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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浪里白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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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柏筠走过去,把她揽在怀里,撸猫咪一样顺着她的头:“你放心,马上你就过30了,你爸妈很容易松口的。”

    “你才说我是小宝贝!”方汀踩了他一脚,可算是解气了。

    “你在我这里就是新生!其他人管他呢?”许柏筠把手探进她的衣服里,他吃了亏,就得找补回来。

    “合着我前30年白过了?”方汀被他推到沙发边缘,虚弱地看他一眼。

    “你就说行不行吧?”许柏筠的声音开始有些粘腻了。

    “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方老师,我送的礼物,你喜欢吗?”

    “嗯”方老师的睡裙被推到膝盖上方,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她有些想念。

    “那我30岁的生日礼物,你不送给我吗?”许柏筠抬起头,那个人正闭紧双眼,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哦,你想要什么?”

    许柏筠声音清脆,理直气壮:“我要跟我喜欢的姑娘朝夕相对。”

    “哦,那”

    “方老师,我的鉴定期过了吗?”

    “嗯?”

    “我申请进入下个阶段。”

    方汀就像坐过山车,才被甜得腻人的柔情蜜意撩动心弦,又被赶鸭子上架,答应了不平等条约。

    残存的一丝理智质问自己:

    他30岁的时候,她认识他吗?

    狼,绝对是狡猾的狼。

    方汀被他折腾到后半夜,最后是全身乏力睡死过去。

    他还在一遍一遍地揉捏着她身体上的每一块皮肤,一寸一寸地丈量每一个部位。

    好奇地研究她身上的每一颗痣,数了数总数,数字还挺吉利。

    数了数她十指的每一个螺纹,这是有福之人。

    她的脚趾就像珍珠贝母,好漂亮!

    他从她的电视柜里找到卷尺,量了她睫毛的长度,还计算了头身比。

    这下好了,从头到脚,都清楚了。

    许柏筠第二天早上醒来,摸到怀里的人,就笑着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

    “许柏筠,你简直过分!”

    “我都多久没开荤了!而且这个画面,第一次就应该有,谁叫你跑了?”

    方汀翻了个白眼。

    这该死的自尊心。

    “真的不喜欢么?”他的声音好委屈,凑在她的胸前蹭。

    “我怕你一次太饱,今后没了兴致。”方汀难耐地翻身,想要维持一丝理性。

    “你同意我住过来了?”许柏筠大喜,一把抱住她,顺便舔了一下手指。

    “否则呢?我这三天还能活吗?我也30了,许哥哥,您手下留情!”方汀拼命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许柏筠用手和脚缠住她,就不让她走。

    “屁话!昨天一直是你在上面!”

    “许柏筠,我发现你对我越来越粗暴!你对车队的阿姨都彬彬有礼,轮到我,就气质全无。”

    “昨天谁眯着眼说,‘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住嘴!去做饭!否则打包走人!”方汀闭着眼,蒙着耳朵,胸前红扑扑一片。

    他重重地亲了几下她的嘴,终于听到“啵唧”一声,就喜气洋洋地爬起来去厨房。

    “穿衣服呀!情圣!客厅窗帘都没拉!”方汀把他的t恤扔过去。

    许柏筠帅气地接住了,眼神魅惑地看着她,慵懒地把衣服套上。

    “把房间门关上人过来。”

    ——

    许柏筠像孩子一样弓着身体,一只手搭在她的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捏着,半边脸挤成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子,挺直的鼻梁靠在枕头上,睫毛长长地覆盖。

    方汀的手指划过他的鼻梁,摸摸他的睫毛,最后停留在他的黑发上。

    有点可悲,还是会介意。

    情到浓时,她的脑子里又绷紧了一根弦。只是她问不出。

    他的爱炽烈没有缘由。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盛极而衰的道理,她不会不懂。

    恋人之间突破了身体的屏障,神秘感消失。朝夕相处,大概率会逐渐消磨情意。

    章晋和她,感情崩溃用了五年,可是他们恋爱后,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到一年半。逃不过爱情保鲜期。

    那他们呢?

    如果对爱情有了期待,就要承担一无所有的风险。

    章晋的使命就是忠诚,忠于国家,甚至发誓忠于爱,忠于她。

    结局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许柏筠?

    她已经放下矜持,那他们,能不能走得更长远一点。

    许柏筠撑起半边身子,他右脸的酒窝盛满了爱意。她之前误把酒窝当成他和章晋相似之处,以为自己就是偏爱有酒窝的男人,真是错得离谱。

    章晋的酒窝只是给他刻板严肃的面部肌肉稍作缓冲,使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正当年龄的人。许柏筠的酒窝让他看起来像诱惑犯罪的撒旦,引诱人抛弃生命和救赎之路,一步步堕落,最后走向毁灭。

    话都含在口腔里,说不出。

    “方汀,每次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你的表情都好复杂。”许柏筠摸着她的头发,一点点卷起来再松开。

    她有吗?她不是一直被他推着往前走?

