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吃绝户,争遗产
祝浮生坚持自己很好,要去城北殡仪馆。
“周扒皮的那群亲戚全和他一样,各个都在钱眼里住着,周扒皮死了,这些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吃绝户的机会,我得去看看。”
周天银没有儿子,他的老婆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比祝浮生小几岁,今年还没成年。
祝浮生有他必去的理由,晚一天都不肯,谁替他都不肯。
裴云沧拗不过他,在医院门口租了一辆宽敞的面包车,让祝浮生半躺在后座。
城北殡仪馆在城郊,正常路程1个小时,司机师傅怕颠着祝浮生这个伤患,开的很慢很稳。
殡仪馆向来不是一个热闹的地方,今天的殡仪馆不太一样。
面包车刚开进殡仪馆,拐过大门,苏冉就看到有几个人正被几个身上带着孝布的人往外轰。
“那是周天银的亲戚。”祝浮生看着戴孝布的人说。
苏冉在被轰的人里,找到了一个熟脸——何典!
“他们在驱赶记者。”苏冉说,“我和冬暖先下去问问。”
裴云沧和祝浮生都有伤在身,不适合参与进去。
苏冉下了车,先找了一块儿垫路的小石子,瞄准何典丢了过去!
“哎呦!!”
何典疼的原地起跳,非常熟练地捂着屁股低下头,去找碎砖头。
恩,碎砖头没有,小石子有一颗。
何典又往四周去看,看到苏冉的时候,打了一个激灵。
这个女人,简直阴魂不散!
呸呸!
在殡仪馆不能说这种话!
何典赶紧搂好自己的相机,对还在要求进去采访的同事说:“哎呦我肚子又痛了!还是要去医院!我们快走快走。”
何典的同事魏大明:“?”
“走啊!”
何典分出一只手去拽魏大明,魏大明转过身看到了苏冉,两眼一亮:“苏冉怎么来了?我们去采访一下她!”
“你疯了?!去招惹她那个煞星!”
“我们去问问苏冉来吊唁谁啊,又跟谁一起来的,车里有没有裴云沧和祝浮生,这都是新闻热点啊!”
“你要问自己去问,要是能拍到照片就更好了!”何典把相机塞到魏大明怀里,“我,我找个厕所去!”
何典丢下魏大明就跑,一点儿也不讲同事情谊。
魏大明不清楚何典在苏冉手上吃了什么亏,只想着趁其他同行没有发现苏冉,先拿到几个有爆点的新闻!
魏大明举着相机就冲了过去:“苏冉小姐,请问你是过来吊唁周天银的吗?车里还有谁?祝浮生来了吗?”
魏大明说着,就把相机对准了面包车的玻璃,想抢拍几张照片。
苏冉伸手夺过魏大明的相机,挎在了自己的身上。
苏冉出手十分迅速,魏大明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看到苏冉把相机挎好了!
“你、你抢我相机干什么?”
“我帮你保管一下,别弄坏了。”
“保管?”
魏大明更懵了。
苏冉微微一笑,把十指捏的嘎吱响:“你先想想,为什么何典看见我就跑?”
裴冬暖见状,也开始活动腿脚。
魏大明顿时慌了!
“你、你们可不敢打人!”
“敢不敢你去问何典啊!”
魏大明四处看看,哪里还找得到何典的影子啊!
魏大明更慌了,他想起何典说苏冉是个煞星,再看苏冉又朝他迈了一步,吓得拔腿就往殡仪馆外面跑!
因为跑得太着急了,还绊了一跤,口袋里的东西掉出来了都没有停下脚步去捡。
裴冬暖去把那东西捡了回来:“这东西还发着光,录音笔吗?”
苏冉点点头,按下暂停录制,装进口袋里。
这时,保安已经把其他记者赶到门口了,这些记者也发现了苏冉。
苏冉举起何典的相机,给他们拍了个合影。
“这……”这些人互相看看,其中一人带头问道,“苏冉小姐,你拍我们干什么?”
“先下手为强?”苏冉微笑着说,“我不知道你们都是哪家报刊的,不过,这张照片刊登出去,肯定有人能把你们认出来,你们回去了要是敢胡乱报道,就一定要做好在报纸上看到自己的准备。”
“这……你要写我们什么啊?”
“你们猜猜?”
苏冉说完,又举着相机拍了几张这些人的特写。
有心虚的,想伸手挡脸都晚了,刚刚冒出来采访苏冉的那个想法,现在也彻底熄灭了。
苏冉,不好惹!
“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说什么不尊重逝者的话啊!”
打头说话那人喊完,就带着同事快速的走了。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散了。
躲在远处的何典先看到魏大明被苏冉赶跑,又看到苏冉三言两句把其他记者也赶跑,感叹苏冉本事的同时,又有些不忿:这些人怎么都没有挨打?
