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是变态吧
张昀理不怎么客气地踢了下萧悯的脚，“你咋跟个变态一样？”，似乎觉得自己形容的不够贴切，“……你咋越来越变态了？”
萧悯无所谓地转了转手机，“她这一周，都没去过哪里。最喜欢来的地方就是这儿，总是点一杯冰美式，然后抱着电脑坐一整天。”
张昀理停了两秒，评价道：“……变态。”
“兄弟。”，萧悯吐出两个字，张昀理怔了下，只听男人继续道：“最近想通了些事情……以前，是我太自私了。”
“我对你，对我爸妈，对所有人都不好……有时候，还心安理得。”他轻嗤了一下自己：“真tm混蛋。”
张昀理听完大气不敢喘一口，把帽子摘下来，觉得后脑勺凉凉的，又重新戴回去，“呃……您老人家，还懂得反思呐？”
……
太反常了，“兄弟，你到底受啥刺激了？虽然吧你这行为是值得表扬，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萧悯道：“没什么。”
张昀理：“……”
张昀理没主动提起南壹壹，萧悯孤身杀来佃市这动作，就证明还是惦记着人家姑娘，那天说的什么般配不般配的话，是个现实问题，但没顶的住这男人的感性。
他了解萧悯，萧悯少有的感性，是浩瀚沙漠里的无名绿洲，面积小，纯度高，能救命。
目前来看，南壹壹在哪，这绿洲就往哪儿变。
张昀理：“我来就是瞅瞅你还活着没，回去好跟萧阿姨交代一声……那你什么时候回工作室？一堆东西等着录呢。”
“一周。”萧悯望着对面酒店的方向：“壹壹快答辩了，必须得回缇市。”，他顿了顿，勾起一抹琢磨不透的笑意：“我和她一起。”
张昀理：“……”，您想跟妹妹一起，妹妹人家愿意跟您一起？
……
张昀理很快就走了，原处又只剩下萧悯一人。店员踩着舒缓的音乐调子走到男人身侧，“先生，今天还是冰美式吗？”
萧悯：“嗯，那桌，我买单。”
店员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向角落靠窗的那个单人位子，有点犹疑：“先生，那边现在没人啊……”
萧悯：“她下午来的话，我买单。”
“好的。”，店员正在记录萧悯预定的咖啡，却见男人递来一个牛皮纸信封，“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她。”
……
南壹壹被闷得挺久了，本意是换个城市来放松，来游转，然则白日烈□□人，傍晚高温余韵，夜里还闷捂洪洪。
所以躲在空调房里码字是不二的上上之选，不过，灵感这个东西……妙不可言……
南壹壹仗着自己二十万字的存稿，顾及着嗷嗷待哺的小粉丝们，鼓足勇气，将《残缺》正式上架，第一天，她便放出了三章。
她懒得去思考自己会不会后劲不足，会不会并不受粉丝喜欢，或者其它乱七八糟的任何惶惶忧虑，脑子一热，做便做了。
在粉丝群里甩了条消息：【更了。】
天公奖赏勤劳又坦荡的人间客，夜里□□点，为少女下了场雨。南壹壹来这儿有一段时间了，第一次感受到室外凉爽。
本就灵感告罄，她便顺了天意出门。说来有趣，在佃市打卡的地方，她竟只随唐晟云去过大学里而已。
天色黯淡，街灯却明亮。
南壹壹顺着路边随缘散步，忽而被人拍了拍肩膀。她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你是南壹壹？”
“……”
南壹壹：？
“我是宁芷，建大辅导员。”，女人利落地自我介绍道，怕她不信，随后放缓语气淡定解释：“来找你帮个忙，找唐晟云要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你认识唐晟云吧？”
南壹壹点了点头，但掌心还是攥得紧张。
面前的女人看起来格外干练，目测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头，白衬衫牛仔裤，卷滚的大波浪落在平直肩膀，南壹壹心道：“现在的辅导员气场好强啊……”
“您是怎么认出我的？”，她疑问不解。
那边似乎比她还不解，“小姑娘，你都不上网的吗？”，见南壹壹愣了下，她从小包里取出手机，点开了个视频界面，“你上次在球馆被学校宣传部拍了，他们运营的公众号发了一些当天的比赛素材。看目前这个点击率和转发量……”
宁芷将手机递给女孩，“你倒是帮我们学校上了个热搜。”
南壹壹有些一言难尽地浏览着公众号标题------谁说建大无妹子？
可以说很理工风格了，这文案一点不显造诣，但与其视频品质对比的过于强烈。视频里将她拍的确实还挺好看，不仅如此，唐晟云和其它队员也入镜了。评论区已经盖起了高楼------磕cp的高楼。
