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轻轨
一大早就传来了敲门声。
“涅——姐——你每天都那么晚才起来的嘛！”门外的莫辞遐喊道。
昨天晚上拗不过莫辞遐，羽涅在再三叮嘱不要诧异后还是打开了她那扇房门。不过当莫辞遐第一眼就看到白色相簿的海报时，她毅然离开了那间房间。在羽涅的允许下，她将游戏投屏到了电视机上。电视机屏幕大，看到的更多更多，玩起来更舒服。这也是现在电视机存在的唯一意义。
然后她看了一眼外面，为了确认会不会扰民。不过看来不会，因为最靠近的羽涅房间隔音效果不错，其他更远的房间更不会被打扰。莫辞遐将音量控制在了合理范围后像往常一样打了一宿。到生物钟五点时四年的习惯告诉她要出门了，但羽涅还没出来。她想了一下，决定不去叫人而是继续打下去，涅姐自有她自己的想法。
可到六点里面的人还没起床。距离规定到校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十五分钟了，于是莫牌morningcall服务自动开启。她敲了敲门，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就连刚刚跟羽涅的说话也没有回应。
于是莫辞遐去洗漱时下足了决心建设好了充足的心理防备后到房门口向里面喊了一句“我进来咯”后推开了门。里面的摆设跟她第一次看到这房间一样，而羽涅已经起床了，已经在书桌坐着了。开门声很大，马上人就进来了，急中生智她赶紧拉开桌下的抽屉将刚刚放在阳光下看的本子丢了进去。
当莫辞遐探头时，羽涅的抽屉“啪”的一下弹了回去。
我们纯当无事发生。
“涅姐早安！我刚刚还打算叫你呢没想到你早醒了呀，居然还不应吭我，委屈唧唧……算了算了，不过现在也很晚了，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的说——”
“时间够用。乘轻轨就可以了。”
“诶诶轻轨！？没钱啊！”过惯了穷苦日子，突然不全用脚到目的地时莫辞遐不习惯了。
“还好啊，轻轨的票价算便宜了。从这里到学院那边只要三块钱。”
“三块钱也是钱啊！”莫辞遐这就打算冲到学院。
“没事，我帮你付。早饭也在我家吃吧，刚好准备了双人份。”
“感觉又蹭吃又蹭喝还蹭路费，有点小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想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片城区吧，毕竟你是在昏迷时候被我背过来的，而且也很宅。”
啊这那更不好意思了啊！
“不用在意。”
刚刚好像把思想框换成对话框了。牙白内。
可颂放在篮子里端了上来；旁边辅以荷包蛋和培根。油量正好，吃起来不腻，又不深，也没有肉质食品那令人嫌弃的腥味。橙子倒在玻璃杯里……
“等等，一个早饭那么丰富嘛！？”莫辞遐难以置信地看着羽涅。
“还好……啊……”
羽涅话音未落，莫辞遐拍桌而起:“鸡蛋饼往嘴里一塞叼着出门就可以了啊！”
“鸡蛋饼啊……你要吃的话明天我可以给你做。”
“诶？啊……啊？那就不必了，给点你家的剩菜剩饭我都可以活一天。”
真难以想象辞遐日常的饮食有多糟糕，早饭吃那一点就得撑一天……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帮你做一点吧。”
“完全成为单方面索取了啊！！”
在令莫辞遐瞠目结舌的早饭后，两人出门了。轻轨终点站距羽涅家只有七分钟步行路程，很快就到了。果然南部的风景和北部不一样，莫辞遐想。
羽涅家位于城市的南部，属于新城区。新城区的地价高昂，水电煤等基础设施的费用也比较高，但是相对北部老城区要安静很多。
