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徐斐的高中, 在t市的重点中学。
他成绩不好，拒绝了父亲要给他弄进帝都的提议。
徐锐彬看他烂泥扶不上墙, 第无数次感叹为什么当初没有留下大儿子。
徐斐也不生气，笑嘻嘻回他：“你怎么不找徐昭翎，以后你那个破公司，找他继承吧。”
句话气得徐锐彬血压飙升，手指点着儿子，半天说不出话。
而在徐斐和老爸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喻翡远在千里之外的德国。那时他已经进了公司实习。
兄弟俩当初个归妈妈, 个归爸爸，离婚之前，商量的方式是抓阄。
喻翡从小聪明，但是性格冷漠。徐斐从小讨人喜欢，但是成绩经常吊车尾。偏偏这俩小孩从出生开始就长得很像。
站在起还能挑出几个不同, 旦分开, 只有相当熟悉的人才会分辨出。
几乎每个双胞胎都玩过扮演对方的游戏，他们也不例外。
小孩子不满父母离婚，他们却被拆开，喻翡被带上去往德国的机场时, 连喻子沁也没发现, 她原本要带的徐斐，已经偷偷换成了喻翡。
扮演游戏玩了几天，装不下去了。
父母发现后, 又吵了架，都在责怪对方不把孩子放在心上。个不满妻子不愿意放弃自己事业当家庭主妇，个不满丈夫不尊重妻子和家庭。
战场之外的喻翡，却是频繁和徐斐联系。
他知道他在高中和谁打架, 和谁交了朋友，和哪个女生交往。听徐斐吐槽老师同学和父亲，还有他给他们找的新后妈。
至于后来，喻翡回国，不过是看在国内盛翼的市场已经越来越大，对他来说，很有挑战性。
出租车停在t市第八中学，来接喻翡的是个看起来面善的漂亮女老师。
“小羽。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回来看我？”
喻子湘和喻子沁样，都是外表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女人，她见到喻翡，热情地打招呼：“我前几天还和你妈妈聊到你。你就个人来
啊？”
她明显从喻子沁那里知道喻翡有了喜欢的姑娘，以为他带人过来见家长。
喻翡脸色更加僵硬，但面上看起，只觉得他过于冷淡：“就我个。湘姨，我想参观下你们学校。”
喻子湘刚要请他到外面吃饭，闻言顿，笑道：“好啊。”
喻翡对这里毫无记忆点。但这不妨碍他看得仔细。
喻子湘在旁边抱怨最近的学生太难管，家长太难搞，校领导也跟脑抽似的，个劲儿折磨老师。
话在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耐心告罄，喻翡打断道：“湘姨，我想看看你们学校每届的学生名册。”
喻子湘：“可以倒是可以。为什么？”
“找个人。和小文他们同届的。”
“女生？”
“嗯。”
喻子湘脸了然，带他进入档案室。
最近什么都弄成电子化，档案室的电脑上，喻子湘很快找到徐斐那届的花名册。
寸蓝底学生证件照，下面是学号和学生姓名。
“知道名字？或者哪个班的？”喻子湘提醒，让他缩小搜索范围。
喻翡直接拿过鼠标，点击实验班，滚动条下移。在四十多个青涩面孔中，他轻易找到了叶蓁蓁的名字。
但，照片上的女孩子并不是她现在的模样。
真的是……胖胖的。
整个脸都是圆的。短发，刘海恨不得遮住眼睛。
他唇角微翘。
这真的是，完全看不出叶蓁的样子。但隐约，她的眼型，嘴唇的形状，即使脸变成了圆形，也突出的下巴尖，能认出这是同个人。
喻子湘：“你要找的是她啊，早说嘛。”
喻翡：“你记得她？”
“胖胖的女生，而且，经常考第。这女孩子开始入学成绩般，但过了个学期，跟变了个人似的，成绩越来越好，后来保送a大生物，她不去，自己考了经济。也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
做什么？在招摇撞骗。
喻子湘接着说：“
是小文让你找她的吗？”
喻翡侧目：“怎么说？”
“当时，群无聊的同学起哄她和小文，说什么‘第cp’，你知道，小文总是考倒数第，和这个正数第正好凑对，不过大家都没当真，对青春期的女孩子还是挺伤害的。我找过小文聊了次，他说他管不着别人说什么。唉，希望这同学以后能好好恋爱。再减个肥，这样还挺不健康的。”
