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阴阳眼影帝与孤魂穷鬼
站在钟文砚身后之人隐在团团黑雾之中, 闻言嘻嘻一笑：“怎么，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他声音悠远，有种奇诡的冰冷感。
钟文砚脸色阴沉, 摩挲着大拇指上的一枚玉扳指：“当初你帮我算的那能帮我渡劫之人，现下又出现了一个……不, 应该说那是个鬼魂。”
来人闻言轻笑了一声, “你当初不是看过他的长相么？怎么还能认错。”
问题就出在这里。
想起蒋浮那张跟方景林十分相似的脸, 钟文砚神色数变。
“唉……这个嘛，给你重新算一算倒也不是不行，”那人一笑，“你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回去给你找找不就行了？反正都在生死簿上写着呢。”
提到这个钟文砚嘴角轻轻一抽，低声说：“他叫蒋富贵。”
“蒋……”来人一噎，半晌才道：“……是个吉祥的名字。”
“你就在这里查不行么？还要回地府去？”钟文砚皱眉。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急于知道结果。
那人摊摊手：“你当生死簿是什么, 我哪里敢随身带着。别心急, 等我找到了一定立刻告诉你……”
随着这声音，黑色浓雾迅速聚拢, 裹挟着来人的身影消散于无。空气中只留下那人幽幽一句：“早劝你莫要执着，你前无来世后无往生, 不可交心与人……”
只剩下钟文砚一个人坐在房中，手背上青筋直跳。只听“咔嚓”一声, 茶杯裂成数块，茶水流了满桌。
钟文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被瓷片割破，像是不知疼痛一般。
“哎哎哎！”这时一个人影从窗口飘了进来，正是从警察局报警回来的秦路。他吃惊地看着钟文砚手掌流血、还一脸面无表情，飞快飘过来围着那伤口转了两圈：“老板你这是做什么, 不能自残啊！”
他挠了挠头，苦恼道：“得赶紧找创可贴，要不然破伤风了怎么办。”
可在这时，却有一道红影猛然扑向钟文砚流血的手掌——
竟然是一直跟着秦路的女鬼姐姐！
秦路吓
了一跳，见那女鬼像是失了神志、疯一样对着钟文砚裂开血口，刚要喊“老板别怕我来护驾”就见钟文砚表情都没变，直接伸出手就把女鬼拍在了旁边的墙上。
“砰”一声震天响，听起来就很疼。
秦路：“……”
凎，忘记老板的暴力属性了。
女鬼歪歪扭扭从地上爬起来，不好意思道：“刚刚闻到这位的血腥气太香了，没忍住……”
原来钟文砚的血对鬼魂来说，就像是香气浓郁的大补之物，难怪女鬼会忽然冲了上去。钟文砚此时却是盯着秦路看，问道：“蒋浮，你就没有闻到香味？”
秦路闻言一愣：“这……没有啊。”
钟文砚牢牢盯着他，似乎是要将他看穿。被这么一提醒秦路也反应过来，对啊，既然是对鬼魂十分具有吸引力的东西，为什么到他这里就失效了？
看到钟文砚怀疑的眼神，秦路一阵心虚：该不会被他看出了自己是被系统硬塞进这个世界的？万一把系统暴露，那任务可就会直接失败。
于是连忙转移话题：“老板，话说回来我今天还得去方景林先生那里做替身，哈哈。”
听见“方景林”这个名字，钟文砚目光闪了闪。
他叹口气：“走吧，我陪你过去。”
他必须快些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弄错了对象……
今天是方景林的武替那边有事不能来，所以才临时让秦路顶上。
只是等他们到了现场时，秦路却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还都一个劲儿往他的腿上瞟。
秦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看什么呢？”
还是钟文砚反应快，拿出手机登上微博，就发现了一个新鲜热搜：
替身蒋浮被打断腿报警
秦路凑过来看到这个词条，顿时满脸：？？？
原来是他今天去警察局报警的时候，虽然是到了警局附近才显出人身，却还是被媒体偶然拍到了。那时候他把纸人夹了太久搞得腿部有些褶皱，所以看起来走路就一瘸一拐。
而媒
体是什么存在，看见你穿什么衣服都能硬编出花来，立刻就脑补了一出蒋浮因为遭受网络暴力而被人线下爆锤、只能上门报警的可怜故事。到了现在，网上已经就“人肉犯法”“网络暴力的危害性”等话题聊得火热，竟然是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个脑补。
秦路：……
他都无语了，这都行？
还有人猜测是方景林的粉丝看不惯蒋浮所以买凶打人，因此剧组里的人面对方景林也很是微妙。
就连钟文砚，都忍不住看了眼秦路的腿。
秦路：“……这是谣言啊，我怎么可能被打？”
他怎么说也是个百年老鬼，要是都能被普通人打折腿，那还要什么脸面。
