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是爷们就玩极限运动【补】...)
裴宴到青城山后, 化妆师替他做好妆发。说是妆发,其实也就是把头发梳起来,化妆师原本准备了发冠道具, 想替换掉裴宴的发冠,谁知拿出来一看,人裴宴的发冠光泽质感一看就是高级货, 很有佳士得拍卖册上名品的感觉。
反观她在淘宝定制的手工发冠,虽然质感很好,用于拍摄绰绰有余, 可这就跟手编包对上爱马仕, 好看是好看, 但气势到底是弱了。
化妆师默默把自己的发冠收了起来。
替他梳好头发,轻轻扫了层薄粉,发现裴宴这皮肤根本不需要多装饰, 又给他打了高光和口红,就算过关了。
化妆师盯着镜子里的男人, 深吸一口气。
这样的美貌极具冲击性, 妆发服装不论多精美,穿在这人身上也会瞬间沦为陪衬, 更何况是那些远远不如他的练习生呢?
有一瞬间,化妆师甚至觉得这一届的练习生都有些可怜,从前数一数二的那些,如今便都成了裴宴的背景板。
裴宴造型早就做好了,可导演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通知拍摄, 他坐在保姆车里,拿起辜鸿铭翻译的《大学》看了起来。
他熟背四书五经, 又在学习英文,就让骆田田从图书馆借了四书来,虽然有很多读不懂的地方,但这位老先生的译本着实精剪有美感。
比前几天骆田田给他的《新华字典》《黄皮书》更耐看。
窦白拉开车门进来,总觉得看书时的少年周身镀了层光,神圣不可侵犯。
“早知道让你多睡会了,导演还没准备好,我们还得等!”
裴宴从书里抬起头,“等什么?”
“等风!等天!”窦白瞥了眼裴宴的造型,跟以往没太大区别,好在凉茶是传统饮料,跟裴宴的造型很搭,倒省得理发了。
他走过来,一副商量的语气:“什么时候你跟其他人说一声,我带你们去剃头?”
按理说他一个公司老总兼经纪人,不应该这么低声下气。
但有什么办法?裴宴就是有让你看他脸色办事的气场。再说现在裴宴红了,他这个小庙连席景澄都容不下,能不能容下这尊大佛还是个问题。
裴宴继续看书,置若罔闻。
他们锦衣卫每天与阎王爷打交道,忌讳多,比如“剃头”两字,他们是绝对不会说的。
对别人来说,可能只是剃个发,可对他们来说,头却可能真的会被剃掉。
其实节目组已经好几次暗示他们理发,都被他无视了。
短发并不难看,但短发与长发是截然不同的气质,他骨子里是个讲究人,觉得短发少了几分矜贵。
且他日若有机会再回大梁,他爹看到他短发,是要揍的。
他看累了便四下走走,走到前面矮坡,看到两个男人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坐在石头上。
穿蓝色翼装飞行服的蒋成扒下飞行服,他个子中等,肤色有点深,眉尾上挑,看着有几分野性。
高个的孙威见裴宴走远,回头跟蒋成说:“这就是那个选秀出道的小明星?”
蒋成嗤笑一声:“现在的女孩不知道什么眼光,都喜欢这种没一点肌肉的白斩鸡。不是我说,这些爱豆除了脸还有哪里能看?小白脸一个!”
孙威摇摇头,他身边也有几个朋友粉这种爱豆,他真心看不上这种。要演技没演技,要样貌没样貌,娘们兮兮的,是爷们就搞极限运动!
孙威呵呵一笑:“看着没二两胆,估计踩个虫子都能把他给吓死!可笑的是,我们竟然要给这种人做替身。”
“能怎么办?艺人露一张脸就有无数粉丝为他买单,粉丝哪管他是不是用替身,哪管他是不是真的去做了?叫这种人来拍极限运动广告,简直侮辱了极限运动!”蒋成抱怨。
蒋成是圈内有名的富二代。众所周知,比起其他极限运动,翼装飞行最为烧钱,入门需要买伞服、降落伞、头盔、报警器、高度表、gps等,这些设备至少要几十万,专业级别的都要上百万。
除此外,前期训练投入也动辄几十万。
如果说钱是拦路虎,那这项运动的危险性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翼装飞行很难形成完整的产业链,蒋成虽然是个小富二代,但他家里觉得这运动过于危险,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只能通过协助拍摄影视作品,来赚点钱。
在他们圈子里,没别的,就是实力说话!
