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铁路
“不急，慢慢来，再过十年，即便不用手段，朕也能横扫六合。”李世民自信的说道。
“陛下英明，如今大唐最需要的，就是稳定发展。”王牧赞同道。
“王爱卿，这次让你进京述职，只是一个借口，朕其实需要你帮朕一个忙。”李世民说道。
王牧坐直身体，慎重的说道：“陛下严重了，您有事尽管吩咐就是，臣一定照办。”
“爱卿不用那么严肃，其实事情也没多大，朕想让一些老臣，告老回乡，又担心有人说，太上皇一走，朕就清理老臣，所以想问问爱卿，有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朝堂群臣，注意力转开。”李世民解释道。
王牧还没回答，李世民继续说道：“没有事情也无妨，爱卿可留在长安半年，帮朕处理一些政务，毕竟老臣子管的事情不少，一下子离开多了，没有那么多人接手，而朕又想一次性处理，免得拖拖塔塔的。”
“臣明白了，留在长安当然没有问题，臣正好休息一段时间，至于能不能弄出一些事情来，臣还得好好想一下。”王牧回答道。李世民要求，确实和之前许敬宗推测的差不多，他也放心不少，这至少不是针对自己。
其实王牧也理解李世民的行为，跟着李渊的老臣，不但年龄大了，而且多数是老牌大家族的人，动又不好动，位置又占着。毕竟他还得照顾李渊的想法。
李世民继位之后，也只是把最重要的几个心腹提拔上去，这些年陆续又换了不少人，但是那些老臣，依旧还在朝堂。
“如此就好，其实朕也不是非要动他们，只不过越来越倚老卖老，朕也是迫不得已啊！”李世民无奈的说道。
李世民需要名声，朝堂上一直表现出虚心纳见，尊重臣子的意见，同时也表示言论自由，你们可以随意批评皇帝的不是。
这时间长了，总有一些人，觉得自己做的对那是为皇帝好，甚至到了为反对而反对的地步，这才是让他心里厌恶的主要原因。
现在他不用顾虑李渊的感受，也就是时候清理朝堂，给年轻有为的臣子腾出位置。
并不是说这事离了王牧无法做，只是希望他能分担火力，同时也是在等他胜利的消息，一场对别国的大胜，作为皇帝，他自然会声威大震。
“以臣之见，那些老臣，如果陛下让他们告老回乡，恐怕心里会有怨气，不如让他们去地方上折腾，就像辽东，那边的人，对朝廷认可还低，正好缺少教化。”王牧澹澹的笑着道。
“我们也去这样认为的。”杜如晦跟着笑了笑道。
王牧心里不由为那些老臣默哀，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李世民，还真以为动动嘴就没事了，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柬臣，一切都是为了皇帝好，皇帝就该听着，听取他们的意见，简直就是飘了，估摸着忘了李世民是提着刀打的天下。
没办法，玄武门事件之后，李世民就非常克制，时间长了，养成了习惯，很多人就忘了他这个帝王，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送到辽东那地方去，那些老年人，估摸着熬不过几个冬天。王牧在心里为那些人默哀了一秒。
“王爱卿，朕听说你坐的是一艘铁甲船，不需要风帆，不需要人力就能前进？”李世民问道。
看着几人好奇的目光，王牧拱手回答道：“确实如此，那是最新研究出来的蒸汽机船，用蒸汽机作为动力；至于铁甲，只是最外面包裹着一层。”
“蒸汽机船？那是什么？”几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蒸汽机就是一种钢铁机器，用煤炭把机器里面的水烧开，利用蒸汽作为动力。”王牧解释道。
“蒸汽也能作为动力吗？”其他人还在思考，李世民就又问道。
“当然可以，陛下应该见过煮饭，水开之后，蒸汽会把盖子顶开，只要把机器加大，密封好，不让蒸汽泄露，就能推动更大的物体，蒸汽船就是用这个原理来带动器械。”王牧点点头，尽量用他们能听懂的语气说道。
“真的不用人力？”长孙无忌惊讶的再次问道。
“不错，我很肯定，蒸汽船已经在海上航行了一年多，绝对没有问题。”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已经航行了一年多？为何朕没有听说过？”李世民愕然的问道。
“臣到是好像听说，代国公李靖家的李德奖，去了很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座巨大的岛屿。”房玄龄皱着眉头说道。
这些年大唐发现的岛屿太多，多到没有人手，去完全走一遍，更别说开发了，尤其是王牧让世家把所有土族男子，全部迁到大陆，岛上开发的速度，就更加慢了。
所以对于李德奖发现一座巨大的岛屿这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毕竟如今缺的不是岛屿，缺的是人手。
李德奖也不是喜欢炫耀的人，回长安除了和几个关系好的玩，就一直在家修养，毕竟出海很辛苦。
“李德奖确实是我安排出去的，在南洋寻找岛屿，顺便试航，无意中发现了一座巨大的岛屿；岛上具体情况不知道，臣打算让人慢慢探索。”王牧解释道。
“有多大？”长孙无忌好奇的问道。
“估算了一下，恐怕和东海道加起来差不多。”
“那么大！”几人再次惊呼！
“虽然很大，不过距离也够远，从林邑航海，也得走一个月，如果从长安出发，估摸着得三个多月，毕竟航线不清楚，航线清楚一些，可能会缩短时间。关键还是风浪，远行的话，船小了很容易被风浪打翻。”王牧介绍道。
“那么远！恐怕有几万里吧，即便有所收获，运送回来，也不值当，可惜了！”长孙无忌感叹一声，随后摇摇头说道。
“那么大一片土地，岂能视而不见？”李世民眉头一皱，敲敲茶几说道。
“陛下，那里确实太远了，不如等探明之后，在做决断。”杜如晦劝说道。作为李世民的心腹，他自然知道李世民对于土地有多强的掌控欲，和东海道一样大的地盘，足够千万人生活，怎么可能不想要的。