如果说北部老城区是大排挡，人们在里面载歌载舞，闹哄哄的一股市井味，但北部的邻里关系之间非常融洽，虽然也不排除有抱小团体的行为；相对应的南部新城区就是高档咖啡馆，放着古典又优雅的音乐，邻里之间也没多少交往，一切都显得那么高雅，有格调。
北部老城区由于地价低，人口素质相对也比较低，路上坑坑洼洼的；南部新城区的环境却整洁不少，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一点灰尘，更别提什么违章建筑了。一切都是那么干净整洁，要是饱和度和明亮度更高一点的话可真会以为漫步在卡拉汉市长努力后的成果中。
喜欢有当地特色、人文主义色彩浓重的城市最真实的一面就去北部老城区看看；举行正式会议的地方都在南方新城区。羽涅家附近的轻轨站和那一片建筑一样，也是如此的整洁，干净，明亮，高饱和。这是由南方新城区人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这么一想来，能在北方旧城区和南方新城区生活各有各的优劣，人们都不容易啊。
因为莫辞遐第一次坐轻轨，羽涅便对莫辞遐介绍了一点注意事项和解说。正常时候南部新城区的人现在还在悠哉乐哉地吃着早饭，他们的通勤时间平均比北部老城区的人晚两个小时。因此从终点站上车的人现在只有三人，另外那个陌生人由于坐在了车尾，坐在车头的两个人就算以正常音量说话也不会干扰到他人。
羽涅开始解说了。
“虽然这看上去是轻轨，但严格意义上这也不完全是轻轨。进入老城区后轻轨会沉入地里成为地铁。因此这既是轻轨，也是地铁。世界以轨道交通四号线命名这道轻轨，但在这座城里只有这一道轻轨。我想了想，大概是在其他城市里有一号线、二号线、三号线吧。”
莫辞遐疑问：“所有地铁都是从这里发出和结束的嘛？”
“全部都是，虽然只有一道线，但发车间隔较短，2分钟发一辆车。所以人们在等车上耗费的时间就不多了。”
“起点和终点都在同一个地方啊……”
“硬要说的话……北部贫民窟外部那一站也算吧。不过世界敲定的只有这里。轻轨从南城区出发，先在南城区绕一圈，再挂上地铁的牌子进入北城区。到达北部城市边缘的贫民窟后沿路返程。”
“那开车的一定很累吧……要绕城区跑那么远……”
“虽然两站之间间隔大——因为我们日常生活中都是直接开车到目的地——但因为车速很快直逼高铁的最快时速，一辆轻轨走走停停一个全程时间就缩短到了24小时。而且在轻轨只消两个人就能开动的前提下有四个人坐在驾驶室里。”
此时轻轨来了。这样轻轨和它周边的东西一样都是干净又高饱和的白色。虽然周边的建筑物实际是因为光线照射在玻璃上才反射出这种耀眼的白色。
反正是一个统一的整体，非常搭配。
羽涅继续:“从南城区到北城区的时候还会换一次人。所以司机们不会累着的。”
“那南北城区的分界线……？”
“经济价值最高的大路。笔直地穿过这城市，将城市均匀地切为南北两部分。而连接两地的陆上基础设施之一就是玻璃天桥。不过在玻璃天桥上看，南北城区的建筑就没什么区别了。两边的建筑物上都布满了灰尘，同时也全是玻璃结构，上面全部插满了的可收听声音的蓝光超清无码高帧监控摄像头。”
明媚的阳光充满了第一节车厢。随着一尘不染的轻轨的前行，景色逐渐蒙上了一层灰。
轻轨到站后，羽涅差点就和往常一样在原地等待了。莫辞遐一看时间，发现和原本她到达的时间点一致。在惊叹羽涅控制时间非常到位的同时她对迟到的担忧也完全打消了。这时另一个问题浮现在她脑中。
“那地铁从北城区回到南城区的时候是怎么保证和周围的景色格调一致的呢？要花大力气和马尼冲刷一下？”
“我们普通市民们对这件事就无从可知了。”
莫辞遐立刻领悟到羽涅的话中话，于是她眼睛咕噜一转又邪恶地笑到:“好家伙，那涅姐昨天做作业了嘛？我看昨天涅姐和我一样也没有动作业呢。”
“早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做作业。已经做完了。”
“没想到涅姐你喜欢把作业放在最后做啊……等下，那么快？”
