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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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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鎏苑到定远侯府时, 正好赶上定远侯从宫里回来。

    定远侯翻身下马的动作干脆利落,马鞭随手扔给管家,带着怒气大步朝前, 愣是没瞧见准备上去打招呼的裴鎏苑。

    过了会儿,侯府院子里传来定远侯气急败坏的抱怨声。

    “皇上年纪不大, 就脑子不灵清了?让我去接待回京的几位亲王, 是不是皇上不想让几位亲王好过?之前不要钱的发亲王爵位也只是因为自己的名声?如今觉得他们过得太好了,就想趁着这个机会, 让我去气死他们, 一劳永逸还不用背上残杀手足的骂名。”

    定远侯府的人见怪不怪,倒是吓了准备进门拜访的裴鎏苑一跳。

    这话说的,可真是够大不敬的。若是被皇上知晓, 是要砍头的!还很有可能牵连满门。

    定远侯那股邪火还没发出来, 但面对柳氏,只要她一个冷淡的眼神,定远侯就不敢放肆。

    他委屈的看着柳氏:“夫人不帮着为夫吗?”

    “皇上是明君,他既然都不怕自己的兄弟委屈,你担心什么?”柳氏不甚在意的说道。

    裴鎏苑听着, 松了口气。幸好,定远侯夫人是个明事理的。

    “反正你从小就跟几位王爷不和,你去接待, 料想他们也不会提出过多的要求。”柳氏摇着扇子, 躺椅前后晃着,悠闲得很:“几位亲王此次回京是为了皇上的寿辰,拢共也就住上月余。他们各自有王府,吃的穿的用的自然得他们自己出了。”

    闻言,定远侯朗笑出声:“夫人说得对。皇上想省下些银子, 那此事的确得交给我来办。”也只有他出面,这几位亲王不敢跟他这个不计后果的对着来。

    “公子?”门口,管家叫到第三声,才将裴鎏苑唤回神。

    见他一直站着没说话,管家十分有经验的说道:“公子是来提亲的吧?今日大公子和二公子还未回来,公子若是来提亲,可先报上家门。”

    裴鎏苑初到盛京,并不了解定远侯府提亲的规矩。

    不过,管家的话倒是让他心生警

    惕:“来给姜郡主提亲的人很多吗?”

    管家嘿嘿一笑,让开身子,露出已然完好无损的门槛:“您瞧这门槛。”

    裴鎏苑:“……完好无损?”

    管家慢慢的摇了摇头:“昨儿晚上,这门槛还是破的。若非珩王爷送来的那人手艺极好,这门槛还得破着呢。郡主自从及笄后,上门提亲的人的确不少。公子,您是哪里人,家住何方,家里又有几人?”

    裴鎏苑清了清嗓子,声音温润:“在下裴鎏苑。”

    “裴鎏苑?”本来想再进趟宫的定远侯一听,顿时停下脚步。

    等他将裴鎏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才算是确定了他的身份:“你爹这么懒,坐在马车里还不允许马车走的快,你们竟然是最早到盛京的?”

    膝盖恍惚中了一箭,裴鎏苑挠了挠脸:“父王和母妃还没到,我和妹妹先进京布置王府。”

    定远侯看着他:“你也是来提亲的?”

    裴鎏苑对定远侯的印象其实并不好,毕竟从铭亲王口中说出来的定远侯,那是相当无耻的小人。所以,裴鎏苑一直以为定远侯是满脸络腮胡,行为举止十分粗俗之人。

    今日在街上瞧见姜郡主,他对于印象中的定远侯形象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如今再一瞧,这就是个英俊的中年美大叔!一般而言,长得好看的,心肠也坏不到哪里去。

    至少……不会是父王口中那个用尽手段在皇祖父跟前卖好算计几位皇叔皇伯的人。

    裴鎏苑拱手行礼,“侯爷,我是来拜访您和夫人的。”

    定远侯显然不信,目光落在他空空如也的双手上,只一瞬便收了回来:“那进来吧。”

    年轻人就是嘴硬,他倒是要看看这人何时才会说出真话来。

    等见到柳氏,裴鎏苑对自己的猜想愈发深信不疑。一家子都长得好看,怎么可能心眼那么坏?

