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知廉耻
第二天中午，贺西晴又在手机上交友，聊得挺嗨。
这次这个是附近职高的，比她还小一岁。职高男生路子野，撩得她脸红心跳捧着手机花痴笑。
职高吴彦祖：【要不我们周末见一面吧。】
贺西晴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连忙打了个“好”，按发送后聊天界面一直在转圈。
怎么回事？
她举起手机找信号，关键时候怎么就不给力呢。
等待中一条短信发过来，她连忙查看：【您已欠费，请及时缴费……】
贺西晴只想骂脏话，明明上星期才交的话费。
这年头谈恋爱的成本也太高了吧！
无语，还不如去网吧呢，网速还快……对呀，为什么不去网吧？！
有了这个想法加上昨天成功翻墙的经验这会儿她又跃跃欲试。反正午休睡不着不如出去上网，这一刻她突然理解男生逃课的心理，太他妈爽了。
她熟门熟路的溜到东门，踩着景观石爬上墙头，跳不下去但有拉面馆老板呀，于是扯着嗓子喊，这里离教学楼比较远，不会被发现。
胖老板挺着啤酒肚一脸不悦，但还是把凳子放在她下方，“我说你翻墙翻上瘾了是吧，要不是怕你摔我才没这闲工夫管你。”
“谢谢老板，我看老板您气宇轩昂，一定发大财。”
贺西晴花言巧语一顿夸，夸完就溜进前面的巷子。
这条街叫南宁街，临街有十条巷子，她去的是八号巷——蔷薇花巷。
巷子尽头有一家书店，蔷薇花爬满外墙，对面就是一家网吧，位置偏僻很少人知道。
当贺西晴看到招牌“高速”两个字的时候就觉得不虚此行。
周围的人去上网首选校门口对面的“极速”，网速好服务好就是价格高，这家“高速”从招牌到装修里里外外都彰显着山寨和盗版的气息，甚至都不用身份证，位置随便坐，价格还很是亲民。
贺西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打开电脑后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好在并没有看到熟面孔。
这么偏僻的地方贺东阳应该不会来吧。
她输入密码打开聊天框，职高男生还在线！贺西晴一个暗喜，赶紧发消息。
南山刘亦菲：【周六中午我们在花饮阁见一面吧，有点小期待呢。】
职高吴彦祖：【好，打扮的好看点，不好看我可转身就走了。】
南山刘亦菲：【你别让我转身走就行。】
不敢聊太久，贺西晴发了个龇牙笑的表情包匆匆结束聊天。
就在她愉悦地敲着桌面的时候一抬头看见了角落里只露出半张脸的男生，刘海很长，一脸阴沉。
猥琐男吴怨！
真是冤家路窄！
虽然很讨厌他，但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贺东阳就是火药桶，说不定哪天就炸了，她无法保证他哥这两周能否安分守己，但她一定要阻止吴怨这个高冷装逼男不到他哥面前碍眼。
贺西晴走过去敲敲桌子，吴怨无视她，头也没抬，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着，战况很激烈。
她知道男生在打游戏的时候很烦被别人打扰，反正贺东阳每次脾气都很大。为了哥哥的前途她忍了，耐着性子站在旁边等他打完。
他的玩法很野，快准狠，直接压制对方完全不给活路，这局很快就赢了，他没停，继续下一局。
等了这么久被当空气？
贺西晴直接上手制止了他点“开始”。
好像他很抵触跟别人身体接触，一把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离我远点！”
被甩开的手撞到了电脑屏幕的边角，一下就红了，贺西晴火了，“给你脸了是吧！我站在这里十几分钟你眼瞎啊。”
见他仍无动于衷贺西晴一把拽下他的耳机，他终于抬眼，满脸写着不耐烦，“有屁就放。”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侵袭着贺西晴，但她也不是吃素的，“你以为我想跟你讲话？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最近在学校小心点，有人要搞你人，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吴怨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要搞我的人不是你吗？”
昨天她的确是让人孤立他，但现在性质不一样。
“我搞你的事现在可以放放。别怪我没提醒你，最近两周可能会有人约你谈话，千万别去，谁也别信，放学就回家，或者让你爸妈来接你，别落单……”
听到后面吴怨肉眼可见的怒了，“你他妈管的可真宽，我被人搞关你什么事？”
贺西晴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她咽了一口口水，“你……你保护好自己。”
吴怨重新坐到电脑前更为疯狂地玩着杀戮游戏。贺西晴往回走，小声骂他，“凶什么凶，我问候你全家！等过了这几天你是死是活谁爱管谁管，自求多福吧。”
离午休结束还有好一段时间，骂完他有点饿了，她起身去服务台拿吃的，刚站起来就看到推门而进的熟悉身影。
贺东阳！
见鬼！
她丝滑的转身，然后一个深蹲，飞速往后排挪，最后排是猥琐男，她别无选择。
她扯扯他裤腿，没理，又扯，还是没理，没办法只好去拍他的大腿。吴怨将耳机摔向键盘，刚要发飙就看见她神情紧张，双手合十，眼里满是哀求。
“救命啊，求求你就让我待着这里吧，我现在出去会死的！求求你求求你……”
贺东阳一行人刚登记完，几个人大摇大摆的往里走。
吴怨抬头看向正在往里走的那群人，看面相都不是善茬，他又看了眼蜷缩在脚边神色慌张的女孩，估摸着应该是遇到仇家了。