听着听着，喻翡的嘴角弧度慢慢掉了下去。
叶蓁和叶流清被叶伊人以碍眼赶走。
她看了看时间，怕公司有事，也决定回去。
给喻翡打电话，对方正在占线，她没在意，以为他在忙。
于是给他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他们准备回帝都。现在正在去高铁站的路上。
过了几分钟，喻翡才回她：【顺便去看个亲戚，你们先回。】
叶蓁回他个好字，直接回了帝都。
公寓内，她突然想到自己要跟喻翡说的话，捉摸不出任何头绪。给程韵打去电话。
“你傻啊！当然不能说。”
叶蓁傻眼：“啊？”
程韵：“如果你想和他在起，就要瞒到死。如果你不想和他在起，更不能说实话。蓁蓁啊，你平时不是很清楚，果然旦恋爱入脑，你就开始晕头转向。”
“我不懂了……”
程韵：“你旦告诉他真相，他肯定会恨你啊，如果他还选择和你在起，你俩之间也不会再有信任。如果他不和你在起，他是你的甲方爸爸，有无数种方法给你添堵。”
句话，简直是醍醐灌顶。
叶蓁后怕得挺直背脊。对啊，程韵说的对，这种想法才符合逻辑。旦她说出事实，不仅俩人之间最后点情面斩断，工作上还会后患无穷。
她喝了杯水冷静下来，几个小时前，她怎么就跟着了魔样，天真地以为两个人会有好结果。
决定了，等喻翡回来，她就直接说不能接受和他在
起。
之前拒绝过他很多次，这回，她不会像第次样犹豫。
保持这样的心情直到晚上，叶蓁在公寓的房间内看了几个搞笑类综艺，吃完了晚饭，看时间，已经十点。
喻翡还是没有回来。甚至，他连个电话，个短信也没有。直接人间蒸发。
叶蓁本能以为，他要回家，定会第时间回来这里找她。
洗完澡上床睡觉，她才想起，这里没有打扫，上个租客刚刚搬离没几天，他绝不会在这里住。
或者，他有紧急工作需要处理。
ceo么，比她这个公关狗的假期还要稀少。
明天再说吧。
叶蓁关了灯，睡觉。
次日，叶蓁睁开第眼，惯性拿起手机。她翻了翻工作群，很好，没有突发事件，无需紧急公关，文欣和黄老板都没有找她，微博上也没有什么爆料，就连代言人都没有出幺蛾子，只在微博上晒了条盛翼旗下手环的软广。评论里都是粉丝控评。
切都在稳定运行之中。
叶蓁终于能过个消停的周日。
订了份早餐。
她给叶流清发短信，让他帮忙联系个搬运公司。
既然决定不复合。她打算还是把东西还回去。
叶流清：【你不打算和喻翡在起？】
叶蓁：【我就没这个打算。】
叶流清：【不愧是我姐。[赞]】
叶蓁：【我马上就买房子，任何事都不能妨碍我搞事业。】
帝都买房需要连续缴纳五年社保，才有资格买房。下个月，叶蓁就达到这个标准。
叶流清：【流下羡慕的泪水。】
叶蓁：【今后如果你买不起房，我可以给你留个楼梯间。】
叶流清：【那你得先买得起带楼梯的复式吧！】
叶蓁：【当然有这个可能。】
叶流清回复她个ok，但是只能下了班再去帮她搬家。
他在家连锁餐厅打工，今天排了整天的班。
叶蓁翻着手机，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出门健身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喻翡到现在也没有联系她。
这么长时间相处，她发现他不喜欢用文字交流。极少给她发短信，更喜欢见面谈，或者打电话。
“文字具有欺骗性。”
他这么说过。他无法透过段“哈哈哈哈判”断出对方是真的开心，还是敷衍。
当然，他很忙，比起等别人打字，他更想要及时的反馈。
叶蓁想了想，还是决定不给他打电话。
从学校离开后，喻翡请喻子湘吃了晚饭。然后，他直接回了公司。
工作让他更加冷静，更能梳理好自己的想法。
就这么直到天亮，他才稍微有点想睡，但他没回家，也没去找叶蓁。
他知道，是该跟她说分开，他以后也不会缠着她。
但是，好像是平生头次，他有了想拖延的打算。
喻翡干脆直接住在休息室。
刚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可避免地，他想到了他上次在她生日时回来看她，两人不知不觉从办公室做到这里。
她比数字更能让他觉得性感——这无关外貌与身材，当然，他不是说这些无所谓——而是种更深层次的、无形的东西。
