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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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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掩藏在平静表面之下的东西, 仿佛便因这句话而渐渐撕开了一条裂缝。

    乔乔微张着唇,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他, 为什么自己和谁亲密也要经过他的同意?

    少年伸手轻柔抚去她脸颊上的水珠,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 慢慢含住。

    乔乔周身一颤, 仿佛极勉强地寻到了一个可靠的解释, 努力维持着镇静,缓缓问他:“殿下……是不是又想吓我……”

    “殿下要我的泪液, 汗液, 唾液……都、都可以直接说。”

    她都会给的……

    目光掠过掌心的花,淡淡清幽的香气扑鼻。

    他扯下一片花瓣,掷入水中,漾起轻微波纹, “这次不一样。”

    “我想要你的泪液,汗液, 唾液, 但和上次是不一样的。”

    他垂下眼睫, 语气轻柔, “就像你上次看到的那样……”

    那般活色生香的画面, 是他亲自为乔乔挑选的启蒙好戏。

    是他教会她,什么是欲。

    “我想要的是那极度愉悦的泪液, 因为血脉偾张溢生出的汗液,还有唇齿相依交换的津液。”

    少女哆嗦的唇瓣被苍白的手指按住, 并着他的话暧昧摩挲,“得到的方式也不一样。”

    “要……进去。”

    要将舌顶入她的口中肆意亵/弄,那般滋味与直接占有她必然又截然不同。

    平静表面下的波涛汹涌彻底地将那层薄弱的窗户纸打破。

    他的意图昭然若揭, 不再甘于维持宁静。

    可过往的帧帧片段分明告诉乔乔,他昔日明明说过是她想多了……

    他说的话,言犹在耳。

    乔乔敛住呼吸,字字刻薄地问:“所以,殿下难不成也要承认自己下贱,没有自尊心了?”

    愤怒亦或是耻辱都好,哪怕推开自己,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算个什么东西都好……

    可少年听到她的话后也毫无情绪波澜,只是淡得不能再淡地“嗯”了一声。

    乔乔睁大了眸,从未想过他可以这样坦然地无耻!

    意识到他

    不再掩藏企图,她复又挣扎后退。

    可即便没有踩空,这小船亦是经不起站立,剧烈摇晃。

    眼看要跌落水中,到底还是存着几分求生的本能让乔乔下意识地往回撤去。

    被他的手臂顺势一扶,她就重重地跌坐在他的身上,那般毫无缓冲地跌坐回去,让她尾椎都有些生疼。

    更遑论、更遑论是他的……

    他毫无防备,呼吸间骤地闷哼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喟叹。

    她却顾不上疼,双手连忙撑在他的面前,浑身僵硬。

    这次又怎么说……

    是匕首么?

    她这时候脑袋里甚至胡思乱想起来,看着他垂下眼睫闷声不语的模样,又想他……不疼吗?

    他的手掌按住她的脊背,几乎将她的退路封去。

    乔旧嗓音微喑哑道:“乔乔,亲手做的糕点和步摇,都是特意赠与你的。”

    夏茹惠是一个借口罢了,他只是恰好要有一个与大皇子相争的借口罢了。

    乔乔下意识道:“可你为什么要送我……”

    话问到一半,她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到了这个地步,她再问为什么,岂不是很傻?

    他抿着唇角,抚去她额上的冷汗,“因为连畜生都知道求/欢之前要像雌性献殷勤啊。”

    怀里的少女脸上的表情近乎震惊。

    那两个难以启齿的字被他风轻云淡地说出了口。

    他抚着她的发,几乎将她揽进怀里,漆眸深处是那些阴暗的念头。

    “我想要你,几乎日日都梦见你,起初我亦是很抗拒,不喜自己的一切被旁人掌控……”

    “可如果是你……我亦是愿意让你玩/弄。”

    乔乔怔怔地,脑中竟无法思考更深层次的含义。

    他却很是情愿地掰开来解释给她听。

    “乔乔,我是在请求你。”

    他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身体上,语气愈发得幽沉。

    “我的身体,我的感情,都可以由你一人肆意玩/弄。”

    只要她留在他的身边。

    乔乔

    掌心被烫到一般,蓦地将自己的手指抽离。

    她含着泪指责他道:“乔旧,你撒谎,你一直都在骗我……”

    少年却仍旧温和的模样,阴霾的情绪敛在漆眸深处,“可是你瞧……只要你愿意,我便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了是不是?”

