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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程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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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住了一夜,次日一早,荀贞就回去亭中。第一时间看vip,就来26dd

    唐儿比他起得更早,天没亮就起来了,把荀贞穿回的衣服拿走,换个套新的给他,提前煮了小半锅的雕胡饭十几个鸡蛋,并装了一瓮的酱,让他带回亭舍吃。

    待荀贞走时,她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出院外,叮嘱他:下次回来记得将换洗的衣服拿回来,别丢在亭里。听你说那亭父已经五十来岁了,估计也给你洗不干净。,在亭舍要多吃饭,出日头的时候晒晒被褥。,少君,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短则五日,长则十天。

    路上慢一点,几十里地呢,别一口气跑完。累了就歇会儿。

    不管她说什么,荀贞都笑吟吟地应下,牵马出了院子,说道:我不在家中,若有什么事儿,你便去找我的仲兄。平时你一人在家,虽说邻舍都是族人,但夜时门户一定要关好。诸如此类,也交代了唐儿几句。

    因与唐儿说话耽误住了时间,等他回到亭舍,已快中午。

    刚进舍门,就看见程偃光着膀子在院子里举重,搬着一块儿嶙峋的大石头,重复从小腹举到胸前,应是已举了很长时间,他头顶热气腾腾,汗流浃背,脸也挣得通红,面颊上的疤痕充了血,跟个血蜈蚣似的,拿出去足能吓倒一片孩童。

    荀贞把马牵入马厩,笑道:阿偃,小别胜新婚,你在亭里待了十来天,好容易回去一趟,以为你最早也是下午才会回来,却没想到居然比我还早。杜买的坐骑在马厩里,他往前院的屋中瞧了瞧,屋门半掩,瞧不清楚里边人物,问道,杜君回来了么

    杜买黄忠从屋中出来。

    一天不见,杜买的态度较之以前有明显的不同,也不知是前天荀贞送给他儿子的的那个生日礼物起了作用,还是他在家的时候想通了什么,他应声笑道:回来了。,只比荀君早了片刻,也是刚到舍中。,噢,对了,繁家兄弟还没回来,不过估计也快了。

    黄公,昨天有劳你了,今儿又劳你等到现在。你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黄忠殷勤问道:荀君,早上吃饭了么俺早上做的多,留的有,要不要帮你热热

    吃过了。,阿褒呢走了么

    走了,早上吃了饭就回去了。,他本想跟俺一块儿等你们回来了再走,是俺不让他等的。两个人也是等,一个人也是等,还不如俺一人等。既然荀贞吃过饭了,黄忠也没有再留的必要,回去屋中取了一个风车,笑道,昨儿有行商经过亭舍,俺见这物事做得好看,价钱也公道,便买了一个,拿回去给俺的小孙子玩儿。

    黄忠有个孙子,两三岁了,荀贞来亭舍的第一天就听他说起过。俗话说隔辈儿亲,对这个小孙子,黄忠疼得不得了,每月那点微薄的俸禄,除了供自己吃用,剩下的都用在他孙子身上了,还跟荀贞商量过,说等他孙子再长大一两岁,央荀贞教其读书。荀贞无不应之理,痛快地答应了。

    此时听他这么说,荀贞笑道:黄公,谚云:孤犊触乳,骄子骂娘。你这么疼你的阿孙,可小心等他长大后不孝顺你

    提起小孙子,黄忠就高兴,乐得合不拢嘴,呵呵笑道:孝顺不孝顺都由他只要能把俺们老黄家的根儿传下去,别说不孝顺了,上天揭瓦都随便

    黄忠没有兄弟,也没有姊妹,独杆儿一个,结婚后,连生了五个女儿,直到二十年前,总算生了个儿子,为了传宗接代,他早早地给儿子办了婚事。结果,他儿子一年一个,却和他一样,连着生女儿,生了两个女儿之后终於给他生了小孙子。他怎能不疼说起来,他儿子和荀贞年岁相仿,却已是三个儿女的父亲了。

    荀贞又将坐骑牵出来,给黄忠,说道:黄公,这么想见你的小孙子,你骑马回去罢,至少能快一点。将从家中带来的包裹取下,把唐儿煮的鸡蛋拿出了一半,我昨儿回城的路上,还想着给你的宝贝孙子买点玩意儿,拜见了长辈后,结果什么都给忘了,也没啥好东西,这几个鸡蛋,你拿回去给他吃。

