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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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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楼中间有个看台,能说会道的护卫正举着画给大家介绍今天都有哪些藏品,并且介绍拍卖规则。

    “每项藏品我们都标有底价,待会儿会有护卫给大家一一展示,护卫手上也会标有价格牌,您可以对藏品出价,写上您所坐位置的编号和价格,待会儿我们直接将价格放进箱子里抽三次,出价最高的那位得藏品。如果中标的客人反悔,需要缴纳一成违约金。请大家谨慎购买。”

    这种方式既可以抬高价格,又不必得罪两大党派,是林知惜所能想到最好的方式。

    永王原本还想借机压价,没想到林知惜会弄出拍卖,让他满腹算计都落了空。

    一件件藏品被买走,永王脸色奇差无比。

    拍卖进行到一半,永王走了。

    他走后没多久,有位官员女眷来找林知惜,“我家老爷派到外地为官,年后就得走,但因囊中羞涩,家人不能成行。我家中也有藏品,不知能不能请郡主帮忙,借着这机会卖了?”

    对于这些清贵出身的官员来说,卖祖产是件很丢人的事。去当铺典当或书画铺都会被宰。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看到林知惜办的这拍卖会,这妇人便想借着这机会卖一幅,改善家境,并且许诺会给一成佣金。

    林知惜没急着答应,“我须得看过画作才能给你主意。”

    这些人来买字画看的是齐王府少出赝品。要是她因小失大,那可不行。

    她师从名家大儒,从小看过无数真迹,眼力还是有的。

    这位夫人立刻让贴身丫鬟将画作拿出来,林知惜接过画作从头到尾仔细看过一遍,这画是前朝名家擅长山水图,也是这位夫人往上数四代的祖宗,这幅画是他最不擅长的人物画。照理说后人拿的画应该没问题。但怪就怪在这幅画传世一两百年,她竟是从未听过。她没有直接回答,“恕我眼力拙,我这一时半会也瞧不出名堂。明日再说吧。”

    夫人有些急了,林知惜找了个借口,说这会正忙,开溜了。

    半夏在边上看了全场,“主子,怎么了?”

    林知惜趴在她耳边,示意她待会叫两个护卫跟着这位夫人。

    半夏不明就理,但还是乖乖应了。

    拍卖一直到黄昏才结束,期间酒楼给客人准备了糕点、水果和酒水,倒也没人抱怨。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林知惜才开始盘账。

    今天总共卖出四十九件藏品,最贵的一件藏品卖到一百金,最便宜的卖了三百两。还剩下六十三件,其中有六位没带够钱,只缴了一成定金,说明日将钱送过来。

    寒云负责点钱,“总共收了两万七千九百五十六两,其中还有三千一百二十两没有收上来,合计三万一千零七十六两。”

    林知惜暗暗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么多钱,她至少可以放出三千名死士。

    大家满载而归。

    到了半夜,负责跟踪那位夫人的死士回来了,“那位夫人与永王有勾连。那画作的确是名家所作,但那是废稿,真迹早就卖给永王。如果您拍卖那幅画,他会找人揭穿您卖假货,坏您的名声。”

    林知惜都被她这个奇葩的王叔给气笑了。到底是生意人,手段一套一套的。从来不会跟人正面交锋。

    林知惜突然想到怎么对付永王了,她叫了半夏,让她给119写信,替她找一个被官员欺辱以至家破人亡的苦主。

    半夏猜到主子要对付永王,困意全消,立刻提笔写信。

    到了第三天,林知惜谢绝那位夫人卖画的请求。

    永王计划泡汤,在书房大发雷霆,“她不是缺钱吗?送上门的生意她居然不要?”

    随身太监试探道,“她会不会认出那画有蹊跷?”

    永王摇头,“绝王可能,那幅真迹可是我从她家中长辈手中购得。要不是为了替儿子谋官,他们家还打算当传家宝一直传下去。”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恰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随即香风浮动,一位穿着湛蓝劲装的女子推门进来。

    随身太监跪下请安,“兰朵郡主吉祥!”

