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雪停了。”
白乐乐一脸惊喜，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昨晚我们睡下时还在下。”
连日堆满阴霾的天空，终于被太阳冲破层层阴云撒下点点金色光辉，视觉上就让人感觉温暖。
哪怕墙头、枝丫落上厚厚白雪，心里那点寒冷也一扫而空，脸上不自觉露出微笑。
好像这就是一个信号，日后定会艳阳高照，永浴光明再无阴云笼罩。
“我去扫雪。”白乐乐急忙带上帽子手套，高兴地冲到院子里找铁锹，“今天三十，犄角旮旯都要打扫干净。”
“没人和你抢。”霍长青跟着出来，手里拿着白乐乐的羊绒围脖，“戴好，别冻感冒了。”
“哎。”白乐乐乖乖扬起小脸，笑容灿烂的看着霍长青，“你给我戴。”
“懒的你。”霍长青一脸严肃，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连宝娃儿都自己戴帽子围脖了。”
“我这不是手里拿着铁锹倒不出手嘛。”白乐乐笑眯眯地说：“看你懒的，给戴个围脖还不乐意。”
他说完转身就跑，还转头对霍长青眨眨眼一脸促狭，“小气，霍长青真小气。”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霍长青好笑又无奈，看他欢乐的身影满院子扑腾，心情飞扬的好像是给双翅膀就能飞起来。
白乐乐拿着铁锹，满院子铲雪，瞥见霍长青拿梯子要扫房檐上积雪。
急忙跑过去，“我给你扶梯子。”
“不用扶。”霍长青道：“你自己玩儿去吧。”
“我哪有玩儿？”白乐乐不乐意了，翻个白眼道：“这是干活呢。”
“那么大一双眼睛。”白乐乐不满的抿抿唇，小声嘀咕：“看不见嘛。”
昨天二十九，家家煮肉烀骨头炸丸子，他可是跟着霍长青忙活一天。
没喊累半路也没休息，一直跟在他左右，他就不信自己还会被归为不能干活的那类人。
“看见了。”霍长青站在梯子上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白乐乐，赞赏地说：“白乐乐，很能干。”
“那是当然。”白乐乐顿时笑了，双眼晶亮，“我能干着呢。”
“是。”霍长青点头，满眼笑意地说：“谁也不能否认，白乐乐勤俭持家吃苦耐劳，在我心里无人能比。”
“哈哈哈。”白乐乐笑声清脆，浑身充满青春朝气，“算你慧眼识英雄。”
他笑的得意，霍长青终于看到他能干的一面，不需要再被他护在身后。
“你是英雄，那我是英雄吗？”霍长青莞尔，脸上慢慢绽放笑容，眼神温柔的看着他，“白乐乐，我是吗？”
“是是，你是英雄。”白乐乐沉浸在欢乐中，笑盈盈的看着霍长青，没有多想张口就道：“是我的英雄。”
霍长青：“……”
他心弦颤动忙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继续扫雪，再没看扶着梯子的白乐乐。
只是身上的孤寂消散不少。
“二哥。”也在院子里扫雪的长安一脸茫然，傻乎乎地问：“他们说的什么呀？我咋听不明白。”
什么勤俭持家吃苦耐劳，有这么说爷们的吗？还有哥怎么是英雄了，还是乐乐哥一个人的英雄？
“干你的活吧。”长平瞪他一眼，“哪哪都有你。这么多活呢，还有心思听别人说话。”
长安：“……”
长耳朵不就是听说话的？怎么还怪上自己了？
但是他也没反驳，今天是大年三十，他们得赶紧把院子打扫干净。
不能耽误下午的团圆饭。
扫雪、贴对联、挂灯笼……这一忙活，就是两个多小时。
白乐乐看眼手表，“十点多了，时间过的真快。”
“闲着时间才过的慢。”霍长青说：“进屋暖和暖和吧。
他看眼打扫干净的院子，门上贴的对联福字，窗户上的窗花，还有高挂在灯笼杆上的红灯笼。
没有一样遗落。
“该做饭了。”白乐乐问：“准备做多少个菜？”
“富富有余。”霍长青说：“多做些。”
“十全十美？”白乐乐说：“我们人少，做的太多吃不了。”
霍长青没说话，若有所思的看着白乐乐，难道真能应愿十全十美吗？
还不等他再多想，长安凑过来问：“哥，真做十全十美？”
“做啥吃啥。”长平过来把他拉走，“让哥和乐乐哥他们商量，你懂什么？怎么什么事都跟着参合。”
“嗨！”长安不服了，被拉进他们西屋，一下子挣开他的手，“你怎么回事，怎么总是针对我？我说什么都不对。”
长平一脸看傻子的眼神，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没看哥很开心吗？他高兴你就别参合了，让他和乐乐哥商量去呗。”