    想到自己的来意,他惴惴不安的心思在看到两人的容貌后消散了不少。长得好等于心肠好,心肠好等于不会刁难他!

    “裴世子。”柳氏温婉的

    笑着,让人搬了凳子,准备新的茶水和糕点:“世子远道而来,路上辛苦了。”

    裴鎏苑连连摇头,“不辛苦不辛苦。我们坐在马车里的还好,辛苦的是外面伺候的人。”

    柳氏抿唇轻笑,这年轻人在淮安养的,有一股子的赤诚之心。

    “其实,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姜郡主来的。”见眼前两位不说话,裴鎏苑只能直入主题。

    定远侯似笑非笑 ,替柳氏斟茶。

    柳氏自然的接过喝了一口:“世子见过娇娇?”

    “方才在街上有一面之缘。”裴鎏苑如是说道。

    “一见钟情?”定远侯挑了挑眉,将话挑明。

    “侯爷。”裴鎏苑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不过,通过方才的相处,他已经了解定远侯和夫人并非喜欢主动开口缓和气氛之人。

    他想了想,直接将来意说了个清清楚楚:“父王曾经说过,当年侯爷和父王约了比武,后来父王赢了。当时,侯爷便说您若输了,便将姜郡主定于我……”

    “娃娃亲?”梓娇刚迈进门槛,听到这话差点摔倒,扶着身旁裴墨珩的胳膊才站稳。

    她心下着急,还不忘观察裴墨珩的脸色。见他面色微沉,却在她看过去时还露出一个笑容。

    只是那笑容配上受伤的眼神……梓娇摸着心口,总觉得自己成了始乱终弃、喜新厌旧的坏人呐!

    皇叔为了不让她担心,面对她的时候还露出个笑容来宽慰她。

    “爹爹,娘亲。”梓娇心里有点着急,小跑着过去,白嫩的小手撑在桌子上:“你们什么时候把这么可爱的我给卖了啊?”

    “娇娇这话说的,卖了你四个哥哥也不能把咱们心尖上的娇娇卖了啊。”定远侯见女儿露出失落的神色,立刻心疼的不得了,拍着她的手安慰道:“此事有爹娘给你做主呢。”

    梓娇幽怨的看着他,扁了扁嘴:“若没有您和娘亲的同意,这娃娃亲的事也不可能出现啊。”

    “娇娇。”柳氏指着自己摇了摇头:“此事,我这个做娘的都不知道呢。”

    闻言,梓娇瞪大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

    爹爹:“爹爹!您何时胆子这般大啦?竟然没经过娘亲的同意,就将她的娇娇给卖了。娘亲,今晚让爹爹睡客房,不让他踏进正院的门!”

    定远侯一听,这还得了。

    今日这娃娃亲的事情不解决,都要影响夫妻感情独守空房了。

    “你爹是这么跟你说的?”定远侯捋着衣袖,若是这话当真是是铭亲王那个拎不清的人为了美化自己而将他家娇娇带上了……等铭亲王回京,他必定在接待的时候使点小动作。

    裴鎏苑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见梓娇这态度,便知晓此事她并不知情。

    再瞧一旁站着的裴墨珩……这两人都一起回侯府了,难不成是侯府某位的公子?

    但容貌,又和定远侯长得毫无相似。

    裴鎏苑甩了甩头,他现在得把娃娃亲的事情说清楚:“父王说,当年您二位比武,您输给了他。不仅让他成功的娶了我母妃,您还和他定下了娃娃亲。说日后若定远侯府有姑娘出生,便定给铭亲王府的世子。”

    定远侯狠狠蹙眉,“裴利铭,你个不要脸的!”