这也是他直沉迷的原因。
但如今再想起这些，他只觉得自己是个蠢货。
翻个身。
他感到肩膀被个东西硌到。
起身看，竟然是个球形的耳环。蓝色，宛如颗小行星。
不像是值钱货，但设计感很漂亮。
是谁的？不用猜。他的休息室除了他，就只有叶蓁来过。
是上次的时候掉在这里。
他将耳环紧紧握在手里。感受着呼吸的沉重。
这个时候，手机来电。
他猛地睁开眼睛，上面显示傅时允——原来不是她。
喻翡自嘲笑。却也松了口气。
傅时允在电话里说：“喻哥，您老最近消失了？过来玩不？哦对，我
忘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喻翡平静地把玩着耳环：“分了。睡不着，你们在哪。”
傍晚的帝都给人种落寞的烟火气。
喻翡对这个城市没有归属感，也没有期待感，他甚至不知道以后要不要定居在这里。从天气来看，并不合适。
但这么久的适应，他也习惯了。
坐在车上，他小睡了会儿，等到了傅时允的会所，他还没提起精神。
对傅时允打过来的招呼也爱答不理。
“失恋打击这么大啊？”傅时允调侃他句。“以前你可没这样。”
喻翡按着眉心：“不是，我昨晚在公司，没睡，现在很困。”
傅时允这才恍然，拍着他肩膀：“这才是你嘛。来，失恋没什么，女人么，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今天我就给你介绍几个。”
喻翡：“你给自己介绍。我不需要。”
傅时允啧声。只给喻翡点了瓶酒。
他不是酗酒的人，但今天来者不拒，谁来敬酒他都口干。
傅时允不敢多说，只是时不时地看着他，别喝倒。
这是个高级会所，能进里面的女人不是三四线明星就是有钱大小姐。
眼前的女人们都花枝招展，珠光宝气。每个都符合时下男性视角的审美，锥子脸，紧致的皮肤，高挺到假的鼻梁，恨不得量产。
而比叶蓁美的也有很多。
在这个圈子，美人从不稀奇。
有个大胆的女明星端着酒杯走过来。神色竟然有点像叶蓁当初靠这招靠近他。
“喻总。好久不见。”
喻翡微眯着眼睛：“我认识你？”
“我是思烟的朋友。以前我们见过次。”
喻翡直接干脆道：“不认识。”
小明星稍微尴尬，转移话题：“您这个手链不错。”
喻翡低头，看自己手腕，他不知什么时候把叶蓁的项链缠在手腕。
“哦，前女友给的。”
小明星听到前女友，眼睛都亮了：“也就是说，您现在是单身？”
喻翡看她半晌，就在对方越来越无地自容的时候，低声笑了：“你也是单身？”
小明星被这笑容晃了眼，立刻红了脸，她以为喻翡是个非常不好说话的人。
今天经纪人第次带她出席这种高端场子，让她好好表现，找个金主回去。没想到只是试试，就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晃了晃手机：“方便加个微信吗？”
喻翡在旁边拿起纸巾，借了支笔，在上面写了串数字：“我直接给你手机号。你按手机号搜就行。”
小明星激动到语无伦次，“我、我真的可以加吗？我……以后可以约你吗？”
喻翡唇边的笑容扩大，带着酒精，有些肆意：“如果你想的话，当然随便你。”
接过纸巾，小明星刚要和这位总裁深入交流下，喻翡却直接转身走了。
他到了个安静的地方，垂头看着手机。
这时，傅时允又跟了过来：“兄弟，你喝多了吧？”
喻翡慢半拍回他：“嗯？我看起来像喝多了？”
傅时允确定以及肯定，喻翡喝多了。
这可不常见。
但很可惜，喻翡就算喝多，也没有出现什么耍酒疯。酒品跟他的人样四平八稳。不能看他出洋相，真是遗憾。
傅时允靠在身后的墙上：“你可真够坏的。把小文的手机号给她。”
喻翡的说话速度比平时缓慢：“反正，她也只是看上我的脸和钱而已。这两样东西，他也有。我做个好事，给他们牵个线。说不定今年能喝上喜酒。”
傅时允：“……”
健身房待了两小时，叶蓁时不时地看手机，觉得自己真是有毛病。于是去看电影，再吃饭，回到家里，正好九点，是她和叶流清约定搬家的时间。
搬运工到来之前，叶流清将东西稍微整理，其实也不用太整理，因为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装在收纳箱里。
