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特许的阴山道人
“前辈可是全真门人?”
我没心思跟他周旋,开门见山问了出来。
老乞丐却是摇头否认:“小子,你是昨天看到了我离魂去接引你们,才会认为我用的是全真道出阳神的术法吧?”
“难道不是?”
我印象中,专修神魂的门派,只有两个,如果不是和蜀城马金风是一个路子,那就只剩下另一个。
想到这里,我的语调冷了下来:“我亲眼见过全真道的出阳神,确实和你昨晚用的法子不太一样。如果不是全真,那你便是……阴山!”
一旁的周密闻听此言,立马后退了两步,连金算盘都拿了出来。
老乞丐依然笑容淡然:“阴山道人!王阳书!”
“真的是阴山派?前不久阴山派想重回h市,正是被我们彭爷赶了回去,十年之期未满,你居然敢再次潜回来?”
周密慌忙又掏出手机,准备向邓爷报告此时。
王阳书摆了摆手:“小家伙,不用麻烦邓爷了,我不是潜回来,而是从来没离开过h市。多年前阴山派做出过出格的事,被h市阴行驱赶。但邓爷给了我一个特许,我可以继续留在h市。阴山派中,也只有我一个。”
我任由周密去向邓爷验证此事,但其实心里已经有些相信王阳书了,他的态度表明了这是事实。
“阴山派被驱赶,你能留下,不可能没有原因吧?”
我继续追问,王阳书朝着风月会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喏,那就是阴山派想要下手的地方。一群不知天高地或的玩意儿,各个把自己作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还想对烈女祠下手,拘禁其中英魂。当年是我给邓爷报的信,但也因此,我被阴山派赶出门外了。邓爷念在这一点上,让我留在了h市。当然,你们这些小辈,肯定是不知道我这个人的。而且我也应该泯灭于所有人的记忆中。”
周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你也知道烈女祠?”
王阳书目色严肃了几分:“当然知道!这是我王家的祠堂!供奉十一位英烈!”
这会儿好像只有我和叶芸听得云里雾里的,我先开口打断他们:“风月会所?烈女祠?”
周密赶紧向我解释起来:“刚才我在四周打听了,风月会所的旧址,就是一座烈女祠,供奉的是从清末到民国时期的十一位贞洁烈女。现在改成了风月场所,不仅是风水不宜,更是对英灵的大不敬。”
话锋一转,周密开始审视王阳书:“不过我还真不知道,烈女祠是你们家的。”
王阳书悠悠长叹,目色迷离。
“都快两百年的事了,我家祖上,源于燕京,也并非修道之人,而是于乱世中投身兵戎。百年战乱,我们王家的男丁,也几乎尽数死绝。自列强入京开始,王家祖宅被攻破,当时家里的男人都在外打仗,留在家里的女眷不愿受辱,一门十一口,全都吊死在了王家祠堂。”
“后来的王家子孙,随战火波折,最终来到了h市,修建了烈女祠。但乱世中的兵勇,并没有很好的适应太平盛世,逐渐没落。到了我爷爷那辈,烈女祠的土地也被别人买走了。我又自幼父母双亡,家里只剩下我一人之后,就入了阴山道。”
眼前这个邋遢的老乞丐,居然还是忠义之后。
虽然可能不合时宜,但我还是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你不是王家后人,或者阴山派要下手的不是烈女祠,你还会背叛阴山,去向邓爷通报吗?”
“没有如果!”王阳书回答的很坦诚:“我生来就已经是王家的人,自当竭尽全力维护王家的尊严。”
他没有正面回答,但我也没再去揣测答案。
定了定心神,我开始‘审判’:“因为安若柳的会所,对英灵是为大不敬,所以你投毒杀人,进行报复……”
我话还没说完,王阳书就急声反驳:“下什么毒?老夫虽然出身阴山道,但也不是那等视人命如草芥之人。况且,我也不会用毒。”
王阳书说的恳切,我开始犹疑,怎么个个都有没下毒的理由?
“小子,我想起来了。你精通医理药性,整个h市只有巫彭一脉曾进入阴行,你是彭家的人!”
我没有否认,周密开口讥讽:“老头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我这大半天不一直叫他‘彭爷’吗?”
王阳书低头沉思良久,突然又一抱拳。
“既然是巫彭之后,又上手了烈女祠的事,我便不再插手了。但我要提醒一句,无论你做什么,切不可伤及我王氏英灵!”
他的威胁并没有任何杀伤力,但我直接答应了下来。
说到底,眼前的局面,是安若柳造成的。
王阳书扭头走了,也没走远,又回到了马路边儿上常待的地方,懒洋洋往地上一座,立马就融入了街景。
我们三个盯着他看了一阵,周密低声问我:“彭爷,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做?旁的不说,总得先把会所里那些女的给治好吧?我刚进去看了,身上都血淋淋的,还真有些不忍心看。”
周密的任务执行的很彻底,我伸手搭上他的肩膀:“难怪在里头墨迹了一上午,都看到身上了。”
“你瞎说什么呢?”周密甩开了我的胳膊,义正辞严道:“是你让我进去的,而且我刚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就被人家个赶出来了,然后就在四周打听出了烈女祠的事儿。”
我为了向我证实,周密把手机相册翻出来给我看。
先一把捂住叶芸的双眼之后,我凑到屏幕前,也并没有任何限制级的图片,最多只能算是暴露。
但照片上的女人,体表的伤痕和我预想中的不一样。
“这不是云霄赤练!”
我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巨大的错误,诡医诊病,也奉承望闻问切。但我并没有亲眼去看过病症,导致了疏漏。
“老板,不是云霄赤练,又是什么呢?”叶芸低了下头,绕过我的手掌去看照片。
我叹了口气:“这不是病,也不是毒,只是伤,很明显是用鞭子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