    “比如?”

    “第一次亲你,正常女人都会享受地闭上眼睛,你睁大眼睛把我的脸扫了个遍,差点让我破功。”

    方汀看了看他,想说些什么又憋回去了。

    “上次在酒店碰你,你看我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在犯罪!”

    “噗——”方汀憋不住了,笑意绽开,“那昨晚呢?”

    “昨晚还好,你身体的欲望战胜了你自以为的理智。就是有点话痨,不过,倒是新体验,没想到你对明清□□研究颇深。”许柏筠埋在她的锁骨里,闷声笑。

    “食色,性也。文学和性、爱本来就密不可分。”

    “你在想什么,嗯?”他的神色是少有的忧虑。大概他也意识到了,那层若有若无的玻璃,看不见,摸不着,就横在方汀的心里。

    我在计算,你离开我的时间。

    不应该问的。

    所有宝贵的记忆都妥善安放在体内小小的场所里。每次敲骨吸髓地寻觅记忆的残片,只是想要尝到一丁点的甜,才下舌尖,却苦在心间。

    可惜她那时技巧不够高超,心思也并不巧妙。

    “我在想,你有过几个女人?是不是也和她们像这样住在一起?”

    “说实话?”许柏筠有些犹豫。

    “嗯。”

    “我单方面有同居想法的,就你一个。至于有几个女人,抱歉,我真的记不清了。”

    “滥情那你每一个都喜欢吗?”方汀心里有点堵,他还真敢说实话,她不愿意再听,又憋不住。

    “没有,有一两个有过好感。”

    “你的感情好廉价”

    “你自己非要问,问了又酸,我总不能骗你,以后许柏月都会暴露的。”他有些无奈。

    “那我现在听了难受怎么办?”方汀揪着他胳膊上的嫩肉。

    “我从小训练和学习,其实压力很大,节奏很紧张。我爸不太管我,小阿姨主要是照顾我回国后的生活,有时候只是需要人陪。”

    “像你这样的人,还会记得初恋吗?”

    许柏筠看了她一眼,她还在怀恋那个人?睡在他的床上,还在想初恋?

    他一勾唇,笑了,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当然记得,那是我第一个女人。”

    方汀的眼皮跳了一下,她就这样给自己下了个套。

    ——

    许柏筠入住之后,方汀才发现其实两个人的生活和一个人差别不太大,甚至还比一个人省点力。

    方汀从小按照做军人的父亲的要求,生活是极为克制规律,雷打不动的作息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就算在读书最苦的时候,她也是宁愿早起不愿晚睡。即使是配合案件进程,她也会尽量调整,不会糟蹋自己的身体。

    许柏筠这样一个浪里白条,居然跟她节奏差不多,甚至比她多了规律的运动。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这也是运动员,身体是运动的本钱。

    他在生活上的洁癖,方汀也有所领教。他总会在固定的时间打扫卫生,收拾她随意扔在房间里的衣物,整理客厅的零碎。他甚至根据她的喜好,购置了一些家居用品,把小家归置得稳稳当当。

    方汀的厨房本来是一个摆设,最多在周末煮一碗汤面,再放上江殊准备好的小菜,任选一种蔬菜白灼一下,就能凑合了。

    自从他来了之后,方汀经常在出门上班的早晨,喝上一杯蔬菜汁;拖着下班回来的疲惫身体,喝上一碗乌鸡汤;或者是经期,连续打包了一周的五红汤到学校。办公室的同事,都直说恋爱养人,她的皮肤越来越红润了。

    想要适应许柏筠的存在,真的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了。

    任你方汀是孙猴子跳脚,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她时不时还会感谢那些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女人,毕竟是她们教会了他,女人的经期就是晴雨表。

    他耳濡目染多年,已经是信手拈来。

    “嫂子,你就安心享受吧!我哥向来是这样的,他之前对那些陪他的姑娘都是周到的,更何况是你。”许柏月和她坐在学校池塘边,刚听完方汀的感慨。

    “为什么一个男人会对女人这么有耐心?”

    “大概是他觉得许宗仁,就是他爸对女人太不好,才导致他妈精神不振。他心疼女人。所以那些女人分手之后才会要死要活。”

    “我从来没听他说过他爸。”

    “我伯伯其实人不错,很好相处,对家人都很好。私德就不评价了,主要是他那个工作环境,我哥不接手是对的。”

    许柏筠没有带方汀去过他爸的那些场子,他自己有没有去过,她不问,也觉得没必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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