    这怎么使得

    拿着拿着荀贞不由分说,将鸡蛋塞给黄忠。

    杜买听他说起拜见长辈,开口问道:荀君,家中长辈都好

    挺好的。

    杜买这一问也只是表示他的态度而已,表示他的关心,当下点了点头,笑道:荀君家中长辈,俺都是久仰了,若得机会也该拜见一二。

    自来亭中后,与杜买相识已有多天,这是头一回听他说贴心话。荀贞有点诧异,瞧了他一眼,心道:奇哉怪也。真的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么这老杜,以往都是不冷不热的,只不过前儿给了他一块环佩,就去了他的冷换来了他的热

    他哪里知道,杜买的转变虽有环佩的原因,但环佩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虽然觉得杜买转变得太快,不过他的脸上没有露出异样神色。不过怎样,他来亭中是有明确目的的,亭中诸人如果能和和气气的,当然最好不过。

    他转眼去看程偃,他与黄忠杜买说了这么半晌话,程偃居然一个字没有插,太也不像其为人性格。

    程偃跟个闷嘴葫芦儿似的,紧闭着嘴,好像根本没听到他们说话似的,只管一下一下举石头。

    小程,你跟石头有仇么

    程偃不吭声,接着举。

    黄忠拉住荀贞,走到一边,小声说道:他心情不好。

    怎么了

    俺也不知道。昨儿不是回家了么谁知道他晚上就回来了俺问他怎么了他就跟现在这模样似的,闭着嘴,一个字儿不说。,连阿褒戏弄他,他都不吭声。

    程偃的性子一向藏不住话,想到什么说什么,不是个有城府的人。是什么原因使得他变成眼下这个样子了呢荀贞扭脸看看程偃,又瞥了一眼杜买,心道:只回家了一天,就变了两个人。一个不再不冷不热,一个变成了闷嘴葫芦儿。嘿,那繁家兄弟也回了家,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甚么奇怪改变他问黄忠,说道,会不会是和他家里吵架闹别扭了

    黄忠摇摇头,说道:他家中没别的什么人了。几年前就分了家,他的阿母跟着他的兄长住,现如今他家只有他与他的浑家了。,吵架,闹别扭阿偃是个孝顺孩子,定然不会和他阿母吵架,他兄长也不会和他吵架。如果真是这个原因,也只有与他浑家有关了。

    若果真如此,清官难断家务事,亭舍诸人谁也帮不上忙。荀贞再又看了看程偃,说道:阿偃是个直性子,能憋一天两天,绝对憋不了三天。他既不愿开口,就等他什么想说,再问他罢。,黄公,快到午时了,你且回家去明儿可以回来得晚一点,入夜前回来就行。

    黄忠拿好东西,告辞诸人。

    荀贞杜买把他送出亭外,直等他骑马走远了,这才转回院中。程偃仍然在抬举石头,不觉得累似的,举高放低,举高放低。荀贞和杜买对视一眼,放弃了和他说话的打算。

    阿母和幼节不在么

    杜买跟着荀贞的称呼,也以阿母和幼节来称呼许母和许季,答道:阿母和幼节来时,带的衣服不多。天越来越凉,听老黄说,幼节上午回家了,说是想取些衣物过来。

    他家中已被封查,怎么取衣物过来

    这个就不知道了。

    荀贞迈步往后院去,杜买跟着他一块儿,问道:荀君去找阿母么

    是。

    俺和你一块儿。,说起来,阿母来咱们亭舍多日了,俺却一直没怎么说话。难得今天无事,又刚好从家里拿来了些蜜浆,正好可以请阿母尝尝。

    杜买请荀贞稍候,小跑去屋中拿了个木卮出来。这个木卮远比荀贞和荀衢饮酒时用的那个铜卮要小。荀衢家那个铜卮是一斗的容量,这个木卮则是二升卮,相当后世的四百毫升,不到一斤。

    杜买笑道:荀君你是不知,俺那浑家调得一手好蜜浆,喝过的都说好。前几天妇弟去了俺家,也没拿别的东西,就拿了点蜜。俺浑家便将调成蜜浆,让拿来亭舍给荀君阿母尝尝。

    他说着,把木卮送到荀贞面前。荀贞探头,见那蜜浆色如金黄,用鼻子闻了闻,赞道:果然不错。,我倒也罢了,阿母必会喜欢。

    杜买小心翼翼地捧着木卮,跟在荀贞屁股后头,两人去往后院。

    许母坐在屋子里,正拿了件衣服在缝补。她眼不太好,凑得很近,看起来很是吃力。荀贞忙上前,抢过来,说道:怎么能让阿母缝补这点活儿,我自己就能做好。

    衣服是他的,前两天下乡,不小心挂住了,腰的位置被拉裂了一道缝。他回来后,因当时忙,没工夫理会,便换下来,随手扔到了住的屋子里。许季和他一起住的,可能看见了,拿来给许母。

