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或许是岸谷月的技能真的起效，成功的让杜松子先生放松了下来，又或者是他用甚尔转移对方注意力的计策起效，又或者，对方当真是相信了他那个笑容。
总之，琴酒坐在原地片刻，缓缓的说出了自己准备已久的问题。
“医生，最近，我压力很大。”
喔，这句话说过了，是之前的时候在电话里就提过的内容。
“嗯，之前的时候你曾对我说过，我知道，辛苦你了。”
岸谷月微笑着回应。
这时候就不得不夸赞一句琴酒的职业素养了。
到了完全放松的状态之下，他也没有放过岸谷月的打算，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最近一段时间，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组……公司里似乎混进了老鼠。”
“那就解决掉。”岸谷月不徐不疾，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轻柔，“只是这种小事，就足以让你来找我吗？”
“特地打电话，甚至还找上门来。”
岸谷月的声音和吐息，也都带上了特别的韵律，“不说给我听吗？”
他在进门之前就想好的，不论是哪种情况都合宜的回应被轻飘飘的抛了出来。
然后，岸谷月听到那人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止。
紧接着，从进门起，即便是和甚尔对峙时都不曾改变过的呼吸频率再次快速的恢复。
“不愧是医生。”琴酒原本因为岸谷月在门口时候的异常回应而稍稍浮起的怀疑快速的消弭了下去。
他熟练而平静的说着一些令岸谷月听的一头雾水的词汇。
岸谷月紧紧的盯着他的情绪数值，快速的用模棱两可的回应给出回答，然而对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情绪数值上的表现经常和外表不符，让岸谷月不得不提起了精神和对方回应。
表面上温和平静，心理医生安稳而老道的解决着对方的问题。
实际上，汗水已经从医生的额头之上泌了出来。
这种情况，不能再维持下去了。
岸谷月的手指动了下。
小咒灵听到指示，快速落在地面，穿过墙壁，在禅院甚尔的目光注视之下，嚣张的爬到了他的面前。
长长的鞭尾伸出，然后“啪”的一声。
落在了地上。
禅院甚尔的嘴角抽搐了下。
他自然能看出这个家伙的长相和医院里的那个有相似之处，但是他毕竟不是咒术师，在对方不袭击他的情况下，他也懒得搭理。
但是，喂喂，现在这个样子是在示威吧，就是示威吧！仗着有人撑腰，就故意做这种事情？
隔壁，听到这样的声音，岸谷月编不下去的回应骤然一顿，停了下来。
他仿佛不是自己安排的一般，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缓缓站起身。
“看样子，是不能继续下去了。”
说完，他回过头，和躺椅之上警觉的睁开眼，看过来的琴酒对视，微微点头。
“你先休息片刻，我出去看看情况如何。”
说完，转身离开了诊疗室。
琴酒盯着对方的背影离开，片刻之后，合上了双眼。
有些奇怪，可以用这是因为禅院甚尔在这里，医生也要保持好伪装来解释。
但是总体而言……
琴酒缓缓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窗边，被岸谷月当作弊器点亮的可以放松人精神的香薰蜡烛正在缓缓的飘起一缕烟雾。
岸谷月刚出门，就看到走出门的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拎着小咒灵的脚，对着他比划了一下。
岸谷月眨眼，自顾自的快步走到浴室，拨通了昨天才打过两遍的电话。
虽然他在之前这位‘病人’先生上门的时候，想过对方是不是这个‘反派’身体的熟人，但是当确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哀叹了下自己的运气。
不论‘病人先生’会不会被抓，被抓又会不会跑出来，他也必须要保证对方不能对自己有疑惑，还得对过来找他产生顾虑，不会以为他‘背叛’，也不能三天两头的跑过来打扰津美纪的正常生活才行。
原本还和津美纪好好相处一段时间的。
岸谷月有些遗憾的想。
厨房，手机铃响。
正在将手上的点心小心点缀上奶油和切片草莓的降谷零手一顿。
他低头，看到了上面的信息。
伏黑夫人。
这，是不是也太巧了一点？
降谷零动作一顿，接起了电话。
“好巧，伏黑夫人，又是你在报警吗？”轻松的玩笑，有意要冲淡自己在伏黑美智子这边属于自己这个警察的权威气息。
