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来打场麻将吧
男孩又在说着什么，可是唐森什么也听不见。唐森往男孩走去，男孩站在原地等他，但是越走两人距离越远，而男孩的身形也越发高大。你是谁？唐森大声呼喊着从梦中惊醒。他原本躺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电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从饮水胡同回来后那天开始，唐森请了一周的假。一方面他刚打完胎，身体虚弱，需要休养，另一方面孙无恐虽然解了毒，但是多少总有些残留，加上误服了太伤脑君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丹药，足足拉了三天肚子。两人天天窝在公寓里，靠方便面度日，恢复元气。本来黄总听到唐森要请假一周，大发雷霆，但是当唐森将柳倩的照片和访谈整理成文档发送给他后，黄总立马同意了，并且爽快地告诉唐森，假期回来后就给他加薪。唐森本来应该按计划高兴一下，但是他实在没心情。林蝎儿的出现让他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妖怪的威胁，何况这还是一个并不打算吃他的妖怪。唐森轻轻推开孙无恐的房门，里面静悄悄的，孙无恐在倒头大睡。在中毒，醉酒，加上丹药的三重作用下，他恢复得比自己还慢，几乎成天都在睡觉。
我该做些什么？完全靠孙无恐也不行，我自己得做点什么。这几天唐森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电视中回放着排骨夫人的烹饪节目，排骨夫人灵巧的手熟练地拿着厨刀，将一堆食材切得粉碎。唐森不禁想起了她层出不穷的杀猪刀，与她的杀猪刀相比，此刻她拿在手中的厨刀简直是小儿科，难怪她那么游刃有余。最近唐森几乎没换过台，电视定格在了烹饪频道。他想到了一件该做的事，虽然与他的初衷完全无关。既然死定了，在死之前，无论如何该告诉排骨夫人自己对她的心意。如果被妖怪吃掉已成定局，那么他宁愿让排骨夫人吃了自己。唐森摸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搜索到了排骨夫人的号码拨通，号码是他问祝舞能要来的。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排骨夫人柔美的声音。
唐森深吸一口气说：“排骨夫人，你好，我是唐森。”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笑声。“胆子不小啊，竟然敢主动找我？想死吗？”
“不是，我只想问问你跟我们公司的业务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估计排骨夫人一时有点搞不清状况。好一会儿排骨夫人才说：“你脑袋有问题么？我找你们公司谈业务是为了引你上钩，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唐森努力组织着语言以免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谈业务也可以，能见个面聊聊吗？”
“你想引我出来报仇？别太嚣张，那天我和孙无恐可没分出胜负。”
“不是不是。我是说单独见面，就你和我两个人。”
又是一阵静默，排骨夫人显然被弄糊涂了。“你不怕我吃了你？”
“你会吃我吗？”唐森紧紧攥着手机。
“唔……”排骨夫人考虑一下答道，“暂时还不会。”
“所以可以见面？”唐森心跳加速。
“不吃你见什么面？没空，神经病！”排骨夫人挂断了电话。
唐森愣了一会儿，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心中一言难尽。他就像个战场上的将军，刚刚下定决心准备进攻，还没等吹响号角，敌人一炮轰来把自己的阵地炸了个底朝天，连交锋的机会都没有。
