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六章：夜问
有感而发低下头看裴家宁，发现她一直盯着电影没有走神。
原来心猿意马的只有他一个人。
昏暗的空间，近在咫尺喜欢的人，加上有意义的电影，还闻得到裴家宁身上习惯用的香水味。
这一刻，孟长斐情动了，他缓缓低头，贴近裴家宁的脸庞，亲了她一口。不是裴家宁那个蜻蜓点水般似是而非地在侧脸擦过，而是真真切切地印在了她的唇辫上面。
在微弱的电影光线下，他和小姑娘猛然睁大的眼睛对上，湿漉漉的，又黑又亮，像黑曜石一般。
几秒钟，他想到了很多画面。咨询室里面，高中的裴家宁悲伤的模样、戴着口罩眉眼弯弯的样子、面对他的打趣露出的不好意思、在他的引导下眉目舒缓的样子……在讲台下面和他对视的样子、感冒脆弱的样子……一幕幕，最终都归于眼前因为害羞而闭上了眼睛的人。
他重新坐好，看到裴家宁颤抖不已的睫毛，少女雪白的侧脸，此刻也沾染上了粉色。
他心情极好，刚刚因为担心她的紧张和慌乱，现在都已平复下来。
“好好看电影，别走神。”伸出手去握住女生原本放在腿上的手。包住，放在了自己身上。
这人，真的是过分！
裴家宁又羞又气。
接下来的电影她都没办法集中精神去看，一直在走神。
她看电视视频电影这些从来不这样的，只要她沉下心看，外面没有人和物能打扰她。但是！孟长斐犯规了！！她好气！
直到电影结束，裴家宁都没有再正眼看一下孟长斐，孟老师也知道小姑娘会害羞，毕竟在电影院这种公众场合亲吻她，小脾气总是有的。
他愿意纵着她，也愿意哄她。
低头看向裴家宁问想要去干嘛吗？两人随着人流进入电梯，里面很拥挤，人挤人。
裴家宁皱眉，拉了拉孟长斐的手臂，“要不我们走楼梯下去吧。”人实在太多了。
“嗯。”两个人朝另一边的楼梯走去。
楼梯里面顶处安装了一盏灯，照亮了整个楼道。其实一层一层照下来，也不算多光亮了。
孟长斐牵着她，楼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甚明亮的灯光下。这里因为很少有人来，干净又寂静。
在下去的时候，灯光闪了闪，最终又归于平静。
因为去舞蹈室练完舞之后，再去酒店，裴家宁到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想到是和寝室的人来吃饭，所以拒绝了孟长斐接她的要求。
她去的时候快八点钟了，基本上都在等她了。一进去，她就看到里面古香古色的装饰，还有木窗隔开一个个座位，注意客人的隐私。
看着手机里面她们发的位置方位和透过镂空的建筑物，找到了她们。
原本有些急促的步伐，在看到那里坐着的四个人而放慢了脚步。从来没见过的那个人是一个很卡哇伊的妹子，她冒出来一个大胆又奇怪的想法，表情也有些震惊。
第一个看到她的宋栩，她向裴家宁招了招手，示意她在这里。
“家宁，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杜水。你叫她小水就好了。”没有不好意思的语气，自然而平常。
裴家宁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就是她猜的那样，这个二次元的少女，就是林谣的对象。
一身水手服加上齐刘海双马尾，脸蛋水灵灵的就像动漫里面的那样，肤白貌美，身娇体软。
她不禁有些恍惚地想，原来林谣喜欢的是这种。
倏地，就像被一道白光打到一样。食堂里面看到那些不符合林谣审美偏好的手上卡通玩偶发带和脖子上卡通玩偶项链，以及敏感肌用的水乳，此刻都有了解释。
想必，都是她旁边的那个小水用的。
一直以来，裴家宁都觉得林谣高冷又孤独，虽然她愿意去照顾包容她们。可是，那并不是真心的，就像她一样，习惯于用友好去面对面前的每一个人。
不一样的是，林谣是真的不在意她们的想法，而她，是在意每一个人的感受。不然，在她察觉到宋栩的针对和讨厌之后，她就不应该是那种反应。
可是现在，林谣细心地照顾小水，为她和几个人搭话，不至于让她感觉到冷落。她身上有一种裴家宁渴望却不曾拥有的东西。
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适时亮起来，是微信里面孟长斐的未读消息。
打开看，是跟她说，她的东西落在他的车上了，明天上完课再给她。
裴家宁回了一个好。
这顿饭吃的她心思漂浮，好几次其他人喊她，她都没听到。
回去之后，例行跟景如漾打了一个电话，裴家宁也告诉她已经和孟长斐在一起了。景如漾一副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样子。但是对于她们两个怎么相处竟然一点都不好奇。
裴家宁有点疑惑地问了一下她原因。
她大大咧咧地说：“还能有什么不一样？估计就和你们高中的时候一样的相处模式，两个木头，我都不感兴趣你们的私生活。”
她依旧面无表情，想着的是景如漾说的没错。脸却红了起来，除了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他们还比以前多了牵手，但是只有过两次亲吻，一次是她在大桥上面，一次是电影院的时候。
晚上睡觉前，又和正在工作的孟长斐聊了一下天，对面的人回到很快。不过她也知道他很忙，就说几句然后就晚安睡觉了。
