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lv080
启明星还点缀在哥谭深灰色的黎明之上。
此刻, 本应该是哥谭这座城市最为‘热闹’的时刻，但却因为某种异常的存在有所收敛。
那些原本游荡在深灰色夜晚的暴徒们，被某个手持闪电的深夜审判者吓到。
那个如同黑夜幽灵般的男人仿佛真的有着如同神明般的能力。
那些在城东、城西、市中心、甚至郊区犯了事后在医院或者警察局会面的暴徒们, 通过肢体冲突解决完各自的地位尊卑问题之后, 就多了些空余来说起最近碰到的奇妙事件。
其中之一就是导致他们沦落到如此境地的深夜黑影。
而这番谈论则让他们得知了一个更为骇人的事实——
这个在被许多人传颂, 几乎神话成神明的家伙，似乎真的能够无处不在。
“你是不知道！当时我看了表！那个挂在市中心的钟楼上的荧光大钟简直太显眼了些，我老是忍不住想要往那里看, 我被那个家伙揍趴的时候也下意识的往那里看了, 是五点没错。”
“不可能！我们老大前两天才买了新的金表。这几天每隔一会儿都要听他报时。我记得很清楚，昨天就在中心大道上, 我们老大刚刚被揍趴下之前才刚报过时间没多久，那会儿他报的时间就是五点。”
“可是你说自己被警察抓到的地点不是港口路吗？港口路可是在哥谭的最东面！”
值班狱警面无表情的听着听着尚待提起公诉的两名罪犯一点没有紧迫感的在牢里逼逼赖赖，用警棍警告的敲了敲监狱的铁栅栏。
哥谭警局的大火才刚过去不久，即使美国政府也没有办法在几天之内完成重建。
所以原本拥有豪华装饰的哥谭警局, 在那场大火中, 直接被烧毁了部分木质承重, 造成了一部分的建筑垮塌，所幸那名传说中的哥谭义蝙蝠侠来的及时，警局的资料被留存下来了大半。
虽然在前几任局长手里, 那些资料不过只是写应付检查的公文罢了。
但他们新上任的这位局长显然很看重这些, 上任伊始就把那些摆放在阴暗潮湿地下室发霉的资料，换到了那间阳光明媚，通风良好, 面积超大的豪华办公室。
每天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投入近了那些如同废纸般的公文里，似乎里面有什么能够让他升职加薪的秘密一般。
狱警对这种近似作秀的行为表示不屑，但又不能真的对这位顶头上司大声嘲讽。
只能眼见着他们这位新来的局长大人连着拒绝了哥谭市两大家族——韦恩和科波特关于重建警局的资助。
顺便拒绝了两栋位于哥谭市中心, 交通便利的办公大楼。
于是，他们现在就只能窝在这座被临时用钢梁加固了的灾后现场里办公。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位于地下的拘留室没有遭到破坏，只是简单清理之后，就能被重新投入使用，所以这里也算是整个哥谭警署里，除了局长办公室外，环境第二好的办公场所了。
但狱警显然对此并不满意，他把警用电击棍按在栅栏上，恶意的打开了武器上的电击开关。
这动作的效果几乎立竿见影，立刻有人跳着从栏杆上蹿了起来，盯着栅栏外的狱警谨慎的熄了声音。
但同样托那位游荡在哥谭里无名幽灵的福，哥谭警署这间几乎从建成起就总是处在富余状态的牢房不止一次的体验了满负荷运转的滋味。
而这次，在之前不久，刚往监狱里运转了一批囚犯的拘禁室里救又被塞满了人。
十几名等待法院最终定罪的嫌犯挨挨挤挤的呆在狭小的囚室内，被这一下突然袭击搞得心生不满，却又不敢坦言。
只能含着怒气盯着这名看似维持秩序，实则不过拿他们取乐的狱警。
而这群在哥谭地面上混迹了多年的老油子们，最终也没敢在这名看起来就脾气不太好的狱警面前叫出来一句咒骂。
只有一个头发剔的极短的瘦弱男人试探着冲对方探出了个笑脸。
他实在是挤不进去往更加安全的室内，更别提这一群人里还有那么几个刻意的压着他，把他往那道还在过着电流的铁栅栏上挤。
他一双枯瘦的手在身上摸索着，最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小叠绿色的钞票来。
以身体作为遮挡，隐蔽的递给那位正在发泄怒火的警员。
这场交易进行的隐秘而迅速。
于是到了下午，枯瘦男人就被换进了另一间稍微空旷些的牢房，得以暂时摆脱狱警不知何时会兴起的电击虐待。
枯瘦男人被送到最里面的牢房时，一个女警正在跟拘禁室里关着的一名囚犯说话。