“你就这么喜欢一个妖怪？你还真是个奇葩，难怪金身会落在你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孙无恐醒来了，斜倚在房门边将唐森这通电话听了个全。唐森只有一瞬尴尬，马上被欢喜取代。
“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他笑着走到孙无恐身边仔细看他的脸色，似乎正常了很多。
“不好。”孙无恐捂着肚子，满脸痛苦。
“怎么了？”唐森关切地问，“毒性还没去干净？”
“嗯，需要吃很多很多东西才会干净。”孙无恐眨眨眼说。
唐森抬手给他后脑勺来了下，笑骂：“骗鬼呢，想吃大餐就说。”
“有钱么？不是怕你穷么？”
“有钱，柳倩把歀汇过来了。”
“哦，她倒爽快，还有说别的么？”孙无恐笑嘻嘻地看着唐森问。
“没有。”唐森回答。他不想告诉孙无恐，柳倩在电话中说如果他愿意重新考虑生孩子的建议，将提供一张天文数字的支票。
“好，那么我们吃什么？”孙无恐满怀期待地搓手。
“火锅。”
两人雄赳赳地进入附近那家街边火锅店。唐森点了一桌子肉，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点的都是最贵的品类。孙无恐为了自己中毒躺了几天，这是他应得的。
“咦？今天的肉不对。”孙无恐吃着吃着惊觉，凑过来小声说道，“他们给错肉了，这是高档肉。”
“哦？真的？那怎么办？”唐森装糊涂。
“要不要告诉他们让他们换回来？”孙无恐偷偷瞄向店员。
“怎么换？我们已经吃了一半了。”
“钱够不够？”
“当然不够，就算换一半，那吃掉的一半也得掏钱。”唐森心中偷乐，脸上风平浪静。
孙无恐挠了半天头说：“是他们自己搞错的，我们也没吃出来，这样解释合理吧？万一被发现我们就这么说。”
“嗯，好办法，就照你说的做。喂，你慢点吃。”
孙无恐两手左右开弓，一只手涮肉，一只手夹肉，飞快地往嘴里塞。“动作快，趁他们没发现，吃完走人。”他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地说。
“慢点慢点，我保证他们发现不了。你看，人这么多，他们忙不过来。”唐森忍着笑说道。
确实，今天店里坐满了人，生意异常火爆。唐森游目四顾，在他印象中，火锅店从没有客满过，今天居然座无虚席。他的视线与另外一张桌子上的人碰在了一起，那人礼貌地朝他微笑点头。这是唐森所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剑眉星目，脸型瘦长，略微卷曲的头发松散地垂过肩，穿一件颇有古意的青色长袍，外面罩着浅色休闲西装。那人举起酒杯，打了个响指，店里其他客人纷纷除去外衣，露出里面灰色的衬衫，衬衫胸口绣了一把奇怪的□□图案，有三个枪管，两个扳机。目前店里除了自己二人，其余人显然是一伙的。
“不太对劲。”唐森低声向勤奋不懈涮着锅子的孙无恐说，“我们被包围了。”
“啊！”孙无恐张大了嘴，嘴里几块肉掉在桌上，“被发现了？”他转头四处看看，然后苦着脸说：“过分，不就给错了几盘肉吗，需要派这么多人盯梢吗？”
“你蠢啊？”唐森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当然不是冲肉来的，是冲我们来的。”
“干嘛冲我们来？这些可都是人，不是妖。”
“不清楚，我们赶紧吃，吃完了就走，看他们什么反应。”于是唐森也加入了孙无恐的行列，两人争先恐后像参加美食大赛一样。不到十分钟，桌上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
“结账。”唐森高声呼唤，但是没有店员前来搭理。
“结账。”唐森再次高喊，店员依然没有出现，而店里所有的灰衬衫全部放下筷子，转过身来盯着他和孙无恐。那名身穿青色长袍的俊美青年站起身，走到他们桌旁坐下。“我叫杨，杨，杨，杨剑，店，店，店员都走了，只有我，我，我们和你，你，你，你们。”
刹那间唐森觉得老天真的是公平的。如此一个俊美的男人居然是个结巴，否则光华都被他一人占尽，自己和孙无恐这样的该怎么混。同时他心里也生出深深的同情，自己宁愿丑点，也不愿当一个结巴。
