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求放过5
追出来给黎千千送帽子的周乃馨, 看见街灯下两人暧昧的一幕，停住了上前的脚步。
俊男美女给肃萧的街道添了抹浪漫，周乃馨不觉露出欣慰的笑, 没上前打扰，默默退回了小吃店, 并拦住了要出去的黎鸳。
“妈, 我刚刚没看清，那俩人是不是黎千千和叶承？”
“不是，你快进去，外面冷。”
——
黑色保时捷停在d大女生宿舍楼下, 黎千千透过车窗张望了半晌，确定附近没人后，用包包挡着脸打开了车门, 还没等下车就被叶承扽住了后衣领。
“做贼呢？从我车上下去这么丢脸？”
“不是, 就是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而已。”
“明天你要做什么？”
“啊？”
黎千千被他突然一问弄得有点懵，想了想说：“找实习公司, 去面试。”
问完话, 叶承便陷入了沉默, 只点点头没再说话。
黎千千把他这种行为归类为没话找话，没多想下了车。
她刚进宿舍楼, 就接到了李卓美的电话。
电话铃声足足响了十几秒黎千千才接通，还没等说话, 李卓美就先声夺人。
“你为什么怂恿你妹妹办那么贵的瑜伽卡？”
一句“你妹妹”引起了黎千千心里的不适，她忍了忍说：“是她自己要办的，我没拦住。”
“你当姐姐的怎么拦不住？以后你得多教教你妹妹知道吗？她什么都不懂，成天给我惹事，你……”
“我不是她姐姐, 我跟她没有血缘关系”
黎千千忍无可忍打断了她的话，闭了闭眼，低声道，“跟您也没有。”
空气仿佛都静默了，半晌后，李卓美开了口，一向刻板的声音带了些颤音：“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把你养这么大，没有血缘关系你也是我女儿！”
“您扪心自问，是把我当女儿还是联姻的工具，交易的筹码？您也找到亲生女儿了，我也找到我亲生父母了，把我的户口挪出来吧。”
“你，你是要跟我，跟黎家划清界限？”
“对。”
“黎家要破产了，你就急着撇
清关系？”
黎千千怔了怔，她知道黎家最近生意下滑得厉害，可也不至于破产啊？
“我不知道……怎么会破产？”
“叶承不肯跟黎鸳订婚，你大伯伯二伯伯都要撤资，我们不仅破产，还会负债，你是打算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家败了是吗？”
黎千千有些无力地靠在墙上，熟悉的压力感袭来，一如每次家里有什么事，好像全都是她的责任，都需要她去解决。
即使她解决不了，也要使劲浑身解数，咽下所有恐惧和胆怯，只能勇往直前去完成李卓美的期待，但却换不来一句关心和体谅。
她很庆幸跟这些吸血鬼没有血缘关系。
“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您直接找您亲生女儿吧。她总说我欠她的，她还想要什么，我可以全都还给她，我们约个时间，把户口改了吧。”
“黎千千！我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就这么回报我？”
“随便你怎么说吧，不用道德绑架我，被您养大的，也没太多的道德感。”
挂断了电话，黎千千依旧靠在墙边良久，楼道声控灯灭了，她也一动不动，将自己隐入黑暗中。
手机铃声又蓦然响起，惊亮了声控灯，这次是杨织打来的。
她调整了心情，按了接听键，糯糯软软地开了口：“叶伯母。”
电话里却意外地传来了悲戚的抽噎声。
“叶伯母？您怎么了？”
黎千千担忧地问了好几句，那边菜凄凄艾艾地开了口，“千千，伯母不知道该跟谁说这件事，连叶承我也不敢告诉，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伯母，您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你叶伯伯，他，他外面有人了……”
黎千千：？
从她哭开始，黎千千就想了好多种可能，甚至都想到是不是叶家也要破产了。
却没想到，叶伯伯竟然会出轨！
叶伯伯看起来像个妻管严似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叶伯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他都要安排小三进公司了！在公司站稳脚跟后，她就得升高管，掌管财务部，成为公司副总，
总览公司业务，架空叶承，夺我股份……”
短短一句话的功夫，杨织都脑补出了一场灭门惨案了。
“伯母伯母，您先冷静一下，先不说她有没有这个能力，叶承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懂什么啊，男孩子在这方面就是不如女孩子敏感，而且，我怕他给他爸通风报信，千千，我只信任你，你得帮我啊！”
黎千千：……
