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猪肉皮的故事
事实上，早上李风兰上班的时候的确给张小雨留了午饭，是两个白面馒头和一叠芥菜丝。
只不过张小雨实在是厌倦了顿顿吃咸菜，宁可饿着肚子，也不愿继续吃馒头咸菜了。
李东升自然不知道张小雨心中的小心思，他走到厨房里打开了桌子上的盘子盖。
夹起一根芥菜丝轻轻咀嚼，眉头直头。
芥菜丝这东西是眼下每个家庭的常备菜，按照八十年末的经济水平。
就算是三大厂的工人想做到顿顿吃上猪肉，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凡家里有些资产的，会用芥菜丝炒肉丝，放上一些油，当作一日三餐的家常菜。
穷一些的，只能干炒芥菜丝，别说肉丝了，就连油不舍得。
相比较于当下的猪肉很贵，更有趣的是眼下猪肉皮的价格竟然还超越猪肉。
至于为什么猪肉皮比猪肉还贵，这里面就好玩了。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有些小年轻为了掩盖家里穷吃不起肉，就会在厨房里准备一张厚厚的肉皮。
每到临出门时就在嘴上抹一抹，做出一股刚吃完饭，家里做的肉食的假象。
然后赶在饭口刚过的时候，出去溜达一圈，来换取身边街坊邻居，乃至朋友工友羡慕的神情。
事实上这种总拿猪肉皮擦嘴是很不卫生的，随着知道的人多了，渐渐也就成了笑谈。
曾经的张东北也这么干过，并且成功的引起了四合院内晁耀庭和刘凯旋的效仿。
就连李铁柱还活着的时候，也没少这么干
现在四合院里的住户有着李东升安排的工作，他们每个月的生活费自然就富裕了。
虽然做不到每天都吃肉，可隔三差五来顿肉食还是能做到的。
要说晁耀庭因为身体的原因，跟崔文快四十了还没有孩子，不太理解有孩子后要攒钱的苦恼。
那李风兰和张东北就是抠门的最佳代表。
事实上四合院里除了李东升，现在就属张东北一家人收益最高。
如今李风兰和张东北都在罐头厂做工，疯狂加班之下，他俩一个月的收入接近六百五！
这是在当下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工资！
可李风兰和张东北扣惯了，就算是现在有了钱，也还是习惯性的攒攒攒！
对于攒钱的借口有很多，不是要给张小雨攒学费，就是要给张东北攒买房子的钱。
哪怕如今他们一个月收入高达六百五，每一个星期不仅有水果罐头和猪肉分，也恨不得一分钱当一块钱花！
因为四合院里没有冰箱，张小雨能解馋的日子也就只有每周六周日，平时都是靠着咸菜丝度日。
基于这种近乎虐待儿童的做法，李东升跟张东北夫妇抗议了许多次，可对方依旧屡教不改。
就连李东升偷摸塞给张小雨的零花钱，也被李风兰以：“孩子太小，花什么钱？先放妈这里，妈给你攒着！”
为由头被无情地剥削。
最后就连张小雨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主动找到李东升，不让李东升给她零花钱了，此事才作罢！
话题有些说偏了，现在转回来。
当李东升尝了一口咸菜丝，发现这咸菜丝都有些发霉了，直接将一盘咸菜丝全倒进垃圾桶。
他瞥了瞥靠在厨房门口有些尴尬的张小雨：“你这父母，绝了！”
“走，想吃啥，叔带你吃去，这孩子正长身体的时候，你爸妈怎么还给你吃这玩意，想把你吃成盐鳖户啊？？”
不顾张小雨的反对，李东升直接带着张小雨和小楠楠离开了四合院，钻进了临街的小饭馆。
“东升哥来了？吃点啥？”
服务员见到李东升领着张小雨和小楠楠进来了，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再也不复以往的那种嫌弃。
现在四合院周围谁不知道李东升抱上了大腿，都开上工厂了。
据说每个月收入都是一个万元户，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烂酒鬼，死赌鬼了，现在谁还敢小瞧李东升？！
“锅包肉，樱桃肉，菠萝古老肉，鱼香肉丝，反正你就看着来吧，凡是鱼肉都来，给我凑十个菜！”
李东升冲着服务生笑了笑，再也不复第一次来时的尴尬。
他带着两个小姑娘随便找一个坐位坐下，起开了一瓶果汁刺溜着。
“东升哥，咱家菜码大啊，就您带着俩小孩，肯定吃不了啊！”
服务生对着李东升的大手笔已经见怪不怪，事实上四合院几乎已经成了她家小饭馆的常客了，但凡有点啥高兴事都会来她家订餐。
这让有些生意头脑的服务生，在见识过什么叫做外卖以后，开阔了更广阔的新思路。
“没事，吃不了打包带走唄，对了妹子，我在你这里压点钱，以后你每天中午的就往我那个四合院里送一份餐，没啥太大要求，必须要有肉，最好每天别重样，能做到吗？”
“诶呦我去，瞧您说的，门对门的有啥做不到的，您就说几个菜，按啥标准来就行了，老妹必须给您整明明白白的~”
服务生抱着菜单，当她听到李东升要每天都在她家订餐的时候，脸都笑成了一朵花，连忙弯腰记录，生怕李东升反悔。
“那就按照一天一两个菜吧，给小雨这孩子定的，她也吃不了多少，只要有肉，其它你看着来。”
李东升从兜里摸出来三张老人头推到了服务生面前，用冷冷的眼神制止了张小雨要拒绝的话。
“妥了哥，那我就进厨房了张罗了，您等会喔，菜马上来~”
服务生双眸放光的拿起桌子上的三张老人头，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小心翼翼的揣进了兜里。
像她们这种小饭店，一天最多的营业额也就十块二十块顶天了，什么时候一次见过这么多钱？！
“叔，你不用这么破费的，要让俺娘知道了，又该说我熊你了~”
张小雨望着服务生离开，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有些唯唯诺诺的摇晃着李东升的胳膊，她觉得这个叔叔花钱有些大手大脚了。
“吃你的，你爸妈那里等他们回来我说，你才多大？不吃饱了怎么长个子？”
“你叔不差这点钱，可这些肉食对你来说，正是眼下最需要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客气啥！”
李东升宠溺的揉了揉张小雨的脑袋，给她和小楠楠一人起开一瓶果汁。
然后三个人就一同刺溜着果汁，眼巴巴的盯着厨房门口。
“嗨，我一猜你就在这呢，服务生，来几瓶啤酒！”
菜刚上来没多久，李东升一口锅包肉一口果汁，吃的很是嗨皮。
这段时间在医院可把他淡出鸟来了，天天不是鸡汤就是鱼汤，偏偏都是清汤寡水的。
这让吃惯了辣口的李东升如何受得了？
如今终于能毫无顾忌的放手开吃了，他觉得特别幸福，根本不注意形象，同两个小屁孩这顿开搂。
小楠楠还不到两岁，吃了两块软炸里脊就吃不动了。
然后她就趴在桌子上，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自己的老爹和张小雨姐姐如同恶鬼一样风卷残云。
李东升很好奇，这张小雨才上初中，也就是十几岁的年纪，吃起东西来竟然比他这个成年人丝毫不逊色？
正在这么个时候，小饭馆的门被推开。
李国荣探进来一个脑袋，当他看见李东升果然在这里，一屁股坐到了李东升的对面。
“荣哥你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