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正发着愣，看见背后木门“吱扭”一声，转身见牛角人正推门走出来，又回身把门关好，招手示意我一起走。

    我又回头望了一眼狐狸洞——木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荒草丛生，把小小的洞口掩蔽其中。

    回到家，我小心翼翼地关好院门，转过头对牛角人说：“给我讲讲他们的事儿吧！”

    “那个女人什么样子？”牛角人反问道。

    “……当时她脸上脏乎乎的，看不清楚样子，身体挺瘦弱的，说话细声细语，很温柔，还爱笑……”

    “他果然喜欢这一型的！”牛角人笑了一下说道。

    “他们的爱情很感人……”我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更多的是不理解”

    “不理解什么？”

    “如果他真那么爱她，当年真不应该离开她……还利用红姐伤了她的心！”

    “详细跟我说说吧！”

    “当年，胡刚为了不睹物思人，离开咱这里很多年——有一年到了红姐居住的地方，当地的狐仙非常热情地留他住下一晃住了好几年，一个人类的小女孩儿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有一次，变化成人类小伙子的胡刚和这个姑娘邂逅了——两个人一见钟情胡刚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忘记了自己是只狐狸”

    “可他已经能变化成人形了，在一起也没什么问题——起码书上和影视作品里都是这样的！”

    “据胡刚说他们狐类不能跟人类生孩子。”

    “后来呢？”

    “后来姑娘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因为长相出众，性格又好，说亲的人络绎不绝，主动追求姑娘的小伙子也很多，其中不乏条件非常好的人家。但姑娘每晚都偷偷跑去村外跟胡刚私会，根本就不理旁的人，还跟父母说一辈子都不会嫁人”

    “她知道胡刚是狐狸？”

    “相爱之后胡刚就告诉她了，可那姑娘已经沉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再后来呢？”

    “胡刚看她和家人的关系闹得越来越僵，更怕耽误了姑娘的一生幸福，几次劝她嫁人无果后，请求红姐上演了一出好戏……”

    “假装喜新厌旧，骗姑娘说已经又爱上了红姐？”

    “聪明”

    “哎——电视剧看多了，猜都猜到了……还真有这么狗血的事！”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红姐那么明艳动人的美女，怕是人间少见。不知道那个流浪的阿姨年轻时又有多美——怕是她自叹不如红姐吧，因为牛角人说她不久以后就嫁人了——应该是看到了红姐的美貌，坚信了胡刚确已移情别恋，伤心欲绝之下才匆匆嫁人。

    “胡刚这又是何必呢——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为什么非得生孩子不可呢？现在人类有很多丁克”我瞅了一眼牛角人，怕他不明白，进而解释道：“就是夫妻不要孩子。”说完又觉得解释多余，必竟他连植物人、时空之类的现代名词都清楚。

    “不管人类社会是否已改变观念，但狐类一直认为繁衍后代是生而为狐必须要做的胡刚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到了那个姑娘身上，觉得不能让她生孩子就是毁了她的一生！”

    “难道他不清楚这姑娘有多爱他吗？”

    “他被执念冲昏了头——姑娘出嫁后，他偷偷去看过几次，见姑娘的丈夫对她很好，又等她生下第一个孩子后，胡刚就告别了红姐及其它狐仙，继续浪迹天涯去了——但不知道红姐偷偷跟在身后……”

    “那姑娘已嫁为人妇，又生了孩子，为什么又背弃家庭，不惜过着风餐露宿的流浪生活也要找胡刚呢——难道是知道了是胡刚为她着想，而故意骗她？”

    “这就不得而知了”

    “胡刚怎么样了？”

    “他虽然什么也没跟我说，但我猜他马上就要去找当年那个姑娘了！”

    “找到有个交待也好，她为了胡刚过得那么苦——可胡刚现在看着这么年轻，那阿姨当年已经四十多岁，现在早已变成老人了，就算找到也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牛角人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瞅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