“爱卿言之有理，朕也不着急，王爱卿你看着安排吧。”李世民思索着点点头道。
“臣遵旨！”
“那个蒸汽机，既然能带动船只，那么能不能带动马车？”房玄龄问道。
“好想法！不过不现实，蒸汽机太大了，马车载不动。”王牧竖起拇指赞扬道。
“有多大？”长孙无忌好奇的问道。
“比马车还大，组装起来有几万斤。”王牧回答。
“那么大！用那么多钢铁，这值得吗？”长孙无忌眉头一挑，随后有些不解的说道。
“值得的！虽然用了很多钢铁，不过可以让船只不受限于风力，能带动更大的船只，能对抗更大的风浪，也就能航行到更远的地方。”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你说得也对，不过要是把这些钢铁，用来制作武器盔甲更好吧？几万斤钢铁，足够让一千精锐武装起来。”长孙无忌说道。
“我们并不缺武器盔甲，没有铁甲，木甲，竹甲也是一样，但是我们很缺蒸汽机。”王牧扫了一眼长孙无忌，语气坚定的说道。
长孙无忌这个老狐狸，语气虽然正常，不过却有意无意反对自己做的事情，想到这个家伙，好像有很强的权利欲望，王牧就暗自警惕起来。
“盔甲可以代替，农具缺口还很大，修路，挖矿，也需要大量的铁器，从辽东挖出来的矿石，如今还没有一点结余的。”
长孙无忌还没有说完，王牧就笑眯眯的说道：“这就是诸位应该考虑的事情了，某这个大老粗，可想不到那么多。”
听了王牧的话，长孙无忌脸上的笑容，一下有些僵硬，都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这事不用争了，南洋都护府有都护府的安排，朝堂有朝堂的安排，不用混为一谈。”李世民抬手阻止道。
“陛下，臣刚刚想到一个办法，不但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且对朝廷有好处。”王牧拱手说道。
“哦？是何办法？”李世民略感惊喜的问道。
“铁路，火车！”
知道他们听不懂，王牧详细的讲解道：“用蒸汽机造一个车，修建一条铁路，直达渭南。”
“这有何用？”长孙无忌问道。
“长安到渭南，一百余里，正常行走，需要两天，如果火车建成，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就能到达，这样一来，到洛阳的时间，就节约了一天。从南方来的货物，也就更及时了，活物，鲜果那些，也就更新鲜了。”王牧讲解道。
“为何不修远一些，直到洛阳？”房玄龄问道。
“这有何用？不过是节省一天的时间，也就调兵时候需要，一辆车能带多少人？快马加鞭半天也能到达。”长孙无忌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第一次修铁路，主要是为了总结经验，有了经验，以后就能修到更远的地方。一辆火车，如果运送兵马，一次上千人还是可以。
火车能节约马力，紧急时候，可以昼夜不停的运输，以后修得远了，一天时间，就能到达千里之外。”王牧澹澹的说道。
他提议修火车到渭南，一来是这一段路程是平原，不需要考虑高山和隧道问题，二来是这条路有渭水，可以修一条跨江的桥梁，也能增加桥梁的经验。
“修！一定要修。”李世民斩钉截铁的说道。
历朝历代，对于地方掌控，一向是最头疼的，主要就是因为距离，往来时间太长，不方便驻守太多人马，如果能一日千里，那么朝廷中枢的辐射就更远了。
快马三天能到的地方，属于朝廷的核心，超出这个距离，就逐渐变弱，为何要把洛阳和长安，设立东西两京，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让核心区域变大。
从长安到洛阳，六百多里，商队往来，需要七八天，这还是因为这一段路程，位于京师附近，非常安全，可以起早摸黑，不然的话需要时间更长。
渭南铁路修通，意味着可以节约三成的时间，关键在于，李世民最想的是以后铁路四通八达，他相信王牧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骗他，而且有蒸汽船的先例，蒸汽车也就不是天荒夜谈。
“蒸汽火车和铁路，需要的钢铁可是非常多的，陛下要有心里准备。”王牧提醒道。
“铁路，铁路，也就是说，用钢铁修建的道路，需要多少？”李世民喃喃自语着问道。
“不计其数，火车尚且不说，铁路是用钢铁，做两根轨道，火车就在轨道上行驶，两根长一百多里的铁轨，需要多少钢铁，臣一时半会，也不确定。”王牧说道。
“为何非要用钢铁做铁轨，不能用其它代替吗？”长孙无忌问道。
“不能，火车能载数十万斤的货物奔跑，除了钢铁，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承受这么重的重量。”王牧摇摇头，很肯定的说道。
“能载数十万斤的货物，那确实值得，就拿运送粮食来说，可以节省不少口粮。”房玄龄微微颌首道。
“长安到洛阳的商人很多，火车还可以帮着运送货物，想必很多人都愿意支付一些钱财，毕竟节约一天的时间，还能节省工钱，粮食。”王牧说道。
第一条铁路，赚钱是别想赚钱，不过少一些开支还是没有问题，好在赚钱，并不是铁路的主要意义。
不说四通八达，只要能有两条，沟通南北东西，这个国家，就会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
日行千里，这对李世民的诱惑是无比巨大的，所以一听王牧的介绍，就一口答应，颇有不计代价的意味。
“这么一条路，所需要的人力不少吧？是否需要征召劳役！”杜如晦问道。
房杜二人，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好处，所以没有拒绝，只是询问其中的难度和可行性。
“这就要看朝廷的意思了，不过我还是倾向于聘请，由朝廷支付工钱。”王牧澹澹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