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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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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万寿节

    承元帝瞧着眼前禁闭的大门,向前踱了两步,但眼前仿佛又闪过那双带着水汽的眸子,方才印着悲伤、气愤与恐惧,欲推开门的双手又放了下去。

    “你与她说罢了,你小心看照她,缺些什么便与人说,另外,朕一定将这两件事给她的交代。”

    说着,便迈开步伐走到了院前,瞧着那两个大的印子,眸中闪过暗色,而后吩咐李茂:“将这上头的脚印清理干净,这院前洒扫的奴才都没长眼?”

    待承元帝上了轿撵,又想起方才那道身影,来去自如,断是没有道理会留下那么大的证据给他看的,而房中突然碎了的花瓶,自然也是隔着不远处使了内力,这应当是个武功高强之人。

    他现在也猜出是有人故意陷害云初,但用出如此能人只为陷害一个还未成为宫妃的人,承元帝是不愿信的,这中间又有何人再内里掺和着?

    御撵不慌不急地朝乾阳殿的方向去了,而尚在院子里的玉竹却是没有听懂,明明只一件事,那第二件又是什么呢。

    轻声走进内殿,便见云初在捡着地上的信笺:

    “姐姐,这儿哪儿来那么多信呀,我怎么从未见你写过,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话我懂得的,是秦观的鹊桥仙呢,我幼时听隔壁的秀才念过,是说”

    玉竹拿着其中一张信笺便开始念,正打算摆弄下自己的学识,却瞧见一丝泪珠顺着她精巧的下颚而下,而后滴落,玉竹顿了声,她的姐姐,就算再难也从未如此哭过,赶紧抽出丝帕,欲给云初拭泪,却被眼前所见惊住:

    白皙清瘦的颈脖间落满了红痕,玉竹虽未经人事,但也常听伺候过主子娘娘们的宫女说过,这明显就是

    “姐姐皇上要了你?”

    “没有,玉竹,你听我说,晚上,皇上若是来了,你便说,我身子不适,不宜面圣,我不想见他。”

    说到最后时声音已是颤颤,玉竹连忙将云初拥住,而后扶到了塌上,一点一点地给云初拭着泪,但渐渐地自己却哭了。

    “姐姐,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咱虽说是宫女,但好歹也是个人,怎么在他们眼中咱们的命就不是命,咱们的清誉就不是清誉了?呜,我们与他们差的,便也只是投胎不好,凭什如此作弄我们。”

    云初起初是想着玉竹是个单纯的人,若是只教她如何说,便容易出错漏,于是在玉竹面前哭出了声,到后来,兴许是真的怕,后怕若是承元帝是暴戾之人她早已身首异处,后怕若是承元帝没有停住,她便也真的哭了,但瞧着玉竹的泪珠子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停不下来,便顾不上自己,起身安慰她。

    “玉竹,你放心,我没事的,你且看着,姐姐定然会将这些日你我所受之苦,一一还过去,再而记住我交代的,若是皇上今夜来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进内殿。”

    见玉竹抹干了眼泪,点了点头,云初放下心来,轻抚了下她的头,这个妹妹啊,自那次之后便一直将她放在第一,前世也是,以至于被她牵连,花一般的年岁便卒于宫中,今生定然让她顺利出宫,再风光大嫁。

    斜日照秋风,顺着窗台渡进来的风还带着外头暖阳的气息,吹散这一地的信笺,时间悄然至未时三刻,再有一个半时辰,生辰宴就要在明达殿开始。

    此刻皇后正在坤德殿沐浴,明心由外头匆匆跑了进来,惊着了正闭目养神的皇后,不耐地睁开眼,就见明心欲言又止地模样,挥手让替她按摩的宫女出去过后,示意明心说话。

    “娘娘,皇上已经回宫了,只是,只是皇上一回宫便去了御清苑那边。”

    拂了拂在水面的花瓣,皇后并不意外承元帝已经回了宫中这个消息,她昨夜便得到消息,皇上昨日黄昏启程,算算时间也该是午时到了,但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一回来便去了御清苑,沉吟了片刻,再抬眸时也只是朝明心道:

    “这六宫皆是皇上的,皇上想去哪便去那,去瞧瞧,去给本宫拿那套同心玉的玉冠来,今日便戴那个。”

    明心微张着嘴,还欲说些什么,便被从外头走进来的李嬷嬷打断。

    “明心,外头娘娘今日所穿的衣袍尚未用熏香,你去弄下,这儿,有我便是。”

    李嬷嬷是皇后从小的乳母,地位自是比她们这些侍婢高些,明心便听从李嬷嬷的,出去了。

    “娘娘方才说的不错,不管皇上宠爱谁,这中宫之位是娘娘便好,其他人,便是再受宠,那也是妾,您现在该做的,便是心平气和地养好身体,早日诞下太子才是。”

    水汽扑在皇后白皙的脸颊上,须臾后她抚上替她揉着肩的李嬷嬷的手,眸色坚定道:“嬷嬷说得对,本宫有什么好计较的,倒是容雪,御清苑那个被皇上这样放在心上,她定然会被气疯的,若是以后成了妃嫔,分的也是她容雪的宠,且那宫女地位卑贱,如何都威胁不到本宫,嬷嬷,你说,本宫要不给皇上一个顺水人情?”