    裴鎏苑惊呆了,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句话。

    柳氏温声安慰:“别怕,侯爷只是针对你父王,与你无关。”

    说着,她盛满笑意的眸色静静地看着裴鎏苑,趁着他放下心的时候,柳氏幽幽的试探:“你父王是不是说,那次是比武招亲。侯爷输了,你父王赢了,所以他娶了你母妃?”

    伺候的人屏着呼吸,一个个不敢出声。

    定远侯府的院子里,一时安静无比。

    定远侯想开口辩驳,却被柳氏一个眼神压了下去。

    梓娇勾着裴墨珩的衣袖,和他窃窃私语:“你看,爹爹最怕娘亲了。”

    “侯爷爱重夫人,盛京上下都知晓。”裴墨珩附和道。

    梓娇的笑容很坏,低声说:“今日这事儿若是说不清楚,或者我爹当年有那么一丁点的心思是真的,那他何止今日不能进正院,往后几十年怕是都进不了了。”

    裴墨珩来了点兴趣:“侯爷不敢自己进去吗?”

    “爹爹不敢,他也不会。”对于

    此,梓娇很有自信:“娘亲说往东,爹爹便不敢往西。”

    “娇娇!”定远侯小眼神飞了过来,哀怨的看着她:“为父是在处理你的事情呢。”

    “爹爹,你可不能拿我当挡箭牌呀!”梓娇坐在石凳上,胳膊撑在石桌上,双手捧着脸,歪着头笑弯了眉眼。

    柳氏勾着笑意,拉着裴鎏苑的手,轻声细语:“你父王是不是这么说的?”

    裴鎏苑下意识点头。

    柳氏松开手,揉着指尖,一时没再说话。

    定远侯深吸了口气:“孩子,我不是针对你。”

    裴鎏苑没明白,但下一刻,他便知晓这话的意思了。这位俊美的中年大叔,骂起父王来可真是毫不留情啊!

    “当年要不是那个混球求着我帮他,我会去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裴世子,当年你父王文武都不行,尤其是武!你娘是淮安王氏女,从小生长在盛京外祖家,及笄后上门求娶的人甚多。你娘便道要嫁给天底下武艺最厉害的人,才有了比武招亲。”

    柳氏摩挲着指尖,凉凉的说道:“你去凑什么热闹?比武招亲那年,你还说非我不娶呢。”

    定远侯立刻赔了个笑脸,而后继续对裴鎏苑道:“你父王也算是有点本事,不知怎么的就入了你母妃的眼。可比武招亲的台子已经摆出来了,自然不能随意撤掉。裴利铭当年,可是抱着我的大腿,说请我帮他!打完前面所有人,最后只有他的时候,我再输给他,这样一来,你父王母妃可以成就好事!”

    梓娇听得津津有味,至此开口问道:“那爹爹,您怎么就将一个离出生还远着的我给卖了啊。”

    “没卖没卖。”想起此事,定远侯揉着眉心,语气低沉下来:“定远侯府往上数三代,从未有姑娘出生,我就没想过我还有生女儿的本事。当年随口一句戏言,两家也当做没这事儿。

    后来,我和你娘前头生了四个小子,时间一长,这事就更加忘了。等到你出生时,我们也往淮安递了信。若是铭亲王府有心思,当时就该带着孩子的庚帖来盛京一趟。

    ”

    裴鎏苑羞愧的低下了头。

    父王和母妃的确是也没当回事,告诉他的时候也是用开玩笑的语气。

    但今日见到姜郡主,他就是想要试一试。如今知晓是个误会,虽可惜但更多的是觉着父王有点混账!

    裴鎏苑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今日来的实在是唐突了。侯爷,夫人。我听说郡主还未定亲,我……”

    “铭亲王府……是专门跟本王过不去吗?”裴墨珩眉眼一挑,眸色凛冽的看过去。

    裴鎏苑心里一个激灵,估摸着他的年岁,试探道:“您是……小皇叔?”

    裴墨珩没说话,梓娇在一旁甜甜的接了话:“对呀,这是珩王,当今圣上最小的弟弟。对了,也是您父王的弟弟,世子该叫一声皇叔。”

    裴鎏苑顺着礼数叫了声“皇叔”,然后奇怪道:“皇叔,您是郡主什么人?”