其实她也不太懂，难当大任啊。
但听叶伯母哭成这样，也不忍心拒绝，只好安抚道：“嗯嗯，伯母您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你去顶了她的那个职位，把她进公司的希望扼杀在摇篮里。”
“……呃，叶伯母……”
“我把面试的时间地点和要求都发你微信里了，就是明天，你务必要去啊！”
“伯母，喂？伯母？”
电话被挂断了，微信发来了一条面试信息，还有叶伯母给她发的一串“加油”。
黎千千：……
——
黎千千一早上忙忙碌碌地挤地铁，又赶了几站公交车，直到站在了叶氏集团大厦楼下，她才恍然站住了脚步，有力气思考一个严峻的问题。
她来这上班，是不是就要每天面对叶承了？
面试时间快到了，来不及细想，黎千千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大厦。
表明了自己是来面试的，前台告诉她面试的楼层和房间，黎千千领了张临时工作牌，进了电梯。
电梯中途停在了六楼，电梯门打开一男一女站在门外互相牵着的手刚刚分开，似乎是亲热时太忘情，没想到电梯上来得这么快。
站在电梯里的黎千千就尴尬了，只能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微笑，向里让了一步，眼观鼻鼻观心。
刚来公司就撞见这种事，她怕是知道的太多了。
女人低着头，一直没敢抬眼看她。
男人戴着眼镜则目光冷然，看了看她手中的半透明文件袋和临时工作牌，了然地问：“面试啊？面试什么的？”
男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端正，发型很潮，语气却有些老气横秋。
黎千千迟疑了两秒，反
问道：“请问您是面试官吗？”
男人没想到她会反问，呲笑了一声，细细打量起她，点头说：“如果你是来面试行政部实习生的，我就是面试官。”
黎千千眨眨眼，十分淡定地说：“您好。”
男人冷哼一声，电梯到了面试楼层，他瞥了黎千千一眼，先下了电梯。
一出电梯，全景的落地窗开阔又明亮。
向里面走几步能看见各种办公设备都是顶级的配置，格子间里的职员们也都干练有素。
休息室是半弧形开敞的公共区域，各式各样的小零食饮品，好几款专业的咖啡机，就差配备一个咖啡师了。
这不就是秦鑫一直心心念念的大公司吗？
工作环境是真不错。
面试的办公室外，坐了长长一排等待面试的人，刚刚那个眼镜男，的确是面试官之一。
一来就得罪了面试官，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按流程面试完，自认学历和表现都很完美的黎千千，却连个“回去等通知”都没得到，直接被告知面试失败。
叶伯母竟然连个内定的名额都没给她，真的全凭自己啊！
她自己怎么跟叶伯父的内定比啊？
想来叶伯母可能在公司也没什么地位吧，不然也不能那么无助地跟她求助了。
黎千千颓然地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垂头丧气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叶伯母平时对她那么好，关键时刻求她帮忙，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掏出手机，犹豫着怎么跟叶伯母说。
虽然撞见奸情被报复这事也不赖她，可总归是有种辜负了信任的愧疚感。
正当她愧疚的时候，一记响指唤回了她的思绪。
她抬起头，入眼便是一双冷清又幽深的眸子，除了叶承，没人能把这两种反差神色拿捏到位。
“你怎么在这？”
叶伯母没告诉他吗？
看来她还真是连亲儿子都不信任，这更增加了她的愧疚感。
被愧疚支配的黎千千，豁出了自己的尊严，仰头弱弱的问道：“叶承，我能不能走个后门？我面试失败了。”
叶承愣怔了一瞬，凝视她半
晌，笔直的双腿向前迈了一步，遮挡住落地窗投射而来的光，悠悠地说：“我凭什么帮你？”
黎千千收回视线，对叶承这种拿捏人的嘴脸很是不喜，起身准备离开：“不行就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叶承变了脸色，懒散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慌张，立即抓住她的手臂，声线都高了一点。
“回来，我说不行了吗？”
——
成功混进公司的黎千千，被安排进了总裁办。
总裁办一共8个人，专人专岗，唯独多了黎千千这么一个新增的岗位：总裁特助助理。
特别助理都需要助理了？
大家调侃中，给这个新增的岗位命名为二助，亲切地称呼黎千千为，黎二助。
传到了外部门，黎二助变成了李二柱，还以为是哪个保安被提拔进总裁办，一时成为了本年度最励志的人物。
似乎是工作之外的乐趣太少了，一个称呼让黎千千在报道的第一天就在公司里出了名。
