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好意思，个人收藏”
火锅发出的水蒸气往屋顶上冒，桌子上四个锅还有满桌子的食材。
“哇二猫，你这下破费啊。”
“没事，我妈报销。大家开心就好。”
二猫看起来人小小的，还是个猫奴，脾气又特别好，大家都把他当弟弟来看，但他却是整个年级最大的那个。
“吃完去哪儿啊？”
“隔壁商场的ktv！”
金摇埋头吃着烫好的牛肉丸，咬下去一瞬间汁水溅到了金摇的衣服上。
金摇：……
容宵递来一张湿纸巾：“擦擦。”
“哦好的。”
容宵心说：好乖一小狗。
大家七嘴八舌地谈论着话题，偶尔会因为一个很弱智的事哄堂笑半天，而金摇时不时插两句话，遇到好笑的也和他们一起笑。
容宵相比之下安静很多，只是偶尔班长会找容宵说几句。
谈论声中，一瓶瓶啤酒被搬上了桌。
金摇闻了闻，又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一股苦涩的味道让金摇舌头发麻，皱着个脸把啤酒又放下了。
这种东西真的会有人爱喝？
这一切被容宵净收眼底，容宵笑了笑，喝了一口啤酒。
金摇看着一个个喝得欢的男生，甚至有些女生也面不改色地喝着，顿时就有种莫名其妙地胜负欲。
不能输！
金摇又拿起来喝了一口。
他又放回去了。
算了不能勉强自己。
一瓶橙汁被递了过来。
金摇诧异地看向旁边，容宵没看他，只是手指点了点瓶子。
金摇欣喜，拿过了橙汁。
“来来来，我们来干杯。”
林睿举起杯子，喊道：“祝二猫生日快乐，a班友谊常在！”
“生日快乐！a班友谊常在！”
十几号人非常没有默契地乱喊了几声，但当气势足，声音响。老板乐得拿出手机对着他们。
二猫被大家围到中间，中间清出来一点地方，放了个三层的大蛋糕。
点上蜡烛，老板很配合的关了灯。
旁边几桌学生来凑热闹，一起对着二猫唱生日歌。
蜡烛的光亮把二猫的脸照得亮亮的，火光在瞳孔中闪烁。
唱完歌，许完愿，吹蜡烛。
一群猴子开始边鼓掌边鬼叫，切个蛋糕和返祖现场一样。
班长十分细心的切了几块给旁边桌的同学，又回到桌子，清了清嗓子：“今天谁都不允许拍蛋糕在别人脸上，上次我留下来拖了一晚上地。”
“知—道—了—”
金摇拿了两块蛋糕，递了一块给容宵，瘫在椅子上抱怨道：“这群人怎么吃个蛋糕还要抢啊，这阵仗和要把盘子也啃下去似的，他们是没吃过蛋糕吗？”
“习惯就好。”容宵用叉子挑了口奶油。
甜的发腻，不是很喜欢。
林睿只拿到了小半块，还是卖相及其不好的，虎视眈眈地盯着金摇的蛋糕。
金摇飞快地把蛋糕解决了，挑衅地看了一眼林睿。
林睿比了个中指，又去缠着班长。
金摇吃得有些撑，坐在椅子上慢慢抿着橙汁，环视了一圈人，突然发现了什么，拉了拉容宵的袖子。
“我突然发现，今天李山没来欸。”
容宵听到这个名字顿了顿，回答道：“嗯。”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一开学就来招惹我，”金摇愣是一口橙汁一口啤酒把酒喝完了，话也不自觉地有些语无伦次，“幸好我打得够快，跑得也快，不然他肯定会打我。哦不对，他已经追上我了，幸亏有你，不然我肯定会被打。”
金摇顿了顿，又说：“幸好他没打我，不然我以后一定不让他好过。”
容宵看着金摇，内心嘲笑：酒量真差。
金摇发觉了容宵脸上藏不住的笑意：“你笑什么？觉得我酒量差是吧？”
说着就要去够容宵的瓶子。
容宵直接扣着金摇的手腕，把人按在座位上。
“老实点。”
林睿开始发起了酒疯，拿着一个瓶子，一只脚踏在座位上：“我为大家高歌一曲！”
班长拽着林睿的领子，愣是把人拽下了椅子：“别丢人现眼了。”
这顿饭愣是吃了三个小时，一群人才意犹未尽地出了饭店。
“还去不去ktv啊。”
“去啊，我要高歌一曲！”
金摇扒着容宵，容宵一个人拎着两个书包，手臂上还有个人型挂坠，太阳穴跳了两下。
“就一瓶，你至于吗？”
“吃鱼？什么吃鱼？”金摇疑惑地问。
容宵叹了口气，叫住二猫，指了指胳膊上的人。
二猫立马会意，比了个ok。
还好，喝醉后的金摇比平时更听话，也不乱跑，就一直跟着容宵。
容宵松了一口气，快到小区门口了。
金摇突然停下，走到一棵树下，“扑通”一下，跪了下去。非常虔诚地双手合十，喊道：“告白之树！我想谈恋爱！”
容宵：？
容宵赶紧拉着金摇的胳膊，把人架了起来。
