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不论方法是什么，总之岸谷月和禅院甚尔成功的被降谷零带了出来。
“这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禅院甚尔一脸的晦气。
“话不是那么说的啦，他们以为我们之间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才插手的，这是误会啦，误会！”岸谷月试图安抚。
禅院甚尔横了一个仿佛十分平静的眼神过来，岸谷月瞬间闭嘴。
岸谷月清楚的知道禅院甚尔这个眼神的意思。
‘会发生这种事情难道不都是你的问题？’
没直接说出来，完全就是看在还有一个‘外人’的份上。
说起来，请人帮忙之后还没来得及道谢。
岸谷月扭头，“这次的事情，如果没有你的话，估计我们这个事情要很难说清楚了。”
禅院甚尔就不是个能好好的和人解释的性格，一身凶悍的气质加上彪悍的身形，不耐烦的语气，先入为主的情况下，警方怎么也没办法相信他真的清白。
岸谷月虽然也有努力给禅院甚尔澄清，但是先不说他们两个被看到的时候那个表情有多像是负心渣男和他百虐无悔的可怜女友，就他那无力的‘他没有，他人很好的，他怎么会对我下手呢？’解释，也是像极了为爱情给渣男买单的傻女人。
好在还有这么一个‘见证’过岸谷月脖颈上的伤是怎么来，他们有多‘干柴烈火还不避人’的降谷零在，否则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降谷零就能收到‘咒术师杀手打出警局’的消息了。
“总之，这次的事情是真的非常感谢警官先生。”
岸谷月都说完了，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现在的这个身体是日本人，连忙弯腰。
降谷零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妙预感。
别的不说，这个样子怎么听着感觉好像是有点像是准备和他告别了？
丧归丧，工作可还是要做的啊。
降谷零一个激灵，转过身，“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白天的事情还没有感谢，不过正好，我家也在附近，刚好顺路。需要我送两位回家吗？”
如果是一般的成年人，白天遭遇了场不同寻常的袭击，晚上又被送进警局，已经到了深夜的时分，听到这种邀请，怎么也会同意。
然后到时候，对方邀请他上去喝茶或者不，降谷零都已经成功的进一步加深了自己和两人的关系，接下来的接触也会方便很多。
但是不巧的是。
“啊，这就没必要了。”禅院甚尔伸手，在岸谷月的肩膀上一捞，头也不回的把人拽过来。
“刚好没有两个臭小子在，我和她还有话要聊。”
“津美纪是女孩子啦。”岸谷月小声补充。
降谷零一顿，“那好，我就先不打扰两位了。”
说完，起身上车，对着两人打了个招呼，直接离开。
降谷零一边走一边在考虑一个问题。
虽然说他之前的时候说自己住在他们家附近，单纯就是套近乎，但是真的搬过去，也可以制造更多的接近机会。任务自然也会更好完成。
只是他的身份，需要弄一个理由脱离表面的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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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警官先生的打算，岸谷月和禅院甚尔走在路上。
他时不时看一眼身边的人，眨眼。
自从从警局出来，甚尔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情似乎又烦躁了起来，感觉就像是原本已经准备睡觉的猫科动物被放进领地的小狐狸毫无预兆的咬了一口，烦躁而不满的开始原地转圈。
表面上是似乎是单纯的不满，但是真的有机会，说不定就要直接咬断他的脖颈了。
岸谷月安静乖巧如鹌鹑。
禅院甚尔双手环胸，面无表情，一边走一边打了个呵欠。
作为被盯上的鹌鹑，岸谷月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你之前不是有话要说？”
禅院甚尔瞟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走进了个漆黑的小巷。
岸谷月迟疑的站在路灯之下，向着漆黑巷子的方向看去。
不过片刻，一个明显身上带着酒气，一身正装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站在路边的灯光之下慌忙的对着巷子里叽里咕噜的含混道歉几声，快步离开。
岸谷月迟疑一下，抬脚走了进去。
然后下一秒，他就再次被人扯着脖子按在了墙上。
一直跟着他的咒灵看到这个场景，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拧成咒力的鞭子，向着禅院甚尔的方向挥去。
“停下！”岸谷月连忙制止。
咒灵不甘不愿的咕哝两声，却也爬到了岸谷月的肩头，对着禅院甚尔龇牙。
禅院甚尔啧了一声。
他慢吞吞的从那个小咒灵的身上收回视线，看向岸谷月。
“先不说那个明显连你是个什么人的人都不清楚就说你要拯救世界的那个咒灵了，说说你。”
岸谷月眨眼，没吭气。
禅院甚尔自顾自慢条斯理的开口。
“我在你的身上完全看不到欲望，甚至连基础的动物本能都浅薄，单纯的因为现在的状态时是活着所以活着……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他说到这里，才睁开那双仿佛沉甸甸的随时都能睡着的眼皮，和岸谷月对视。
岸谷月一双眼微微睁大，透露出几分的惊奇。
附近的铁路有列车经过，嘈杂的声音一时间占据了耳膜，而两人的表情，也短暂的被路过的列车灯光照亮。
岸谷月叹了口气。
“不知道嘛，大概是，改变世界？”
