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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点燃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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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羞发誓,如果她知道方严懂的《樱桃树》这首诗英文原版的意思,她绝对不会拿出这本诗集。

    毕竟翻译过来后的华文在符合热烈直白这个要求的同时,多少还保持了一点含蓄。

    但英文原版就是赤裸裸的炙热了。

    更羞耻的是,当年阿羞第一次读懂这首诗的时候,震惊莫名之下还用笔在那两个单词后面画了惊叹号。

    这会连装作不懂英文的借口都被拆穿了。

    人呐,感到过于羞耻之后就容易恼怒,要么怎么有了‘恼羞成怒’这个成语呢。

    就在阿羞即将发飙的时候,方严又开口了。

    “这些大师,是真的牛。短短一句话,就把人类最原始、最直接、最热烈的情感表达的淋漓尽致。”

    方严的声音里除了感叹就是佩服,没有一点轻浮的意思。

    阿羞这才偷偷瞄了方严一眼,发现后者真的是一脸正经,好像只是沉浸在了文学的美感中。

    ‘是呀,文学怎么会是脏的呢?’阿羞这么一想,也放松了一些。

    这个时代,成名作家的小说中出现两性描写几乎是标配。

    像贾平凹、王小波、莫言、毕淑敏等等主流作家无一不是这样。

    如果想要读那种不存在任何两性描写的书籍,大概只能看郑渊洁、杨红樱这些童话作家的书了。

    “有位女诗人的诗里有这么一句‘让我们去后山大干一场,把整个春天的花都羞掉’。同样是不加掩饰的情欲,以及蕴含着野性的浪漫。

    我也曾想过借鉴这一句,但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

    就在阿羞做着心理建设之时,方严又道。

    一本正经的方严,让阿羞也慢慢卸下了心理负担。

    “这一句和《樱桃树》有异曲同工之妙。”

    阿羞深呼吸两次,竭力让自己滚烫的小脸尽快恢复正常,然后接着道:“但是这两首诗都只片面强调了浪漫、热烈,缺乏了对伴侣忠诚的表达。

    我觉得,这不符合我们华夏人传统的‘从一而终’的观念。”

    阿羞说到这里,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支笔,写下几组词。

    ‘今生’、‘此生’、‘一生’。

    阿羞不经意间说出的话,其实就是她的恋爱观。

    秋日午后,阳光缱绻,透过窗户洒了阿羞一身,长长的睫毛也染上了一层金黄。

    “相伴此生、携手今生都太俗气了。嗯,点燃此生吧,我觉得点燃此生兼顾了热烈和忠诚。”

    阿羞边自言自语,边在纸上写下了‘点燃此生’四个字。

    正站在一旁欣赏着阿羞侧脸的方严听到‘点燃此生’四字,忽然福至心灵。

    “笔给我用一下。”

    方严接过阿羞手里的笔,直接在‘点燃此生’前写下了‘想在你身上钻木取火’

    ‘想在你身上钻木取火,点燃此生!’

    钻木取火在这个语境中,太引人遐想了。

    但结合后面那句‘点燃此生’却又无比妥帖!

    神似聂鲁达那句‘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

    若不是实在难为情,阿羞简直要为方严拍案叫绝了。

    阿羞低着头抿着嘴,浅浅的酒窝里盛满了窗外照进来的和煦阳光。

    “你们这个广告什么时候推出呀?”阿羞说话时依然低着头,不敢看方严。

    “圣诞节前。”方严道。

    “哦~那是冬天了”

    阿羞又从方严手里把笔揪了出来,然后再次伏案添上了‘这个冬天’

    经过两人的共同努力,文案的最终版成为了:

    这个冬天,想在你身上钻木取火,点燃此生。

    由寒冷的冬日,延伸至取火,最后携手点燃此生。

    甲方要求的热烈直白有了,阿羞夹带的私货‘情侣忠贞’也得到了体现。

    杨治要的文案有了,方严的茶饮店大概也能免掉房租了。

    今天阿羞帮了他大忙,除了那句‘点燃此生’,聂鲁达那首诗也给了方严很大的启发。

    方严离开后,阿羞的卧室内静了下来。

    窗外的太阳渐渐西沉,卧室内的物件被夕阳一照,像是刷了一层怀旧的橙黄颜料。

    呆坐在书桌前的阿羞忽然‘噗嗤’笑了出来。

    眉眼弯弯,酒窝浅浅。

    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女生,竟然和男生谈论了一下午怎么给套套做广告。

    诡异又有趣。

    阿羞伸了个懒腰,准备去煮晚饭,却瞥见床上扔着一件男生的外套。

    “呀!”阿羞抓起外套跑了出去。

    11月的天气,早上和晚上凉,中午热。

    骑着摩托的方严,穿着半袖行驶到马兰坡村外被晚风一吹,才想起自己的外套丢在阿羞卧室里了。

    就在他正准备拐回去的时候,远远看见一道灵活的身影从崎岖不平的小路上跑了过来。

    方严下车,站在了路边。

    阿羞跑到跟前,先喘了一阵粗气,这才把衣服递给了方严。

    “你怎么这么不操心呀,衣服都能忘咯”

    阿羞软绵绵埋怨道。

    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中冒出的那点亲昵。

    “以后我注意。”

    方严笑着接过衣服,然后道:“我骑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走小路近。”

    阿羞转身前叮嘱了一句:“天快黑了,路上小心呀。”

    方严点点头。

    阿羞挥挥手,转身走了。

    暮霭沉沉中,略显单薄的身影逢沟跳沟,遇坎跃坎,一路向前。

    似乎从来不知畏惧。

    夜里十点,九溪园二楼。

    方卫东回到家,发现今天老婆竟然没给自己留夜宵。

    还没等他问一句,严玉芳就冷着一张脸道:“跟我回屋”

    方卫东如同路易十六洗头——摸不着脑袋。

    “说吧,我都知道了!”严玉芳双臂抱胸坐在床沿上冷声道。

    “啊?”

    方卫东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难道上个月去足浴城的事东窗事发了?’

    “别给我装糊涂!到底是哪个狐狸精?”

    严玉芳忍着蓬勃的怒火,尽力压低声音,以防被楼上的儿子听到。

    “你胡说什么啊?我哪有什么狐狸精。”

    严玉芳一说狐狸精,他反倒放心下来。

    老方为了应酬,有时免不了去足浴城、夜总会那些地方。

    逢场作戏的搂搂抱抱他是有过的,但若说突破底线的事他还真没干过。

    “还不承认?”

    严玉芳柳眉一竖,伸手拉开床头柜,指着里面厉声道:“这东西怎么少了一个!你拿去跟谁用了!”

    “”

    方卫东哭笑不得:“老婆,动动你聪明的小脑瓜想想,我就是真的外边有人,也不至于从家里拿一个去用吧。”

    “”

    严玉芳一滞,觉得丈夫说的有一点道理啊。

    下午她打扫房间时,察觉床头柜的抽屉被拉开了一道缝。

    然后她就发现抽屉里那些东西少了一个。

    以为老公在外有了人的严玉芳,大脑中智商的高地瞬间被怒火占领。

    这股怒气憋了半晚之后,她早已钻进了牛角尖。

    此时听到老公解释,才忽然拨开了云雾。

    但即便发现自己错怪了方卫东,严玉芳依然嘴硬道:“咱们家就三口人,不是你还能是谁!”

    说完这句话,夫妻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了天花板。

    方严的卧室就在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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