“是啊。”岸谷月毫不心虚的应了。
他眨眼，手指在玻璃水银镜上滑动，“我要报案，这边收到一个奇怪的病人，我怀疑他很有可能是非法组织的成员，我记得警官先生是在这附近住着的吧，你今天在上班吗？”
降谷零：……
降谷零低头又看了看自己刚刚还在点缀的蛋糕。
该说是天意弄人吗？他可是特意想要在伏黑夫人的面前摆脱警察身份的属性，好让她放松警惕。
但是两次报案，一次求助，都是用的他的警察身份解决问题。
不过这时候不是思索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
“我知道了，伏黑夫人小心，我这就过去。”降谷零一摘身上的围裙，就向着房间里跑去。
把备用的武器带上，经过厨房门口，看着上面已经就差一点点的点心，他深吸口气，还是把自己的劳动成果带上了。
问题解决的时候，就当庆功好了。
这么想着，他带着小蛋糕，快步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百无聊赖，已经开始在玩手机小游戏打发时间的伏特加，眼睁睁看着那个似乎有点眼熟的家伙走向了目标所在的方向。
本能紧张了一下，已经在摸枪的伏特加，不过是多观察了一眼，就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那个刚刚才见过的眼熟的人，手上提着四个明显是精心打包过的礼物或者是点心什么，向着眼熟的建筑物走去。
啊，即便是条子，也没有提着点心去解决问题的吧？看样子是自己想多了。
伏特加放松了下来。
不过说起来，时间差不多，大哥估计也该回来了。
伏特加连忙将烟头收拢，若无其事的嚼了几个口香糖，试图处理掉残余的烟味，以免在琴酒回来的时候被训斥。
就在他低头的时刻，降谷零已经快步的进入了公寓之中，不见身影。
当伏特加若无其事的开始在车里喷起了除味喷雾时，降谷零敲响了伏黑家的大门。
或许是香薰的效果太好，又或者是琴酒确实是紧绷了太长时间，简单的敲门声竟然没有将他惊醒。
直到一声犀利的响声在房间里炸响。
琴酒骤然睁开眼睛，迅速起身，躲避到了墙壁的角落，外界的狙击手绝无法观察到的地方。
这时候，他才真正清醒过来，有时间低头看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的胸口就在刚刚多出了一道破损，痕迹细长，像是鞭子甩过，将衣服抽的微微破损。
与此同时，在他的对面，有一张纸浮了起来，歪歪扭扭的血色大字触目惊心。
“跑。”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淡淡的交谈声。
“诶，是说病人，在诊疗吗？我可以看看吗？”年轻的，略有熟悉的，语气好奇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琴酒伸手拉开了窗户。
窗户之下是一大片的建筑，想要去往停车场还要转过半栋公寓楼，他单脚踩在了窗口之上。
“不许动！”背后的门和呼喝声同时响起，与此同时，琴酒听到了呱噪的警笛声，几乎就在楼下。
距离这么近才响起，恐怕是早有预谋，就怕惊扰了自己，让自己提前跑掉。
这么想着，他没有时间多回头看上一眼，毫不犹豫的从窗户口跳了下去。
伏特加正低头检查车里有没有残余的烟灰，就听到了呜哩哇啦的警笛声。
他整个人都被惊得直起身，被头顶的车顶抵了下脑袋，这才向外面看去。
不知何时，他就收拾车里，没注意的这么一会，公寓楼下已经围了七八辆车。
甚至，上面特殊的标识，看的伏特加头皮发麻。
是异能特务科的人。
麻烦了，异能力者出动，大哥这次怕是要栽，只能靠他了。
伏特加一脚油门，开出了停车位。
然而，他不过刚刚驶到路口，迎面就是一辆警车驶来。
车身已经半截在路口，后退不能，前进也做不到的伏特加鼻尖冒出了些微的细汗。
难道今天，身经百战如他和大哥，就要一并栽在这个普通的居民小区了吗？
就在伏特加这么想的时刻，正堵住了他的去路的车上下来了两人，伸手敲伏特加的车窗。
楼上，降谷零已经和其他警察汇合。
影影绰绰隐约有些想法，却死活想不起来的他，灵光一现。
“对了，楼下，那个开银色沃尔沃的人！”
与此同时。
已经看过伏特加的一身装扮，什么都没想起来，也没看到什么刻意的警察从车后座退了出来。
“走吧。”
伏特加：……
我还以为今天要和大哥一起栽了呢。
但是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我了。
伏特加慢慢的启动车子，匀速离开了其他警察的视线。
与降谷零发出的阻拦，只有一线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