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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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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黎说,“我算是知道苏夏这么臭屁的人怎么就跟着郁信忧了,强!真强!强的离谱!你这都不算人了吧,左一榔头又一刀的,这一路过来三四条翻白肚的,要不是吃不完,都给捞上来。这鲨鱼也是倒了霉了,以为是来吃饭的,结果是被吃的哈哈哈。这鲨鱼都能这么杀,捕个鲸鱼应该问题也不大吧。”

    苏夏本来还想跟他计较‘臭屁’这个形容词,一听沈黎夸的美,也跟着说,“我给你讲,老大上个界点宰的那个蛇才是,一路吃了好几个人,最后还抓了个小姑娘,老大忍无可忍自己一个人跑去找蛇去了,把那个小姑娘救了回来,一身的血,你是没看见,那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的,我都感觉她下一秒要以身相许了。拉着老大不松手啊,你是没看见”

    郁信忧对沈黎和苏夏的马屁对话充耳不闻,找了清水冲了下手臂,坐在一角用嘴咬着布条准备缠,眼前却伸出了一只手。

    骨节分明,细长有力。

    郁信忧愣了一下,还是把布条递给他,自己背靠着栏杆休息。

    “你做事都这么冒险的吗?不怕吗?”卫邱看了一眼伤口,划了大半个小臂长,但并不算很深,伤口已经泛白外翻,还在沁着血,卫邱试过,普通人基本皮还没破都疼得下不去手了,这么长的伤口划下来是真的心够狠。

    他也没有药只能先止血。

    卫邱也不怕他疼,缠的很紧。顺带注意到郁信忧仅是小臂就有这七七八八的旧伤口。有些时间久的嫩白,有些是新的凸起发粉。

    郁信忧没答话,闭着眼睛休息,被打湿的乌黑长发紧紧贴在脸颊皮肤上,头微微仰着露出突出的喉结,搭配着好看的轮廓,加上今天的行事,卫邱突然觉得这个人居然还挺有魅力。

    他没有半点从死神手里逃出的惊慌,依旧是耷拉的眼神和嘴角,带着几分疲态。

    是对自己实力的信任?还是对危险处境的不屑?

    卫邱偏向是前者,不然这个人也太缺德了。

    且不说沈黎不过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随他们一同前行的还有苏夏呢,怎么说也是对他老大前老大后的尊敬。

    选择自己冒险的人不在少数,卫邱也会偶尔冒险,只是不会牵扯别的无辜人,避免误伤让自己心中有愧。

    帮郁信忧缠好纱布卫邱就起身走开了,也让他休息一会,络腮胡带着几个船员,在一边忧心船边的虎鲨群,一边打量着已经拖上来的虎鲨。

    苏夏和沈黎讨论的欢快,躺了一会缓过来了劲儿,卫邱就招呼他们两个开始准备切鱼肉煮来吃,络腮胡拿出了刀具锅具指了指鱼又捂了捂肚子表示也想吃,卫邱就打手势表示等他们吃完船员可以随意。

    郁信忧拖着一头鲨鱼到甲板上的模样震慑了所有人,络腮胡点头点的飞快。

    两个老人始终不敢靠近,小姑娘倒是大胆,拉着吓得花容失色的大姑娘宁燕一起来帮忙。

    众人早就饥肠辘辘,但是宰鱼的大佬还在休息养伤,肉煮好了谁也没敢先动一下。

    直到苏夏屁颠屁颠端了一碗给郁信忧送去,看到他开吃了之后大伙才狼吞虎咽起来。连丁立也哆哆嗦嗦接过了卫邱递过去的一碗肉。

    吃完又留了一些鱼肉当备粮后,卫邱招呼俩人把剩下的鱼骨扔到海里,又用海水彻底清理了甲板,血腥味和鱼腥味散去了许多,才终于能让人接受一些。不然卫邱自己肯定也是睡不着的。

    变故太多太快,有的人还在亢奋,有的人已经困倦不已沉沉睡下了。

    卫邱胳膊支在栏杆看月亮,腥臭味还没散干净他也睡不着,又惊又累的两个活宝讨论了半天郁信忧后,苏夏表示可以收沈黎当个小弟,沈黎以后就叫他二哥。

    沈黎不乐意,叫老大可以,他不愿意跟一个彩虹毛结拜兄弟,义正言辞地说苏夏除了年纪大没什么地方比他强,最多是个平起平坐。

    没讨论出来结果俩人就睡得呼噜连天。

    夜一深,醒着的人就只剩卫邱了。

    他还在回顾着这一天之内的变故,和郁信忧说过的那些话。

    卫邱在现实世界里的时候,也会经常对着空气发呆,他喜欢独处在安静的地方,沉浸在自己的识海里思索。

    月色皎洁,却算不上明亮,偶有波澜的海面反射着月光,看起来像是一面庞大的银镜,熠熠生辉。

    平静之下,深渊之中,卫邱甚至幻想出了巨兽破出水面的情形。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走近,卫邱没有回头,问了句,“醒了?”

    郁信忧没答话,背靠在栏杆上揉眉心。

    碰到一个比他还不苟言笑的人。

    卫邱没有介意,接着问,“怎么就睡了这么会,我还以为你会睡到天亮。”

    毕竟初见时郁信忧就一直是睡不醒的样子。

    “睡不着了。”

    郁信忧答话了,依旧简短。

    “我以前只有做噩梦的时候会睡不着,现在被拉进这里又睡不着了。”

    郁信忧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觉得这么大年纪因为做噩梦睡不着有点幼稚。

    他的目光似乎从卫邱提到噩梦之后就再没转开过,却依旧保持着沉默。

    卫邱轻声说,“反正也睡不着,不如看看海,这还是我第一次看海呢,以前不愿意来看,更没想过居然是在这种地方。你呢?”