“店员不在？那太好了，我们走。”孙无恐显然没把周围虎视眈眈的一群普通人当回事，在他眼里，除了妖怪，没有在意的。
“等，等等。”杨剑从身边的挎包里掏出一台平板电脑，在上面书写着，展示给他们看。“我说话不利索，用这个会比较顺。你们被包围了！”他写道。
“包围？包围我们作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孙无恐瞪圆眼睛问。
“不许离开，我们一起等人。”杨剑举起平板。
“等谁？”
“等我们。”门口传来语声，李天王背着铁锅走进了火锅店，那托踩着滑板跟随在后。
“嗨！”那托向孙无恐和唐森挥手问好。
“怎么又是你？这位黑脸大叔是谁？”孙无恐惊讶地问。
“这是我爹。”那托赶紧滑到孙无恐身边轻声说。
“背锅李天王？”孙无恐脸露喜色，立马从椅子上蹦起，跑到李天王背后打量那口铁锅，“啧啧，听说这口锅位列莫高峰三神兵之一，也不过如此嘛，锈了吧唧的。”
李天王说动手就动手，反手抄起铁锅，将孙无恐罩住，铁锅扁平的开口合拢，变成了一只口袋形状将孙无恐装了进去。他往身后一背说道：“搞定！走，回莫高峰。”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就完事了？那你一个人来就得了，弄这么一大帮子人来看戏啊？
那托拉了拉父亲的袖子说：“爹，再看看，这家伙没这么容易收服。”
李天王哈哈大笑。“被我收进这锅里，他还想逃出来？看什么看？”他的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台平板电脑，离他鼻子不到一公分，上面写着“再看看！”
李天王跳脚，抬手拨开杨剑的平板说：“我找你们来只是压场子的。抓这么头小妖，带神兵下凡没必要。但是如果人太少，显得我李天王排场不够大。真以为是让你们来帮忙的？一头小妖，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话未说完，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大力传来，伴随着“咚”的一声，李天王身不由己向前冲出几步。撞击再度袭来，李天王被推倒在地，撞翻一片桌椅。他狼狈地起身，将变成口袋的铁锅从身后取下，只见上面东一块凸起，西一块凸起，越来越密集。铁锅在他手里不断抖动，撞击声震耳欲聋。
“不好，爹，他想从里面击破铁锅。”那托惊叫。
李天王决断极快，手指一点，铁锅恢复了原状，孙无恐从里面跳了出来，好端端站在原地，手里执着双截棍。周围人哄笑起来，包括唐森在内。孙无恐身上脸上满是黑灰，活像个挖煤的。孙无恐意识到所有人看着自己的脸，急忙从口袋中掏出镜子一照。不照不要紧，这一照把他给照急了。“好你个李天王，莫名其妙拿锅罩我也算了，你倒是把上面的油灰擦擦干净啊？你家炒完菜从来不洗锅的？”
李天王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只是注视着手里的铁锅，泪流满面。手中这口上古神器，此时满是凸起，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裂开了一条细缝。“那托。”他咬着牙说，“把孙无恐给我拿下！”
“哥们儿，对不住了，今天必须要拿你。”那托踩着滑板对孙无恐说。
“干嘛要拿我？”孙无恐拼命擦着脸上的油灰问。
“你偷吃了太伤脑君的仙丹，那些仙丹是专门为羽蝗大帝炼制的，羽蝗下令抓你回莫高峰受审。”
“他不是存心偷吃，他只是喝醉了。”唐森大声替孙无恐辩解。
“这里没你的事。”那托指着唐森说，“你这个凡人闪一边去。”
“是我吃了，我承认。”孙无恐无可辩驳，就算是喝醉了吃的，吃了就是吃了。
“你是自己跟我们走呢，还是打算顽抗？”那托斜着头问。
“我不跟你们走，我在凡间有任务。如果想抓我，就凭本事打倒我。”孙无恐平静地回答。面前突然伸过来杨剑的平板，上面写着“好样的！”
