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脸
程明礼的回答把时月整不会了，她看着程明礼，很想问他一句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但又想到这么问话可能不符合她的“娇软可爱”的人设，时月只好把到嘴的话咽下，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咳，”程明礼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了下，“就当答谢时小姐帮我拿到这次和阳光科技的合作机会了。”
时月露出更为不解的眼神：她什么时候帮程明礼拿到这次的合作机会的？
时月虽然不是阳光科技的核心人员，但她对阳光科技的这个智能医疗机器人的项目也略知一二，公司本来已经掌握了核心技术，且得到了总公司的大力支持，无论是技术还是资金都已经到位，完全可以独吞这个项目成果，说实话，程氏集团能够半路插一脚进来分一杯羹，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同时，还忍不住猜测这个项目的资金链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问题当然是没有的，如果有问题程明礼怎么可能还拿着钱进来合作？他又不是钱多烧得慌。
也许是时月的迷惑的表情太过生动，程明礼提醒道：“巷子里。”
巷子里？
她和程明礼有过交集的巷子只有医院附近的那条巷子，那时候，她光顾着欣赏程明礼的美貌了，而且她那时也不知道公司有这个项目啊，应该不是那次……
等等，时月突然想起来，当时程明礼拍了好几张向博远受伤的照片，之后当着她的面大声密谋如何对向博远落井下石，隐约似乎是提到了什么项目，难道是这个？
程明礼点了点头，他每次想起向博远那天的惨状，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扬起，“见者有份，再加上地铁上的那次，时小姐你帮了我两次，我这一次同样是举手之劳，你不必推辞。”
既然程明礼都这么说了，时月点了点头，她朝程明礼伸出手，露出明媚阳光的笑容，窗外的阳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温暖而耀眼，程明礼看着她的脸愣了下，继而有些兵荒马乱地移开视线。
时月没注意到程明礼的失神，她声线清朗道：“既然如此，那以后就请程总多多关照了。”
“好。”程明礼回神，他微扬着嘴角，礼貌地回虚握住时月的手指，女孩的手指柔软纤细，看起来只有程明礼的手的一半大小。
两人的双手一触即分，程明礼收回手，五指忍不住握成拳，在掌心轻轻摩擦了下，耳尖控制不住微微发热。
不过表面上的程明礼依然保持着温和有礼的表情，看不出异常。
时月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同样是公司高管，同样年轻有为，程明礼这修养、这气度、这样貌，甩向博远十条街都不止。
那本小说里的她是脑子被门夹了吧？才喜欢向博远那种男人，还为他要死要活的，依她看，大街上随便拉个男人都比向博远强。
咳，她绝对不是因为垂涎程明礼的美貌才这么想的，她是非常客观地评价两者之间的差距。
因为有程明礼出手帮忙，时月当天上午就办好了离职手续，而且是和平解约，违约金她一分钱都没给。
时月虽然早就已经有了辞职的打算，但她万万没想过会这么快就离开阳光科技，而且离开的方式莫名地有些戏剧化。
时月拿到人事部盖章的辞职申请书回到办公室，却发现办公室的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文件夹和签字笔，一个陶瓷的一休和尚小摆件被摔成好几瓣，拼都拼不回来，一盆富贵竹的花盆碎了、茎叶还被踩了好几脚，肯定是活不成了。
这个一休摆件是时月花第一个月的工资买的，而富贵竹时月天天精心伺候，想着它会竹如其名，给自己带来富贵。
到现在富贵还没来，富贵竹却被人弄死了。
时月记得她将自己的东西从向博远的办公室里收拾出来后，随手放到这个办公室的角落里，就去办离职手续了，她出去的时候，东西都好好待在纸箱里，哪知回来的时候就成了这样，这绝对不可能是意外。
时月蓦地冷下脸，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坏得一干二净，她扫了眼办公室内的所有人，指着地上的东西，厉声道：“谁干的！”
办公室里没人回答，她们瞥了眼时月，之后又继续补妆的补妆、工作的工作、聊天的聊天，完全没有一点搭理时月的意思。
白晗对着镜子补了口红，她见时月一脸愤怒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幸灾乐祸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某人缺德事做太多了，老天爷都看不惯，这不，马上遭报应了。”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响起几声憋笑声。
时月沉着脸，她看了看地上的东西，眼神在办公室的所有人身上都扫了眼，她的眼神如鹰一般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人心，看到所有的秘密，有人忍不住低下头躲避时月的视线。
白晗迎上时月的视线，她挑衅地笑了下，朝时月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垃、圾。
时月的眼神最终定格在白晗身上，她看了眼白晗高跟鞋的鞋底上的一抹几不可见的翠绿色，发出一声冷笑，然后抬步走到白晗的工位旁，伸手将白晗的水杯砸在地上。
“啪！”
陶瓷杯落到地面，发出剧烈的清脆响声，脆弱陶瓷杯瞬间四分五裂，碎瓷片与水被溅得到处都是。
时月又将她工位上的文件扔到地上，她的动作很快，等白晗反应过来，她的工位上就只剩一台电脑了，而她的东西被撒得到处都是。
白晗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愣了好几秒。
“啊啊啊啊！时月！我跟你拼了！”她尖叫着朝时月扑过去，眼神恶狠狠的，像是恨不得和时月同归于尽。
时月轻蔑地冷笑一声，她岿然不动，在白晗扑过来的瞬间，时月一把抓住白晗的一只手往后一扭，另一只手按着白晗的肩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白晗按在桌子上。
这是一个标准的擒拿术，白晗感觉到肩膀一阵剧痛，同时身上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无论她如何挣扎，时月都纹丝不动。
时月轻笑道：“这就要急了？我只是把你做过的事再做一遍而已。”
“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月你这个臭□□，死三八……”白晗一边挣扎一边辱骂时月，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最后甚至开始辱骂时月的父母，言语粗俗下流，很难想象这种词汇是从一个外表斯文精致的女孩子口中说出来的。
时月的眼神冰冷，她猛地将白晗从工位上提溜起来，一个大嘴巴子抽到白晗的脸上。
“啪”地一声，这一声甚至比刚才时月砸碎白晗的杯子时更加响亮，白晗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时月，她的眼神阴沉得像是恨不得杀了时月，但理智又告诉她，她不是时月的对手。
“你打我？！”白晗感觉到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的耳朵甚至响起了一阵耳鸣声，“时月你个烂货居然敢打我？”
时月冷笑一声，她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打的就是你，你再敢骂我一句，我就再打你一次，我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绅士风度，下次也不是扇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明眼人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
“做了坏事就要有被别人发现的觉悟，我以前懒得和你计较，你就真以为我是个面团子可以任你拿捏？”
时月说话的语调轻飘飘的，却让人心里打鼓，尤其是在她干净利落地砸了白晗的工位、又把白晗按在地上摩擦后，大家都低着头，不敢迎上时月的视线，生怕下一个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人是自己。
时月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随后便无趣地移开视线，转身离开办公室。
刚出大楼，时月又被人叫住了。
“时小姐你好，我们薇薇小姐有些话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