    他不愿意去离海近的地方,总有一种如果有一天死了,或许就是沉睡在海床上的感觉。

    喜静,所以连死亡都为自己规划好了,卫邱希望自己的尸骨能沉睡在幽谧漆黑的海床上,不用任何人记得,也不用任何人祭奠。

    郁信忧看着他说,“看过,好看吗?”

    “好看啊。”卫邱看了郁信忧一眼后接着看海面。

    “你也好看。”

    郁信忧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并收回了目光。

    卫邱有点哭笑不得,他觉得郁信忧确实有点幼稚,模仿他傍晚给郁信忧包扎伤口时的目光暗示他:虽然闭着眼但是察觉到了卫邱在一直看他。

    又好像是对卫邱调侃他的反击。

    明明是眼前这个人先三番五次让卫邱笑,简直就像是在调戏一样。

    “你把我认成了谁?聊一聊,一直看海挺无趣的,看一会就没意思了。”

    郁信忧眼神有些迷茫,“想不起来了,小时候见过的,就记得一个人对我笑,模样也不记得了。”

    卫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哎,从小到大对你笑的人很少吗?别人对你笑一下你就记住。”

    郁信忧看起来也是二十三四的样子,跟卫邱差不多,怎么说20多年来没个数不清也得见过个三五百人吧,毕竟微笑这种东西太稀疏平常了,老师父母亲戚朋友,谁会吝啬笑呢,总不能别人对着他都是哭丧着脸吧。

    郁信忧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少,挺多人对我笑的,初中毕业时最多,成绩好。”

    “成绩好说明你很聪明啊,那为什么记那个人的笑,对你很重要的人吗?”

    郁信忧还是摇头“不记得了。不认识,就记得笑。小时候就是这样,见过的人没几天就忘记脸。刚做过的事也想不起来,现在是基本什么都忘记了。”

    “哎,你看我。”

    郁信忧感觉自己肩膀被碰了一下,目光转过来就看到一张笑脸。

    卫邱笑起来确实好看,眉眼弯弯拢不住笑意,也是真的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偶尔流露出来的幼稚让人觉得有意思,和初见时候的颓废感区别很大。

    眼前人比月光还要温柔。

    卫邱轻声问他,“是你记得的那个人的笑吗?”

    郁信忧还是摇了摇头。思索了半天又点了点头,不确定又摇了摇头。

    卫邱忍不住了,“什么意思?拨浪鼓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至于这么纠结吗?”

    郁信忧说,“想不起来”

    “那就不想了呗,你记忆是经常性不清晰吗?我看你说一句话都要想半天。”

    “嗯,记不清东西。”

    卫邱问,“那你怎么解决界点的问题找出潮汐门的,就不问你闯多少界点了,估计你也不记得。那个胖胖的叫丁立,下午的时候我找他聊了几句,比我强点,已经是第二个界了,不过听他说第一界还有生死门,生是死死是生,你记忆力不好这么多界点怎么闯过来的。”

    郁信忧拧着眉看他,“记忆力不好代表是傻子?”

    卫邱噗呲笑了出来连忙说,“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苏夏说你闯过的界点多,前两次都闯过,所以过得简单,还以为是你记得怎么闯。”

    郁信忧这才松了眉,“每个界点都当新界点闯就行了。离潮汐门近我就能想起来一点点。”

    “这样啊,那你这个界点准备怎么过?驯虎鲨驮着你海里两万里一游吗?”

    郁信忧眉又拧起来了,“我看起来真那么蠢?”

    卫邱乐的停不下来,“开个玩笑,这不是小黎想出来的主意吗?我问你的呢。”

    “每个界点的潮汐门外都会有很多原住民或者诡奴存在,这里没有原住民,诡奴和其他界点的也不太一样,拥有一点自我意识,所以只能找船长。”

    卫邱点了点头说“船长他们没有多的行为目的,只要求我们捕鲸,所以只能从这里找线索是吗?”

    郁信忧说“对,我只能简单和他说几句,再多无法交流。”

    “对了,你听的懂还能说一些船长他们的语言,是因为这种语言在你之前的界点经常使用吗?”

    “算是吧,也有和我们一样语言的,我记不太清,而且我只能听懂一些,很少。”

    卫邱说,“那就只能捕鲸了,休息两天吧。你还受着伤,这会虎鲨群都还没走远,鲸鱼不会靠近这片海域的。不过你这人对自己也挺狠的,下这么狠的手。”

    郁信忧抬起胳膊看了一眼说,“不狠,还有别的。”

    “什么别的?”

    郁信忧指了指那个远处的小岛,说,“或许可以去那个岛上看看,总觉得上面有活着的什么怪东西。”

    卫邱看了看说,“凭感觉吗?还是你去过那里。”

    “感觉。”

    行吧,虽然听郁信忧说不捕鲸鱼就会被船长扔到那个岛上去献祭,听起来像是个不详的地方。不过好歹是唯一的陆地,卫邱还是想去看看。

    既然郁信忧也想去,那加一重保险也再好不过。

    海面还能偶尔看到几个露出海面的虎鲨背脊。这种在常人眼里恐怖的海中霸主,已经在郁信忧的存在下变成了方便的自取餐品还不自知。

    卫邱想起那把短刀,取出递给郁信忧说,“你的刀,还你。”

    郁信忧说,“送你了,我有很多。就当是那个笑的赠礼,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那么纠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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