    紧皱眉头的永王看到女儿归来,展颜一笑,待看到她这身打扮,眉头又重新拧紧,呵斥起来,“你穿的这是什么衣服?男不男,女不女。”

    扯了下她头发上戴着的铃铛,“女子应该温良贤淑,走动间不可发出声音,你可倒好居然在头上挂铃铛,这成何体统。”

    兰朵郡主小麦色的皮肤健康有光泽,再配上她这身亮眼的衣服和发饰有种野性美,她性子也跟她的穿着一样大胆,被父亲责备半点不怕,反而上前抱住他胳膊撒娇,“父王,女儿可是从千里之外的塞外跑过来看您。女儿刚进来,您就斥责我,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说着,甩开他手,背过身肩膀一抽一抽假装哭泣。

    永王哪能看不穿她的伎俩,将人掰回来,低声哄道,“行啦行啦,是父王不该凶你。你在塞外怎么穿都随你,但是在京城,还是要守这边的规矩。回头去皇宫请安,圣上和太后看你穿成这样,一定会怪为父的。”

    兰朵装不下去了,放下揉眼睛的手,嘟着嘴笑得一脸得意,笑闹一阵,她又不以为然劝永王,“父王您要是累,就跟我回塞外,塞外有马有大片的草原,很美很美的。京城有什么好,不是这个规矩就是那个规矩,烦都烦死了。”

    永王无奈刮了刮她的鼻子,“竟瞎说。”

    他冲外面叫了一声,管家从外面进来,“让府上绣娘为郡主准备几身衣服。”

    兰朵扯了下他袖子,眼巴巴看着他,“父王,我还要去外面逛逛。”

    永王一脸宠溺,“行,再叫十个护卫好好保护郡主安全。要是郡主少一根毛,本王唯你是问。”

    管家吓得一哆嗦,躬身应是。

    兰朵命护卫将匣子拿过来,递给永王,“父王,这是上半年挣的钱,女儿都已经换成银票,您拿着。”

    永王看着长大成人的女儿满脸欣慰,毫不吝啬夸奖女儿能干。

    兰朵笑得越发得意。

    十几个绣娘赶了一夜终于将兰朵郡主要穿的衣服做好了,她换上衣服,在镜前围了一圈,伺候的丫鬟无不拍手称赞,“郡主太美了!”

    兰朵却觉得这身衣服美得美矣就是太别扭了,这裙摆太窄,走路的时候,只能跨半步,上马就更不可能了。

    她扒拉下自己的头发,“这扎得也太紧了。差点把我头皮都勒破了。”

    她满脸嫌弃,吓得十几个丫鬟全部噤声。兰朵觉得没趣,叫了护卫出府游玩。

    京城比塞外繁华多了,到处都是人,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

    兰朵走在前头,看上什么拿了就走,她的护卫追在后头付钱,大部分铺子连钱都不用付,拿了就走。

    这群人如此豪横,引得行人齐齐驻足观看。

    兰朵虽不怕生,但被这么多人盯着瞧,也觉得有点不对,她素来不怕人,别人看自己,她就凶狠地瞪回去,“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嘛!再敢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那些底层百姓惹不起,吓得调头就走。而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文人却冲她指指点点,嘴里说着“太跋扈了!”,“连看都不让看”,“不想让人看,你别出来啊”等等之语。

    兰朵气够呛,抓起旁边摊上的梨子就砸了过去。

    她会武,准头极好,一砸一个准儿。那些文人被人如此折辱,脸面下不了来,气极败坏,指责之声越盛。

    林知惜这边正在教有做菜天赋的护卫炒菜。

    另外两家店没什么技术含量,用护卫就能顶上去。但是酒楼招不到厨师,林知惜只能手把手教他们做些快菜。

    听到动静开门看到兰朵与文人掐架,她一开始还没认出来,毕竟女大十八变,她最后一次见兰朵郡主还是七年前,不认得对方便也正常。还是看到兰朵身后站的护卫赫然是前几天永王带来的那批,她立刻猜到这人身份。