他长得比一般人健康，强壮，但又不是过分的壮，脸上没有疤痕穿环，身上也没有刺青，如果换上那些哥谭混混最爱的廉价西装，对方说不准能穿出种社会精英的文质彬彬感。
但遗憾的是，这会儿这家伙穿的是统一的夏季囚服，被裸露出来的充满力量感的手腕肌肉，暴露了他的胁迫里。
但在和他对话的女警仿佛对此视而不见，没有升起一点防备之心。
“怀恩，我需要你告诉我实话。”
“我是你父亲的学生，当初是为了他才决定成为一名警察，而这所警局里，有许多像我一样的人。”
“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们很抱歉，但我们能够体谅你做出那些无伤大雅恶作剧时的心情。”
“布鲁斯韦恩承诺为你的庭审辩护筹款，你有很大概率能够得到评审团的支持，被当庭无罪释放。”
“所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他们一起越狱？”
‘嚯……有好戏看了。’入狱多次已经对坐牢这件事失去敬畏之心的枯瘦男人砸了咂嘴，对这间拘禁室里原本的囚犯充满了好奇。
这个眼生的家伙是谁来着，竟然能够让这帮向来之搭理高官巨富的警察对他如此上心。
但显然他的盘算打了水漂。
跟在他身后的男狱警咳了一声，打断了女警的话。
那名女警谨慎的站起身来，最后叮嘱道，“无论如何，记住我的话，对审讯人员坦白好吗？”
枯瘦男人过分的好奇，引来了狱警的不满，在送他进来时故意推了他一个踉跄。
但枯瘦男人毫不介意，半推半就的假摔在地上，十分无赖的叫了声“啊——”
然而扭头就走的狱警没有施舍给他半个眼神。
男人无赖的呆在地上直到狱警的脚步声消失在耳边，立马从地上蹿了起来给自己找新的乐子。
他凑到那个姓怀恩的家伙的面前，充满惊奇的问道：“哥们儿，你越狱啊？”
实在是不怪他惊讶，主要是哥谭着垃圾的监狱系统，谁试过谁知道，从被抓到被关再到贿赂多次减刑或者买通鉴定机构出具精神问题的鉴定结果直接无罪释放，是早已做惯了的流程。
以至于所有的罪犯都对这些套路耳熟能详，甚至得心应手。
即使犯了事没有足够的钱，那也完全可以花一点小钱让自己在监狱里的生活过得舒适一点。
更何况在哥谭，只要是正规的监狱，都会为囚犯提供强度在安全范围以内的劳役，获取报酬的机会。
说实在的，这可比监狱外那些企业们提供的职位要良心的多了。
即使这些劳役能够提供的报酬低的可怜，但监狱里包吃包住的日子却并不算太难过。
不少多次进宫的恶棍甚至把这种牢狱之灾当成人生中难得的度假。
想想吧，和在监狱外被仇家环伺，不知那一秒就会被人提刀取命的生活相比，哥谭监狱里几乎所有都可以用钱解决的安稳日子可不就是度假吗？
所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会蠢到想要在哥谭越狱。
要知道，比之政客们当做面子工程，还稍显重视，警备充足的哥谭警署，当然还是在警卫们最多配备勃朗宁的监狱里更好越狱些。
然而坐在角落里沉默的男人并不想要回答，甚至没投给他一个眼神。
“好吧，既然你不想回答，那么我们换个问题。”
“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我猜猜，打架斗殴？抢劫？盗窃……”
“或者……猥亵儿童？”
最后一个罪名终于让坐在角落里的男人转过了眼神，他脸上还带着被重击出来的青紫，这会儿终于开口，“危x害公x共安全。”
“我拿枪挟持了整座维克托大厦，告诉他们我安装了足以将大楼炸塌的炸x药。”
这样几乎能被收录进电视节目的‘伟大’案件让枯瘦男人熄了声音，这是他从未料想到的‘大手笔’。
除了那些疯子，他们，他是说他们那些混迹于哥谭地下世界的正经家伙，几乎从不做这样的蠢事。
先不说挟持人质换取‘代价’的成功率有多高。
单凭做这些事情可能会搞到自己老大手下的生意这点，这群混迹于哥谭地下世界的人就绝不会去碰。
耽误了那些幕后boss们挣钱，入狱事小，惹怒对方事大，如果被对方不小心记上黑名单。
虽然哥谭法律系统里没有死刑，但那些家伙们可有着无数种方法能让一个小人物，像是蚂蚁一样，死在哥谭不知名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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