总裁的特别助理韩扬从毕业就跟了叶承，四年了，没人能撼动他的地位，是叶承的心腹。
韩扬将近两米的身高，长年练习拳击锻炼出了一身壮实的肌肉，除了助理还能兼职保镖，带他出去办事，叶承基本不用担心人身安全问题。
黎千千仰望着韩扬，在女生里不算矮的她，此刻觉得自己像个小矮人。
别说黎千千了，就连叶承那样挺拔的身高站在他身边，都略显娇小。
韩扬不爱笑，看起来满脸横肉，举手间能从露出的手腕处隐隐看见纹身，一开口，一股浓郁的社会大哥气质。
“承哥都交代我了，我带你熟悉一下公司环境吧。”
黎千千都不敢说个“不”字，乖乖跟在他身后，纳闷叶承怎么找这么个凶神恶煞的助理？
每到一个部门，韩扬的出现都会得到恭敬对待，是个惹不起的存在。
别看他长得粗矿，但是心思很细，不论谁跟他用什么形式打探叶承的行踪计划，他都打太极给搪塞回去。
行政部就在面试的那个楼层，黎千千提高了十二分警惕，想要知道哪个是小三。
她还没观察出什么，倒是看见了电梯里那个眼镜男，他是行政总监。
黎千千跟他大眼瞪小眼地看了足足三秒，眼镜男率先和善一笑，仿佛从来没见过她一样。
“原来公司盛传的二柱是这么个可爱漂亮的女孩子啊，咱们小叶总知道您辛苦，特意给您配个小助理，真是太体恤人了。”
黎千千：……您可真能装啊！
韩扬没理会他的马屁，面色平静地对黎千千介绍道：“千千，这是行政总监，薛总。”
“薛总好。”黎千千借机问道，“昨天我也在面试了行政专员，我方便问下薛总，咱们最终录取了哪位吗？”
薛晋宁只以为她落选心有不甘，便答非所问地安抚道：“刚刚的面试结果你也别放心上，主要是你太出色，所以没被录取，你的能力做韩特助的助理不是更……”
“是，薛总。您的决策肯定是对的，我就是有点好奇。”黎千千无奈地打断了他，“如果您实在不方便说，我可以问别人，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薛晋宁看了看她身后的韩扬，陪着笑脸，出了办公室叫了一声：“方彦砚。”
方艳艳？
连名字都这么妖艳。
黎千千略有些紧张地捏着手指，想看看这个破坏人家庭的狐狸精长什么样子。
不出几秒，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来一个眉清目秀，身高腿长的……男人。
黎千千不死心地向后看了看，确定只进来这一个男人后，懵了。
“昨天就招了他一个？”
本来就有些不悦的薛晋宁即使看在韩扬的面子上也有些不耐烦，点头“嗯”了一声，顺便吩咐了方彦砚件工作，就让他离开了。
跟着韩扬把所有部门都转悠完后，黎千千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开始怀疑人生。
“啪”一叠文件被摔在了黎千千桌面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命令着：“把这叠文件复印三份，十分钟后要。”
黎千千皱了皱眉头，一把抓住了想要扬长而去的女人，声音软软地说：“这是我的工作吗？”
女人被抓住了
衣襟，扭头看着不懂人情世故的黎千千，轻笑道：“你这句话就不应该问，你是新来的，懂吗？”
坐在格子间里的黎千千没松开她的衣襟，另一只手拿起那叠文件，递还给她：“抱歉我不懂，我只知道我是韩特助的助理，你有工作可以直接找他安排我。”
女人脸色铁青，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小实习生竟然敢反抗她！瞪了黎千千一眼，抽走了文件离开了。
女人走后，对面桌的年轻女孩才敢探头悄声跟她说：“这个赵湘仗着资历老最喜欢欺负新人，我刚来的时候被她欺负惨了。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反抗她的。”
“可能，我有韩特助撑腰吧。”黎千千笑了笑，没跟她多说什么。
刚提到韩扬，韩扬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步入自动玻璃门后，没向里走，只对着黎千千说了句：“老板叫你去他办公室。”
这句话一出，引得办公室内数道视线齐齐扫向黎千千，眼里都带着惋惜，好似目送一个即将步入刑场的将死之人。
对面格子间的年轻女孩又探头说了句：“小叶总叫人去办公室，一般都是工作出了问题，你这才刚来啊，难道是湘姐打小报告了？啧啧，她这人真的特别坏。”
黎千千能感受到这个女孩披着为她好的外衣下的挑拨目的，站起身匆匆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径自去了叶承办公室。
一进去，门就被遥控锁上了。
落地窗前的圆桌上摆了四个保温餐盒和一个汤盒。
叶承翘着腿闲适地坐在窗前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支棒棒糖。晃眼的阳光下，他深褐色的瞳仁像琥珀一样通透，手掌在身侧拍了拍，示意她过来坐下。
