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咖啡
程氏食堂的饭菜味道确实不是吹的，时月一顿饭吃了六个菜，三碗饭，才将将吃个七分饱，时月摸了摸肚子，有些遗憾：主要是托盘太小了，只能装这么多，每份菜的菜量也不大，等她吃完一轮再去端，食堂的饭菜已经被抢光了。
范必诚对时月的饭量已经见怪不怪，他见时月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便起身朝打饭窗口走去，不多时，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递给时月，温和无害地笑道：“我让大厨特意煮的，快吃吧。”
吃饱了才好干活。
时月不知道范必诚心里的打算，她看着这碗面，感动道，“范师兄你太好了！”
范必诚看着时月真挚的眼神，良心隐隐作痛，不过一想到办公室里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范必诚的心瞬间又变得和冬天的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食堂二楼，公司高管专属餐厅，程明礼看着楼下气氛和睦亲亲热热的师兄师妹二人组，觉得有些碍眼。
范必诚似有所感，回头看了眼，不过二楼餐厅玻璃是单向玻璃，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疑惑地皱了下眉：刚才他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是错觉吗？
范必诚和时月吃饱后回到了办公室，范必诚图穷匕见，将好师兄的面具摘下，露出一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得意，他抱着一沓至少有三十公分厚的文件对时月道：“这些报表你下班前核对整理完，老板明天早上要看。”
时月眼神呆滞。
范必诚拍了拍时月的肩膀，鼓励道：“加油！我看好你！”
时月：……
时月疲惫地点头，“行，我知道了。”
处理报表的工作时月在上一家公司也是做惯了，处理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时月花了一个下午，在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小时的时候就把报表整理好交给范必诚。
范必诚看了看报表，又看了看时月，他给了时月一个赞赏的眼神，“这速度可以啊时月！你这速度都能赶上我了！我们程总真的是慧眼识珠，一眼就发现了你这颗沧海遗珠。”
时月沧桑地摆手，“唯手熟尔，我只会做这些，你现在让我去审合同我指定抓瞎，甚至还不如刚进公司的实习生。”
范必诚只当时月在谦虚，毕竟被程明礼亲自挖过来的人，怎么会没有一点过人之处呢？
就这样，范必诚带着对时月极深的误解，道：“既然已经完成了，那你把这些文件送进去给老板吧。”
“我？”时月刚想推脱，但忽然间想起这里是程氏，她的老板是程明礼。
时月：说起来她还没见过程明礼工作的样子，听说工作的男人最好看。
时月点了点头，“好！”
范必诚看着时月充满斗志的背影，有些疑惑：怎么上了一天班时月还能这么有活力？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难道是年纪小的缘故？
时月抱着文件，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程明礼以为是范必诚进来送文件了，他闭着眼揉了揉眉心，随意道，“把文件放桌子上就行了，待会帮我冲杯咖啡。”
时月轻声走进来，把文件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程明礼略带疲惫但仍然长在时月xp上的五官，她感觉心跳微微加速，咽了下口水，问：“好，要几分糖？”
程明礼听到这道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睛，见是时月，他下意识地坐直了，并且顺手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衣服，不太自然道：“时月？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范秘书。”
时月抿唇笑了笑，她的五官生得嫩，这么一笑看起来更像是不谙世事的高中生，程明礼恍惚了下，突然间有种压榨未成年的负罪感。
“范师兄没空，他让我把这些报表交给你，”时月拿起程明礼的专属杯子，继续之前的话题，“程总，您要加几块糖？”
“五——无糖，”程明礼拿起一份文件，坐得笔直端正，像是被老师盯着的小学生，他冷傲矜持地点了点头，“我要无糖的黑咖啡，谢谢。”
时月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总裁办公室的茶水间里有配套的咖啡机，时月只需要按照说明书操作，几分钟后就得到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无糖黑咖啡。
无糖黑咖啡苦涩的味道弥漫出来，时月摇了摇头：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喜欢喝除了苦就没什么味道的黑咖啡，不过这大概就像巧克力一样，有人喜欢吃不加糖的黑巧克力，也有像她一样嗜甜喜欢吃白巧克力的人。
时月将咖啡放在桌子上，她看了眼貌似在认真处理公务的程明礼，想了想还是不打扰他了，于是便悄悄地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关上，程明礼放松地吐出一口气，他看了眼桌子上的黑咖啡，犹豫了会，最终还是端起来尝了一口。
苦涩的滋味瞬间蔓延至整个口腔，程明礼眉头紧皱，他将杯子放下，继续处理工作。
不多时，他又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眉头皱得更紧……
临近下班，范必诚将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他走进总裁办公室给程明礼汇报明天的工作安排。
“明天早上十点要和向氏的代表见面，中午钱氏的总经理约您一起吃午餐……”范必诚一丝不苟地和程明礼汇报工作，不过眼角的余光却看向程明礼桌子上还剩了半杯的咖啡。
范必诚对咖啡有一定的研究，他看到那杯咖啡的色泽，再闻了闻办公室里淡淡的咖啡味，就断定这是一杯冷掉的黑咖啡。
范必诚心里奇怪：程总怎么突然喝起黑咖啡了？他喝咖啡不是一向喜欢加五块方糖还加炼奶吗？难道最近老板的压力太大以至于要喝黑咖啡集中精力了？
第二天上班给程明礼汇报工作时，范必诚眼尖地发现了程明礼的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眼神疲倦，还带着些红血丝，他越发肯定了昨天的猜测：看来程总最近压力已经大到晚上失眠了。
身为一个合格的秘书，要急老板之所急，为老板冲锋陷阵、分忧解难，于是范必诚关切道：“老板您需要褪黑素吗？我这里刚好有一些。”
昨天下午喝了黑咖啡导致晚上失眠到半夜的程明礼：……
程明礼：“我的睡眠很好，不需要褪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