金摇看着容宵，喃喃道：“树神挺牛逼啊，这就实现了。”
容宵连托带拽地把人送到了家门口。
来开门的是金摇母亲。
她诧异地看着两人，开口道：“他喝酒了。”
“嗯。”容宵不知如何回答。
“几瓶？”
“嗯？”容宵疑惑地看着金摇母亲，犹犹豫豫地说：“一瓶。”
金摇母亲突然笑了笑，拍了拍金摇的脸，金摇看到她妈毫不意外，继续赖在容宵身上。
“没出息，还没我能喝。”他妈翻个了白眼，对着容宵说：”容容幸苦你了，把他扔沙发上就回家吧。”
这一家子的风格，还真是另类。
金摇睁开眼睛，太阳直勾勾地照过来，他拿手挡住眼睛，用另一只手撑起身子。
“嘶。”
金摇倒抽了一口气，全身酸痛，头有些沉。
昨天晚上的一幕一幕涌上了金摇的脑子。
金摇迷茫的看着窗外的阳光。
五分钟后，他疯了。
他一头扎在了抱枕里。
假酒害人！
让我去死吧！
谈你妈恋爱啊！
金摇巴不得直接把自己闷死，试了几次没成功，直接摔了抱枕。
死不了了，先去洗个澡吧，能逃一会是一会。
洗漱完，金摇边打开手机边安慰自己：
没关系，昨天都喝的差不多，没人会记得的。
金摇看到容宵发来了消息，点开。
[醒了吗？]
下面还有一张图片。
点开。
一个男孩儿跪在一棵树下，双手合十，闭着眼祈祷着。
……
金摇摔了手机，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告诉我，多少钱可以删掉]
[不好意思，个人收藏。]
金摇彻底绝望，幸好今天不上课。
高二党偶尔的没有作业，金摇拨了个电话。
嘟——
电话挂了。
陈斐喆微信发来了一个：？
哦，w校不放假。
“我来w校找你们。”
“你他妈来就来，你打你妈电话，我他妈在上课！”
金摇收了手机。
金摇妈妈从房间里出来，打了个哈欠说道：“你爹出差回来了，和我去接机？”
“你让他自己回来吧，你也别去了。我去趟w校。”
“切。”金摇母亲哼了一声，“你还要回w校去干什么？都转学了，那边的人坑你坑的还不够？”
“这你就别管了。”
“行行行，我不管，我不管你现在连学都没得上。”
金摇母亲一挥手：“快滚。”
“报告。”金摇站在教室门口。
班里在午休，看到门外的人，一阵惊呼。
“摇摇宝贝你真来啦！”
陈斐喆飞奔着抱住了金摇。
一群男孩相继抱过来，一群人围成一团。
“好了好了，”金摇被围在人群当中，“丽姐呢？”
“办公室吧，话说你怎么来了？”
“放假。”
“哇！”
“羡慕了。”
5班乱成一锅粥，一群人围着金摇。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时间。
金摇坐上了空着的位置。
所有人都只是和金摇闲聊着，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提以前的事。
“行了你们午休吧，”金摇看了看时间，“我去找丽姐，外面给你们带了吃的，待会自己分。”
班里一阵欢呼，金摇走出教室。
看着自己曾经熟悉的校园，金摇不经有些感慨，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他肯定还在这里，和5班的人一起上课吧。
丽姐在办公室门口，看到金摇毫不惊讶。
“来了？”
“丽姐！想死你了！”
“行了，”丽姐点了点金摇的脑袋，“办公室里呢，注意点。”
金摇“嘿嘿”一笑，站直了身子，提着手里的袋子晃了晃。
“给你带的，猜猜是什么。”
“润喉糖大礼包。你除了这个你还能送什么。”
江丽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在她班里待了一年，人缘好，成绩也不错。当初金摇办转校时江丽替他感到委屈，替他感到难过。而现在金摇又回来了，没有记恨，没有愤怒，还是这样意气风发，像是刚入学那一天一样，出现在了自己的办公室。
“丽姐，没了我是不是班里文科平均分没人拉了？”
“呵，我们现在文理分班了，你还不一定能竞争地过。”
“嗯？分班了？可是5班还是……”
“走班制知不知道。”
“不知道呀。”
金摇卖乖：“我现在这个学校又不分班。”
江丽笑了笑：“新学校过得怎么样？”
“你的学生，能过得不好吗？”
“把脸放一放吧，大成地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