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幻魂术
赫兰躲在一边，偷偷听安烨与十三春的对话，她知道安烨想要成为斗兽师后，嘴角浮出一抹得意的笑。
“安烨，只要你有欲望，就逃不出大祭司的手掌。你吞下妖元珠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赫兰在十三春走后，手背在后面，慢慢走到安烨面前。
安烨鼻子间嗅到一阵淡淡的清香，他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过来了。
安烨眼睛看着书说：“你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赫兰说：“你是我的大祭司，身为神侍女，当然要跟随你左右，保护你。”
安烨一把翻着书，一边说：“这么烂的借口，只有你能编出来。”
赫兰说：“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不会离开你。”
安烨看着赫兰说：“神侍女，会为大祭司做一切事。”
赫兰说：“对，大祭司的旨意，就是神的旨意。”
安烨邪恶一笑说：“今晚你来给我侍寝。”
赫兰心房扑通扑通地跳，她红着脸说：“当然可以，不过成为大祭司之前，还要做一件事。”
安烨心动地说：“还要做什么？”
赫兰说：“你是妖族有史以来第一个男性大祭司，你恐怕不知道，男性在月神殿里的地位没有女人高，凡是做到辅祭、主祭，还有大祭司的男人，都要进行割礼。”
安烨有些好奇地问：“什么叫割礼？”
赫兰忽然拿出一把刀说：“就是阉割！把你们男人咔嚓一刀阉了，明白吗？”
安烨跳起脚，指着赫兰鼻子骂：“什么，阉割！月神殿的人脑子都有病吗？这和当太监有什么区别？我一次都没用过呢。”
赫兰哈哈大笑说：“这是你的命运，你躲不了的。”
安烨恼火地说：“鬼才想当你们的大祭司。我宁愿切腹自杀，把妖元珠取出来给你。”
赫兰得意忘形地说：“现在已经晚了。”
安烨自嘲一笑说：“赫兰，你看看我的脸，我是人族。你让我做妖族的大祭司，少爷我文不行武不行，你眼光真好，居然看上我。”
赫兰说：“没关系，只要你修炼妖神诀，就可以变成绝世强者。”
安烨严肃地说：“我要成为一名斗兽师，环游世界。”
赫兰忽然放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人族斗兽师修炼的炼魂诀，是根据妖神诀改编的。基本上大同小异，只是炼魂诀更适合人族体质。”
安烨瞪着眼睛说：“真的？你不会骗我吧。”
赫兰说：“以你的智商我骗得了你吗？”
安烨点点头说：“那倒也是。”
赫兰说：“你吃下的妖元珠，它存储了大祭司生前的许多记忆，你可以读取这些的记忆，其中就有妖神诀的修炼方法。”
安烨迫不及待地说：“怎么读取？”
赫兰说：“想知道吗？我……不告诉你。”
安烨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却装作一脸无所谓地说：“不告诉我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做你们的大祭司。”
赫兰撇嘴说：“口是心非，你不想当斗兽师吗？人族的炼魂诀你休想得到，那是皇室和世家才能享有，统治者不会让平民掌握如此强大的力量。”
安烨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赫兰所说的事实。
赫兰严肃地说：“安烨，希望你认真地考虑考虑。虽然你总说自己胸无大志，可我知道你想成为一个强者。这一次的机会，千载难逢。想要力量，必须付出代价。”
安烨长叹一声说：“这个代价我可能承受不起。”
赫兰知道安烨已经心动，她不在多言，转身离开。
安烨看着赫兰离去的背影说：“后天一起去看皇家斗兽学院的表演。”
赫兰回眸一笑说：“一定去。”
……
……
第三天的怀水城，刚刚进入夜晚。
天空明月高悬星辰满天。
星月的余晖倒映在怀水河的水面，仿佛天上银河落人间。
怀水城高大的圆形斗兽场前，人头攒动，售票处也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们的眼睛里尽是狂热。
今晚，斗兽场里会有一场精彩的斗兽演出，为了这一天，怀水城的人们早已按耐不住。
斗兽场前的人群外，安烨站在广场上焦急地盯着售票处，赫兰乖巧地站在他旁边。