黎千千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抵住饭菜散发出来的香气，走了过去看了看。
杭椒牛柳，白灼虾，油焖春笋，冬瓜盅。
这是他叫的外卖吗？
可外卖为什么装保温饭盒里？
“这，是给我吃的吗？”
叶承懒洋洋的叼着棒棒糖，抬起手敲了她的额头：“不然呢，喂兔子吗？”
黎千千：……
不生气，她已经习惯了。
黎
千千坐下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她双眼立即瞪圆，怎么那么像叶承做的呢？
她不可置信地又吃了一口，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叶承。
“怎么了？”
叶承放下手机，迎上她的目光，坐正了身子，向她身侧挪了挪，白皙指尖挑起她嘴边的几根碎发，轻轻掖到耳后。
黎千千被他这刻的温柔弄得愣怔一瞬，随后试探地问，“这些是你做的吗？”
叶承勾起唇角，深眸看向她，声音柔了些：“吃出来了？”
黎千千点点头，暗自感慨总裁的工作原来这么闲，还有时间亲自做午饭吃。
这是做多了吃不完，所以让她来一起吃吧。
到底是有交情，有好事还挺想着她的。
叶承扔掉吃完的棒棒糖棍，剥了一颗虾放进她的碗里。
黎千千看了看碗里的虾，又看了看叶承，感觉他最近确实有点不对劲。
不过碍于免费的午餐，她没敢说什么。
吃过饭后，黎千千自觉把保温饭盒拿去清洗，临走时，叶承把一个蛋糕盒往桌边推了推。
“这个给你，饭后小甜品。”
黎千千看着熟悉的蛋糕店的盒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很快，预感被证实。
叶承：“你最爱的芥末蛋糕。”
黎千千：……
她懂他最近反常的原因了，原来他一直没放弃对她的报复。
出了办公室黎千千才舒了口气，想把蛋糕放回工位，却跟吃完午饭的赵湘撞了个碰面。
赵湘还是一副前辈拿捏小菜鸡的口吻，毫不客气地说：“给你打电话想让你给大家买甜品来着，你怎么不接？……诶？你自己买了？”
黎千千手里的蛋糕被抢走，她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蛋糕的包装盒就被她撕开了，“那这个就给我吧，你再跑腿买一次。”
说完她就咬了一口蛋糕。
两秒后，赵湘倒吸了口凉气，泪水把眼妆都冲花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咬牙切齿地指着黎千千说。
“黎二助，你故意整我的是吧？”
黎千千摇头叹了口气，慢悠悠都走过去，朝她伸出手：
“蛋糕28元，现金微信支付宝都可以。”
赵湘自然不会给钱，黎千千有的是办法逼赵湘还钱，不过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有精力浪费在她身上，吃口芥末也算对她的惩罚了。
黎千千刷完保温饭盒便找了个别人绝对看不到的地方，给叶伯母发信息。
【我还能再吃两碗：叶伯母，您信息准确吗？那个小三是行政部新招聘的员工吗？】
【叶伯母：是啊，怎么了？】
【我还能再吃两碗：可行政部就招了一个男的啊！】
过了大概五六秒，叶伯母才回复。
【叶伯母：啊，怪不得我之前一点把柄没抓到呢，原来是个男的！】
【我还能再吃两碗：？】
【叶伯母：其实我一直没好意思告诉你，你叶伯父，是个双性恋。】
【我还能再吃两碗：！】
兴茗区别墅里，李妈将午饭都端上了桌，杨织拿着手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为了儿子，我也是拼了……老叶更拼。”
坐在一旁的叶涛放下报纸，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扭头看过去。
杨织立即换上笑脸，夹了一块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给他，温柔似水地说：“老叶，你辛苦了，多吃点。”
浑然不知自己风评受害的叶涛，被妻子突然的温柔弄得受宠若惊，感恩戴德地吃了排骨。
杨织想了想，觉得这事不能拖了，时间长了就容易穿帮，急忙给儿子发了信息。
【织织：儿子，你那边进度怎么样了？】
【承承：什么进度？】
【织织：你上次求我想个理由让千千进公司，不是为了追千千吗？】
【承承：嗯，正在追】
【织织：你得抓紧时间啊，我当时随便找了个理由，恐怕挺不了多久！】
【承承：您找了什么理由这么快就挺不住了？】
【织织：这个你就别多问了，总之你得尽快啊】
【承承：不急，循序渐进，慢慢来。】
杨织看着他又是这副不紧不慢的死德性就来气。
【织织：有你急的那天！】
——
趁着午休时间黎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