他不是对裴宴有意见,只是常年受绯闻小道消息的影响,自动把裴宴打入“只拿钱不干活”那一列。
不远处的裴宴勾了勾唇,想不到有朝一日,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也有被人质疑的一天。
广告因为风向的问题停摆在这,导演也很着急上火。如果是室内摄影棚拍摄就算了,这种室外拍摄受天气影响大,根本不可控。
这么多工作人员、医疗人员、设备等着,拖延一天都是不小的费用。
导演暴躁地用报纸挡太阳,看到裴宴走近,他眼神一滞,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艳。
已经多少年没见到这种级别的长相了?这算是娱乐圈男艺人的天花板了。不过这种爱豆金贵着呢,平常被粉丝捧惯了,娇气得很。磕着碰着都不行,风刮雨淋都不行,得小心伺候!
导演笑了笑:“你回去休息,这边好了就叫你。”
裴宴蹙眉:“需要我做什么?”
导演和摄像相视一笑:“你什么都不用做,去车里坐着就行。等蒋成翼装飞行从那山头飞下来,你在镜头前露露脸就行,简单的很!”
导演话说一半忽然顿住了。裴宴就这么轻飘飘盯着他,什么话都没说,却好像隔空打了他一拳。
导演不免讪讪的闭了嘴。
裴宴见拍摄不成,便回车里看视频。网上有一些翻译来的国外翼装大神视频,裴宴大概能看得懂,其实他对翼装飞行其实并不陌生。
锦衣卫惯会制造刑具和杀人工具,卫所来了新的刑具来了都要他亲自过目,等他首肯才会投入使用。
后来他手下一个匠人研究出了人形风筝,人可驾驶风筝从山上跃下,到达自己预设的地点。
下头的人试验后就交给他来试。
锦衣卫指挥使说来是个不小的官职,可越是到他这个位置越是要谨小慎微。
若他不会飞行器,便有可能被会的人暗杀。
他不得不学。
后来,那位匠人通过研究蝙蝠,改良了飞行器,将飞行器与衣裳结合。
翼装飞行服跟飞行器异曲同工,都很像蝙蝠。只不过他用过的飞行器只能做到在矮山上飞行,不像如今的飞行服,因为一种叫降落伞的东西,可以在险峻高山或城市高楼上一跃而下。
裴宴一直刷着视频,研究飞行服的特点,研究如何打开降落伞,研究青城山的地形。
他对青城山其实不陌生,只是千年过去,这一带变化很大。他让窦白找来飞行路线,反复观看以往蒋成的视频,不知道过了多久,导演派人来通知,孙威受伤,拍摄取消。
导演嚷嚷着说要收工,裴宴走过来,语气平静:“我替他。”
导演凌晨就来看场地,布置现场,等了一早上,孙威又受伤。
他的火气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行,你来就你来!你系好安全绳,替孙威爬山!不过我话可事先说明白,我们急救人手不够,你要是半路哭鼻子,可没人上去救你。”
这段广告的设计是这样的――两人冒着烈日徒手攀上山顶,换好翼装飞行服一跃飞到终点。到终点时他们满头大汗,抓起地上的凉茶喝了起来。
凉茶降火的功效就这样体现出来。
孙威和蒋成之所以会被选中,就是因为他们是翼装飞行里少数会徒手攀岩的。
一项极限运动就已经挑战人类极限了。
更不用说两项相加了。
窦白哪能真让他做这么危险的事?心说裴宴你飘啊!你以为下河救个人,帮警察抓抓人贩子,就能玩极限运动了?极限运动那是一般人能玩的吗?
万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是得自割指甲盖以谢粉丝了吗?
他急了:“裴宴!你不能去!”
可裴宴已经开始挂安全绳。
窦白拦在他面前,“咱没必要逞能,那导演态度是有点不好,我今早跟他打招呼他就不热络。谁叫咱还没出道,还没爆红呢?你可能不知道,哪个圈子都有鄙视链,他们就是对选秀爱豆有误解,觉得谁都能当!咱们要想证明自己,也不是不行,回头接个名导的戏,拿出像样的作品就行了。”
裴宴的安全绳已经系好了,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他只是挂好镁粉袋,在掌心涂好镁粉,往上爬了一脚。
等窦白回过神,他已经踩了上去。
导演本来就是怄气,看他这样又好气又好笑,左右他们安全措施做得很周全,出不了大事。
他们等着看裴宴灰溜溜地承认自己不行。
裴宴抬头仰望近乎垂直的岩壁,这一刻,岩壁如同神祗竖立在他面前。
阳光烤得他眼皮有点热,他垂了垂眼,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徒手攀岩,可曾经也有很多类似的事,那些迈不过去的坎像岩壁一样立在他面前,嘲讽他――就你?就你?
他其实很享受这样的时刻,手下是滚烫的岩石峭壁,脚下是坚硬的山体。这一刻,脑中所有杂念都被一只手挤去,剩下的便只有满心向上爬的信念。
如果你实在做不到,就只有坠落一个选项。
可他无比清楚――山就在那里。
他要爬上去的,坐在山顶吹风喝酒,享受把山踩在脚底的恣意!
