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八处介入
警察总局的审讯室中，周啸天一言不发地坐在唐森对面，平板电脑放在手边，里面是直升机航拍的火云跑车和被火焰包裹的坦克齐头并进的场面。
“说说吧，怎么回事？”周啸天开口问。
“你都看见了啊。我们车开得好好的，一个疯子拿火喷我们，我不得已只能让车子变形成坦克。坦克的护甲可以防火，不然我的车早被烧坏了。”唐森老实回答。
“那个疯子的长相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是个小孩。开车的也是小孩，都只有几岁大，你说他们是不是疯子？”
“到底几岁大？说说清楚。”
“我估计最多五六岁。”
周啸天身边坐着的另外两名警官忍不住吃吃地笑。周啸天敲敲桌面说：“唐森，我警告你，给我严肃点，我看你才像个疯子。五六岁的小孩能开车？腿够得到油门吗？”
“我骗你干嘛？”唐森提高了音量，“一群小孩拿着□□喷我们，就这么回事，我是出于自卫迫不得已让车变形的。”
“你朋友怎么回事？为什么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你们在车里干过什么？”周啸天又问，他的两个同事再次捂住嘴巴。
“干过什么？你什么意思到底？”唐森听出了周啸天的话外音，“车厢被烤得太热，他脱光衣服凉快下行不行？”
“那你怎么不脱光凉快下？”周啸天双手环抱在胸前说。
“我不忙着开车嘛，腾不出手。”唐森索性开始胡扯。
“唐森，我告诉你，你这次罪名不轻。公然开着坦克上路不说，而且你的这位朋友身份来历不明，数据库里完全找不到他的个人信息。追你的那辆跑车是非法改造车辆，攻击你的□□是重度违禁武器。你摊上大事了！这起案件性质极其严重，如果不好好和我们配合，我可以起诉你数条罪名，足够判你个十年八年的。”
“周警官，我真的没骗你，我不认识那群小孩，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唐森双手握拳敲桌子，“我朋友怎么样了？”
“我们给他进行了简单治疗，他受到某种含有不明辛辣成分的迷幻气体影响，有些应激症状，目前已经缓和，正关在拘押室病房。”周啸天的一名同事说道。
“你们俩玩得够大的呀。说，那是什么迷幻气体？新品种？”周啸天紧紧盯着唐森，“这种气体是不是和你们被追杀有关系？你朋友裸露身体是不是也是因为受这种气体的影响？”
唐森猛然从座位上站起。“周警官，我忍你很久了。第一，我们是朋友，不是同好。第二，我们也不是你想的玩什么车震，要车震我也不会挑辆坦克来震，震得动吗？喂，你们两个别笑，我也忍你们很久了。从开始审讯到现在，你们就一直不停地笑，有没有一点职业素养？第三，周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如果不信，那就别再问了，我拒绝回答问题。”说完他气呼呼坐下，把头转开，一副打死都不招的模样。
“哟呵，脾气还不小。”周啸天被唐森说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吗？你不招，我们就轮流审你。刘明，告诉他，上一次我们审犯人连续审了多久？”
“三天三夜。”那个叫刘明的警察回答。
“为了你，我可以花更长时间，你如果不老实说，我们就在这里一直耗下去。”周啸天悠然说道。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名警务人员在门口冲周啸天招手。周啸天来到审讯室外，过道里站着一男一女。男子出示了证件，上面印着“第八协调处”字样。
周啸天递还了证件，抬起眼问：“‘第八处’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他面前伸过来一台平板电脑，上面写着：“这个案子由‘第八处’接管，两名嫌犯我们要带走。”这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杨剑，女的则是柳倩。