    他的话让乔乔眸光震颤。

    他指得是……

    她羞耻地转开脸看去旁处,眼下甚至觉得只是换个位置都好。

    她并不想在这样的场合下感受到眼下他身体越来越明显的变化,也不想要这样让人羞耻的坦诚……

    想到书中未来日子里会被折断羽翼一般的生活,乔乔脸上羞耻的红瞬间退却。

    说来说去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你……你会勉强我吗?”

    她脸色苍白地问。

    乔旧凝了她一瞬,想到她当日惶恐至极的模样,没有回答。

    手指按住她的后颈,就像捏着只幼猫,让她后背僵直。

    他额轻抵住她的鬓发。

    早该如此,而不是看着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他的眸光浮出森戾。

    回应她的是一个带着湿意的吻落在白颤颤的耳根。

    “你答应了我,又何来的勉强之说?”

    他的手臂箍住她的纤腰,深嗅着她的香甜。

    微凉的唇瓣蹭过去,惹得少女身躯微颤。

    绣花的襟口被苍白的手指轻轻挑起一些。

    带着一丝幽,一丝甜,一丝醇的香气扑入鼻息。

    她吓得双手捧住他的颊,泪珠大颗地坠落。

    “乔旧,你……你等一下。”

    他要那样对她,她实在感到害怕。

    她害怕这种未知而陌生的感觉,甚至会像那个女人一样,因为另一个人而颤栗,而发出奇怪的声音。

    她的脑海中掠过无数片段,却逼着自己鼓起勇气。

    “你先前骗我的事情,我可以不与你计较。”

    “但我要你予我应有的体面。”

    她的语气打着颤,却丝毫不肯退缩,“如果天子和容妃都能同意……不然,不然父母之命,媒

    妁之言,我也只会听从他们的安排。”

    “一个月内,你能提亲,我自然也愿意嫁你,可若不能,那……你还是早早放弃吧。”

    她快速地说完这些,又软下语气道:“喜欢一个人,是要她快乐,而不是……占有她,对吗?”

    乔旧抿着唇,语焉不详道:“也许是有些道理。”

    “乔乔……”

    “乔旧,你别说话。”

    她害怕他嘴里让她那些毫无防备的话。

    她按住他的唇,他果真没有再开口。

    可她眸光不断闪烁,而后勉强地坚定些许。

    乔乔慢慢地阖上眼,颤着肩,仰起头去亲他的唇。

    少年面无表情地睁着眼,看着她颤抖地贴上来。

    柔软的唇瓣青涩而不安地衔着自己,让他呼吸微微一窒。

    少女立马撤退,那双清亮的眸里闪烁着泪雾,“你瞧见了?我一点都不讨厌你……”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让我讨厌你?”

    到了嘴边的肥肉百般地磋磨着他的欲/望。

    逼迫他克制住自己的本能。

    她会主动亲他,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乔乔却趁着这个机会飞速地在脑海中设想了一番。

    倘若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甚至整天冷脸对着自己是一件多么煎熬的事情?

    如果是她,那么她自然宁可换个人喜欢,也不要将自己放在一个那么卑微低贱的位置。

    他从前过惯了苦日子,自然不会明白这种痛苦。

    但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子。

    一个月的时间,她相信他会明白被人谄媚奉承、被人喜欢讨好的滋味有多美妙。

    而不知好歹的乔乔只怕就像一颗砂石再也容不下他的眼了。

    乔旧抚着她绵软的身子。

    想着她方才说不讨厌自己的话。

    原来她……不讨厌他?

    这让他想到一年前她向他索要祝颜花时的娇羞的姿态。

    让他在那时生出了一丝错觉,让他觉得她会喜欢自己。

    少年的心中亦是有一丝陈年的阴

    霾。

    他抚着她的发,漆眸深处恍若暗流涌动。

    她糟践他的心意已不是头一回了,不是么?

