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秘密
杜春寒目光逐渐眯成了一条直线：“你想知道倒春寒的秘密？”
萧点霜道：“我刚刚才说出来的话，就要让我再度重复一遍吗？”
杜春寒道：“可是仅仅是一个气候，能有什么秘密？”
萧点霜道：“如此低级的装疯卖傻，可显得很没有技术含量。”
杜春寒笑了笑：“好吧，那就言归正传。其实有人想知道好酒的秘密，我一向是不吝啬给他机会的。毕竟这世上懂酒的人越多，我潜在的酒友也就越多，不至于想喝酒的时候，一人于月下独酌。那听上去固然有些风雅，可实际上却很单调乏味。只不过……”
听其话锋一转，萧点霜连忙问道：“只不过什么？”
杜春寒道：“只不过我研究出来的好酒，通常情况下都是与其他药材进行过密切融合的。就算它们经历了提纯发酵，直至酿造成功之后，也都是酒香盖过药香，闻上去绝对不像是通俗意义上的药酒，但我也不能因此就抹去药材的价值，更不能因此在对旁人介绍的时候，忽略他是否可以经受住这些药材中蕴藏的庞大药力。”
萧点霜好奇道：“若是经受不住这股庞大的药力，强行饮下此酒，会发生什么事情？是当场吐血昏迷？还是直接暴毙而亡？”
杜春寒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一是个商人，二是个酒客，又不是什么杀手毒师，在研究好酒的途中顺手杀几个人，并且还骗他们喝下致命的毒药……啧啧……怎么听都觉得有些违和，难道你没有类似的感觉吗？”
萧点霜道：“若是不至于有性命之忧，那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
杜春寒道：“话不能这么说。天底下的小人总是多于君子的，就算经受不住倒春寒的药力，也只会昏迷，不会吐血。可像你这样的美女，一旦昏迷，就会给许多宵小可乘之机。便是一两柱香就足够他们发挥了，要是来个一两天甚至更久，就算之后他们遭受到了制裁，怕也会是在临死之前感叹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闻言，萧点霜的眸子里顿时涌现出极其凌厉的寒星，冷冷道：“如此古怪而不精准的比喻，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杜春寒耸了耸肩：“好吧，这话说出来是有点得罪人，那就如你所愿。”
萧点霜补充道：“那你还是直接进入主题吧。毕竟我要知道的秘密，不是与一般的倒春寒有关。”
杜春寒道：“那是与什么有关？”
萧点霜道：“你真的要在我面前屡次明知故问吗？”
杜春寒道：“有些东西，你如果不挑明，我一时半会儿也是想不起来的。毕竟我虽然不是什么皇帝陛下，也不至于日理万机，可出身横山郡杜家，肩上也是承担着难以推卸的责任，有时候还要做出许多麻烦而又违心的事情，目的就是为了让家族的几个老怪物开心。只有少许时候，我才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酿酒品酒，恰好就在这个范围当中。”
萧点霜道：“我倒是不想怀疑你这番话的真实性。但若我真如你所说，你应该很致力于研究出最令人印象深刻，回味无穷的好酒才对，比如极品的倒春寒！”
杜春寒道：“原来你真正的目的在这里，那你应该早说才对。”
萧点霜道：“我早点说了，你便会早点回答吗？”
杜春寒道：“当然，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想刻意卖关子的人。只是有些话，我不得不提前告诉你。”
萧点霜道：“什么话？”
杜春寒道：“我所研究的倒春寒，固然有下品，中品，上品和极品之分。而迄今为止，我也的确不止一次地研究出了最极品的倒春寒，可在完成这几年的进步之前，我是经历了很多次失败的。其中一个失败的产物，直到现在我都感觉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萧点霜道：“原本我是不想听人分享失败经验的，但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些好奇。”
杜春寒道：“如果我可以对你做出保证，在你听我发完这些牢骚之后，我会把有关极品倒春寒的秘密一字不落地告诉给你，你是否愿意变得更加主动一些？”
萧点霜笑道：“若是如此，那我的确求之不得，现在就要在你面前认真地说一句洗耳恭听了。”
