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是你吗？
洛天河沉吟了许久，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宋星落的要求。
不过……他还有一个条件。
“告诉我，你是如何知晓秘书典籍一事的？”
宋星落沉默片刻开口，“救叶启，是赵岚歌的心愿。”
洛天河身子猛然一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盯着宋星落看了良久，表情无比复杂。
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再问。
他只是缓缓垂眸，“药材，我回头给你送过去。”
宋星落心里也有些难受，以前在谷中，洛师兄对她也很好的，只可惜后来，却再也没有见过了。
她默然起身离开，回到住处没多久，洛天河的人便送了药材过来。
“谷主说，今日天色已晚，王妃还是明早再出发吧。”
“替我谢过你们谷主。”
说着，宋星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两递过去。
没想到那人却是摇了摇头，“谷主说了，这两株药材，便当做是送给王妃的，只愿那人得偿所愿。”
宋星落眼眶一瞬间有些湿润，半晌她咬了咬唇，点头道，“我知道了，那这药材……我便收下了，多谢。”
谢谢你洛师兄，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你心中仍还记挂着我这个小师妹。
夜里，宋星落按照约定去了湖畔。
远远的就看见等在湖边不知多久了的顾江。
不知道为什么，今夜他的背影看上去似乎格外萧索。
“顾江。”
她叫了他的名字，几步走到他身后。
顾江却没回头，只吐出一句，“你来了。”
“嗯，来了，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宋星落，我帮了你很多的忙，也不需要你别的回报，但是我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诚实的回答我。”
宋星落愣了一会儿，迟疑着道，“什么事啊这么严肃……那你说就是了。”
顾江沉默了很久，才终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宋星落的眼睛，一字一句，“赵岚歌，是你吗？”
宋星落瞳孔剧烈收缩，满面惊讶，实在是她没想到，顾江居然会猜到这个份儿上。
即便她立即反应过来想要遮掩，可是那一瞬间的反应，还是落在顾江眼中。
顾江没说话，安静的等着她回答。
宋星落张了张嘴，几次想要糊弄过去，但最后她还是没有否认。
顾江帮了她很多，她再说不想牵扯顾江进来这种话未免有些太虚伪了，分明早就已经牵扯进来了啊。
深吸一口气，宋星落终于抬头，认真的看着顾江的眼睛，“是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顾江如同被钉在了原地。
就算早就猜到了，可真的听到她承认的那一刻，顾江却还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浑身的血液那一瞬间如同逆流一般，他说不出心中是惊是喜，种种情绪交织，最后也只化成一句，“竟然是你。”
她回来了，他居然一直到现在才认出来！
而且曾经一度，他还想过要杀了她！
宋星落最大的秘密说出来了，倒也觉得如释重负，她浅笑着看向顾江，“的确匪夷所思，但的确……我回来了。”
“这段时间以来，多谢你的帮助，至于我为什么没有说……说来就比较复杂了，总之我不是因为不信任你，你也不必为之前的事情感到自责。”
“事实上，看到你我很高兴，小顾江。”
顾江的眼睛一瞬间有些发红。
其实他年纪比起赵岚歌还要大一点的，只是当初她总是一派老成的模样，倒是喜欢叫他小顾江。
如今在听到这样的称呼，顾江心中五味杂陈，很想伸手抱一抱她，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嗯，我也很高兴。”
宋星落见他不生气，就笑了，“不生气就好，总之，这件事还得帮我保密，明日我们就要回京了，剩下的事我会应对，如果有需要你帮助的，我也不会跟你客气，放心好了。”
“……嗯。”
他好像一下变的很沉闷，不过宋星落倒也完全可以理解。
“好啦，没事了的话，那就早点回去休息？”
“……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儿，你先回吧。”
宋星落“哦”了一声，也没多想便转头往回走。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她听到顾江忽然开口。
“如果……如果我早一点认出了你的话，你会不会选择我，而不是叶启？”
宋星落脚步顿住，心里忍不住想，果然顾江还是了解她的，不需要她多解释，他也猜得出来她为什么会嫁给叶启。
此时她忍不住微微晃了下神，顺着顾江的话想了下去。
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应该会选择依靠顾江吧？
只可惜，没有如果。
她没有回头，只回答了顾江一句，“我不回答没有意义的问题……顾江，这世上没有如果。”
顾江怔怔的看着她远去，心中一阵苦涩。
他知道她的答案，也明白她为什么不回答。
她说的对，这世上没有如果。
第二天早上，宋星落等人要出发的时候，才发现顾江房里没人，只留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简洁明了，“我先走了，不必找我。”
宋星落拿着信微微发怔，连叶启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了都没注意到。
“怎么，顾江先离开了，你觉得不开心？”
宋星落回过神来，“没有，只是有点担心。”
叶启声音冷冰冰的，“他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你为他担心？”
宋星落撇嘴，“担心也没用，人都走了，好了，我们也该走了，东西收拾好没有？”
叶启“嗯”了一声，“都在等你。”
“……那就走吧。”
宋星落和叶启回京的路上并不安宁，
随着郑太傅和叶明月的相继倒台，其他人也终于坐不住了。
于是中途他们遭遇了两次截杀，可以看出来并不是一伙儿的，但都有很大决心要至他于死地。
可惜叶启早有准备，暗中布置了人手，以最小的代价解决了刺客，还留下两个活口。
“刚好，可以带回去当人证。”
宋星落看了叶启一眼，“你觉得，现在要对付丞相和何太师，还能如同之前那样吗？”
“没用的，无论你多么证据确凿，皇上不会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