    见荀贞从家中归来,许母很开心,但装着不高兴的样子,说道:怎么你是嫌我老了,眼笨手脏,怕缝不好么上了年纪的人有时候会很敏感,总以为年轻人会嫌他们脏慢,不能自理。当然了,许母这句话显然是在说笑,不能当真。

    荀贞笑道:谁说阿母老了耳不聋眼不花,走起路来,腰杆挺直,我瞧您呐,比幼节的身体还好呢不肯将衣服还给她,接过杜买手中的木卮,岔开话题,说道,杜君夫人做了点蜜浆,因听说阿母在舍中,所以特地让杜君带来,请阿母品尝。

    杜买这一转变心态,眼力价手上活儿都有了,伶伶俐俐地从案几上拿了个喝水用的耳杯,捧到木卮前,等荀贞倒满了,又弯着腰,奉给许母,讨好似的笑道:阿母,请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这边正在奉浆,那边门外传来脚步。

    荀贞回头去看,见却是许季回来,还另有两个年轻人跟在左右。许季空着手,年轻人拿着衣袍鞋袜等物,并提了一篮鸡蛋,一些吃食。

    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屋内,两个年轻人恭敬地向许母跪拜行礼,自责道:是俺们没有想到,让老夫人受苦了,以后有何需要尽管与俺们说。仲兄不在,正该由俺们尽心侍奉。说完,又对荀贞行礼,说道:老夫人在亭舍,俺们不能朝夕侍奉,劳烦荀君多多照顾。

    荀贞还礼不迭。他不知这两个年轻人的姓名,但看着眼熟,似也是那夜曾包围过亭舍的,说道:是从大王里的么走这么远,辛苦了。且坐下喝点温汤,润润喉咙吧。温汤就是开水。煮热的水称之为汤。

    两个年轻人说道:不敢叨扰。仲兄走前交代俺等,为不给荀君惹麻烦,寻常时候,要俺们最好别来亭舍,今日要非孝顺老夫人,俺们绝对不敢来的,这就告辞。,听三郎说起,说为防冬月寇贼,荀君打算召人备寇

    正是。

    不知还缺人手否

    两位何意

    若缺人手,俺们可以招呼几个兄弟,来为荀君助助人场。

    他们是大王里的,和荀贞不是一个亭,怎么能来他委婉地说出了这层顾虑。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笑,说道:俺们亭与繁阳亭地壤相连,本就该相望守护。只要荀君不反对,俺们自然有办法来。

    荀贞备寇是为打造班底,既然他们这么说了,自无不允之理。两个年轻人再又向许母跪拜,告辞离去。

    等他们走了,荀贞瞧那一堆的衣物鞋袜,以及鸡蛋吃食,问许季:家中被封查了,这些东西怎么拿到的

    许季答道:不是从家里拿的。我去寻了兄长的几个朋友,他们凑出来的。

    荀贞立时对他刮目相看。都说江山不幸诗家幸,人亦如此,顺风顺水中成长起来的人在某些方面,比如灵活变通为人处事上远远不如逆境中成长起来的人。许季本只是埋首经书的书呆子,经历过这番挫折后,经历过前天敬老里的遭遇后,明显有了转变,学会了狐假虎威,知道了运用他兄长许仲的影响力。

    许季似乎感觉到了荀贞惊讶,面上带红,改变话题,问道:程君是不是碰上什么事儿了我早前出去时就见他在前院举石,怎么现在还在那儿举

    荀贞善解人意,不再追问,顺着他的话题说道:也许是和谁闹别扭了。问他,他也不说。

    杜买笑道:三郎,也来尝尝蜜浆。

    话题很快从衣物程偃转到了对蜜浆的品评上。

    下午,繁兄弟回来。

    次日上午,黄忠回来;快到中午,陈褒回来。诸人重新齐聚亭舍,针对备寇之事做了仔细的讨论。杜买繁尚提议,在里民集合前,最好先去一趟冯家打个招呼,把他们今年应出的米粮征收过来。荀贞从善如流,当即答应了,却没想到,这一遭去,见识了一回甚么叫坐井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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