杜春寒跟着笑了笑，随后道：“虽然它是失败的产物，但我不得不承认，它的失败之处，绝对不是体现在口感上。毕竟此酒醇香，入口可令人品尝到至少十余种的花草芬芳。而且它的诞生，与我的另一个朋友也有关，刚好他有个很响亮的绰号，唤作酒中之王。”
萧点霜愣了愣：“不会是酒王阁的人吧？”
杜春寒道：“当然不是。他是一个非常著名的酿酒师，酿酒技艺是世间少有，并且早在沈醉建立酒王阁之前，就已经具备些许名望了。虽然这种名望只在一些小地方传播，所能吸引到的客人数量也十分有限。但在我看来，他亲手酿造出来的酒是世界上最好喝的美酒！而他的酒量，比起我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更难能可贵的是，尽管他的酒量如同深海一般，难以探测，但他却始终不是一个酗酒狂人，他只是爱酒，并且懂得让理智与这份喜爱共存。所以他不会为了酒而失去理智，成为一个喝醉酒的醉鬼。这一点，我远远不及他。”
萧点霜道：“那他的确有些能力，我刚好也不喜欢醉鬼。”
杜春寒道：“说的这么直白，可是直接戳中我的内心了。”
萧点霜道：“可大多数人都会这么想的。不管怎么说，醉鬼都很难缠，因为他们的神经异常敏锐，发酒疯的时候，可能针对别人的弱点进行打击报复，充斥着危险。”
杜春寒道：“还是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我直接跟你说，他所酿造的酒有有什么特点吧。”
萧点霜道：“愿闻其详。”
杜春寒道：“他虽然不是个醉鬼，却能很轻易的把别人变成醉鬼。甚至于我所修炼的幻术，也受到过他的启发。因为他所酿造的酒中，最为核心的元素便是迷幻，每一滴酒水之中，都包含着强烈的精神力量，修为一般的人，无法承受这些元素的攻击。这也正是为什么，有些对酒没兴趣的人，会直接把他的杰作归结于用强大的精神力量制作而成的迷药……”
萧点霜不禁道：“或许是因为我跟你这位朋友并不相熟的缘故，我总觉得这像是旁门左道。况且他研究这些东西，难道不是为了害人吗？”
杜春寒道：“当然不是。这些迷药对人体并无任何害处，它们只是让人产生幻觉，让人产生错误的判断而已，纵然理论上，只需要一滴，便可以轻易控制一个人的意识，让人产生幻觉。可他从没有把自己的作品用在那些歪门邪道上。同时他还是个炼器师，他造出了一把神兵，或许你也会感兴趣。”
“噢？”
萧点霜的脸上流露出讶异之色，很快问道：“他是什么等级的炼器师？”
杜春寒道：“别问的这么凸显功利心嘛，了解一个炼器师的水准，最直观的方式难道不是先探知他炼制的器物？”
萧点霜沉思道：“也有几分道理，那他炼制的器物最高是处于什么品级？”
“……”
杜春寒摇了摇头，随后笑着感叹道：“这不还是很有功利心么？罢了……罢了，如今这个时代，虽不至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但怎么说也是更为浮躁了，既然你想这么问，我就这么答吧，他炼制出的器物，最高品级乃是一把神兵利器！”
萧点霜果然有些意动，追问道：“神兵利器？长什么模样？”
杜春寒道：“剑长三尺有余，两端生有花纹印记。总体外形则是一柄黑色的长剑，除了花纹印记之外，上面还雕刻着许多奇异的图腾纹理，看起来古朴而又华丽。我就喜欢用这种看似矛盾的词语来形容他的杰作！”
萧点霜笑了笑：“因为你自己也是个矛盾的人。”
杜春寒不以为意，又道：“此剑一入手，就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好像有千万斤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偏偏当你适应之后，挥舞起来，又能如同持扇轻摇，快意洒脱，至于其攻击力，也不会随着动作的表面轻柔而有所减退，只会一次次爆发出可以叠加摧山断岳之伟力！直至切开整个虚空！”
萧点霜目光闪动，眼眸深处掠过一丝震惊，忽而道：“我大概知道你这位朋友的身份了，他除了酒中之王的绰号外，还有一个绰号，叫作参玄客，对么？”
杜春寒并不反驳，淡淡道：“我之所以会这么介绍，就是盼望你猜出来。”
萧点霜道：“所以他炼制出来的那把神器，就是传说中的冲霄剑？”
杜春寒道：“这次你说的也没有错。”
萧点霜道：“只是在我了解的讯息当中，参玄客并不爱酒，究竟是我所搜集的情报有误，还是你把自己身边两位朋友的事迹合二为一了？”
杜春寒缓缓道：“你搜集情报的能力，原本就很难令人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