    说起来兰朵是整个京城的异类,她的打扮比王朝云还要出格,行事作风也与京城女子格格不入。大概是因为对方从小在塞外长大,被大荣那边的风俗所浸染的缘故吧。

    不过她有一个无条件宠溺她的父亲,永王对这个女儿非常疼爱,不仅是因为她自小失母,无人教养,还因为兰朵自小聪明伶俐,做生意极有头脑,将永王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林知惜现在只想挣钱,对她没兴趣,刚想关门,却见对面二楼出来一位年轻公子,他长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再配上他不时流露出淡雅从容的气质,更添了几分无与伦比的魅力。

    众人集体禁了声,都被他的魅力折服。

    兰朵何时见过如此气质高华的男子,小麦色的皮肤浮现一抹绯色,粗鲁的动作情不自禁停了下来,呆呆看着对方,“你是哪家的公子?”

    那芝兰玉树的公子缓缓从楼上走下,到兰朵面前施了一礼,“在下公孙玉竹。”

    他态度不卑不亢让人心生好感,兰朵在关外长大,根本不知道公孙玉竹是何身份,林知惜却是一清二楚。此人正是第一谋士周术的入门弟子。

    他来了京城,那他先生也呢?

    兰朵叉手行了一礼,“本宫是永王府的兰朵郡主。”她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你长得不错。本宫相中你了。”她上前一步攥住他手腕,“走!跟本宫回永王府,本宫叫父王为我俩主婚。”

    一切人都被这姑娘惊人的举动给震得目瞪口呆,大张着嘴,看着那胆大的姑娘拖着俊秀公子往前走。

    公孙玉竹长年在桃花山做学问,这是他头一回下山,哪见过这样的姑娘,被对方带了几步才如梦初醒,想要甩开她的手,但对方会武艺,他这点力道在她看来好似挠痒痒。

    公孙玉竹的书童回过神来,立刻上前帮忙,“快放开我家公子!我们公子可是周老先生的入门弟子。你这不知廉耻的女子,快放了我家公子!”

    兰朵被骂,一个掌风送过去,书童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站起来,公孙玉竹、兰朵郡主以及她带的护卫全都不见了。

    围观百姓交头接耳讨论这件稀奇事,那些文人雅士仰慕周老先生的才华,无不替公孙玉竹愤慨,有人怂恿去永王府要人。

    那书童冲这些人再三拱手致谢,“我家老先生进宫拜见陛下,多谢你们援手。”

    这帮文人哪个不想拜入周老先生门下,现在有机会见到老先生,自是当仁不让。这条街的文人几乎全被调动,一蜂窝全朝永王府去了。

    林知惜让半夏去看看热闹,回来学给她听。

    半夏正想看永王府的笑话,领了差事像撒欢的猴子一跑三丈远。

    林知惜教了三样菜,又看几个徒弟照着原样做了一遍,她逐一点评后,半夏终于回来了。

    进来后,她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笑死我了。这郡主也是个憨憨,她把人刚抢回去,还没见着永王,外面就站挤满了人。公孙玉竹的先生周老先生被皇上请到宫中,有个御史将这事捅到皇宫,皇上大发雷霆,斥责永王不会教女,又罚她写二十遍女戒。”

    “皇上这次气太狠了,都没给永王留脸,让太监当着那些读书人的面读的圣旨。兰朵郡主还觉得自己没错,强词狡辩说塞外女子都是如此,看中谁家男人直接抢回去便是。她声音大得十里外都能听到,宣旨的太监让人将她按到地上赏了她五十个嘴巴子,永王和兰朵郡主这次算是丢人丢大发了。”

    林知惜好奇,“那公孙玉竹呢?”

    “他被周老先生请走了。康王不是想拜周老先生为师吗?人家都没理他,躲瘟疫似的逃了。康王这回也气得也不轻。他们损失可大了。”

    林知惜暗暗松了一口气,每次兰朵回来都会闹笑话,但是她真没想到,她这次闹的笑话比以往哪次都大。被御史弹劾,皇上下旨责骂,这名声算是坏透了。

    “他们自顾不暇,咱们也能歇一阵儿了。”正好给她准备的时机。

    半夏连连点头,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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