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天恩赐
孟唯良把时念的卫衣帽子给她戴上，还拉紧了帽绳，然后又脱下自己的棒球服裹住时念，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行，那哥就陪你等到十二点。”
时念歪倒在孟唯良温暖的怀里，伸出手，去握住孟唯良搭在她腰上的大手，有点冰，时念就把他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暖着。
孟唯良想把手抽出来，“我手凉，别揣你肚子上。”
时念双手握得更紧了，“没事，我暖着。”
孟唯良蹭着时念柔软的发，大手反握住时念的双手，包在掌心里，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娇嫩的手背。
“念念。”孟唯良轻轻唤了一声。
“怎么了？”时念应他。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的话？”
“记得呀！”时念回忆了一下，“我当时跟你说，我视你为神明，当做是上天赐予我的救赎，我愿意追随你，所以你愿意成为我的光吗？”
“对不起啊，”孟唯良突然跟她道歉，“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就答应你了。”
“没关系呀！可以理解的，”时念却这么说，“但是你也有在认真保护我不是吗？”
“嗯。”孟唯良将脸埋在时念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时念反应过来，孟唯良这是在为他以前所产生过的卑劣念头而自责。
时念没有说话，而是从孟唯良的大掌中抽出手来，翻过他的手，在手心里用手指写着比划。
孟唯良认真地细细感受着。
等时念写完，孟唯良说出她写的字。
“爱？”
“嗯，”时念点头，“我能感受得到你对我的好都是真的，不是在骗着我玩，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处处都对得起我。”
孟唯良才明白时念不是在跟他日常表白，而是在宽慰他。
“你啊，”孟唯良搂着时念的腰的手臂收紧了几分，脸颊贴着时念的脸颊，声音里染上了几分少年热恋中独有的糖味，“你才是上天赐给我的救赎。”
时念的嘴角也上扬着少女心意得到回应的甜甜笑容。
十二点的闹钟响了。
孟唯良关掉闹钟，捏了捏时念的手心，“念念。”
“嗯？”时念侧脸看他。
“我爱你，”孟唯良对上时念的双眸，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且坚定，“我爱你，从现在到未知，我会把我有限的生命用来全部爱你，决不食言。”
时念愣愣的看着孟唯良，突然弯起了眉眼，笑出了声。
“笑什么？”孟唯良皱起眉，他讲情话很好笑吗？
“文绉绉的，不适合你。”时念忍着笑意。
“我现在可是在跟你表白啊！你能不能走点心？”孟唯良恼她，揪着她的脸颊，有些咬牙切齿。
“好嘛好嘛，”时念笑着求饶，“我答应你了！”
孟唯良没好气地松开手，转而捏着她的下巴，凑下身。
时念突然抵住孟唯良的胸膛，小脸上罕见地泛起了两朵红晕，一双星眸里氤氲着亮晶晶的水汽，声音里染着几分娇羞的少女怀春意。
“那个……我……我是初吻……”
孟唯良愣了一下，随即轻笑道，“我也是，不过我应该比你多会一点。”
时念慢慢闭上眼睛，樱唇微张，在安静地等待着人生中的第一次接吻。
孟唯良低下头，贴住少女微凉但柔软的唇，细细描摹着她唇瓣的形状，而后轻松地攻略城池，长舌直入，与她的交缠在一起，贪婪的汲取着香甜的津液。
时念感觉自己的呼吸在变得急促紊乱，脸颊滚烫，身体在疯狂升温，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孟唯良的手臂，努力适应着。
朦胧的月高高挂在天上，几片云轻轻飘过来，像是被月亮揪过来掩面的，许是被底下两人的柔情蜜意给羞到了。
夜色静谧，晚风轻拂，空气中夹杂着微润的凉意，混着甜甜的蜂蜜味，是时念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孟唯良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但是他却忘了，时念是第一次接吻。
感觉到孟唯良还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时念疯狂地拍打着他的肩膀，嘴里唔唔地嘤咛着。
她快被憋死了！！！
孟唯良似乎是才察觉到，骤然松开时念的唇。
得到解放的时念感觉到的不止是唇瓣上的凉意，还有大口大口的氧气。
看着女孩被憋红的脸蛋，孟唯良居然半点不觉得自己有错，还一把将时念揽住，语气开心得像得了最甜的那颗糖果的小孩儿似的，“念念，你真的是我得到过得最好的礼物，真的。”
哪怕，其实他从来没有收到过礼物。
哪怕，其实他从来不相信会有上天恩赐。
但是，时念真的很好。
她是除了妈妈之外唯一一个会无条件爱他的人。
时念对孟唯良突如其来的感谢有些懵，不过还有什么是需要去探究的呢？反正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的了。
时念回抱住孟唯良，“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哦，毕竟是最好的礼物。”
“一定。”
二十出头的少年终于对少女敞开了心扉，表明了心迹，也终于找到了一直以来在泥沼之中可以将他拉上岸的那根藤蔓。哪怕他借着这束光也没能完全摆脱黑暗。
即便仍然身处于深渊，他也想在之后的日子里留给她的全部是光明。
一月份的开端，上天就给了凉城一个意外惊喜——寒潮来袭。
气温骤降，寒风呼啸，时念还没有来得及囤过冬四件套，第二天早上是裹着孟唯良四年前的棉服。
时念其实挺好奇啥牌子的棉服能藏四年还不被发霉发烂的。
孟唯良说，“大牌。”
时念歪头一想，好像说的也对。
时念伸直了手臂，孟唯良给她套上棉服，然后拉上拉链。
时念动了动，发现那衣摆差不多到自己的膝盖了，“孟唯良你十七岁的时候多高？”
“183。”孟唯良从衣柜里又拿出一条有些旧了的围巾。
“哇！简直没人性啊！我今年都快十八了一米六都没到！好可恶！”时念挥着有些行动不便的手臂，给了孟唯良一拳。
世间的不公尽体现于此！
孟唯良在给时念围着围巾，任她闹，“你猜我现在多高？”
“185往上。”时念仰着小脸看他。
“是187。”孟唯良给围巾打了个结。
“那以后要是我闯祸了你就站我前面帮我挡伤害，好吧？”时念冲他挤眉弄眼。
“不要，”孟唯良拒绝得干脆。
没等时念变脸，孟唯良又补充了一句，“我站你后边儿给你撑腰，你负责揍回去，我负责给你善后。”
时念突然觉得好感动，她虽然运气不好，但是命好，找了一个愿意护着她宠着她的男朋友。
孟唯良看她有些发呆，低头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还愣着干嘛？出门了。”
时念从长长的袖子里努力伸出手来，递到孟唯良面前，示意他牵上。
孟唯良包住她的手，领着出门了。
时念乖乖地站在门口前等着，孟唯良从车棚里推出那辆黑武士。
因为穿得有些厚，时念上车时有些艰难，像只憨憨的小企鹅。
孟唯良转身给时念戴上头盔，觉得她现在的模样憨得可爱，抬手敲了敲头盔，笑她，“刚从南极来的小企鹅要努力适应南方的凉城啊。”
时念嫌弃地拍开孟唯良的手，一双杏目瞪着他，无声的控诉。
孟唯良仍是笑着，把挡风镜关上，转回身扭动钥匙，一声接着一声的气浪震着冰冷的空气，时念抱紧他的腰，下一秒就感觉到了耳边疯狂呼啸的风声。
冬天的风总是寒冷的，尤其是遇上寒潮时，时念歪了脑袋，打开挡风镜，迎着冷风，灌进来的风里挟着男人身上的淡淡柑橘气味，是她很喜欢用的洗衣液牌子的味道，身心也不免得多了几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