裴宴肌肉结实,身体灵活,加之经常见识这样的地形,知道哪块石头能踩哪块不能,很快扒着岩石,一步步往上爬。
孙威莫名蹙紧眉头。蒋成那个角度看不出来,可他总觉得裴宴攀岩的姿势很专业,不说常年训练,但这人肯定有多次攀岩的实战经验。
一般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松?轻松到好像在学校操场散步,在自家餐厅喝早茶。
裴宴一直往上爬,很少停下来休息,他每一块石头都选的很准,从来没有踏空,更没有让碎石落下。
这样的精确度,让孙威甚至心里生出莫名的感觉――这个论样貌只能当啦啦队的裴宴,比极限运动老手蒋成还要厉害多了。
等回神时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怎么会冒出这么荒谬的想法?蒋成是翼装飞行运动里数一数二的存在,他把这项运动带到国内,又帮忙组织了多次赛事,他在这项领域里有绝对的话语权。
蒋成这样的老手,不管心里耐力还是经验都不是裴宴这个外行能比的。
爱豆和极限运动员是有壁的!
可这想法虽然荒诞,一旦冒出来却再也打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有谁喊了一句:“裴宴登顶了!”
导演不敢相信地抬头。
烈日当空,灼热的光线刺得人根本睁不开眼,林海与蓝天相接,裴宴像是被框在了一幅彩色的油画中,虽然渺小,却姿态强势。这巍巍青山,这悠悠天地,从不曾被任何人主宰,这一刻却被他踩在脚下。
草了!导演心里骂了一句,虽然脸被打肿,可他心底就是忍不住生出一种微妙的自豪感,胸腔内激荡的情绪就要跳出体外。
蒋成见他登顶,有点没脸,也不得不严阵以待。
等爬到山顶,他见裴宴在换飞行服,笑了笑:“航拍器过来时,你露个脸就行。翼装飞行可不是谁想玩就能玩的,这一代山险风大,每一个玩翼装飞行的人都是拿命做赌,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这些小鲜肉哦,朝镜头前一站,笑一笑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赚那么多钱。”
这会,裴宴已经换好衣服了,他认真地检查好,确定万无一失后,抬眼看向山下。
这里山峰林立,道路险峻,蜿蜒的山路卧在半山腰。烈日炎炎,林海翠绿,目光所及的每一种色彩都与都市中见到的截然不同。
山还是那座山,它就在那里,哪怕过了千年,它却从没变过。
身后的声音被吹散,他张开双臂,一跃而下,像是要去拥抱这呼啸的风。
等窦白气喘吁吁地跑上来,裴宴已经飞了下去。
窦白猛拍大腿:“人呢?”
蒋成大脑一片空白,他忽然恨自己嘴欠。他平常也会跟朋友开玩笑,说那些个流量明星有什么?凭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但他从没想过,裴宴为了证明自己,竟然拿命开玩笑。
青城山崎岖险峻,就算直升机来搜救都特别困难,裴宴这种没经验的人飞下去,必死无疑的!
耳边只有风在呼啸,蜿蜒的山道都变得模糊,蒋成张了张嘴,感受到了语言的苍白。最终他一句话没说,盯着远方那个在山间浮沉的蓝色身影,也跃了下去。
不得不说裴宴跳崖的姿势透着一股子酷,有一瞬间,蒋成甚至怀疑他偷偷在国外学过。
但很快,这个假设被他自己给否认了。
这特么就是一点没学过,纯跳崖,也不应该他帅啊!
这小子是真不想活了?一点危机意识没有就算了,怎么还加速上了?这特么是真狠啊!就算要死,你好歹也在世上多活两分钟啊!两分钟都不留给自己,这是真狼人!
这时,两座山如同对立的匕首,从群山之间冒了出来。
这是青城山最顶级的飞行路线,对于翼装飞行选手来说,能控制自己从两山之间成功穿过去,多少就算及格了。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算是他这样的老手,也不敢保证每次都能成功。
裴宴在干什么?他还想穿过去不成?没有经过系统训练,这么做简直在找死!
蒋成心如擂鼓,浑身冒冷汗。
从航拍器屏幕上看到拍摄画面的导演和摄像,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他在干什么?他不会是真想穿过去吧?放眼世界,这条赛道在翼装飞行赛事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裴宴一个没出道的流量艺人,玩玩攀岩过过瘾,向大家证明自己,就够了。
翼装飞行玩不好是要丧命的!
他也太不知轻重了!
这时,一辆越野车停在不远处,发动机的轰鸣声把导演拉回现实,随着关门声传来,视野内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越走越近,导演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
草!他没看错的话,这是贺时屿?时宇集团的当家人?