“晚安，好梦！小姑娘。”
带着甜甜的睡意裴家宁睡过去了。
早上是排满的实操课，拖着累得全身都叫嚣着痛苦的躯体去买了面包和豆浆，裴家宁就回寝室。她实在没胃口吃饭。
孟长斐到现在都没告诉她，昨天她落下的到底是什么，她找了一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不见什么啊，奇怪。
下午，温度二十多度左右，吹着秋天凉凉的微风。她穿了丝质的碎花衬衫和黑色的百褶裙，搭帆布鞋。
头发扎成了一个形状完美的丸子头，化了一个清新俏丽的妆容。
即使是在美女如云的金融系，她的容貌也是出类拔萃的，加上从小培养的气质，她也是公认的校花。
确实有很多男生追她，不过她都不在意，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也不怪宋栩总是对她充满不善的揣测。
两个人上课时候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在一起了而发生改变。
裴家宁发信了之后，就撑着脸看孟长斐了。
“你们的心理老师已经回来了，下个星期开始就不是我给你们上课了。”男人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明显如一颗响雷一般炸开了锅。
大家都交头接耳起来，还有人直接大声说舍不得他，让他带完他们吧。
搞笑，如果孟长斐走了，他们哪里还有这么轻松又好玩的心理课。他们可是听说了一班每次上课就要被迫营业玩什么真心话倾诉和自我展示的“小游戏”。
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以后，孟长斐温润如玉的声音又开口：“这是学校安排的，孟老师也没办法啊。”像狐狸一样笑起来，有些狡黠。
课间休息的时候，孟长斐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下课后等我一起走。”
“哦。”
“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在答应了孟长斐的话之后，她又发了一条。
“嗯，今晚我都有空。”
看着回的信息，裴家宁细微地眯起眼睛，脸上的酒窝露出痕迹。他这是说今晚可以任由她安排吗？
下课以后，本来孟长斐一如既往慢悠悠地收拾东西，准备最后一个走，和裴家宁离开的。
没想到有一个平时上课沉默寡言的女同学跑上了讲台，跟孟长斐大眼瞪小眼了一会。他刚想开口问她同学，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女生直接留下一封信就跑出去了，他莫名其妙又好笑。
刚想着怎么处理这封信，他就看见慢慢出现在他视线的裴家宁。还真是头痛啊，现在的小姑娘。他有些失笑。
一路上都在哄小姑娘，说他没注意过那个女生。
裴家宁就闷声不吭往前走，孟长斐无奈地跟着她。好不容易上了车，只听到她硬邦邦地开口：“我的东西呢？”
一配上她不愿意地对视他的眼睛，这句话就失去了几分威慑力。
“这里。”
放在她手心的是一个包装仔细的袋子。
“？”她什么时候忘记了这么大一个东西在他车上。
一看见里面的多肉就呆住了。
裴家宁看向孟长斐，“不记得你以前送我的那颗多肉了？”
清朗的语气愉悦。
他这是，一一回应她曾经和他做的事情？其实从湖心亭开始，孟长斐就一直阴差阳错陪做了许多她想要的。
只是都太日常了，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和告白，就是寻常的上课下课。情侣之间的吃饭看电影，都是在弥补她从来没得到的过关注与喜爱。
她想：“这次就原谅孟长斐了。”
孟长斐实在无辜，莫名其妙就被冲出来的人戴上冤枉的帽子。
只是想起在贴吧看到的，还有上次下雨的事情，就算不计较刚刚的事了。一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不认识他的时候，有多少喜欢他的女孩子向他表白过或者和他在一起过。
裴家宁就心情低落起来，也忍不住刺他一口：“谁又能像孟老师一样，教一个班就招了这么多女学生的喜欢？”
开车的人表示很委屈而且莫名其妙：“你怎么了？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上次和女同学一起雨中漫步的感觉好吧？”最终醋意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嗤了一声，他意识到这位大小姐是吃醋了。“我没有，上次雨下太大了。白絮借了我一把雨伞，我也不好意思一直拒绝别人的好意。”
看着又要开口的某人，他又慢悠悠地说：“谁叫你不和我一起走，我可是记得当时你也是在那里的。”
莫名的，她有点心虚，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地说：“可是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熟。”
不再逗弄小猫，等一下她该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