他只需要坐在椅子上打会儿游戏，等待搬家公司电话。就和叶蓁起送到喻翡家。
他那迟
钝的直男神经终于发现个疑点。叶蓁能够进出喻翡家，说明她去过。
俩人之前的关系，绝不是他以为的那么简单。
叶流清哼了声，那又怎样，反正他姐如果不喜欢他，以前的事根本不算什么。
叶蓁正在将换洗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扣上盖子，按上键开关，洗衣机开始倒水，然后嗡嗡震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叶蓁跟叶流清喊：“去开门，是搬家公司的人来了吧。”
叶流清懒懒地放下手机，回了句：“应该是。”
他没看猫眼，直接开门。“就是这些东……”
西字没说完，他已经看清来人是喻翡。
他身上的香水味带着不能忽视的酒气，眼神涣散，步伐也有点不稳。
但是整体来看，他依旧得体。
叶流清嗅到危险的气息，伸出手拦住他：“喂，你来干嘛，找我姐吗？”
喻翡眼里根本没有他，把他往后推，叶流清就被他推到门外走廊。差点撞到对门。
叶流清自认力气很大，但喻翡刚刚那下，差点把他推地上。
就在叶流清愣神的时候，喻翡已经进了房间。
叶蓁还疑惑怎么没有声音，走出去看，正好被抱个满怀。
“？？？”
她认出这是喻翡。
但是他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叶蓁还从来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
她承受不了喻翡的重量，被他带着坐在地板上。
喻翡这时稍微有点清醒，他从手上摘下项链，坚定问她：“叶蓁蓁，你上次用这个还我人情，还记得？”
叶蓁不知道他来得哪出，只点头：“……嗯，记得。”
“我现在把这个还给你。”他捧着她的脸，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取而代之，你要回答我个问题。”
叶蓁完全懵了，只觉得有什么已经控制不住。顺着他说：“嗯。”
喻翡蹙着眉，十分困惑的样子，但他的眼睛像是被湖水冲刷过的黑曜石，闪烁着光芒：“你，有没有点，
点点就好，有没有点喜欢过我？”
叶蓁被他这句话弄得心慌，她吞咽口水，没有直接回答：“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很简单。”他轻轻扯着唇角，等待唯的答案。
半晌，叶蓁听到有人上楼，应是搬家公司，但这些嘈杂的声音传进她耳朵，她什么也没听见。
她缓缓吐出呼吸，极小的声音，“有。”
像是刀尖从眼前晃而过，喻翡卸了力气，靠在她肩膀上。
此时，叶流清跑回来 ，上前步：“喂，姐……他……”
叶流清想说，用不用他把人扔出去？
叶蓁只是抱着喻翡，冲他摇手。做了个关门的手势。
叶流清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拿着自己的手机和背包，出去和搬家公司解释。
脚步声又渐渐消失，世界都安静了。她只听到喻翡的心跳和呼吸声。
“喂，喻翡。你醒醒，我搬不动你。”
他比她重好多，连拖都费劲。
叶蓁把他放在地板上，给他用湿巾冰了下额头。
他终于睁开眼睛。
不知道身在何处，看清叶蓁的脸后，才放下心。站起身，还知道找床睡。
趁他还清醒，叶蓁赶紧说：“去洗个澡。”
他缓慢眨眼：“你帮我。”
“……那你还是脏着吧。”
喻翡抱着她的鲨鱼玩偶，没回答，又睡过去。
叶蓁无语地看了眼时间，继续看综艺，该到睡觉的时间，挤进被某人霸占的床上。
喻翡这几天生物钟错乱，再醒来，外面的太阳已经晒进来，墙上的时钟指向八点半。
头疼。
他要起身，发现自己抱着个鲨鱼玩偶，而腰上，被只白皙纤细的手臂搂住。
喻翡吃惊，立刻回头看是谁。
看到那张漂亮脸蛋，他竟然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就说，即使喝醉了，他也不可能随便和谁乱来。
由于他的动作很大，叶蓁被他吵醒。
她早上脾气特别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