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墨芳（四）
杨长老虽然话说的难听，但也不无道理，以墨玖现在的一切来说，确实太弱了。
但是四年之后，一切皆是未知！
看着墨玖离去的背影，杨长老心中多了意思复杂之意。
“这小子非同凡响啊，看来以后要对他好一点了。”杨长老叹了一口气，摇着头离开。
他心中其实有句话尚未说出，那就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他断言，墨玖这小子日后定会成就一番大业！
帝君的记忆，让起源之地的所有人都对他有了另一个全新的认知。
第一世的帝君痴情不已，为爱坦然赴死，而这第二世的帝君竟然也有如此心性，甘愿为了自己的妹妹付出一切。
而且，扶摇女帝初入修炼竟然是帝君所求来的机缘。
可现如今，扶摇女帝却又是这一次绞杀帝君的主力军之一。
他们很想知道，如果当初的扶摇女帝知道现如今的这一幕，会在一开始踏入修行之途后便将他亲手斩杀吗？
这一刻，无数道目光都聚焦在这位女帝身上。
虽然现在的帝君已经开始神魂消散，但万一女帝也像妖帝一般突然反水了怎么办。
凭借对方的实力，加上妖帝的实力，他们必须随时戒备才行。
想到这里，更多人朝着这边移动了一步，以备不时之需随时能够出手。
更是有人开口试探的询问，道：“女帝，没想到昔日的你和帝君还有这样的曾经啊！”
“就是不知道如今女帝的心中是怎么想的了！”
话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刺耳无比。
墨芳目光一扫，众人纷纷闭嘴，只要她不像白晓云一般当众出手反水，就没人敢对她出手。
毕竟，她身边还站着萧凡和其余的几位女帝。
光幕之中，虽是帝君的记忆，但也是墨芳的曾经。
或许在昔日情意变为仇恨之后，墨芳就将这些记忆给封印了。
但是如今看到仇恨之人，竟然将此认作为心中最深处的秘密，她还是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作为当事人，面纱之外冷若冰霜不为所动，但面纱之下，一双美眸早就开始颤动。
她有些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只能微微闭上双眼。
“玖哥哥玖哥哥”
“芳儿”
现在有多恨，当初就有多喜！
如果真的能够重来一次，其实墨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否下定决心该怎么去做。
如果之前的意念是坚定无比，口口声声的说着哪怕是自己重生也要将他斩杀。
但现在看到这一幕幕之后，墨芳迷茫了，如果真的能够重来，自己真的会下手吗？还是说重新给他个机会？
又或者，特意避开某个时间？
内心在不断的挣扎着。
站在他身旁的气运之子萧凡看到这一幕，面色则是铁青不已。
他和墨玖一般，皆是这个天地的主角，很早就和墨芳相遇，并结为道侣。
但墨芳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有着一个疙瘩，那就是墨玖，这也是为何萧凡一步步算计墨玖到这一步的原因。
正邪不两立是一面，更多的是为了墨芳和其他女帝吧？
“可恶！墨玖，你一个将死之人，还敢在这里乱墨芳道心，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为的就是不在墨芳眼前失态。
但越是如此，心中就越是恨。
妖帝已经倒戈了，现在难道芳儿也要倒戈吗？！
一念至此，萧凡恨不得直接冲进阵法之中，将墨玖的残魂给挫骨扬灰！
“你和他比，差远了”被镇压的白晓云暗讽的说道。
光幕之中。
墨玖从后山离开，来到一处荒无人烟之地。
只见他盘腿坐下，周身开始泛红，逐渐滚烫，奇经八脉开始翻滚。
丹田位置更是有一股能量在疯狂的跳动，仿佛有一头荒兽要破体而出一般。
周身的力量开始变强，气息凌乱不已。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凌厉起来，像是一头绝世凶兽一般。
身体四周的虚空混沌开始跳动，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彼此。
这是他的特殊体质，混沌体开始激活了。
入宗两月，直至今日，他的体质才真正的激活。
只见他的气息开始疯狂的攀升着。
眨眼之间便从炼体二重来到了八重天。
这是什么概念，而且这股力量还在继续疯狂的攀涨，呼吸之间突破练气期。
这就是所谓的一念入炼气！
除了恐怖如斯，已经没有词语能够用来形容墨玖了！
起源之地众人一脸震惊，其中包括气运之子萧凡也是惊愕无比。
一念入练气，虽然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但是他当初可是吞服了一滴烛龙精血，强行打破了身体之中的枷锁。
