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南歌北舞【下】
柳绾歌回到镇国公府,首先傻的就是柳昭霆:“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游湖?你们两个人不会掉湖里了吧?”
柳绾歌让人退下,自己先进屋换了一身衣服,随后才走出来与柳昭霆道:“兄长,我不想退婚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态度转变的那么快?”柳昭霆有些茫然不解。
自己的妹妹还是清楚的,认定的事情根本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但是不知道出去的这一会儿发生了什么?能让自己这个妹妹改变主意。
“我觉得……他不太像太子哥哥说的那般。今夜若不是因为她……我或许不是身死就是名声尽毁。”柳绾歌缓缓道。
柳昭霆人都愣住了:“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这么严重?”
身死?名声尽毁?这两个人到底这么一会儿功夫发生了什么?
第二日的柳昭霆才了解到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不好了。
两个人出去一个时辰都没到,就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可再如何震惊,兄妹二人还是去皇宫给顾长仲赔了礼。
……
接下来的三年,柳绾歌因为念着那次的救命之恩,对顾长仲逐渐的不再那么排斥。
已经碧玉年华的柳绾歌生的十分好看,那张脸精致的不可思议,少女眉眼之间都带着盈盈笑意,性子十分的活泼且守礼。
可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会注定只让顾长仲倾心?如果说三年前的顾长仲对柳绾歌有着心存利用的想法,这三年以来这个想法早就逐渐的消失了。
他看着少女逐渐倾心,再也没有了想要利用她的想法。
他唯一庆幸的便是当年设计的那一场意外,让两个人的婚约没有解除。
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些东西。
柳绾歌面对已经长得风度翩翩,且能力出众的五皇子殿下却没有那种她一直以为的心动的感觉,她对他的感情就像是她对太子一样的感情。
柳绾歌无疑是清醒的。
她分得清楚爱情和亲情,也分得清救命之恩的感动和心动的感觉。
她也想过,虽然五皇子殿下并非是她的心悦之人,可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嫁给他相敬如宾也不是不可以。
可事情却来的猝不及防,太子死了。
那个从小就对她宠爱有加的太子哥哥死了,柳绾歌人都是懵的。她不明白好端端的太子哥哥怎么就没了?分明前几日还与他约好一起去踏青的。
证据很快就找齐了,指向三皇子……
可柳绾歌却觉得不对。三皇子与太子哥哥关系一向交好,怎么会动手杀了太子哥哥?
最终三皇子被终身软禁。
一箭双雕,既除掉了太子,也除掉了三皇子。
柳绾歌肯定,这幕后一定有人,可……她不知道是谁?
紧接着,四国大典即将举行。
她随着一起去了。
今年的四国大典是在北夏举行,从柳绾歌十三岁那年起,便有了一个“天下双姝”的称号。
而这天下双姝,说的便是当世两个最为杰出的女子。
南祈镇国公府的小女儿柳绾歌。
北夏穆家的幺女穆轻舞。
这两个女子无一不是天下间男子想要娶的对象。
而在大殿之上柳绾歌也注意到了那个与她齐名的北夏穆家的姑娘,据说是唤作穆轻舞。
是个温婉的姑娘。
两个人真正认识的时候,乃是大街上。
柳绾歌初来北夏,好奇得紧。买了一串糖葫芦走在大街上,却见前面有热闹可以看,便连忙挤过去。
却见的是穆轻舞。
这姑娘似乎很少上街,性子又是温婉的,被众人几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柳绾歌听了一会儿,几句话就帮穆轻舞圆了过去。
至此,二人才真正相识。
穆轻舞可以隐瞒穆家所有人,却对柳绾歌没有隐瞒。
二人相交之后,便告诉柳绾歌她有一个心上人,是北夏的皇子,叫楚沧烬。
正巧那日楚沧烬偷偷溜出皇宫来看穆轻舞,被柳绾歌差点当成贼住起来送到官府。
说实话,这样的初见……
不管是柳绾歌还是楚沧烬,两个人可都忘不掉。
柳绾歌没有心上人,却有个婚约,可她并不喜欢。
穆轻舞倒是给了个法子,柳绾歌被这个法子搅得睡不着觉,哪怕回了南祈也是一样。
柳绾歌的及笄礼上,来了很多人。
可她并不高兴,及笄礼一过,她就要嫁人了。
可她不知道为何,出了太子哥哥和三皇子的事情对五皇子也有了些许的怀疑。
而且那个怀疑竟然顺着现在的事情追溯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场意外……她开始怀疑……那是的一场意外吗?