“那好吧，这里地方小，咱们老规矩，外面大街见。”那托踩着滑板当先出了火锅店。杨剑和他的手下也呼啦啦全跟了出去，只剩下李天王依然抱着他的铁锅痛哭流涕。孙无恐将唐森拉到一边嘱咐：“如果我被他们带走，你赶紧回家里锁上门，在我回来前不要出门。”
“万一你一个月都回不来，我不是饿死？”
“不会的，人间一天，天上十年，自己算算。”说着他拽着唐森一起来到大街上。杨剑高举手里的平板，上面写着“开盘了，赶紧下注！”。于是他的手下将他围起来，纷纷掏钱，杨剑忙着在平板上记录。
“这伙人什么来头？明明是人，怎么跟上界仙人扯到一起去了？”唐森问孙无恐。
“我现在想起来了。”孙无恐回答，“那个杨剑，是个半仙。”
“算命的？”
“不是，他是妖和仙所生的混血，所以我乍一看没看出他身上的仙气，他掩藏得很好。莫高峰百年一次的升仙选拔都会由人间护卫队负责安保工作，杨剑是他们的首领。不过他从不现身，想不到这次为了拿我把他请出来了。”
“他很厉害么？”
“不清楚，只有打了才知道。”
“喂，我说你们俩要嘀咕到什么时候去，赶紧来战。”那托等得不耐烦了。
“来了来了。”孙无恐朝唐森笑笑，大步走到那托对面站定，“怎么个打法？”
“什么意思？”那托皱起眉头，不懂孙无恐在说什么。
“有文打和武打两种。武打就是正常地往死里打，文打么比较和谐，我先站着不动吃你三下，然后你让我打回三下。三太子，我挺喜欢你这个精英少年，不想伤了和气，咱们来文打如何？”
“你先让我打三下？不躲不闪？”那托有些迟疑，思量着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嗯。别想多了，你跟我打过三百盘‘坦克围城’，从打游戏你就能看出来我是不是耍诈的人。”
这句话说服了那托。就如孙无恐所说，那是丝毫作不得伪的，毫无疑问孙无恐是光明磊落的性子，不会耍阴谋诡计。
“好，就文打，你说开始我就开始。”
“来吧，我准备好了。”孙无恐双手抱在胸前，两腿分立。
那托将身上的西装马甲脱下拎在手里说：“我这件法宝叫混天马甲，罩住你身体不断收缩，如跗骨之蛆，直至魂飞魄散。你如果受不了了，立即认输，我马上撤回法宝。”
“我就喜欢你这点，跟我一样实诚，来吧。”孙无恐对那托表示赞许。
那托手一抖，马甲飞向孙无恐，轻轻披在他肩上，然后迅速裹紧。
“啊，啊，啊。”孙无恐连声叫唤。
“吃不消就投降，快。”那托急忙提醒。
“啊，啊，哈，哈，哈。”孙无恐开始大笑，“好痒，痒死我了。”
那托沉下了脸。“不带你这样玩人的。”他手一招，马甲飞回到自己身上穿好。
“第二下要来了。”那托脚一蹬，脚底下滑板的两个轮子燃起熊熊火焰。那托轻轻跃起，抬脚踢出滑板，带着火焰飞向孙无恐。
“等等！”孙无恐迅速躲过。
“哈呀，你说好不躲的。”那托怒道。
“不算不算，重来。我是怕你烧坏我衣服，这套衣服是跟唐森借的，是他的工作服。”孙无恐麻利地将上身衣服脱光，“你会烧下半身么？如果会，我得把裤子也脱了。不过这里这么多人围观，我有点不好意思。”
“你不说我都不会烧你下半身，那是流氓打法。”那托绷着脸回答。
“那好了，来吧，第二下。”孙无恐稳稳站定，“这次肯定不躲，用点力。”
那托腿一抬，滑板燃烧着熊熊火焰重重击中孙无恐的胸膛，结果连一丝烫伤都没造成，再度飞回那托脚底。
“妈的，邪门。”那托嘴里咕哝着，孙无恐确实不躲不闪，可是自己不该连一点伤害也制造不了啊。他舒展了一下筋骨，浑身骨节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第三下要来了。”那托脚踩滑板冲向孙无恐，突然幻化成了三个身影，高高跃起在空中，像三枚飞速奔袭的导弹击中目标。轮子分别命中孙无恐的前胸，后背和头顶，爆发出轰然巨响，孙无恐被一片火光吞没。火焰碰到孙无恐的身体后剧烈反弹，那托惊呼一声，纵身后跃，脚上的鞋子已经烧成灰。他刚落地，脚底剧痛袭来，那托坐倒在地，忙不迭观察脚掌，一片红肿，他被自己的火焰反噬了。而孙无恐笑嘻嘻站在原地，完好无损。
“你赢了。”那托勉强站起来，将滑板抄在手中，一瘸一拐退到一边。杨剑的手下个个鸦雀无声，每个人都买了那托赢，现在自然连底裤都输光，只有作为庄家的杨剑笑个不停，他笑起来倒一点不会结巴。