此时的贺西晴为了博取信任强装可怜，“那个大高个你看到了吗？他是那群人的老大，一直暗恋我，被我拒绝后就处处找我麻烦，非要我从了他，太不是人了。”
吴怨重新戴上耳机，瞥了一眼还放在他大腿上的手，“手拿开。”
贺西晴赶忙抽回她的手，老老实实蹲在他腿边，注意力全在那群人身上。
和贺东阳一起进来的有五个人，都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喊他东哥的小啰啰。
好的位置都已经被选走，剩下的零零散散。贺东阳懒得找，好巧不巧停到贺西晴之前的电脑面前，聊天界面还没关，他看了一眼。
身后的小啰啰邱平很有眼力见，他扯着嗓门喊来老板，老板跑过来，“坐这儿的是个小姑娘，人……没看见她走。”
“东哥，你看那边怎么样。”邱平伸着脖子手指向最后排，边说边往这边走。
糟糕！
贺西晴吓得头皮发麻，默默地往吴怨身边凑。邱平越走越近，眼瞅着就要到跟前了，贺西晴来不及犹豫，往吴怨大腿上一扑，把脸死死捂住。
此时正全神贯注打游戏的吴怨整个人僵住，正当他伸手去推她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她的身体因害怕而剧烈发抖，余光看到有男生走过来，他将推她的手收回，黑着脸继续游戏。
“兄弟，这有人没？卧槽！”刚开口就看到他腿上有女人，邱平连忙道歉，笑得异常暧昧，“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对不住啊，你们继续，继续……”
贺东阳见邱平往回走就知道没有位置了，直接一屁股坐下，“那女的要回来了就让她换台机子。”
看见老大选好位置，几个人纷纷在他旁边落座，把原先位置上的人都请走。
邱平一脸坏笑地坐过去，拉着他们八卦，“最后那排，看见没，那男的腿上趴着个女的，真她妈刺激，会玩！”
几个人纷纷抬头望，“真有！还穿着校服！我们学校的！”
“现在的女的真是开放，那男的也真忍得住。”
“开个房直接解决算了，青天白日的，有伤风化。”
“老子要是有这福气这辈子就值了。”
……
他们离得不远，也没怎么遮掩，谈话内容很清晰地传送到后排，怀里的女孩浑身滚烫，耳朵红得滴血。
吴怨疯狂敲击着键盘，却没有心思继续玩游戏了。
几个人叽叽咕咕讨论了一阵，贺东阳忍不住也看了一眼，或许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吴怨自然而然迎上去。
像是两股强大的磁场碰撞，强者见强者，劲敌遇劲敌。
贺东阳先将视线收回，轻蔑地笑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不再议论，开始专注玩游戏。
吴怨开局就送了人头，越玩越没意思，他伸手推了推腿上的人，她抬起头，满头是汗，一双眼睛清澈又无辜。
“你还要趴多久？”吴怨已经没有耐心，“我要走了。”
“别！”贺西晴说完又觉得不妥，再拖下去要上课了，她得赶紧回去，“带我一起走吧，别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帮人帮到底，把我弄出去吧，拜托。”
吴怨觉得心烦，他本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只觉得麻烦，懒得管了，他起身要走，大腿却被跪在地上的贺西晴死死抱住，屁股刚离开座椅就又被迫坐回去。
都已经这么丢脸了，她更不能让贺东阳知道这个不知廉耻的女的是他亲妹，太羞耻了。
大腿被一女的抱着这让吴怨很不爽，直接去掰她的手，贺西晴哪里是他的对手，手一松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带我一起走，求求你。”
吴怨盯着她没说话，贺西晴觉得求求情还有戏，又做了几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他只想尽快甩掉这个牛皮糖，于是将外套往她头上一扔，“走了。”
贺西晴连忙把头裹住，刚站起来就感觉到腰间搂过一张大手将她整个身子带入他的怀里。贺西晴有165，在女生中并不矮，可却只到他的下巴，她低着头脸贴在他的胸膛。
吴怨并没给她害羞的时间，架着她往外走，贺西晴视线被遮挡只能乖乖贴在他身上，她感受到了他律动的心跳，沉稳有力。
反观自己心跳已经乱的一塌糊涂，或许是她从未如此与异性有过这种亲密接触，但大部分原因就是怕被他哥发现。
随着距离缩短，贺西晴突然感觉死亡来临，耳膜里充斥着自己强烈的心跳以及呼吸声，越害怕越是抱紧了他的腰，现在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贺东阳敲击着键盘觉得心烦意乱，点了根烟仰靠在座椅上，不知怎的，他想到了自家妹妹。
或许是双胞胎之间特有的心电感应吧，上次他在考场打架，后来贺西晴就跟他讲考试时突然心跳加快感应到他犯事。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后排的男生搂着怀里的女生起身往外走，贺东阳坐姿随意，座位空间有限，他将一条腿伸到走道，抽着烟眼神丝毫不避讳地盯着他们，这次换来了吴怨轻蔑的眼神。
两人快要经过他的时候贺东阳瞥到了女生的鞋子，一双白色的球鞋，他给他妹买过一双一样的。
什么？他妹！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全是贺西晴那个傻缺样。
“站住！”
贺东阳将腿伸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