“昨天的作业量很少，只需五分钟就能做完。毕竟临近直升考，作业布置太多也没什么用，做了和没做都没法显著提高成绩。”
“被你那么一说，我都忘了有直升考这档事了。”
“没事，和上次不同，还没到直升考那天。下周一才考，就算你现在复习的话，时间也绰绰有余——我这次可提醒了啊，不许赖账——而且按照你日常表现直升考对你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但毕竟是直升考啊！还是要认真复习一下的！这次不比上次，上次只要合格了就万事大吉，这可关乎我们升学啊——”
“你又说这句话了……上次你花一中午紧急突击，不也是全班第一吗？”
“那是上——次——，这次是这——次——，这次有那么多么要看——我还没那些书——。”
“那就今天晚上紧急背一下……？反正你今天晚上也住在我家，那些堆积如山的资料我都收在储藏室里了，随便翻。”
“好耶！”
“但这意味着你会回到正常人的作息时间。阴间作息惯了突然切回正常作息时间，我还真怕你会不适应。”
“这就和倒时区一样嘛，反正我适应性极强的，完全不用怕这点小变化的啦。”
“不愧是这届状元。”
两人走进学院大门。距离班主任规定的ddl还有七分钟，爬楼收好书包后刚好还有五分钟。对羽涅而言五分钟的作业量莫辞遐可以缩减到四分钟，因此这回莫辞遐在早读前就交出了作业。
那可真让人大跌眼镜，一些同学想。而他们似乎对莫辞遐也有所改观了——
“莫辞遐今天好像变了。”
“变顺眼……了？”
“她今天居然提早交作业了——！太阳从西边出了——！”
汪闲芷还没回来。真好。上午的时间很快就睡过去了。果然莫辞遐依旧还是那个原汁原味儿的莫辞遐。中午按照惯例羽涅去找班主任；莫辞遐去找小学妹了。
“马上我就要直升考了——”
“恭喜——”
“诶？恭喜？”
“因为小学姐直升考后就毕业了，小学姐就能马上离开这个对小学姐很不友好的环境，来到新的更深的区域去学习了！我相信小学姐到了新环境之后肯定会受别人喜欢，这里的一帮家伙真是有眼无珠，完全欣赏不了小学姐独特的气质！”
“我独特的气质？难不成是每天顶着黑眼圈在课上睡觉嘛？”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而且小学姐什么时候有过黑眼圈啦……小学姐的独特的气质，嗯，我觉得用气质这个词比较合适，是因为小学姐本身外貌给人一种小巧的感觉，可以激发别人的保护欲。但是小学姐的各种言行又给人一种非常浮夸的感觉。”
“怎么感觉像在骂我。”莫辞遐笑起来了。
“但是小学姐的内在形象跟这些外在表现却截然相反，小学姐其实什么东西都很清楚，而且也非常踏实，还有责任感，一点也不轻浮。小学姐也不需要被别人所保护，反而还可以反过来保护别人。再者，成绩好，又会打游戏，德智体美四方面全面发展评分sss+，在生活中也是一个非常风趣的人。”
“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莫辞遐老脸一红。
“所以我真搞不懂你们那个班为什么对这样的宝藏熟视无睹，网上例外。”
“感觉你像是把我当成偶像了呢。”
“小学姐从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了一种偶像了。”
“但是直升考完的话，我们就至少有一年没法在学院见面了……出去见面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我老宅了嘛。”
“不要加上‘至少’这两个字唔，明年这个时候我一定会更加发愤图强，争取直升考能够考上！”
“反正你也跟我约定好了，考不上的话后果很严重的！我要向你兴师问罪的！”
“那小学姐先加油！然后我在加油！最后达成完美结局！一起考上高中部！嗯！”
“冲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