    这个问题问得好。

    裴墨珩似笑非笑的睨了小姑娘一眼,幽幽的吐出话语:“本王是娇娇什么人……自然是皇叔了。”

    梓娇手肘一抖,头往下磕,差一点点就要碰在石桌上了。

    但她真的磕下去时,却只感受到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并未和冰冷的桌面有任何接触。

    裴鎏苑想起了裴玉娇,顿时更加震惊了,他迟疑的问道:“皇叔,您可有见到玉娇?”

    “见到了。”裴墨珩淡淡的说。

    裴鎏苑捂脸,真正感觉到无地自容。

    他挥了挥手,迅速离开了定远侯府。

    定远侯讨好的看着柳氏:“夫人?”

    柳氏冷淡点头:“何事?”

    “我今晚,能不能回正院?”定远侯问的很是小心翼翼,也不觉得在女儿面前这么问自家夫人有什么丢脸的。

    柳氏扯着唇角笑了笑,眉眼依旧冷淡,笑容也无温度:“看你表现。”

    看到这情形,梓娇拽着裴墨珩的衣角,悄没声的离开了院子。

    “皇叔,陈家的聘礼放你那里那么久了,他们都没来找你吗?”此事,算起来也过去几个月了。

    从太子殿下被陈家“吓到”不想再当太子之

    后,陈家除了陈兮山,其他人倒是沉寂下来。

    以前,盛京城里有什么宴会,陈夫人都得掺和上一脚。这几月,却是没一次出现的。

    裴墨珩将茶杯举到眼前,随意的转着:“等铭亲王妃到京,我到你去见个人。”

    “陈婉月?”梓娇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模样。

    裴墨珩心生一丝诧异,他微垂着眉眼,看着落在石桌上那只白皙娇嫩的手,眼神微闪:“怎么猜到的?”

    梓娇没回答,反而凑到裴墨珩跟前,眉眼含笑,意味深长瞅着他:“皇叔,太子妃和你有关系吗?”

    裴墨珩眉心一跳,凉凉的掀了掀眼皮 :“她是太子妃,与我何干?”

    指尖在脸上来回跳着舞,梓娇挪了个位子,从对面挪到他身边:“刚进东宫时,太子妃看到你了,那个时候眼睛里有光。但听说你是送我去的时候,太子妃娘娘可失落了。”

    “你懂的还挺多啊。”裴墨珩慢悠悠的说。

    梓娇撑着胳膊往前挪,却被裴墨珩用手抵着眉心微微推开。

    只见他清冷的看着她,语气很慢:“娇娇,那你此时可看到我眼中的光了?”

    坐于凳子上的两人,靠的很近,连呼吸都在若有似无的触碰中。梓娇眨着眼睛,定定的看着。

    裴墨珩垂下眉眼,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皮下,打出一道阴影。

    梓娇突然想伸手摸摸他的头,这模样可太委屈了。一个长得俊朗的男人对着你做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没法抵挡。

    “我看到了。”梓娇柔声说。

    裴墨珩颤了颤眼睫,缓缓睁开眸子:“当真?”

    梓娇说的非常确定,“当真!画舫上,皇叔说过心悦于我,所以我瞧见了皇叔眼中的光。”

    裴墨珩抓着她的手腕,手腕很细,让他握着的时候需要格外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这截纤细的手腕给弄断了。

    他循循善诱:“那娇娇喜欢看眼睛有光的我吗?”