那个传说中只对读书和赚钱感兴趣,如今在排行榜数得上名号的贺时屿?
他怎么来了?
这种人时间宝贵,钱掉地上都不一定捡。
一个凉茶广告拍摄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小拍摄跑到山里来?
导演走上前,恭敬道:“贺总?”
贺时屿视线从他们中间不着痕迹地掠过。
导演心道不好,他其实对裴宴有些轻待,不仅是因为这个圈子捧高踩低,还因为他听人说裴宴上头有人。见到裴宴长得漂亮,下意识觉得,裴宴被人某个秃头肥肚的老男人给圈养了。
心里那点不屑就冒了出来。
谁曾想,裴宴上头的人竟然是贺时屿?这特么肯定不是包养!就贺时屿这长相!要是包养也该是对方倒给钱。
不对,裴宴和贺时屿的长相,谁给谁钱都不合适。
贺时屿这样的人物,竟然为了看一个小明星拍广告,特地开了半天的车来这山区?
可他干了什么?刁难裴宴不说,还让裴宴冒险徒手攀岩、翼装飞行!导演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导演冷汗直流,连忙补救:“裴宴他要强,我来不及阻止,他就穿着翼装飞行服从山上跳了下去。这也不能怪我,我真不知道他会冒这样的险……”
贺时屿微顿,眉头都不皱,“吩咐直升机救援随时准备待命!”
陆洲瞥了导演和摄像一眼,回头打电话去了。
贺时屿望向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蓝色身影,远山之间,他似乎是唯一的颜色。
别人都说他做不到。可贺时屿却有种感觉,裴宴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那小孩看着年纪轻轻,涉世不深,却能轻易躲过几十个保镖,进他家别墅跟进自家客厅似的。他还跳河救人,从歹徒手里救下金家的孩子,这一桩桩对于别人来说绝无可能的事,对他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那么,翼装飞行又怎么样?别人做不到又怎么样?他也不是第一次让人目瞪口呆了!
这时,航拍器的屏幕里,两座山越来越近,朝着裴宴直直扑来。
穿蓝色飞行服的少年没有闪躲,只微微侧身,像是某种擅长捕猎的鸟。
你不能说他从山缝中穿过有多值得称颂。因为,这蓝天本就是他的领地。
等裴宴打开降落伞落在地面上的指定地点时,他甚至还不忘打开凉茶喝了一口,对着镜头做出指定的姿势来。
他表现得如此轻松,轻松到像是玩了某种翼装飞行游戏。
工作人员被他的表现惊到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你一句我一句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时,蒋成落地了,俩人配合完成最后的拍摄。
蒋成自称翼装飞行大佬!但他比裴宴足足晚了三分钟!这就罢了!他那边牛逼哄哄说裴宴是不中用的小白脸,说什么是爷们就要玩极限运动!结果呢?他比脸比不过别人就罢了,极限运动都被人碾压!
蒋成努力降低存在感,希望能偷偷溜走,假装自己今天没来过青城山。
裴宴这才脱掉衣服帽子等装备,山上风虽然大,可他依旧浑身是汗,头发被汗濡湿贴在额头,冷热两种感觉同时包围着他。
大片的空气向他涌来,他回过头,望着脸色苍白,又惊又疑又不可思议的蒋成,从喉咙间溢出一丝轻笑:“就这?”
ko
蒋成卒。
蒋成心说这真特么是史上第九大奇迹,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爱豆,竟然把他这个极限运动老手给踩在脚底下。
离谱!真特么离谱!
他蒋成第一次被人这样打脸,打完左脸打右脸,最后还被人按在地上来了个绝杀!
他蒋成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裴宴以为自己能打击到他那可就错了!他蒋成就是死,就是再也不打飞机,再也不跟基友比谁尿的远,也不可能对一个没出道的小爱豆低头的!
他决定改变策略,曲线救国。
他很快舔着脸凑上去,和蔼极了,态度极为友好。从你是哪的人,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大饼卷大葱,到你的宠物叫什么爱称,最后才问出重点:“在哪训练的?老师是谁啊?怎么这么牛逼的呢?”
又说:“我刚才态度不好,你别放在心上。其实我那就是嫉妒你,真的!我前几天泡了个妞,她拒绝我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我没裴宴长得帅!你说这离谱吗?我就是回炉重造也造不成你这样啊。不过男人嘛,也别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来,帅哥,咱们加个微信,下次有机会约来青城山,一起做多人运动啊。”
不远处,贺时屿不知何时站到了光影下。
他的眼部轮廓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紧抿间比往常多了几分凌厉。白衬衫衣袖半卷,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双腿笔直,信步而来,带着不容逼近的气场。
裴宴蹙了蹙眉,完全无视蒋成的聒噪,满脑子想的都是――追风终于把人吃穷了,看啊!讨债都讨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