    李嬷嬷苍老的面色满是欣慰,她是看着皇后长大的,她一生只育有一女,五岁时溺水而亡,从此,皇后便如她的亲女一般,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欺了皇后,望着浮浮沉沉的花瓣,李嬷嬷眸中暗涌:

    “娘娘不必如此,皇上如何是皇上的事,他现下不想封那便由着他去,想封了你便顺着旨意去封就是,你是皇后,是正妻,其他的人都不值得你放在眼里,对了,大公主今夜也要去席上,娘娘别再同往日一般绷着个脸了,对公主好些,那好歹也是皇上唯一的孩子。”

    说起大公主,皇后眼中划过一丝厌烦,那个又不是她的孩儿,且痴痴傻傻,每次问些什么都不懂,日子长了,她便愈加厌了这个养在她名下的孩子,但也懂李嬷嬷说的,还是颔首应了。

    戌时,夜幕降临,好歹今日晴了,天上挂了不少繁星,不似前两日,连月儿都被云遮蔽着。

    明达殿中品级高些的大臣都到了,落座于右边,宫妃落座于左边,众人齐聚,寒暄声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承元帝同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坐上首位,而后让众人起身。

    “今日之宴,大家无需拘束,自在些便可。”

    承元帝说完丝竹歌舞便也开始了,侍仆为众人添酒,一时间便都吃喝起来。

    袖口摩擦着今日被云初咬过的手臂,有些微疼,让承元帝轻皱了下眉,而后便听到皇后关切的声音问:

    “皇上怎么了,是伤了?可叫太医瞧过。”

    “皇后不必担忧,是朕车马劳顿,有些累了,没有伤到。”

    目光触及到明灯下玉冠折射出柔和的光,承元帝想起,这是他与皇后成亲时,父皇赠与她的,同心玉,意味夫妻二人永结同心,思及此,瞧着皇后的目光愈发温和。

    他与皇后赵氏乃先帝所赐婚,多年来,虽未曾琴瑟和谐,倒也相敬如宾,只是这两年皇后的父亲愈加猖狂,在朝堂上屡次干涉阻挠于他,便也渐渐对皇后不喜了,现下想来,她也只是为人儿女,倒也不能怪在她身上。

    “皇上”

    \"皇上与皇后娘娘琴瑟和谐,倒也别忘了我们呀。\"

    颇有些娇柔的声音打断了皇后欲说的话,眸色沉沉地望着一身精致艳丽打扮的容贵妃,往常里也少见她装扮的如此打眼。

    见承元帝看向自己,容贵妃朝皇后挑衅一笑,而后便道:

    “今夜,大家都是为皇上祝寿而来,想必都是带着自己的贺礼来的,臣妾性子是急的,故先以臣妾的砖引旁人的玉如何?”

    承元帝粲然一笑,容贵妃这些年都是这样的脾性,说是骄横却又自得,倒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便大手一挥,允了她的提议。

    “臣妾便将这以苏绣湘绣粤绣蜀绣四种绣法合制而成的万里江山图献与皇上,祝皇上洪福齐天,祝我大梁国运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这千里江山图一面是画,一面绣着万寿无疆四个大字,让承元帝心中澎湃,他是一个帝王,自然想自己的江山无疆。

    “好,好,好!”

    容贵妃此“砖”一出,断无人敢说自己是玉,好在承元帝并不在意这些,只要是祝贺之人都会颔首以示满意,但再也无那三个好字。

    “近月见过父皇,祝父皇祝父皇长乐未央。”

    承元帝瞧着已经有四岁的女儿,可爱娇小,心中熨帖,招手让她过来,这是他的女儿,也是唯一一个孩子,捏了捏她有些凉的手,蹙眉道:

    “公主的手那样凉,你们都不会给她加衣?”

    照顾公主的嬷嬷宫女小心地跪着,承元帝怒气愈发上涨,刚要发落这几人,就被一双小手拽过腰间的荷包,绣着青竹的。

    “父皇,这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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