    她只是在骗他罢了。

    可她委屈的模样,噙着泪珠的模样,主动亲吻自己的模样,甚至是揪起他的衣襟,忍住抽噎试图向他撒娇的模样。

    “乔……乔旧。”

    她哽咽道:“我也不想……讨厌你。”

    她也不想讨厌他……

    他的眸最终归于平静,彻底的沉寂下。

    手掌抚去她面颊上的热泪,将那残败的红花,碎裂的兔子敛入千疮百孔的内心深处。

    “好。”

    他垂眸看着她,向她承诺,“我会向天子提出赐婚的请求。”

    乔乔怔了怔,脸上的泪珠堪堪止住。

    乌篷船靠了岸,少女逃似的离开了船上。

    他尝了尝她的眼泪,咸涩得很。

    她落荒而逃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怜。

    她如今足够明白他的心意。

    所以……

    多希望即便是骗他,这次她也能多出一些耐心来。

    若太快便让人失望,那么游戏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她显然还是不够明白。

    他的欲/望从来都没有底限。

    从很早开始,她憎恶他、唾弃他的时候,他也一样会应,会有反应。

    乔乔回到马车上,身子冰凉像是被水浸过了一番,吓得潇碧不轻。

    回府之后,夏茹惠那边派人送信过来,乔乔却彻底地断绝自己与府外的联系。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个诡异的圆,渐渐地连接上了。

    阴差阳错接近了乔旧,又阴差阳错地与他发生龃龉。

    看似仿佛被她的任性所改写了的事情,却在今日被打破。

    他想要她的下一步,许就是那书中的结局。

    束缚的铁链,与那漆黑的小屋,就像笼中鸟一般,让她充满了恐惧。

    她绝不可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就像乔旧想的那样,她只是在骗他。

    可她这次却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注定是要令他失望。

    进了宫去看沈慕幽,脸色苍白的乔乔在无人的时候忽然扑到沈慕幽的怀里。

    她语气轻轻道:“表姐,别嫌弃我,就让我抱一小会儿……”

    沈慕幽愣住。

    “乔乔,你怎么了?”

    这回却轮到乔乔成了锯嘴葫芦,什么也不肯说。

    她不想拖累沈慕幽。

    这次,她要自己想办法。

    乔乔之所以提出要乔旧向自己提亲,那是因为在她看来,所谓的男女之情在现实中实则不堪一击。

    那戏本中多少两情相悦的男女都会被棒打鸳鸯,更何况是她和乔旧?

    她慢慢走到容妃的朱翠宫附近,生出了一丝迟疑。

    就算她想求见容妃,又该如何说服对方?

    “乔大姑娘?”

    忽然有人唤了她一声。

    乔乔后知后觉地抬眸,在看见对方时,竟很是诧异。

    “三皇子……”

    她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改口,“信阳侯安好……”

    容锦略有些苦涩地笑,“我如今不是三皇子了,你反而不怕我了?”

    从前的乔乔见到了他,就像是兔子见到了狼一般,躲闪不及。

    眼下却坦然许多,待他也并无任何回避。

    乔乔摇头,想到自己从前幼稚的心思甚至还有些脸热。

    “从前是我失礼才是,侯爷人很好,没有什么可惧怕的地方。”

    容锦抿着唇角,微微沉默。

    一夕巨变,是容妃用尽全力保他,甚至让他留有一个侯爵之位,继续潇洒富贵。

    所以他实在无法恨容妃造成他如今的命运。

    只是昔日的友人亲信在当时皆要自保,难免要与他划清界限。

    便是风波过去之后,知晓不会被牵连,再与他喝起酒水来,却已然没滋没味。

    人情变故,世事难料,他看着乔乔那双澄莹的眸,缓缓问道:“可否陪我去花园走一走?”

    乔乔看着他失落的眸,下意识点了点头。

    待反应过来他说什么,几乎将后悔写在了脸上。

    容锦被她逗笑

    ,心情也好了一些,“这时候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被他看破,乔乔只好讪笑着陪同。

    二人走到了花园僻凉之处,容锦才忽地提出:“不知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乔乔诧异朝他看去,这时候才发现,他方才让自己陪同,也许不是单纯地要她陪着说话那样简单。

    “我竟也能有什么地方帮得到侯爷?”

    容锦神情正色了几分,“今日与你说的话,你可否保密?”

    他是那般的认真,让乔乔亦是感到了一丝紧张。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请侯爷言明。”

    他的目光巡睃过四下,最后望着一丛花道:“你可知晓如今的三皇子曾向天子献上香粉,令天子甚是着迷?”

    香粉?

    乔乔愣住,心中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这原本是件讨取圣上欢心的事情,可他献上一次之后,之后献上的香粉数量也愈发地少……天子不喜受制于人,派人去查,只查到他的香粉是从黑风寨里取出。”

    那黑风寨是个土匪窝,要说上一次什么时候听人说起过,那就是……外面都只道乔蕴是被黑风寨的人所杀!

    所以乔旧竟与黑风寨有所勾结?