真是一对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过了很久，一个浑身衣衫都是破洞的男人，用力挤出人群，高举手臂，狂热地朝安烨扑过来。
安烨感觉到有人从背后袭来，他本能地回身一脚把男人踹倒在地。
安烨大喝一声：“哪里来的乞丐，敢袭击本少爷！”
地上的男人委屈地说：“少爷，我是十三春。”
安烨仔细打量一番，目瞪口呆地说：“春哥，真的是你，让你去买个门票，你怎么跑去乞讨了？”
十三春悲愤欲绝地说：“少爷，你不知道，售票处像武斗场一样，拳打脚踢，还有用嘴咬的。我为了最后两张票，付出了自己的清白。少爷你看，那些疯狂的婆娘在我身上干了什么。”
十三春撩开破烂的衣服，白皙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胸口处还有几个血红的牙印。
安烨无所谓地说：“你的清白不值钱，把门票拿出来。”
“可是，少爷，我的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以后我还怎么有脸出门。”
安烨伸出手，手指轻轻挑了两下说：“没有可是，把票拿来！”
十三春缓缓松开紧紧握住的拳头，里面露出三张皱巴巴的斗兽场门票。
安烨满意地点点头说：“干得漂亮，回去打赏。”
十三春眼含泪花地说：“谢谢少爷。”
安烨带着赫兰、十三春到了斗兽场入口，伸手递上门票给检票的大爷。
大爷把安烨的票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淡淡地说：这三张门票是假的。”
安烨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说：“假的，怎么可能？”
大爷傲娇地说：“年轻人，我在这里验了二十年的门票，一眼就能看出你买了假票。走吧，不要耽误其他人。”
安烨说：“大爷您好好看看，年纪大了，难免视力下降，我可以理解的。”
大爷气呼呼地说：“你小子骂我老眼昏花是吧，滚蛋吧！拿假票过来，小心我告官。”
安烨咬着牙说：“算你狠！”
安烨恼火地转头走出人群，十三春战战兢兢地跟在安烨身后。
安烨背对着十三春说：“哪买的票？”
十三春一脸愧疚地低着头小声说：“票贩子手里。”
安烨深吸一口气说：“十三春你真是不长脑子，票贩子也相信。三张票可是九两银子啊，无良的票贩子。”
十三春说：“对不起，少爷。售票处早就卖光了，有个票贩子说他只剩下三张票，我跟一群大婶抢了很久，才抢到的。我要是不会功夫，今天就回不来了。”
安烨叹了一口气说：“那都是托，委屈你了。”
十三春说：“那怎么办？不看了。”
赫兰一把夺过安烨手里的票，走到大爷面前，看着大爷的眼睛展颜一笑。
“老伯，您再仔细看看，这票是真的，真的！”
大爷和赫兰对视后，眼神变得有些呆滞，对着赫兰说：“是真的，你们进去吧。”
赫兰对着身后的安烨和十三春，招招手得意地说：“走吧。”
安烨一边走一边低头思考，他忽然抬起头说：“不对，不对！”
十三春说：“少爷，什么不对？”
安烨摸着下巴说：“我感觉刚才的气氛有些诡异，你和大爷对视之后，大爷精明的眼神马上变得呆滞。难道赫兰色诱了大爷？”
十三春认真地点点头说：“有可能。”
赫兰不高兴地解释：“说得这么难听，刚才是幻魂术，妖神诀里最基本的小把戏。对付一个普通人马上见效，实力强大的人不一定会有用。”
安烨鄙视说：“色诱就是色诱，干嘛说得这么好听。一个老人家你都下得了手，口味真特别。”
赫兰气得面脸通红，跺着脚说：“安烨你给我闭嘴！”
安烨坏笑着耸耸肩说：“逗你玩呢，干嘛这么着急解释。哈哈哈！”
赫兰看着安烨小人得意的表情，气到抓自己的头发，她咬牙切齿地盯着安烨。
一秒钟后，赫兰忽然对安烨妩媚一笑。
安烨看着赫兰的眼睛，本能地感觉到哪里不对，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短暂的念头：赶紧躲开。
可是为时已晚，一种奇异地感觉涌上大脑，安烨感觉到某种神秘的力量快速夺取自己的身体。
赫兰对安烨说：“我美吗？”
安烨呆滞地说：“美。”
赫兰微笑着说：“现在，你走过来。”
安烨慢慢走到赫兰面前，赫兰咬着牙，使劲一脚跺在安烨的右脚脚趾上。
一声惨叫响彻斗兽场，安烨忽然清醒过来，他双手抱着右脚原地打转。
“疼疼疼疼疼死我了！”
十三春在一边看着安烨吃瘪的样子，跟着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