“第八处只涉及灵异类案件，这件案子你们无权过问。”周啸天断然拒绝。
杨剑的平板电脑继续说道：“这件案子关系到白龙牌越野车，我们已经得到授权，你可以查看警方系统。”
周啸天转头看看身边的同事，那名警务人员朝他点头。“已经确认过了，案子确实被移交给了第八处。”
“第八处虽然手眼通天，但是很多事还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我可以把他们交给你，不过请记住，我会盯着你们。”周啸天冷冷丢下一句，回进审讯室通知他的属下：“放人！”
“怎么回事，周队？”他的两名同事问。
“说了让你们放人。”周啸天命令，同时转向唐森说道，“我会盯紧你们两个的。”
十分钟后，唐森和服用了镇定剂依旧迷迷糊糊的孙无恐坐上了杨剑的车，他们的白龙车由杨剑的手下驾驶，随行还有几辆外观相似的吉普车，浩浩荡荡一起离开警察总局。
“回总部。”杨剑用平板电脑吩咐司机。
“出了什么事？”车子启动后，柳倩问唐森。她和唐森，孙无恐一起坐在后座，杨剑坐在副驾驶位。
“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唐森反问。
“废话，你们搞那么大动静，电视里直播你们的追车场面，我们还能不知道？”柳倩回答。杨剑从前面把平板伸到唐森面前，上面写着“你这个祸害！你到哪里，哪里就有事。”
唐森叙述了遭遇红中儿，以及被追杀的经历。杨剑再度从前座转回身，平板面向柳倩：“这事是铁布衫公主安排的吗？”
“应该不是。”柳倩摇头，“铁公主确实和牛百万离婚了，孩子随父亲，她应该很久没见过她儿子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唐森问。
“杨剑的地盘，离这里很近。”
车子开了大约十几分钟，驶进一所大宅院。唐森从车窗里望出去，宅院的门楣上挂着横匾，昏暗的灯光下“灵异事件研究协会”的字样隐约可见。杨剑的手下将车辆停放在开阔的院子里，唐森搀扶着孙无恐下了车，发现自己所处的宅院占地极为广阔，四周的围墙几乎望不到头，宅院内的建筑古色古香，像一座大型寺庙。杨剑手一挥，灰衬衫们消失在庭院四处的阴影中。
“跟我来。”杨剑亮出平板。（本章节杨剑戏份较多，为了精简文字，下面引用杨剑的发言，不再特意提示“伸出或者亮出平板”之类。读者只要明白，凡是属于杨剑的流利发言，就是用平板说的。杨剑本人的说话，应该是这，这，这样的。当然，有时候为了实现某种既视感，还是会让杨剑的平板电脑出场。）
三人尾随杨剑进入陈设古朴的厅堂，一张巨大的八仙桌居中，八张椅子分列周围。杨剑示意众人落座，问道：“饿了吗？”
唐森还没来得及回答，一直昏昏沉沉的孙无恐睁开了眼睛。“早饿了，赶快拿吃的来。”
杨剑拍拍手，灰衬衫们送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饭食。孙无恐镇静剂的效力大概是过去了，精神抖擞地开吃。
“你也吃点吧，离开芭蕉百货后还没吃过东西吧？”柳倩对唐森说，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唐森心中颇为感动，看来柳倩对自己确实一往情深。
“饿坏了身体，可能会对你的基因造成不良影响。”柳倩继续说。唐森在心里给了自己狠狠一耳光，力度一点不亚于排骨夫人那一下，拿起筷子默默地吃饭。
柳倩笑嘻嘻地看着两人狼吞虎咽，仿佛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宠物。半晌，她对杨剑说：“考虑得怎么样，教教他吧。”
“不教。”杨剑板着脸说，“凭什么教他们？”
“不是他们，是他。”柳倩指着唐森。
“教什么？”唐森嘴里含着食物问。