才能够在十来岁之时一举突破到了练气九重，成就一段神话。
而帝君如今，竟然之时单纯凭借自己的体质，十来岁一念如练气？
就算是他的第一世也没这么夸张吧？好歹上一世的他是绝顶的天赋加上强大的家世才能做到那么强大的啊。
而这一世呢？他什么都没有，甚至一度差点被人打死，竟然也能走到如此境地。
真是让人恐惧的天赋啊。
光幕之中。
墨玖的修为还在继续突破着。
嘭——
随着最后一声沉闷的声音落下，那股气息才慢慢停留下来。
墨玖的修为也停留在练气九重！
就在起源之地的众人以为结束的时候，异变再次出现。
光幕之中的墨玖双目忽然释放出一股金芒。
这团金芒从他的双目之中而出，刺破虚空朝着苍穹飞射而去。
这光芒仿佛要刺破光幕一般，就连外界众人都赶忙移开了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目光将空中的乌云刺破。荒山万里之内的灵气顿时暴涨数十倍。
引得周围所有的仙兽和修炼者都朝这个方向看来，却纷纷被这个场景给吓到了。
“先天瞳术，破妄之眼！”
光幕外，有人发出了惊呼。
不由他说，众人身躯已经开始颤抖，一个个惊慌失措。
光芒还未消散，诸位大能凭借自身手段已经看清楚光芒之中的墨玖。
浑身赤裸，目露精光，一双瞳孔化为琥珀色的菱形，显得格外威严和奇异，身体赤红滚烫无比。
这正是先天瞳术，破妄之眼，还有成名已久的混沌体！
“帝君身怀混沌体这件事，起源之地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他何时有了破妄之眼了？”
“不可思议，帝君没有用破妄之眼尚且就无敌起源了，如果用上破妄之眼，这个阵法真的能困住他吗？”
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怀疑，诛神之阵能不能困住帝君了。
毕竟破妄之眼，十万万载不出，一出则是滔天之辈啊！
“大家不要慌。”萧凡一步站出，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说道：“破妄之眼的确厉害，但是大家想想，帝君驰骋已经数百万年，为何一次都没有用过破妄之眼？”
惊慌失措的人群赫然安静了下来，一脸的疑惑。
对啊！
帝君睥睨起源已经超过百万载了，为何一次都没有使用过破妄之眼呢？
破妄之眼的威力可是比混沌体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他为何一次都不用？
“或许接下来的光幕之中会有所解释吧”
有人推测的说道。
但无一例外，在帝君出现破妄之瞳后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墨芳。
因为大家都知道，墨芳和帝君之间的仇恨。
挖双眼，杀恩师，屠宗门！
“为什么你都有破妄之瞳了，为何要挖我双眼，取走我的先天神瞳？”
一直面若冰霜的墨芳，心中痛苦不已。
如果不是旁边还站着如此多人，她恨不得失声痛哭。
她的先天神瞳确实很厉害，但和帝君的破妄之瞳一比，简直有着云泥之别。
那为何他还要如此做！
她心中有恨，痛恨帝君为了一个先天神瞳挖了她双眼，杀了恩师，屠了宗门。
果然啊，以前的誓言都是狗屁的笑话罢了，什么为了妹妹的手臂跪求灵石，全都是假的啊
明明当初你对我那么好，为了我无数次差点丢了性命，可为何最后要这么对我啊
刺痛的感觉从心脏处一阵阵的传来。
似乎看出了墨芳的疑惑和不甘，站在旁边的萧凡开口道：
“芳儿，破妄之眼虽然已经是起源最强瞳术了，但是我曾听闻有一种秘术，可以让破妄者吸收其余瞳术，壮大自身的破妄之瞳。”
“想来，帝君定是为此才夺你双目的，毕竟像帝君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未达目的可是不择手段的！”
没错！
肯定是这样的。
墨芳心中冷哼一声，但是双目微微的刺痛还是让她忍不住流淌下两行清泪。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一边是无尽的仇恨，一边是年少的欢喜，结果究竟如何，墨芳重新看向光幕。
目光携带星光，嘴角呢喃：“我记得你曾说过无论未来怎么样，都要爱我到永远这些都是假的吗？”
曾经的海誓山盟，到了最后竟然成了你前进路上的一丝养料。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对。
失去双眸的那一天，恩师和宗门弟子惨死的那一天，她就心如死灰了。
能够让她坚持到如今的唯一的信念，就是复仇！
但是看了这么多墨玖的记忆，墨芳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玖哥哥，难道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