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霍华德·斯塔克为神盾局特工们留下了丰富的技术遗产，神盾局送给托尼·斯塔克的笔记只是灯塔基地的其中一箱。利奥波德·菲兹在科尔森特工接手尼克·弗瑞的振金小盒子之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神盾局研究部门的负责人，掌握了大量有关霍华德·斯塔克的技术信息与运作原理，例如微信声波冲击炸弹等等——虽然利奥波德·菲兹没能看过霍华德·斯塔克所有的技术遗留与科学幻想，但他接触过的部分信息依旧能对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的工作产生帮助。珍玛·西蒙斯似乎是看出了火星贤者的迫切，她隔着防弹玻璃对牢房外的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说道，“我们需要的是交流，科学需要交流，你和我们。”

    “我不会像你们透露火星的奥秘，除非你们能够自己踏足红沙。”

    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站起身。她虽然沉浸在科技的世界里，但还没有傻到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神盾局的人。“这座基地里所有霍华德·斯塔克的研究成果都将属于我，没有你们，我的研究团队同样能够完成工作。”她举起被金属与机械替换的银色手臂，一个正方形的银边黑盒子被她用三个修长的机械手指夹着，银色的机械手臂上伸出一个细小的金属杆，金属杆连接着手臂内部。利奥波德·菲兹看到金属杆末端的镜片，直接判断出那是一个激光切割器的探头。

    “尼克·弗瑞将神盾局的秘密藏在了振金外壳里，他以为这样就没有人能够得到里面的数据了。不了解科技奥秘的愚人有理由拥有如此天真的想法，但你们肯定不会。”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说道，“虽然我尚未拥有权限解剖这项使用了异形技术的科技造物，但禁卫统领为了解析霍华德·斯塔克的技术遗留，我将会获得一项临时权限，展开对此件物品的研究与解析。”

    康斯坦丁沉默地站在控制室里，第一机密团士兵轮流看守控制室里的工作人员，就连游猎骑兵也加入了控制室的工作，避免有人故意破坏电子设备。距离阿方索·麦肯锡那支小队逃跑并没有多长时间，黛西·约翰逊这伙人乘坐的昆式战机并没有飞得太远。他们朝着不同方向飞行，但梅琳达·梅告诉康斯坦丁，所有离开基地的五架昆式战机都不会回复基地的呼叫。

    除非康斯坦丁能在美国本土派出五架飞机，按照控制室内显示的飞机航线进行追踪，否则根本无法弄清楚阿方索·麦肯锡等人是在哪架飞机上，更不可能将他们带回来。事实也确实如此，康斯坦丁命令控制室呼叫昆式战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所有昆式战机驾驶员全都拒绝与灯塔基地通话。

    直到飞机上军衔最高的人做出决定，并且降落在目的地，昆式战机才会接受来自灯塔基地的命令。当内勤特工用发抖的嗓音将这个消息转告给第一机密团士官罗纳德，罗纳德又将其转告给禁卫统领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禁卫军的决定。神盾局特工认为禁卫军会杀死一两个人，然后命令内勤特工们继续尝试，第一机密团士官则认为禁卫统领会派遣轨道战斗机对昆式战机进行追踪，就和过去执行类似任务时一样，天空航母和轨道卫星完全能够在美国本土追踪昆式战机，即便它们是隐形的也一样。

    康斯坦丁不能派遣抹除者战斗机直接去猎杀昆式战机，这样的交火与入侵必然会造成极其强烈的政治影响，禁卫统领只能调用卫星与海基雷达进行追踪，确保控制室内显示的昆式战机路线并没有出错。梅琳达·梅似乎认为这就能让阿方索·麦肯齐一行人彻底消失，然而她却低估了入侵者的技术能力。

    “昆式战机的电子系统很容易欺骗，控制台追踪昆式战机所使用的密钥与gps定位都让昆式战机不得不接收和发送数据。只要能接收数据就能入侵，驾驶员绝对不敢关闭应答器。”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作为每5分钟就要经过一次控制室的人，凑近康斯坦丁提出了建议，“我们能攻破和风一号的防火墙，就能攻破昆式战机的防火墙。我还可以强行封闭昆式战机的侧舷舱门和货舱舱门，直到我们愿意打开它们。”