禅院甚尔看着岸谷月片刻，松开手。
轻微的声音响起，岸谷月在禅院甚尔大发慈悲的松手中双脚落地。
他低着头拍了拍实际上没什么灰尘的后背，这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甚尔。
“人活着和死了说实话区别也不大，我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反正系统说我要拯救世界，那就拯救世界好了。说不定就做到了呢。”
列车过后，有细微的窸窣声从铁轨的方向传来，黑色的影子贴着墙壁，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缓慢的锁定了毫无危险自觉站在小巷之中的两人。
“嗤，你把自己当什么，圣人吗？”禅院甚尔不屑一顾。
“那怎么办？我压根没有想要的东西嘛。”岸谷月毫不遮掩的开口，说出与他一直坚持的救世主身份一点都不符合的话语。
禅院甚尔与面前这人对视。
面容平静，气息平稳，毫无遮掩，半点不退避。
即便是刚来的时候，被他认出来，掐断脖子，塞进柜子里的时候也是同样的眼神。
那种平静的，超脱的，仿佛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眼神。
那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但是上一个有着这样的眼神的人，可是真正的有着力量，宛如神明在人间的代行者一般的家伙。
禅院甚尔嗤了一声，反手掏出了咒灵口中的刀。
“连自己都不想救的人，却想当救世主吗？好啊，那就先来救我好了，你还欠我一千万记得吗？还有我还打算赌马，惠也缺一个保姆，你这种烂好人说不定刚好适合。”
“我没忘我没忘啦，但是拯救世界从赌马的甚尔先生做起什么的怎么听都很奇怪吧。”
“开玩笑，你连一个我都拯救不了，还说什么拯救世界，还不如干脆洗洗干净给我打工还钱算了。”
“哎呀，人家好不容易多出来的目标，甚尔先生不要这么否认我嘛。”
外来的咒灵已经挪移到了两人的头顶上方，咒灵举起宛如双刀的上肢，对准了两个站在黑暗之中，毫无自觉的还在说话的两个猎物。
好机会，好机会，也不知道这里的咒灵为什么少，但像是这个女人这样一看就味道很好的猎物，他就不客气了。
这么向着，咒灵的口中流出了稀稀拉拉的涎水，向着岸谷月的头顶落下。
岸谷月撑开了一边风吹过来的伞，而与此同时，毫无力量波动的太刀和一束如同芒刺炸起的尖锐之物刺透了伞面，毫无悬念的直接戳穿了意图狩猎的一级咒灵。
“哎呀，这世界上这种随便长长乱七八糟就出来乱跑的家伙还真是多呢，说起来也怪吓人的……”岸谷月抱怨了一声，“还有甚尔先生把刀收一下，就算伞不要了也得□□才行啊。”
禅院甚尔看着上前一步，刚好避过咒灵下坠的身躯，明明孱弱，偏偏还一身不似人类的气质的岸谷月，嗤了一声。
“对了，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大人，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自己怀孕了吧？怎么，打算生下来？”
岸谷月走到转身的禅院甚尔身边，随手收拢雨伞，靠在小巷的边缘。
他叹口气，和禅院甚尔一起缓步走出了小巷。
“能怎么办呢？如果说意外的话我就没办法了，但是如果真的发育到可以出生的地步，就养起来嘛。”
禅院甚尔嗤笑，“做个生孩子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岸谷月苦着一张脸，“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嘛，再说了，我一个男孩子怎么能想到穿越丢了个身体不说，还白捡了外面和肚子里各一个孩子呢？”
“你是男人？”禅院甚尔惊愕的转身看岸谷月。
岸谷月面色如常。
“是啊，不过也不用这么吃惊吧，虽然我里面是个男性，目前的外表是个女性，但是我也不是甚尔先生的女友，不发生性关系的前提下，性别如何完全不影响交往吧？”
禅院甚尔面色微妙。
想到来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岸谷月偏头，“或者甚尔先生有需要可以去再找个女朋友嘛，我不介意的。”
禅院甚尔：“你还真怕我在警局那边的骗吃骗喝风流渣男小白脸的帽子扣的不够稳吗？”
“哇，甚尔先生居然都记下来了吗？这么长的定语，好厉害诶！”
“该惊讶的难道是这个问题吗！？”禅院甚尔忍不住质问。
“哦。”岸谷月沉默。
片刻之后，岸谷月再次开口。
“既然甚尔先生想要被我拯救的话，那我要做什么工作才可以呢？”他露出了认真思索的表情。
“如果搬出津美纪的家，我们还需要租一套房子，然后还有惠要照顾，如果出生的话也需要继续抚养的孩子，还有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花钱，还有甚尔先生的一千万……”
“刚说过你是男人就不能不这么婆婆妈妈的吗？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去接个单好了。”
“虽然不知道接什么单子但是我直觉不可以。”岸谷月否决，“作为男友甚尔先生就不知道美智子女士的工作吗？”
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
“关我什么事！”禅院甚尔忽然恼火。
“哦好吧。我再想想。”从容的接受了禅院甚尔对养着自己父子两个的女友毫不知情的事情，岸谷月认真的开始思索。
所以，有什么工作是适合他做的吗？
时间恰好。有铃声响起。
正缓步向着伏黑家前进的两人停下了动作。
岸谷月搜刮半天翻出了手机，看着上面的标注，接通了电话。
“伏黑医生，您有空吗？”
岸谷月：……
好像我这个身体的能力是控制血液，这么不浪费能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