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章 夜宿古庙
徐府自打韩飞雪和玉衡楼离开之后,就便得格外的冷清了起来。
韩霸虽然一直在潜心修炼,可他感觉自身修为似乎到达了一个瓶颈,一段时间下来,境界竟然没有丝毫的提高。
虽说这境界提升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可要知道韩霸和旁人并不一样,他体内有蛟龙内丹做衬,光是这一身真气,和内力,旁人恐怕都要花费数十、百年。
在这样的情况下,韩霸只要能有所感悟,就可以顺其自然的得到突破,他并不会受到体内真气、内力的掣肘。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感到紧迫,在见过玉衡楼一刀斩蛟龙的神仙姿态后,这世间似乎已无风采可言。
玉衡楼这次带韩飞雪离开,不仅是要给她寻到一身气运,更是要让韩飞雪便历江湖风雨,以此来孕养刀意。
至于韩霸自然是没有这样的待遇,他只知道自己的路,终归还是要靠自己。
思索再三,他终于是做下了决定。
徐曹看着面前的韩霸,面色极为凝重。
“贤婿,你真的想好了吗?”
“是的。”韩霸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继而接着说道。
“父亲,我自知身处于此,修为是很难得到进步的,所以还不如出去放手一搏。”
“你有这想法固然是好的,毕竟自古就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话,可你若是打算去游历江湖,我自然不会拦你,但你想要去参军入伍,这我劝你还是要思量再三啊!”
“父亲,婉儿也在军中,我此次前去,夫妻间彼此也算是有个照应,再者说了,北荒南进中原,一但贼寇涌进青州,届时必定会民不聊生,所以于公于私,我也都还是应该去试上一试的。”
徐曹知道韩霸的想法,是对的,所以他也不好再去阻拦什么。
于是只听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唉,好吧,贤婿此次前去,不比在家里,我知道你那好强搏命的性子,但无论做什么,都还应该小心才是,明白吗?”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嗯,那你打算什么走?”
“行李等物都收拾妥当了,向着辞别父亲后就走。”
“这么急吗?”
“大道当兴,大路当行。”
“那好,为父就等你建功立业,奏歌凯旋。”
韩霸辞别了徐曹之后,重戟一分为二挎在了马背上,桃花木剑则是斜系在了腰间。韩霸佩戴这柄木剑也已有一段时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韩霸也发现了这木剑,似乎并不是向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因为闲来无事之际,他拿着这柄剑使出了阳关十三叠。并不是说寻常刀刃就用不出这门武技,只是说,韩霸使用的并不熟练,所以寻常兵刃根本承受不出阳关十三叠所迸发出的巨力,通常来说,寻常兵刃,只是使出一叠来,就会拦腰闪断。
但韩霸手中的这柄木剑却根本没有损坏的迹象。
仅此一点,也就足以看出此物的不俗了。
名豪城是青州的主城,虽说青州已然是前线,但是从名豪城到真正短兵相接的前线,却也还是有着数百里的距离。
韩霸独自一人,倒也无所谓,他腰间挎着木剑,身后背着包袱,全然一副游侠儿模样。
身下的老马,也是有气无力,小半段时间是韩霸骑乘,而多半时间是自己牵着它。这马本来就老迈无力,当初本来是打算卖给城内的屠夫的,可恰巧被心地善良的韩飞雪给碰上了,这才得以保全这老马的一条性命。
韩霸离开徐府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把这匹老马给带在了一起,因为他知道要是没人理会,这匹老马未必能活到今年开春。
自名豪城再到青州北部的据马关,其间数百里路程,韩霸凭借这老马的脚力,少说有要走上半月有有余,不过好在,他并不着急,这一路上能看看风土人情,倒也是个不错的事。韩霸正中午出发,走了不过几十里的路,夜幕已然笼罩四周。
由于从名豪城出,向北走,四周路上多是一些山岭沟壑,荒土贫瘠,千里覆雪,有时候莫要说人烟,可能连鸟兽的痕迹都见不到半点。
天色昏沉,所以韩霸也没有再去赶路,毕竟这种崎岖道路,自己就算勉强能走,可随行老马却未必能够胜任。
许是运气不错,半路山腰,竟然让韩霸找到了一座荒废的山神庙,庙中塑像早已垮塌,其中陈设也落满了灰尘,很显然这座庙里香火已经断了很久。
不过上面的棚顶倒还是完好的,对于韩霸而言,这有足够了,有一席遮风挡雨的地方,自己便能栖身。
韩霸将老马牵到庙中,简单的喂了些草料后,便自行生起了一堆火,他虽然有修为在身,可是赶了半日的路,多少也有了些倦意。
火焰熊熊燃烧,跳动的星火,划破黑夜,干枯木柴燃烧的声音,依稀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韩霸吃过干粮后,也随之一股困意袭来,虽说外面冰雪尚未消融,但这点寒意韩霸还是不怎么在乎的,气走周身,很快四肢百骸便有了一股暖意。他将手枕在脑下,闭上了两只眼睛。
没过多久他便陷入了梦境。
庙外不知何时刮起了一阵微风,风声在山谷中回响,风声躁动,就如同是有人在呜咽抽泣一般。
薪火逐渐燃尽,最后火焰熄灭,四周也重新变得死寂。
而拴在柱子上老马,时不时的嘶鸣一声,它也许是做了一个古怪的梦,在梦里有着无尽的草料和四蹄齐跃的青春。
天色由暗转明,鸟鸣声充斥在这荒山之间。
韩霸在鸟鸣声逐渐转醒,他感觉自己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了。在鸟鸣声中睁开眼,这似乎是一件极为美妙的事情,韩霸恋恋不舍的离开梦境,然后睁开了自己惺忪的双眼,一夜的睡眠使韩霸的精气神恢复到了最佳。缓慢睁开眼睛之后,他赫然发现自己面前竟然有个人,一个衣着单薄,并且搂着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