    “请加快速度，我不希望有人中途跳伞，那会让我们彻底失去关键人员的位置。”康斯坦丁点点头。至少在游猎骑兵将所有关键物品放进和风一号以前，埃普西隆罗德尼镭223还有时间进行网络攻势。尹诺克作为俘虏，站在一旁不发一语，似乎只要能够将任务人员集齐，他就无所谓要使用何种手段。“我会调来一架还在低轨道待命珀加索斯型突击运输艇，就和我们来时一样。”禁卫统领看向长生人，“你会跟我一起走，尹诺克，吾主想见你。”

    尹诺克点点头。“我知道你的主人是谁，我也想要见一见他。”

    康斯坦丁凝视着彷生机械毫无感情的眼睛，最终还是同意了尹诺克的说法，紧握卫戍之矛的手指稍稍放松。事实上，长期待在灯塔基地的尹诺克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齐塔瑞人入侵、黑暗精灵入侵等事件中，皇帝过去的身份总是不断出现并参与到关键事件中去，这足以让尹诺克对他产生关注。更何况，皇帝所表现出的力量更是尹诺克这个族群曾经深入研究并在最后关头摒弃的力量，卡玛泰姬的存在与标志更是体现在当时还是萨洛蒙的皇帝的长袍上，尹诺克绝对会将皇帝列入观察目标。然而神盾局内部只有尼克·弗瑞和娜塔莎·罗曼诺夫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他。即便待在保密程度最高的灯塔基地里，尹诺克仍然无法追踪到皇帝。

    科尔森特工低头看了眼手机，未标记号码发送的短信清晰指明了他应该去哪个机场搭乘飞机，去哪个安全屋获取现金和假身份，去哪个二手车行获取已经办理完交易手续的二手汽车。这是精确替身、操纵精确替身的人或者组织发来的信息，这种办公效率令科尔森感到一真羡慕，甚至有了一种他还在过去的神盾局执行任务的感觉。

    当他获得这条信息的时候他已经挤上了洛杉矶的公共汽车，这个时间并非上下班通勤时间，因此车内环境与空间还能让他坐下来喘口气，同时摆脱那些因为拍摄到诡异“自然现象”而兴奋不已的谷歌公司员工。现在他就在手机上看到了那位员工拍摄的画面。在圣费尔南多社区的地形与其他自然条件都不允许这里出现火龙卷，毕竟这里没有勐烈到烧掉一切的森林大火，能够加热整片区域的空气。这种诡异的现象很快就会引起注意，再过一段时间杰弗瑞·梅斯领导的神盾局就将来到这里进行调查，科尔森特工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离开洛杉矶返回灯塔基地。

    皇帝的行为明确地告诉他，其实罗比·雷耶斯是否愿意交出《黑暗神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远离灯塔基地。现在他只想联系上灯塔基地和梅琳达·梅，弄清楚现在灯塔基地和神盾局面临着什么样的困境。一整天时间他都在尝试用非直接的方式与梅琳达·梅或者任何一位特工取得联系，然而他联系不上任何一个人，甚至就连本应执行巡逻任务的和风一号也联系不上，这让科尔森特工心底泛起不详的预感，他认为情况可能会比他预想中的还要糟糕。

    不过始作俑者并未将科尔森特工的忧虑放在心上，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对面前餐盘里的煎培根发起进攻。就像所有幼年期雄性人类一样——或许并非是所有幼年期雄性人类——萨洛蒙在不想吃早餐的时候总是能惹出一些麻烦。比如他用煎得脆脆的培根在盘子里构筑出一道防线，忠诚且勇敢的盐水豌豆士兵正在抵御可怕的入侵者，用橄榄油煎过的小西红柿，这种皱巴巴的、令人厌恶的巨型怪物随时都有可能突破防线，吃掉培根堑壕后方的蛋黄酱和西蓝花指挥官。