路过的摄像小姐姐听见他这句话，看了看他那苍白瘦弱、似乎风一吹就跑的身体，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唉，蒋老师，你出门要小心啊。”
秦路：……好吧，他这具纸人的身体看上去确实弱了点。
而方景林似乎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剧组。因此大家的表情就更加微妙了：难道是因为方景林觉得无颜面对蒋浮才故意请假？
而在一旁的钟文砚听见方景林请假，却是皱了皱眉头。他回头看了一眼飘在他们身后的女鬼，心中感到一丝不对劲，只是暂时无从得知这不安的来处。
连导演都一脸关切地走了过来：“蒋浮啊，你身体没问题吗？不行就把今天的戏先往后拖一拖，先回去好好休息。”
秦路在导演面前蹦跶两下：“导演你不要听信谣言，我真的没有被打！”
看着他这般活蹦乱跳毫无妨碍的样子，导演也有些迷惑了：“是么？唉，看来是那些记者又乱说话了……”
这时场记端着杯咖啡匆匆跑过，路过时不小心被地砖缝绊了一下，被子里咖啡洒出来一半。好巧不巧，这咖啡落在秦路左腿膝盖附近。而秦路这身体是纸做的，迅速被沾湿软化。
导演原本还在唠叨着人心不古，就见秦路突然一歪，“扑通”一声单膝跪在了他面前。
导演：“
……”
秦路：“……”
钟文砚则是眼疾手快拽住了秦路的胳膊，让他不至于真的跪下去。
导演瞪大眼睛：“你还说没有被打！你看，站都站不稳了！”
最后，秦路被钟文砚送到了附近的酒店，美其名曰“好好休养。”
实际上，秦路是从纸人的壳子里钻了出来，一边叹气一边把被咖啡沾湿的地方摊在阳台上晾干。左腿的地方沾上了咖啡污渍，就算是干了恐怕也会留下皱痕，这下他被打的谣言算是洗不清了。
好在他的报警还是很有意义的，在真的挖出了女尸之后，齐南舒立刻被警方逮捕。
因为是突击逮捕，他没来得及清理好自己的马脚，被从家里搜出了许多小包的粉末。这件事一经曝光便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还牵扯到人命案，更是让围观群众纷纷惊掉了下巴。
女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仇人身陷囹圄，终于消去了心中的怨气，最后感谢秦路，便安心投去往生。与此同时，秦路感觉自己身上有一阵热流涌动，竟然是泛起一丝金光！
钟文砚看着他，微微有了一丝笑意：“这是功德。”
秦路则是看着他的进度条：【钟文砚好感度：+5】在心中感叹：“唉，这一次的老板是个善人啊，我行善积德他就给我涨好感度，真是社会主义好老板！”
这时钟文砚又提醒他：“你去报警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让他们真的以为你是因为被打才报警。”说到这里，他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情还没完。”
秦路听了这话，心中一紧：难不成这案子背后还有其他人？
等再去剧组时，钟文砚的戏已经杀青。
秦路依旧老老实实坐在替身的位子上，一边离魂打游戏，一边偶尔看看场上演员们明争暗斗。白月光方景林这几天似乎状态不太好，经常卡戏，神情看起来很是憔悴。
不知道为什么，秦路隐约觉得他周身似乎缭绕着一丝黑气。但等他定睛去看，那黑气又消失不见了。
因
为上一次“蒋浮被打风波”，大家对替身蒋浮的态度有了一丝转变，从觉得他心机炒作，到感觉这人有点惨的怜悯心态。这样的情况下方景林那边的运作也只能停止，这才让蒋浮的微博底下清净了一些。
就在这时候，之前提出想要蒋浮出演自己剧本的那位女编剧又找到了他。
对方是个很温和的中年女人，对秦路也十分和善。她在之前看秦路演戏的时候就一眼相中了他，虽然之前拜托导演转告时被拒绝过一次，但还是没有死心。
秦路很心动，尤其是听到片酬之后。
呜，这能买多少游戏礼包！
系统感觉不太妙，在脑子里提醒他：“你可别冲昏头脑玩物丧志！”
秦路想了想，对啊，如果因为这个降了好感度就有点不妙……要是自己偷偷赚外快也就算了，但接戏，钟文砚怎么可能不知道。
于是他先给钟文砚打了个电话。
意外的是，这一次钟文砚同意的很干脆。
秦路不知道的是，就在电话那一边，钟文砚捏着一张从地府送来的字条，嘴唇紧抿成了直线。
那上面写着：蒋富贵此人，生死簿上无名。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我来晚了！！今天太累了结果不小心睡着了好久qaq爱所有小天使们！
另外，关于系统的违和感之前看到有几个人问过，在这里小小提一下，这个好感度系统确实是不合理的，至于为什么会用这个系统，后面的剧情会慢慢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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