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麦子
“那你要跟着我们一起,下地收粮食呀。”江文珠说道。
“嗯,我跟你们一起去,在后面捡麦穗。”江文延笑眯眯的点头,“四姐,上次咱们烧的那个麦子好吃,这次去还能烧着吃吗?”
他记得上次麦子还没成熟,还是青麦的时候,在地里面烧了一把,那味道特别香醇,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香。
由于印象深刻,过了这么久,他依然还记得那件事,想着那时味道。
可惜只吃了一次,后来就再没机会吃,他总是想着那个味道,如果明天收麦子的话,他得回来好好吃一顿麦子。
江文珠道:“明天说的是熟麦子,跟你那天吃的麦子不一样。我跟你说,如果是青麦的时候把它给收了,粮食会减产三分之一到三分之二,如果不是年成不好,粮食不够,没有人会这么做。上次就给你尝尝鲜,以后可不能这么干。”
江文宝道:“是的,小妹,我知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每一颗粮食都来之不易,不能浪费,咱们再不能像上次那样吃麦子。”
江文延点点头表示受教了,问道:“青麦子和熟麦子味道差别大吗?”
为什么他平常的吃麦子的时候,没有那种烧青麦的好味道?
不过也许是他记错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吃的食物里面,哪个是麦子。
林氏道:“那当然了,生的跟熟的,青的跟黄的,差别很大。等明天把麦子收回来,给你炒着吃,你就明白了。”
“那咱们以后就不要再吃青麦子了。”
江文延小朋友觉得自己似乎办了一件错事,看大家说的这么严重,那么吃青麦是一种很严重的浪费行为,而以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来看,不浪费是一种刻在骨子里面的习惯,这让他回想起来颇为内疚。
“没事,偶尔吃一次,没什么的,又不是经常吃。你了解一下,麦子在不同时候的生长习性,和特殊的性质也很好。”江文珠道,“再说了,咱们家种的麦子数量不多,主要是用来酿麦子酒的,咱们可以试试青麦子和熟麦子,酿出来的酒有什么不同。”
其实江文珠知道,青麦子是酿不出来酒的,但看江文延这么内疚的,她不得不出来,说出这番话安慰他。
她挑起这个话题,主要是想通过这个事情,让江文延养成不浪费的习惯,让他知道提前收获青麦,会有哪些损失,让他了解麦子生长收获的习性,而不是让他为此惶惶不安,内疚自责。
“四姐要酿酒吗?”江文延瞪大眼睛,欣喜的看着张文珠,“姐姐,你以前都不酿麦酒的呀,今年怎么突然想到要酿麦酒了?”
江文珠笑道:“就是想试试,咱们今年种的麦子挺多的,我想试试麦子酒跟果酒有什么差别。”
来到扬州之后,除了做酱菜卖以外,他们家最新拓展的业务就是酿酒,而且用的是果酒。
就在孤单是一种奢侈品,因为古代没有很好的酿酒方法。所以一般的酒都是用粮食一样的,而且出产的这些酒大多是一些劣质的酒,准确的来说,是一种类似甜酒的东西。
甜酒这种东西,现代人都知道,就是把粮食煮熟了以后,放凉,再放上酒曲搅拌,等放个几天就能做出甜酒。
古代人和的甜酒,基本上跟现在的甜酒没什么大的差别。然而古代酿的高浓度的酒,跟现在的差别就很大。
由于做酒的方法不一样,一般来说古代的好酒,就是从甜酒当中加工过滤,经过一系列的手续酿成的酒。
做的好的就是清酒,做的差的是那种浊酒。
大多度数不高,喝起来的口感也没有现代的酒醇香。
想要得到上等的好酒,无论是口感好的清酒还是烈酒,都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和粮食,产量还低。
在粮食产量极低,人连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用大量的粮食,来酿造这样低产量的酒,对于国家来说很不划算。
作为国家的统治集团,朝廷和皇帝都不会鼓励民间大量酿酒,首先要确保人能吃饱,然后才是享受。
虽然作为统治阶层,贵族阶级追求享乐,他们才不管底层的百姓生活是否艰难,该他们享受的东西,自然会竭力追求,但是他们也懂得不为谨慎的道理,不能够把老百姓逼到没有饭吃而饱。把所有的东西都拿来给他们酿酒,所以酒产量有严格的规定。
想要做酒,开酒放,必须去官府报备,而且官府会派人不定时的抽查,卖出去的每一坛酒,都是会收取高额税收。
当然最后的这个税收虽然多,但羊毛出在羊身上,酒也卖的很贵,跟现代卖烟收的那种高额税收相比,古代的酒只收成本价的五倍税收,还是很有赚头。
因为他家用的是果酒,所以可以钻些空子少收一点税收,根据大庆律例,过自己的税收是成本价的四倍。
江文珠在现在的时候,从小就跟着外婆长大,外婆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生活在农村,家里面需要的东西她基本上都会做。
从酸菜,咸菜,豆腐,甜酒,酿酒,做糖,手工皂……所有生活必需品能做的,她基本上都会做,她甚至会织布,做衣服,做鞋。
江文珠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很多东西都跟着学了,基本上学会了,看得多了,上手也快,有的做的很好,青出于蓝胜于蓝,有的却怎么学都学不会。
她继承了外婆的很多技能,比如酿酒,做菜,但是唯独没有继承做衣服做鞋的技能。
可以说凡是跟绣花针有关的东西,她一点天赋都没有。
为此外婆挺遗憾的,但她自己却不觉得遗憾。
江文珠之前就开的卖酒的铺子,酿了很多果酒,却从来没有用粮食酿过酒,一来不划算,买粮食和买果子花的钱可不一样,酿出来的酒要交那么高的税,一点都不划算,她就没有什么兴致摆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