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林氏众叛亲离
“啪”
宋远德毫不留情地扇了林氏一巴掌。
“你还敢说谎！”
“妾身……妾身确实只是做了些脂粉生意，妾身冤枉啊。”林氏捂着脸，对宋远德哭诉起来。
“你知不知道，皇上严查私盐。这一批批查出来的私盐，打的就是胭脂水粉的幌子。你还敢欺瞒我？！”宋远德浑身都在发抖，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林氏居然还不说实话。
皇帝这些日子为了私盐的事情大发雷霆，下令严查。
若是被皇上查到，整个宋府都会被牵连。
贩卖私盐的罪过，抄家灭族都不为过。
宋远德越想越害怕，连带着看向林氏的眼神也极为不善。
“你知不知道，凡是跟私盐沾上的，灭他九族都不为过，你还真是要让整个宋家为你陪葬啊！”
“我……我……”林氏被宋远德这么一说，顿时也害怕了起来。
她知道贩卖私盐危险，但是她哪里知道会这么严重。
“姨娘，有件事情，你现在还不知道吧。”宋秋錞见势，又添了一把火，“户部侍郎林知秋，昨日因为贩卖私盐，下了大狱。”
“你说……什么？”林氏瞪大了眼睛看向宋秋錞。
林知秋下狱的事情，宋远德也知道，不过他和林知秋向来没什么来往，所以也没在意。
“林大人昨夜，在狱中暴毙。”宋秋錞继续说道，“今日一早，玉贵人打入冷宫，林府被抄家。姨娘起得晚，怕是还没来得及听这些消息。”
宋秋錞说出的话像是惊雷一样，狠狠披在林氏的心口处。
她的林府，倒了？
“不……不可能……”林氏喃喃自语。
“你以为这些凭据是怎么来的？是夜王殿下今日一早抄了林府，翻找出来的！这些凭据若是呈到皇上面前，我们宋府也会被连累下大狱！到时候谁也救不了我们！”宋秋錞拔高了音量说道。
宋远德一听是夜王送来的，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老夫人也和善地看着宋秋錞。
“錞儿，这件事情，多亏你了。”老夫人说道。
“祖母，这是錞儿该做的。”宋秋錞说道。
“妾室林氏，背着宋府做贩卖私盐的勾当，侵害宋府的利益。从今日起，林氏再也不是宋府的人！”老夫人当机立断，给林氏下了判决。
“你们……在说什么？”宋宛儿姗姗来迟，一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出令她窒息的消息，“娘亲要被赶出府是什么意思……林府倒了又是什么意思？”
“妹妹没听明白吗？”宋秋錞冷笑着看向宋宛儿，说道，“户部侍郎林大人因为贩卖私盐，被皇上下令抄家，府上所有人等全部变卖为奴。这件事情，姨娘也参与其中，自然不能在留在府上了。妹妹一向与姨娘关系亲厚，又自恃有才，想来也信奉百善孝为先，一定不舍得姨娘一个人流落在外头吧。”
宋宛儿听明白宋秋錞的暗示了，竟是要将她一起赶出宋府。
没了林氏的庇佑，又没有银钱，她可以预料到离开宋府以后，她未来的日子。
宋宛儿一想到街上那些乞儿，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绝对不要过那种日子。
宋宛儿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林氏，把心一横。
她上前几步，跪在老夫人面前，狠心地说道：“林氏贩卖私盐，触犯律法，是国家的罪人，更是宋府的罪人，这样的人，不配作我的娘亲！”
林氏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说出这番绝情话的宋宛儿，她抓着宋宛儿的袖子问道：“宛儿，你……说什么？”
宋宛儿厌恶地看了林氏一眼，将衣袖从她的手中抽出，说道：“林氏，自今日起，我宋宛儿与你断绝关系。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娘亲！”
宋宛儿说完，便挺直腰板看向老夫人，再也没给林氏任何一个眼神。
林氏看着宋宛儿，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悲凉感来。
她爱护宋宛儿，自然也不舍得宋宛儿与她一起吃苦，但是听到宋宛儿毫不犹豫抛弃了自己，她的内心又是如刀割一般疼痛。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宋秋錞害的！
林氏心中更是恨极了宋秋錞，恶狠狠的盯着她。
宋秋錞却只是坐在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清澈的茶液顺着壶嘴一点点注入茶盏中，林氏想起了那一日，宋秋錞将冰冷茶水泼在自己脸上的画面，那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狼狈不堪地被赶出府。
宋秋錞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林氏只觉得一团怒火在心口处焚烧。
她想冲上去撕了宋秋錞，但是下人却遵从宋远德的命令，毫不留情地将林氏拉了出去。
一场闹剧结束，老夫人冷眼瞧了宋远德一眼：“你娶回来的好妾室。”
宋远德颇为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宋秋錞搀扶着老夫人离开。
老夫人被今日的事情闹的头疼，一回房就歇着了，宋秋錞不放心，又命人请来了大夫，好在老夫人的身体硬朗得很，大夫也只是开了些凝神的茶给老夫人。
林氏被赶走以后，宋宛儿马上回了自己的院落，称病不肯见人。
“小姐，二小姐也真是心狠。”丹青对宋秋錞说道，“自己的亲娘都能不要。”
“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舍得失去眼前的一切？”宋秋錞冷笑着说道。林氏那样的人，教出来的女儿自私凉薄也很正常。
“今日开始，二小姐每月的俸禄减半。”宋秋錞吩咐丹青道。
宋宛儿是庶出，本来一个月也没多少俸禄。以前林氏当家的时候，私底下贴补了不少，宋宛儿手头才宽裕些。
现在宋秋錞当家，只给了最基本的俸禄，根本不够宋宛儿用。
现在再减半，宋宛儿恐怕连买几盒精致糕点的钱都不够了。
“是，小姐。”丹青早就看不惯宋宛儿了，现在听到要扣宋宛儿的俸禄，开开心心就去做了。
宋秋錞冷冷一笑，宋宛儿没了钱，就更没有可能接济林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