“啊？”长安眨眨眼，一脸懵逼地问：“哥啥时候开心了？我咋不知道？”
不还是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要不是亲兄弟他可不往跟前凑。
哪来的什么开心呀？
长平一脸无语：“……”
他扶额叹气：“哥今天一直没皱过眉，你没看到？”
长平心思细腻，早就发现自家大哥若是心情不好就会下意识皱眉，眼露烦躁的模样。
但是今天一直没有皱一下眉头。
“哥他皱累了呗。”长平不以为意，振振有词地说：“哪有一天到晚皱眉的，总有休息的时候。”
他一副你忽悠我的模样。
这话把长平气笑了，他满脸无奈地摇头，语气诱哄般地说：“你想不想哥高兴，愿不愿意他开心，难道喜欢看他总是皱眉的模样？”
“当然不。”长安坚决地摇头，“我一直希望哥能开心，不要总是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斜睨长平一眼，眼露怀疑地问：“咋？你有办法？”
“有。”长平也不和他废话了，知道也说不明白，“我们没事别往前凑，让哥和乐乐哥多在一起，我看哥挺高兴乐乐哥能住在我们家。”
“好吧。”长安一副小大人般叹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哥能高兴，我们咋的都行。”
兄弟两个打定主意，多让白乐乐和他们大哥在一起，顺便再把宝娃儿抱过来看着。
尽量不打扰他们相处。
白乐乐和霍长青两人，还不知道双胞胎悄悄商量，让他们多在一起的事。
在东屋商量做什么菜。
只是乖乖坐在他们身边的宝娃儿，还没等仰着小脸，让霍长青抱他。
就被长安“噔噔噔”跑过来，一把捞走，“哥，我抱宝娃儿玩儿去，你和乐乐哥好好玩儿吧。”
白乐乐：“……”
霍长青：“……”
“他这是咋了？”白乐乐一脸迷惑，“我们玩儿啥？”
“别理他。”霍长青眯眯眼，“他没事就犯傻，有名的傻狍子。”
“噗嗤。”白乐乐一下子笑出来，嗔怪道：“哪有这么说自己弟弟的。”
“我倒是不想说他。”霍长青嘴角微微上扬，看眼白乐乐说：“只是他没干出什么能让我夸奖的事。”
他说着站起身，“我先去做饭，你休息一会儿。”
白乐乐跟在他身后，“我不累。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我们一起还能说说话。”
“嗯。”霍长青上扬的嘴角微弯，露出一个浅笑，“你喜欢那就一起。”
虽然说是两人一起做饭，但几乎都是霍长青一个人做，白乐乐这时候基本插、不上手。
就站在一旁和霍长青说话。
霍长青偶尔一转头，就能看见一旁的白乐乐，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他没再漠然相对，某一刻目光与白乐乐对上的时候，霍长青会露出一丝笑容。
白乐乐也会回个微笑。
伴着烟火气，气氛温馨又美好，对视的时间越来越长不舍得分开。
好在霍长青还有理智，总是先一步移开目光，再看下去团圆饭不用吃了。
“饭好了。”白乐乐喊长平他们：“你们过来吃吧。”
“呀？”长安第一个过来，看着饭桌满满当当，盘子都摞起来了，满眼惊讶的说：“这有十多个菜吧？”
“自己数。”霍长青瞥他一眼，“大惊小怪的，像什么样子？”
长安一缩脖子，讨好的笑笑：“我不是没见过嘛。”
以前兄弟几个过年，也就做六道或八道菜，像是桌子都摆不下的时候哪有啊！
“就是姐她们回来，你也没做这么多道菜，也就是量大一些。”长安小声嘟囔：“那可是几十人呢。”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长平气的瞪他，“你嫌多就别吃。”
白乐乐看他们兄弟打嘴仗，感觉很有意思，对霍长青感叹道：“这才是家的感觉！”
“你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霍长青眼神温和，看着白乐乐说：“只要你愿意。”
“当然愿意。”白乐乐眼睛一热，心里有些发酸，“在你这里，我才有自己有家的感觉。”
“那这儿就是你的家。”霍长青一脸郑重地说：“大门永远对你敞开，随时欢迎你回来。”
他给白乐乐夹菜，告诉他：“喜欢哪道吃哪道。”
“都是我喜欢吃的。”白乐乐笑的特别开心，“就是做的太多了。”
像是小鸡炖蘑菇、红烧大鲤鱼、红烧排骨、红烧肉、扒肘子、酱猪手、焖刀鱼、锅包肉、溜肉段……林林总总十六道菜。
“你喜欢就不多。”霍长青笑笑，“这是我们的团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