影落在挺鼻梁两侧，修长的手指将桌面上的包装盒一转，『露』出那面告白广告词：“应该买给你喜欢的人吃。”
“是不是喜欢你就能买了？”程琉下意识问道。
客厅内有股像是青『色』橘皮剥开的涩香，但时间一长，又隐约能嗅其中夹杂着清酸香气，极淡，需要人特别注意，才能察觉出来。
只是两人谁没有心思注意客厅内新香味道的变化，窗风拂过窗帘，带来料峭春寒，却阻碍不了藏匿着的暧昧滋生。
季朝舟那双漂亮的琥珀眼睛安静望着对面的程琉，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屈起，桌面下的长腿缓缓收起，试图拉开两人之前的距离。
这时候程琉终于现自己说太快了，为了不给季朝舟造成困扰。
她连忙改口：“这是广告，甜品好吃就行，而且很喜欢你当邻居，还会借院子给种果苗。”
桌面下季朝舟收回的脚一顿。
明明是他想要从她口中的答案，但刚才舌尖上的甜意似乎太甜，甜有些苦，以至于不舒服。
季朝舟长睫落下，淡漠道：“……随你。”
小程总心中虚。
总感觉自己回答错了，他是不是不太兴？
过了会，程琉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的图片，试图转移话题：“要换个楼梯风格，你能不能帮参考参考，哪一种好看？”
她一搬进来就想把楼梯换了，现在的楼梯是镂空的，每个台阶连挡板都没有，无论怎么走都能看下面。
如果将来季朝舟住进来，他要上二楼不方便，所以她准备换成封闭『性』强的楼梯，两边扶手还要加。
不过换楼梯要考虑别墅承重问题，所以一直今装修队才给出了几个方案。
季朝舟怔怔望着手机上的楼梯参考图纸：“……为什么要换楼梯？”
“现在的不好看。”程琉随便扯了个借口。
但是季朝舟抬眼定定看着她，让程琉有点心虚不自在，她偏开目光，低头看手机屏幕：“你觉得这几个，哪种好一点？”
季朝舟很快收回目光，指尖落在第二张图纸，这面的楼梯最符合现在的别墅风格。
原先紧绷的脊背在不经意间松了松，眉眼才泛起的疏离又淡，偏偏本人没有察觉，只是觉得甜品那股苦意散了。
“那就换这种楼梯。”程琉毫不犹豫道。
季朝舟视线落在正低头给装修队消息的程琉，想让她离自己远些。
她既然已经有喜欢的人，就不应该他走太近。
季朝舟指尖握着甜品勺子，原本勺柄冰凉的触感早握得温暖，他目光落在面前的甜品上，有些念头强制压下，假装不知道察觉出来了什么。
“好了，他们明就会过来装修，可能有点吵，八点以后可行不行？”程琉收起手机问对面的季朝舟。
“随你。”季朝舟起身，下逐客令，“要睡了。”
他不想受程琉一言一行的影响，无法平定情绪。
这么早？程琉虽然不解，但还是道：“哦，那先回了，晚安。”
等程琉离开后，季朝舟站在客厅许久，又重新坐下来。
她那份甜品带走。
季朝舟垂眸掩眼底所有情绪，安静将那块甜品吃完，很甜。
……
程琉向来是行动主义，第二一大早准时把装修队请了过来，开始拆楼梯，但她还得公司，没办法看着，全权交给装修队。
结果工作一回来，程琉看着别墅一地的狼藉，沉默了。
最后小程总若有所思道：“现在二楼上不，一楼太脏，没有地方住了，是不是应该邻居借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