“笑个屁，到你了。”那托狠狠瞪他一眼，朝他挥手。
杨剑慢悠悠下场，与孙无恐面对面站好，举起平板：“你这头妖颇有格调，我们也不要打打杀杀，来文的。”
“可以啊。”孙无恐回答，“你先出手还是我先出手？”
“不是文打，是文比。”杨剑快速书写着，“听说你变戏法很拿手？”
孙无恐点头。“当年我街头卖艺，变戏法是看家本领之一。”
“刚巧我也会，我们比变化。”杨剑的平板说。
“比变化？怎么个比法？”孙无恐挠着头问。
“会变麻将牌吗？像我这样。”杨剑一旋身，突然变成了块一人高的麻将牌，赫然是张“三万”。
孙无恐被吓了一跳，走到杨剑身边左看右看，伸手触摸，还真是块麻将牌。“神奇！我来试试。”说着他原地转个圈，也成了块麻将牌，是张“八筒”。围观众人顿时看傻了眼。杨剑变回人身用力鼓掌，然后在平板上写个不停。好一会儿，他展示给孙无恐看，上面密密麻麻一大段文字：“规则如下，条子比筒子大，筒子比万子大，万子比条子大，每一门花色从一至九，九最大，一最小。我们同时变身，可以随意变化成任意花色和数字，然后按照以上规则决定大小。最先连续胜出三局的人算赢。我赢了，你乖乖受降去莫高峰，你赢了，我就不再出手，如何？”
孙无恐点头同意，杨剑将手中平板交给那托：“你来帮我们计输赢。”
较量开始了。一名灰衬衫掏出一把发令枪，孙无恐和杨剑听到枪声后同时变化。整个比赛过程跌宕起伏，就不多说了，总之个把小时以后，围观人等全部坐在地上，打着哈欠，那名负责发令枪的灰衬衫已经换了几十次手，两条手臂酸痛。但是场中两人依然兴致勃勃，互不相让，没有一个人能连续胜出三局的。比赛到后来唐森居然觉得肚子饿了，刚才吃火锅由于赶时间，并没有吃得很饱，于是他进到火锅店去找找有什么吃的，结果什么也没找到。倒是李天王仍然趴在地上为他的铁锅痛哭，唐森想着是不是上去安慰下，最终还是放弃了。等他回出来的时候，枪声在继续，麻将牌在继续，那托的呼噜在继续。
“这是在干嘛？”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那托猛然从梦中惊醒，这可是在自己的结界中，凡人闯不进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太伤脑君和观影大师两人。他连忙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走过去，低声向两位上仙说了下情况。观影立即朝两人大喊：“停手停手，别比了。”可是孙无恐和杨剑已经较上了劲，谁也不服输，根本不予理睬。
“胡闹，这要比到什么时候去？”太伤脑君板着脸朝唐森招招手。唐森快步上前，轻声问：“大仙，什么事？”
“我们去制止他们，你抱住孙无恐，我抱住杨剑，别再让他们变下去了。”
“好。”唐森不假思索答应，他也厌倦了这场闹剧。唐森朝孙无恐走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唐森手指上戴的金戒指自动滑脱，闪电般击中孙无恐的脑袋，孙无恐当场晕了过去。戒指化为一条锁链，将孙无恐牢牢捆住。
“怎么回事？”唐森大喊，这枚戒指正是当时观影大师送给自己防身用的。
“三太子，把李天王叫出来押着孙无恐回莫高峰复命去吧，他也该哭够了。”太伤脑君说道。
观影大师走到唐森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说：“这枚戒指是我问太伤脑君借的法器，本名叫‘金刚琢’，原本是为了防止孙无恐对你起异心，毕竟他也是个妖。万一他想吃你，戒指就会发动保护你。别难过，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除了我他不会让别人靠近他，更别提抱住他了。你们利用我暗算他！”唐森脖颈上青筋暴起，神情可怕。
“不错，我利用了你。”太伤脑君心平气和地说，“孙无恐误食金丹的事总要有个了断，他必须去莫高峰受审。你放心，我已经暗中请了佛祖赶来主持公道，不会冤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