“教你怎么使用白龙车啊。”柳倩回答，“你们虽然有本事激活变形系统，却完全不懂得使用。你但凡掉转炮口给火云跑车来一发，还会被红中儿追那么久么？”
“我刚开始学，孙无恐还没告诉我武器系统怎么用呢。”唐森辩解。
“这辆车是杨剑研发的，他是武器和机械专家。你跟着他好好学，只有他能让你完全掌握白龙车。”
“我可没答应教他。”杨剑插口。
“不用你教，这种系统我一看就会。”孙无恐从菜盘子里抬起头说。
“一看就会？”杨剑露出轻蔑的神情，“坦克形态有短时间加速功能，你找到了吗？”
孙无恐一愣，他确实不知道。
“我的系统里有很多隐藏设置，就算你是最高明的黑客，也发现不了。因为这些隐藏设置完全没有密钥，只能通过特定的机械操作组合来调用。”杨剑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
“好厉害。”孙无恐放下筷子，为杨剑鼓掌，“既然这么厉害，那你教唐森啊。”
“不教。”
“为什么不教？作为设计师，你既然设计出来，不就是希望能被人完美地使用吗？”孙无恐这句话说得很是高明，柳倩冲他暗暗竖起大拇指，他得意地回了个眼色给柳倩。
果然，杨剑似乎被打动了，口气不再那么强硬。“这还像句人话，想不到能从你嘴里说出来。”他说。
“你同意了？”柳倩惊喜地问。
“不同意。”
“怎么还是不同意啊？”孙无恐按捺着火气问，“我们哪里得罪你了？”
“废话，你当然得罪我了。你让我在莫高峰那么多仙人面前出丑，还说没得罪我？”
“杨先生，你教的是我，我可没得罪你啊。”唐森怯生生地举手说。
“你天天和孙无恐泡在一起，就是得罪我！”
孙无恐砰地一声拍了下桌子骂道：“杨二愣子，你讲不讲道理？”柳倩拼命朝孙无恐使眼色，她与杨剑最为熟悉，深知杨剑的倔脾气吃软不吃硬。
“我要是不讲道理，你们现在还在警察局里关着呢。柳倩求了我半天我才答应，你说我讲不讲道理？”
孙无恐怒气消了，他看懂了柳倩的眼色，嬉皮笑脸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杨剑身边坐下，勾住他肩膀说：“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的，你的子弹射中我被弹回去我也没办法控制啊。我给你赔不是了，杨剑兄，就教教唐森吧。他越安全，对你越有好处，这可是佛祖的意思。再说了，如果你真的不教，我只好自己来，到时候把你的系统弄得乱七八糟，万一不小心把白龙车搞废了怎么办？”
“你敢！”杨剑怒目以对。
“你不教的话我只能那么做了，我是个黑客，手痒忍不住。”孙无恐眨眨眼睛。
杨剑对着他瞪视半天，最后叹口气：“怎么碰上你这么个无赖妖怪？唐森，以后每天下班后来这里。”
其余三人大喜，唐森连忙致谢。“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他环顾宽敞的厅堂和外面的大院问。
“这里对外是‘灵异协会’，实际上是具有添竹市官方背景的‘第八协调处’，简称‘第八处’。”柳倩抢着替杨剑回答，“‘第八处’是由莫高峰和下界人类政府共同组建的，是下界通往上界的门户守卫者，也是升仙选拔会的人间安保力量。杨剑是这个机构的领导者，除了他，这里的其他人员都是正常人类。”
唐森频频点头，虽然没有完全听明白，好坏知道了个大概。
“对了，有件事本来打算问龙东海的，现在看来不用了，直接问你就行。白龙车的弹药如何补给？”孙无恐问。
“当然是这里提供补给，第八处地下有个大型武器研发制造中心。”杨剑回答。
“既然车是你造的，难道当初是你故意让龙东海卖给我们的？”孙无恐又问。
“想得美，我才没空理你们。车是观影大师问我要的，我的研发资金大部分由观影大师提供，车是作为一部分投资回报给了观影大师。”
观影老头好样的！孙无恐在心中替观影点了十个赞。
“不错不错。我们开瓶酒庆祝下，希望你们合作愉快。”柳倩拍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