为什么觉得疑点越来越多了?
柳绾歌越想越觉得惊恐,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她还能如此若无其事吗?这样的人……是不是太过可怕了一些?
于是,柳绾歌不愿意遵循,留下一封信告知家人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猜想,告诉他们莫要轻举妄动。
便收拾好东西,连夜离开了南祈。
柳绾歌从未出过南祈,最远的也不过是跟着队伍一趟北夏之行。
她记得穆轻舞说过,距离北夏不远的边境处,有一个小国,叫做南疆。
哪里的地方四国之人不敢轻易踏足,所以柳绾歌便打算去南疆,顺便给穆轻舞一封书信。
穆轻舞收到书信,百感交集,或许这样……就可以距离那个卦象不一样了吧。
穆轻舞曾给柳绾歌算过一卦,似生似亡。
极是凶险。
……
柳绾歌一个大家闺秀,也没去过南疆……只得先到北夏,在从北夏出发南疆。
路上雇了一辆马车,走到一处荒凉的地界上,不幸遇到山匪。
柳绾歌不会武,只得拔腿就跑。
慌乱之中滚下山崖。
可巧就巧在那座山崖下面是一个村庄,此刻正是梨花盛开的季节。
那座村庄正是南疆的地界。
昏迷的柳绾歌被跑来这里躲清闲的太子白允翊碰了一个正着。
白允翊没管那么多,第一件事儿就将人背了起来,送到医馆治伤。
得到诊断消息,身上大大小小蹭伤的地方不计其数,小腿骨折,左手也是骨折,头上还有个致命伤……
只要能醒来一切都好说。
于是,白允翊便将人带了回去,自己照顾。
柳绾歌昏迷了三个月才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一旁读书的白允翊,顿时惊住了。
白允翊见人醒来,将柳绾歌扶起来,倒了杯水。
柳绾歌喝完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长得真好看。”
白允翊:“……”
说实话,这姑娘生的确实好看。
当时柳绾歌滚落悬崖,是狼狈至极,谁知道长什么样子?
毕竟也是个姑娘家,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只得雇了两个姑娘帮忙。
洗干净之后的柳绾歌,不得不说让打小就在美女如云的南疆长大的白允翊都闪了闪眼睛。
南疆的女子个个生的都是异域风情,极是魅惑人心。
可眼前的姑娘没有异域风情,却让他觉得十分好看。
两个人的两情相悦可谓是水到渠成,柳绾歌刚过及笄,碧玉年华。尽显女子的娇俏和灵动,硬生生的让南疆这位太子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南疆太子来这里不是为了其他?就是为了躲避那些女人。
可谁知道,就在这儿也没躲掉,反而把自己搭了出去。
不过他自己也是甘之若饴。
柳绾歌一开始并不知道白允翊的身份,可见他谈吐不俗也知道不是什么普通的人,想来是皇室之人。
皇室之人有他们与生俱来的气质,那是普通百姓没有的。
柳绾歌自然是看得出来,可也没有开口去问。
直到白允翊带着她回了南疆皇宫。
那种目光绕是柳绾歌从小到大一直如此过来的,都差点没抗住。
可见这位南疆太子是有多么受人追捧了?
……
而南祈这边却是已经疯了,镇国公府家的小女儿失踪,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可又有谁知道?镇国公府的人也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他们都知道柳绾歌不喜欢五皇子,是不可能嫁给他的。
失踪一年再回来?这一年发生了什么?
这都是很大的关键。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失踪一年的女子没有什么事情。
就算真的没有,可皇室为了子嗣血统纯正,也是绝对不会再让柳绾歌嫁入皇室。
哪怕那个皇子再不受宠,这也不是一个失德的女子能嫁的。
柳绾歌与镇国公府正是看重了这一点,他们要皇上亲自开口解除婚约,而镇国公府百年世家,皇帝也不得不给些面子。
这就是柳绾歌的计划。
可就算如此,镇国公府之人也是急得不行,他们根本不知道柳绾歌到底去了哪里?有没有危险?
