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奥多摩罗王都。
诃铎从苍鹰的信筒中取出赫尔兰斯的信件,他看到最后一句话,眉头紧皱。
教廷和教皇的速度比他预想地还要快。
“陛下……”正向诃铎汇报情况的大臣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观察帝王的面色。
旁边坐着的身着白袍的老人看着诃铎脸色变化,询问道:“陛下,可是西方那位国王的来信?”
“是。”诃铎将信件放好,“伦琴大陆的神教已经建国,现在他们的目标是我们。”
其实在他们这位经常往西方跑的国王回来部署兵力和其他资源的时候,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他们当然知道西方的那个统治着伦琴大陆的神教,但这又管他们什么事呢?伦琴大陆和赛林大陆这么多年都没有爆发过什么大规模的冲突和战争,那位手中并没有军队的教皇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又会以一个什么理由攻打奥多摩罗呢?
这个消息真的很荒唐,所有大臣都是这样想的。
但是他们的陛下就像是这着了魔一样,根本不理会大臣们的劝告,执意加强了在西方的兵力部署,整个国家已经蔓延上了一阵紧张的氛围。
“神圣帝国攻打奥多摩罗的理由是,收复奥多摩罗境内的神教圣地,并清理异教徒。”
“荒唐!”这一句话将老人气得脸红脖子粗,奥多摩罗人怎能忍受其他人称呼他们为异教徒,大言不惭地以冠冕堂皇的理由侵占奥多摩罗的土地?
“神圣帝国的大军来势汹汹,现在得到的消息是,第一批东征的军队有足足十万人。”诃铎面色不太好看。
若是在领主时期的十万大军,诃铎倒没有现在这样忧愁,那个时候每个国家或者每个领主所能召集到的军队都是东拼西凑出来的一盘散沙,甚至不少骑士士兵也只是混日子,只要到了服役时间,即便在战场上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现在不同。
南境已经被教廷统一,这些散沙一样的国家和民众能够凝聚在一起,靠的是教廷和神的威望和敬畏,说的直白点,就是教廷对民众的洗脑,让他们对教廷深信不疑、始终狂热,这种来自心底的狂热在战场上将变得十分可怕,更别提那个令赫尔兰斯都忌惮的圣殿骑士团,诃铎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现在东征大军的队伍里。
现在唯一的安慰是,横亘在伦琴大陆和赛林大陆之间的大山深林,这将成为奥多摩罗最后的屏障,神圣帝国想要将大批兵力和粮草资源运送到战场,唯一的途径只有货船运输。
诃铎知道,只要东征军队翻过大山,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上,骑兵们将发挥他们最大的优势。
对于以步兵为主的奥多摩罗来说,这并不占优势。
对一个装备精良的骑兵来说,他在步兵群中来去自如,抽刀挥剑就如砍瓜切菜般简单。
现在唯一能够祈祷的,就是夏洛浦尼亚援军的到来。
就在这时,门外的守卫匆忙跑进宫殿,向诃铎和大臣们汇报了一个他们早已预料到的消息。
“神圣帝国东征军已经攻破了奥多摩罗属国普利提,普利提国王在向奥多摩罗求救后被杀,普利提灭国!”
……
神圣帝国不仅发兵奥多摩罗,在这段时间里,国内的清扫行动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民众对于教廷的信仰已经到达了盲目的地步,在得知教廷即将攻讨奥多摩罗这个由异教徒占据的国度时,国内并没有出现什么反对的声音,对于他们来说,能够亲自清除这些异教徒,夺回被奥多摩罗侵占的圣地,这将是这些信徒们的无上荣誉,也将在神面前永远洗清他们曾经的罪恶。
国内参加军队成为热潮,虽然很多平民并没有接受过正统正规的骑士训练,但经过简单的训练后,他们能拿着长矛盾牌在战场上成为一个步兵,配合骑兵的进攻。
虽然这些人在赫尔兰斯眼里,最终将成为敌人刀剑炮火下的第一个亡魂。
但在神圣帝国国内,清理异端的工作仍在进行,并愈演愈烈。
当然,这件事最早是由艾沙西亚提出的。
在艾沙西亚看来,“猎巫行动”已经进行了这么久的时间,现在在这片由神统治的疆域上,他们更应该清除那些隐藏在暗中的蛀虫,那些宣传邪恶思想的异端们。
在议会时,教皇对这件事持有反对态度,现在他们最重要的是东征的一系列事项,而不少红衣主教和和教士们则认为,现在依靠着民众对教廷的狂热崇拜,正是清除异端的好时机。
只有统一了民众的思想,才能让他们永远虔诚地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主,让光明照耀神圣帝国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
后来,教皇终于做出妥协,将这件事交给艾沙西亚全权管理。
不少人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艾沙西亚成为红衣主教之后,虽说作为红衣主教的他应当是教皇的心腹,却偏偏被教皇发配到最轻视神教的夏勒戈尔,美名其曰监视夏勒戈尔高层动向,甚至不被允许回到圣梵希。
“艾沙西亚接下了清除异端的任务。”蒙德似乎越来越搞不懂了,“现在艾沙西亚的口碑可谓是降到了冰点。”
南境不少地方曾经还是约夏的领土,那些经历过约夏覆灭的老人们一定对艾沙西亚这个名字不陌生,当年艾沙西亚背叛国王加入神教已经让无数人唾弃,现在他更是以教廷的鹰犬身份,大肆清理异端。
“教皇在试探。”赫尔兰斯看着王宫对岸的教堂,天气转凉,清晨时分凝结地寒霜凝结在王宫外墙欲落不落的干枯月季叶片上。
“夏勒戈尔,才是教廷最想清除的异端。”赫尔兰斯的发丝被晨间的寒风抚动,他伸手将披风拢紧。
“他在试探艾沙西亚的忠心。”
若是艾沙西亚接下了这个任务,就相当于与夏勒戈尔站在了敌对面;若是艾沙西亚推脱,又似乎坐实了他与夏勒戈尔之间的关系。
“那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要冒着被所有人唾弃的风险,提出清除异端?
“他在拖延时间。”诃铎没等蒙德说完,已经说出了真相,他耳边响起了清晨教堂低沉悠扬的钟声。
“只要国内闹得越大,教廷的东征计划就越难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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