……
周天银的亲戚看到裴月扶着祝浮生从后座下来,神情各异。
“我们来吊唁周先生。”裴月温声道。
周天银的一位叔叔带头,朝裴月鞠了一躬:“月老板有心了,请大家跟我来。”
这时,突然有一个中年男子快走一步拦在了路前面,板着脸说道:“祝浮生不能去!”
祝浮生抬起苍白的脸,似笑非笑的问:“我为什么不能进?”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还好意思问!”
“周老六,你都有脸拦我,我有什么不好意思问的?”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周老六神情激动的喊道,“这个白眼狼根本不是来祭拜的,他是来故意闹事儿,让天银不能安息的!”
“老六,来者是客,你少说两句。”周天银的祖叔道。
“老叔,我气不过啊!要不是这个白眼狼从东岚戏楼跳出去,二哥不会想着折腾新戏,更不会出这档子事儿,送了自己的性命!”
周老六的话,说出了一些埋怨祝浮生的人的心声。
周天银的祖叔叹一口气,道:“生死有命,这事儿怪不到祝浮生头上,再者……他当时也积极地去救了。”
“真是诚心的去救,怎么没有把人给救出来!”
周老六能看着虚弱到要人扶着的祝浮生说出这句话,足以说明这是一个冷心冷情又不讲道理的人。
苏冉举起相机,对着周老六拍了一张特写。
周老六一个激灵,瞪着眼睛问:“你突然拍我干什么!”
“要不你也猜猜?”
周老六瞬间黑了脸:“你们纯粹是来闹事儿的吧!”
“帮你们赶走记者的是我,拦路的是你,我们谁更像是闹事儿的?”
苏冉一个反问,让周老六的脸更臭了!
周天银的祖叔重重地叹一口气,对周老六道:“老六你让开,让他们去祭拜。”
周老六恶狠狠地瞪一眼祝浮生,让开了路。
周天银的灵堂里,没有人正在祭拜,他的妻子和女儿正跪在灵堂里烧纸,火盆里已经烧出了半盆儿纸灰,周天银的妻子方静每次往火盆里添刀纸,都会带起不少飞灰。
“有客到——”
站在门口的周家亲属敲响门口的报丧鼓,请苏冉等人入内。
裴月扶着祝浮生打头走,其次是苏冉和裴云沧,再是裴冬暖和韩宝珠。
方静起身谢礼的时候,看到客是祝浮生,先愣了一下,接着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儿,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要回去,你为什么又要回去救他!”
“他要不回去,他就好好地!”
“你要不回去救他,我也能有个恨的人!”
“现在你让我恨谁啊,你让我恨谁!!”
中年丧夫,丈夫又留下一个烂摊子,让她背上8条人命官司,方静能撑着不垮,完全是因为不敢把这一摊子事儿压在还没有成年的女儿身上!
方静的女儿周依依也在哭。
她突然没有了爸爸,家里的天塌了,说是来帮忙处理的丧事的叔叔爷爷们,却又总在为自己的利益争吵,她一直在想,谁才是真正能帮她和妈妈的人,想来想去,只有那个从小就对她很好的浮生哥哥了。
可她不敢说出口,叔叔爷爷们都说浮生哥哥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现在浮生哥哥来了,她看到妈妈哭得这么伤心,更不敢说话了。
悲伤、害怕、委屈、无助,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将周依依包裹住,周依依哭得差点儿背过了气。
“请您……节哀。”
祝浮生松开裴月的手,朝着方静深深地鞠了一躬。
方静抱着周依依,朝祝浮生低了低头,就算还礼了。
祝浮生又朝着周天银的牌位跪了下来。
方静见状一怔,顿了顿,推了推怀里的周依依,让她给祝浮生取香。
周依依乖巧地站起身,眼含泪水的取三根清香,点燃以后递到祝浮生的手中。
祝浮生缄默的拜了三拜。
苏冉等人随着鞠躬。
礼毕,祝浮生在周依依的搀扶下站起身,将三根清香插入香炉中,然后走向烧纸的火盆,在方静呆愣的注视下,跪坐在了她的身侧。
这下不止方静愣住了,周依依和周家亲属全都愣住了。
周老六第一个忍不住,质问祝浮生道:“你想干什么!”
“等着给来吊唁祭拜的客人还礼。”
“我是问你凭什么跪在那里!”
“哦,你们可能不知道,周天银以前为了让我卖力唱戏,认了我做干儿子,还说他百年以后,我来给他摔盆儿。”
“你、你屁话!”
怒不可遏的周老六上前就要去拽祝浮生,裴云沧第一个挡在了前面,紧接着是裴冬暖、苏冉和攥着拳头给自己鼓气加油的韩宝珠。
祝浮生透过他的“护卫们”,直视周老六在内的周家众亲属。
“是不是突然发现周家的家产你们得不到了,心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