而最着急的是顾长仲,几乎把南祈反过来了,也没有找到柳绾歌。
眼看着时间将近,顾长仲更是急得整个人都阴鸷的厉害,一般人都不敢凑上去。
镇国公府的人自然也看得清楚,如此之人他们还真不放心。
一年之期已到,南祈皇解除了婚约。
顾长仲当场就与南祈皇吵了起来,场面十分混乱。
顾长仲听不得南祈皇的那些话,明里暗里针对柳绾歌,要不是宴会上人太多,怕是当场砍了南祈皇的心都有了。
之后,南祈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给顾长仲重新订了一门亲事,从订下婚约到举行婚礼用时不过三个月。
自打顾长仲被迫娶了妻子,那脸色委实难看至极,听闻府里三天两头的吵架。
而南疆那边却是一片其乐融融。
忽略白允翊想娶柳绾歌为太子妃,但是宗室的那些老家伙不同意,非得打。
扛过去,就成亲。
白允翊是南疆太子,哪儿敢真的那么用力打?
于是等白允翊养好身体,二人便订下婚约。
柳绾歌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两情相悦,整个人高兴的不行,非要拉着白允翊去北夏见见自己的好友,白允翊自然是同意的。
等两对有情人见面,才真的发现什么叫做相见恨晚。
楚沧烬有勇有谋,手段能力都不输人。
白允翊身为南疆太子,自然也是德才狠辣兼备。
从穆轻舞这里得到南祈的消息,柳绾歌笑的只见眉毛不见眼睛。
她是真的不喜欢顾长仲,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已经让她承受不住了。
得到对方娶妻的消息,她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也是一起长大的。
时间长了,总会放下的。
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她与白允翊的消息传到镇国公府,镇国公府等人也曾秘密见过白允翊,的确是要比顾长仲更加的好。
虽然远了些,可过得好怎么都行。
于是,白允翊与柳绾歌得到了认可,便在南疆成婚了。
至于为什么要秘密?因为顾长仲起了疑心,派人盯着镇国公府呢。
白允翊与柳绾歌成婚四年,有了一个儿子,取名白轻鸿,一生下来就被封了太子。
柳绾歌带着白允翊偷偷回过南祈,还在碧云寺求了签,还了愿。
两个人成婚的第二年,南祈易主,五皇子顾长仲登基为皇,处处打压镇国公府,想让他们交出柳绾歌。
在后一年,北夏发生暴乱。
穆轻舞被人劫持,楚沧烬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刻,本以为有把握救下穆轻舞,不曾想穆轻舞为了不连累他,又听到楚沧烬的那些“刺耳”的言语,拉着人掉下山崖同归于尽。
却不知……那个时候穆轻舞已经有了身孕。
掉下悬崖的穆轻舞被正要返回南祈的顾长仲捡到,这个人他认得……是柳绾歌的好友。
抱着这个想法他将人带了回去,可带回去不久,顾长仲酒后乱性了。
可他不知道,那是穆轻舞设的局。
她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生下来。
这是北夏的继承人!
她现在无法回到北夏,只能先将孩子生下来。
十月怀胎,生下一个男胎取名……景衍,顾景衍。
自从穆轻舞落下悬崖,柳绾歌就没了消息,直到柳昭霆传来书信,说是顾长仲新纳了一个妃子……而那个妃子正是穆轻舞。
书信最后提到,穆轻舞生了一个男胎,取名顾景衍。
柳绾歌当即觉得不对,穆轻舞喜欢谁她最清楚不过,怎么可能会生下顾长仲的孩子?除非这个孩子是本来就有的,是……楚沧烬的。
穆轻舞身为北夏穆家的女儿,心机手段不会没有。
只是她一直都为了楚沧烬隐藏着锋芒罢了。
直到这个消息,二人偷偷的也有几次书信来往,还开玩笑的将顾景衍订了下来。
果不其然,柳绾歌的第二胎是个女儿。
消息传给穆轻舞,穆轻舞算了一卦,这孩子命中注定是个早夭之命,要想平安活下去,除非将三魂两魄送往异世转世投胎。时机一到自会回来。
这消息传给柳绾歌,夫妻二人无法,只得照做,回了一趟南祈,将东西交给碧云寺的大师。
务必要让他交给自己的女儿。
随即二人回去找了媒介,南疆圣女不比北夏穆家差,便用那个玉佩做为媒介,将白幻音的三魂两魄送往异世。
柳绾歌果然生下的是个女儿,这下好了,穆轻舞家的儿子一定是她闺女的,跑都不跑掉。
女儿取名叫白幻音。
因为缺魂少魄的原因,白幻音的身体不好,可却是聪慧至极,生的像极了柳绾歌。
可见长大以后定然是个受人追捧的存在。
可短暂的时光就很快。
白幻音六岁那年,南疆国灭。
柳绾歌得到白允翊殉国的消息,拼死将白幻音送出皇宫。
一把火烧了皇宫。
不能同日生?那便同日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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