    米莉亚坐在他的腿上，两人各拿着一副餐具，在餐盘上展开对战，嘴里还不断发出“休——”“彭——”之类幼稚无比的声音。一旁的贞德埋头吃着早餐，不肯对这种行为进行任何评价，只有贝优妮塔每隔几秒钟就翻起白眼，对萨洛蒙的过分宠爱表达不满。不过她并没有阻止这种幼年人类才会进行的幼稚游戏，因为每一次西蓝花指挥官阵亡，萨洛蒙都会将其沾上酱汁塞进米莉亚嘴里，女孩根本没有表达反对，甚至还乐在其中。

    “我今天要出门工作，米莉亚。”当萨洛蒙把盘子里所有蔬菜都塞进女孩嘴里的时候，他就这么告诉米莉亚，“今天要保证没有西蓝花指挥官被煎番茄吃掉。”米莉亚重重点头，这一次她理解了养父的意思，不会再把萨洛蒙外出工作的行为看做是把她丢在这里，也不用再让黛娜用小零食安慰她，更不用担心珀加索斯型突击运输艇起飞的噪音会吓坏她。

    萨洛蒙看向贝优妮塔，“晚餐时间回家。”

    或许是昨晚他的表现令魔女们十分满意，这一次贝优妮塔并未对他总是违背的诺言发脾气。“你不止一次这么说过了，但每次你都加班到深夜。”她只是用抱怨的语气这么说，甚至听起来还像是在撒娇。这种行为几乎不可能出现在魔女身上，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拨弄着餐盘里的食物。

    “这次我会待在巴尔干半岛，那里和英国只有一个小时时差，我还不至于会忘记应该怎么计算时差。”萨洛蒙把坐在大腿上的米莉亚抱起来，交给站在一旁的人造人女仆。虽说是女仆，但携带爆弹枪和链锯剑的女仆在这个庄园非常常见，米莉亚完全没有被武器吓到，她自己也经常接受魔女的武器训练。不过这个小家伙应该不生气了，再过一会她甚至可能会像之前那样粘着贝优妮塔和贞德，完全不留给萨洛蒙和魔女亲热的时间。

    黛娜拿起熨过的西装站在一旁，随时准备为主人穿上。

    “我会送你一把金柏m1911，米莉亚。你喜欢手枪吗？”

    “嗯！”米莉亚兴奋地点头，“我想要手枪！”

    “这又是一项会让我被关进监狱的爱好。”萨洛蒙耸耸肩。两害取其轻，未来米莉亚对那些武器将会非常熟悉，先用一些简单的武器更有利于她熟悉枪械和战斗。让米莉亚玩普通的实弹武器总比让她接触爆弹枪、激光枪和等离子武器要好得多，那帮人造人女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让米莉亚学习姐妹会修道院的暴力文化，但米莉亚现在就接触那些高危险性的武器只会对她自己造成伤害。这个庄园里没有人会害怕普通子弹，如果米莉亚用枪去射杀一些小动物，那在庄园主人眼中也只是她的调皮行为罢了。“我今天回家的时候，你就能看到那把手枪。不过你必须要和魔女们继续学习射击，否则我可不会把子弹交给你，明白吗？”

    这次轮到贞德翻了个白眼。

    每一次米莉亚的射击训练都由她负责。或许是魔女一族的文化烙印，贞德并不认为米莉亚这样的女孩接触武器有什么不好，而且米莉亚的身体发育速度也足以支撑起她的训练，然而她不太喜欢萨洛蒙教授给米莉亚的射击风格——虽说都是标准的战术射击动作——但魔女一族的射击姿势与射击能力都与所谓的“战术”格格不入。疯狂、华美、锋利、精确、灵活…等等用来形容极端的用词都能用来形容魔女开枪时的场面，拿着手枪射击几十米外的不动靶实在是太无聊了。然而米莉亚只需要这样的训练，她还未展露自己的肉体天赋，安全的、可靠的射击训练才是她现阶段必须学习的技战术。

    至于贞德一直想进行的魔法训练，则被萨洛蒙彻底禁止。

    至少目前米莉亚还不能进行深入的魔法训练，只有冥想与控制，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生物的本能是趋利避害，从萨洛蒙身上散发出的力量如同正午的阳光，滚烫炽热的一束辉光能够轻易消融冰雪。米莉亚的灵魂服从了萨洛蒙，下意识地约束了自己的意识，摒弃了自己的张扬天赋本性，压抑血管中奔流不息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