    梓娇点头:“自然。”

    “娇娇身边的桃花若是没这般多,我必定心情愉悦。”裴墨珩继

    续道。

    闻言,梓娇回到座位上,“今日在街上,皇叔可也有桃花的。”

    “那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算什么桃花?”裴墨珩轻笑,“但娇娇的桃花,可都没血缘关系。不说上门提亲的人数不胜数。就说皇上曾想让陌白娶你,还有陈兮山和洛阳那位公子。如今,连只见了一面的裴鎏苑都被娇娇吸引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我就没娇娇这般惹眼,自然也没这么多的桃花。玉娇是我的侄女,自然算不上的。”

    梓娇咬着红唇,似是在回味裴墨珩的话。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今日,裴姐姐也是第一次见皇叔,她就被你吸引了。显然可见,盛京的姑娘只要见了皇叔一眼,都在心中想着念着。世人皆知,整个盛京的姑娘最想嫁两人。一为御王裴陌白,二便是珩王裴墨珩。皇叔,你还说我呢。”

    听她一口气说完,裴墨珩镇定的摇头:“那都是外头胡说八道的。若真如此,我的亲事怎么会到如今都没着落?”

    “那裴姐姐……”

    “那必定是因为我长得像她的长辈!”裴墨珩轻笑着挑眉,逗弄意味十足。

    梓娇:“……”事实面前,她竟全然无法反驳。

    梓娇喝着茶,将此事转过去:“太子妃是害陈婉月落水的人对吗?”

    裴墨珩没反驳:“是。因为她身份特殊,这件事先压了下来。铭亲王妃是淮安王氏身份最高之人,等她来了盛京,便可以将此事做个了结。”

    “皇上会为了陈婉月处置太子妃吗?”梓娇担忧着。毕竟,太子妃不仅仅是一个名号,也同时代表着东宫的稳定,她是一国储君的正妻!

    若无意外,日后便是一国之母。

    而且,太子妃和太子成亲这些年,已经为太子诞下嫡长子……

    “那就得看陈婉月要的是什么样的处置了。娇娇以为此事如何?”

    陈婉月做错了事,她受到了惩罚。但撇去这个,落水一事上,她的确是个受害者。

    “那日别院落水,她是受害者。既然已经知道是谁想要加害于她,那原不原谅

    或者选择什么方式去处置,都得她这个受害者来决定。”

    梓娇顿了顿,继续道:“皇上是明君。陈婉月的要求如果合理,他必定会满足。但若是太过分,皇上肯定会驳回。可我相信,皇上不会随意放过太子妃,就像他不会因为陈家是太子的外祖家便放过一样。”

    裴墨珩一直知晓梓娇在一些事情上很是伶俐,直觉非常准。

    今日听完这几句话,更是确信了心中所想。

    “定远侯接了接待各位亲王的差事,这段时间肯定很忙。”裴墨珩道。

    梓娇抬头,疑惑:“所以?”

    “侯府必定没有往日的宁静,娇娇若是觉得吵闹,可以来王府。”

    梓娇扬起眉眼,恍如星辰灿烂:“好呀!”

    见天色暗沉,梓娇转身进了屋内,捧着一件衣服走了出来。

    “皇叔,你看看这个。”梓娇将衣服放在桌子上。

    指尖落在衣服上,红色披风和白皙的皮肤有了鲜明的对比。

    似是想到什么,裴墨珩勾着披风一角,舒尔轻笑:“这是娇娇给我准备的?”

    梓娇拍了拍脸,热气爬在脸上,使得她的小脸愈发红润。就像是一个红透了半边的苹果,让人很想咬上一口。

    “那几天,不是不送你好东西。“梓娇轻声说着。那时的确想着先不送,来点不一样的。

    但几个月的礼物,对于裴墨珩成了习惯,对于梓娇又何尝不是?

    这件披风,便是那几日的成品。

    暗红的披风被人扯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再落下时,已经落在裴墨珩的肩头。今日,他穿的是墨色锦袍,搭配上暗红的披风倒也不觉得奇怪。

    梓娇怔怔的瞧着,人靠衣装四个字,不仅适用于梓娇,也同样适用于裴墨珩。本来,他就难得穿一次重色的,今日的裴墨珩本就和往日不一样。比起往日,更具侵略。搭配上这披风,随风飞舞的披风带来的不是简单的轻盈潇洒,倒成了战场上站在最前面的将军。

    似乎他一挥手,便有百万大军听从号令。

    梓娇想,若裴墨珩不是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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