南壹壹将手机双手递回去，“宁老师，您和学长联系过了的话，应该知道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吧。”
宁芷：“我知道。”
两人正对面交谈，远处小跑而来一个身影映入南壹壹的视线，她认出那是身咖啡店的工服，来人尚气喘吁吁：“小姐，这是位先生拜托我们交给你的。”
南壹壹不知所云地抬手接过牛皮纸信封，“这？”
店员继续道：“那位先生还请您喝冰美式，但您今天一下午都没来，刚才闭店我无意间看到您在路边，赶紧追上来了。”
宁芷随意瞥了眼女孩手里捧着的信封包装，总觉得眼熟，但具体哪里眼熟又一时说不清楚。
南壹壹有些为难，“你怎么能确定是给我的呢？”
店员透过玻璃窗指了指她总坐的那个位置，“将近一个多礼拜，您每天下午都在那儿，我们店里的人都认识你了。”
南壹壹又追问：“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
店员答道：“这个不清楚，不过他最近也每天来店里，坐在二楼。”
宁芷见她犹犹豫豫地，对店员道了句：“谢谢了，快回去忙吧。”，转过头来看向南壹壹：“小同学，你这桃花运不错。”，略嫌弃地瞥了眼信封：“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么土的办法搭讪？是长得不行还是智商……”，意识到自己为人师表，宁芷咳了下，噤声。
店员在旁边了然地笑笑，道：“我们确实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但长得……还不算丑吧。”，那个男人的脸如果还算丑的话，那让他们这些男的还怎么面对世界啊？
他还有事要忙，不宜久留，“小姐，咖啡我给您留到明天，您来店里找我就行，我怕同事下错单子，害你多掏一次钱。”
南壹壹点点头，礼貌温和：“谢谢了。”
宁芷：“小同学，方便我看一下吗？”
南壹壹抬眸，“啊？”
宁芷觉得这小姑娘呆萌呆萌的，笑了下，“放心，我又不是看内容，看看信封袋子而已。”，南壹壹觉得面前的女人没恶意，递过去，“您以前见过这种信封吗？”
之间宁芷前后左右翻了翻，不怀好意地掸了下，“见过，而且经常见。”
南壹壹等她解惑，但宁芷不遂人意，“帮我个忙，就告诉你。”，说了好半天，终于被拉回到正事上，南壹壹记起来这位宁老师刚一来就是说要找她帮什么忙来着。
她谨慎道：“您先说，我想想看，力所能及的话可以试试。”
“不用这么如临大敌的样子，宁老师我又不吃人。”她拍了拍女孩的肩，拍完手顺势搭在上面，直接勾搭着人往前面继续走，“是这样，学校最近确实在筹备一个纪录片，作为主办方联合佃市各大高校，以江南城市有异于其他城市的高校作为切入点，正经拍个东西。”
“看过《江南故里》吗？”，宁芷问。
南壹壹脚步忽地停住，不愿被察觉出异样，“嗯。”，宁芷也顺势站定，有些惊讶，毕竟现在年轻人大多追求快节奏地八卦短视频，“那就更好解释了，我们联合文旅部门录的这个东西，到时会加入这个系列。”
南壹壹基本猜到她的诉求了，先声夺人：“可我并不是本市人，更不在建大读书。”，所以，难担重任啊……
何止是看过《江南故里》，
我手里还有原声带您信吗……
宁芷：“我知道，但你和篮球队那几个小子现在自带流量，确实是不二之选。”
南壹壹：“……那岂不是，有点欺骗听众了？”
“听我说完。”她再次勾住南壹壹的肩，坚持游说：“不用你假装校友，我们准备从你这儿切入，用异乡客的身份来打卡佃市高校，从完全新鲜的视角做反向推广和介绍。”
“有专业的团队跟拍和制作，你既然看过《江南故里》，也不用我多润色纪录片的质量了吧？”
“对了，听唐晟云说你是缇市人，那大北方啊，正合适。”
南壹壹轻轻推开女人的手，垂眸捏了捏信封，默了两秒，轻声打断：“抱歉。”
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混合着雨后青草甜痒，“宁老师，我不愿意。我不在意什么流量，也不想被网友知道我是谁，更不擅长在人多的地方一直说话。”
南壹壹很诚恳：“希望你们拍摄顺利。我先回去了。”
宁芷懵了下，有些意料之外，“……好，再联系。”
望着女孩离去的纤弱背影，更来了兴趣。冰清玉洁，超尘脱俗的气质，显然对极了他们的人设，若有所思地发了条信息出去：【没谈成，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