    这是乔乔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有死士查到内里藏着密室,却需要三皇子身上的令牌,为了不打草惊蛇,天子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大皇子。”

    “乔乔,你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乔乔明白。

    这意味着,刚刚回朝的三皇子因为一盒香粉,极有可能会被天子推到了对立面去。

    “十九那日,你若能假装被歹人劫持,引来三皇子后,让他被动交出令牌,这样一来,至少天子不会为难三皇子,而大皇子也能完成任务。”

    最后一句话,却是泄露了容锦自己的立场。

    容锦自幼与容钦一起长大。

    被查出了真假皇子事情的时候,也是容钦为他求情。

    他们兄弟俩多少有些感情,他会想帮容钦也并不奇怪。

    但容妃却也是他的母亲,他不希望乔旧的结局太差,让容妃伤心。

    两相权衡之下,便只能折中。

    乔乔却更是诧异,“可侯爷为什么会选中我?”

    他的态度近乎到了笃定的地步,让她不太明白。

    容锦见她是真的不明白,颇有些无奈一笑。

    “想来也是当局者迷……”

    “乔乔,难道你没有发现,得罪过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吗?”

    而昔日乔乔与乔旧的龃龉,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偏偏却只有她能理直气壮、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甚至连一根头发也没有损失。

    乔乔却因他这话幡然醒悟一般,渐渐发觉了关键之处。

    “是……这样吗?”

    只有她……竟真的只有她。

    可她竟然都从来没奇怪过这一点?

    她这个时候才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并不是乔旧掩饰的太好,亦或是她反应迟钝。

    而是乔乔深入骨子里的娇惯在作祟。

    起初乔旧不过是稍稍施加手段,她便泪眼朦胧,觉得自己受到了虐待,觉得自己已经受到了来自他的报复,觉得他狠心。

    那是因为她自小便是如此,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不可以损失半根头发。

    “比起他对别人的手段……”

    “你不觉得他几乎就是把你捧在了手心里吗?”

    倒也不是说他好,而且对比起其他人来说,乔旧在乔乔这件事上过于反常。

    他的折磨落在旁人的身上是千刀万剐,挖眼剜鼻,可落到乔乔这里,刮骨的钢刀却连她的头发丝儿都没能削断一根。

    那些巨大的恶意没有消失,也只是暂且被收敛了起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却看得一清二楚。

    “乔乔……”

    容锦还要再说,少女却突然语气愤怒地打断,“我不喜欢听这些话。”

    她脸色苍白地说完便快步离开了这片花园。

    见此情景,容锦也只能叹息一声。

    乔乔回到府中,看到那些女孩们叽

    叽喳喳在廊下说笑。

    往日里都是她们在全心全意地伺候自己,打理屋子。

    可乔乔一个人住的院子真的需要这么多人来吗?

    她进了屋后,对潇碧道:“我想遣散外面那些女孩……”

    潇碧惊讶,“姑娘怎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些丫鬟年纪不大,却都靠着姑娘而活,遣散了,只怕她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乔乔自幼培养起来的娇,同样也带着这些丫鬟一起娇气起来,离开这里,她们未必愿意吃旁的地方的苦头。

    乔乔心烦意乱得很,低声道:“那日后便不要再填补丫鬟了。”

    待日后她们到了要成亲的年龄,便都将她们放出去嫁人就是。

    她拧着帕子这会儿谁也不怕,却愈发怕了她自己。

    明明已经很努力改变,她不该让自己继续这样的娇惯,这样的理直气壮。

    如果她早一点明白这世上任何人都没有义务迁就她、讨好她,她就会早早地看清乔旧对她的隐忍早已经超出了对待寻常人的程度。

    这厢容无殷见过了前来请求赐婚的少年。

    打发少年离开之后,他却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莫不是朕已经老了,听错了名字?”

    一旁福金道:“陛下没有听错,方才三皇子说的就是那徐国公府的乔大姑娘。”

    容无殷嗤笑了一声。

    他很清楚少年在过去的日子里遭遇过什么。

    可乔旧不娶乔二姑娘,却要娶昔日极尽羞辱他的乔大姑娘。

    他是个贱骨头吗?

    原来自己养了个贱骨头儿子。

    容无殷心情极好。

    “原来他也有求着朕的时候啊。”

    表面恭敬的乔旧,献香时看他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条被施舍的狗一样。

    仗着容无殷离不开那香,忤逆不道的小畜生从未打心底尊重过他这个一国之君。

    可方才,他却收敛起了那些阴森的情绪,像一条忠顺狗一样跪在自己面前,向他索要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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