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咸鱼下蛊
陆孟是先被带去慧文殿的,她穿上了即将临盆的假肚子,做太子妃的装扮。
但是由于她最近消瘦太多,加上抑郁难解,她的形容实在是不够鲜妍。
太子妃的服制是按照二皇子的女人身形赶制的,孕妇穿的总是格外松散,陆孟穿上,消瘦的肩膀架不住衣服的肩背,像是随时要滑下来似的。
但是陆孟并不担心这幅形容冲撞了延安帝,这样反倒更容易让延安帝放松警惕,甚至是暗中得意。
她如果光鲜亮丽地出现,延安帝反倒心情会不好。
看着乌麟轩的女人被自己囚禁到形容枯槁,或许接下来连腹中胎儿都难保,延安帝对乌麟轩的愤怒应该会得到些微的缓解。
天下所有的无能之人,都是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陆孟在慧文殿之中,学着之前和二皇子的女人照面时候,她的样子,捧着自己的腰和肚子,低头缓慢地摩挲着肚子,陷入了沉思。
看上去像是在怜惜自己的处境,不安地安抚自己腹中的孩子,但其实陆孟在心中一遍一遍地练习等会儿要说的话。
陆孟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没有今晨进宫的时候那种恐惧和颤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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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立在慧文殿的大殿之中,清瘦的肩背微微调转方向,向北。
如果她今天死在这慧文殿,没有在明天天黑的时候传出去消息,陆孟带来的等在宫外的人,就会告知封北意真相,并且将她死去的这个消息大肆传扬出去。
到时候乌麟轩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带兵杀至皇城,能不能为陆孟报仇倒是其次,陆孟只希望他的速度快一点,再快一点。
赶在封北意病情更加严重之前,救下封北意和长孙纤云。
陆孟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并且一旦自己出事,她留给乌麟轩祈求他救自己家人的书信也会送去江北。
陆孟只字未曾在信中提及感情,做此决定,无论成功与否,这次都是她对不起乌麟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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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距皇城山高路远,只盼一旦有什么意外,他回来之前……自己还没腐烂得不成人形。
陆孟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手心里面是一个小瓶子,瓶子里面放着傀儡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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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吸气,缓缓呼气,平复自己心中的纷乱。
她听到外面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陆孟站在大殿之中,抱着肚子,垂着头,对着门口的方向艰难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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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帝看了陆孟一样,而后表情微微一变。
这太子妃……简直和他让人从江北带回来的时候判若两人。
不过延安帝很快也明白了,她定然是忧思过重,忐忑难安,加上腹中那个吸食她精血的孽障,她怎能不显得萎靡枯萎。
延安帝心中如陆孟所想,微微升起一些残忍的得意。
他快步走到了慧文殿的主桌后面坐下,看到太子妃拖着大肚子,在地上艰难挪动,膝行向他的方向。
简直卑微到泥地里面,像一条狗在地上爬。
延安帝心中又畅快几分,他一激动,喘气急了,就咳了起来。
他以拳抵唇,闷咳了几声之后,强压下去。
这才看着陆孟道:“免死金牌朕收到了,你到底有何事要见朕,现在便说吧。”
陆孟又朝着延安帝的方向爬了一点,余光观察着周围的摆设,一定要跪在延安帝离开的必经之路上。
她向前爬了一些之后跪好,扶着肚子,眼中带着被逼到绝路的惶恐和懦弱,她眼中含泪,看了延安帝一眼。
这一眼,是给延安帝看的,就是要让延安帝对她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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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孟深吸一口气,说:“父皇当初赐下免死金牌,现如今儿臣想要用这免死金牌,换封北意大将军一命。”
“哦?”
他声音带着一些玩味,手指拨动着自己拇指上面的扳指,漫不经心地说:“有谁威胁到了大将军的性命吗?”
他果然不肯轻易承认自己的卑劣。
陆孟心中一梗,虽然早就料想到了延安帝的反应,她却还是恨得心头都要滴出血来。
他说:“免死金牌,只能换一人性命。”
延安帝意味不明地说了这句话,老猫逗弄老鼠一样,重新给了太子妃一次选择的机会。
“况且封北意大将军中的是南郦国黑雀舌之毒,现在整个太医院都在为封北意将军劳心劳力地配制解药,你要用这金牌换他的性命?”
延安帝冷哼一声说:“这免死金牌还能解黑雀舌之毒不成?”
陆孟泪流满面,这一刻心中却是平静的。
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可她亲耳听到皇帝轻描淡写地将拿捏封北意的命这件事,推脱得一干二净,还是觉得一阵后脊冰寒。
卑鄙!
陆孟咬牙,猛地抬头,撕破脸直接道:“父皇心知肚明,太医令被父皇囚在宫中,需要儿臣说出在哪个院子吗?太医令是唯一能够解黑雀舌之毒的人,可他从未露面在将军府。”
“他是不是在宫中制作解毒药,父皇想必比儿臣要清楚!”
延安帝的表情也倏地一变,手攥成拳,朝着桌上狠狠一砸,低吼道:“放肆!谁告诉你的!”
他让人透露给太子妃的消息可不包括这些。
延安帝面色阴寒,他想到了他的皇宫之中,现在说不定还有乌麟轩的眼线。
延安帝简直要气疯,立刻咳了起来。
陆孟今天就是要放肆,不仅要放肆,她还要“屠龙”呢!
她继续说:“大将军忠心耿耿,为父皇戍守边关多年,可惜一片忠心喂了狼!”
“咳咳咳……来人!给朕将太子妃拿下!咳咳……”
陆孟不着痕迹又朝前爬了几步,忽视身边来压她的人。
狠道:“延安帝,你为了一己之私,坑害忠良,软禁边关调度将领!你令刺客追杀返回皇城的太子和大将军,逼迫太子造反,你真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情,没有人知道吗?!”
“人在做天在看,你坐在这皇位之上,还真觉得自己是天子?你如此行事,就不怕你身边忠臣良将心灰意冷,彻底反了你吗!”
“我实话告诉你,你的病好不了了,你这老东西丧心病狂丧尽天良,你就等着死吧!”
延安帝被气得当场“噗”地一声,喷出了一口血来。
这一生,都没有人同延安帝这般说话。
他少时便是几个皇子之间最优秀的,一路走上大位,刀光剑影明争暗斗,却直到将那些人全都杀死,也没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说出如此难听的话。
“给我将她……乱棍打死!”他气得失仪失智,连朕这个自称都忘了。
延安帝原本就已经被药物腐蚀了理智,暴躁易怒难以自控。
他前襟和前面的桌子上全都是血,他的双眼都被气得也染了血一样,通红一片。
瞪着陆孟,破风箱似的呼呼喘气。
陆孟被压住,脸摁在地上,按着她的人却不是非常用力,又有大肚子作为缓冲,并没有多么难受,更没有人来堵她的嘴。
五福公公连忙拿出了锦帕,一边给延安帝擦血,一边吼道:“快,还不将人拖下去!”
那些人拉着陆孟朝外拖,被陆孟轻易挣开。
“怎么,老东西,你连两句实话都听不了吗?”
陆孟声音尖利,像一柄剑,刺入延安帝的耳膜:“待来日太子兵临城下,你被从大位之上驱赶下来,也如我一般狗一样在地上爬,到那时你要如何呢?”
“自绝吗哈哈哈哈哈——”
“杀了我啊,有种你就杀了我!没有了我作为筹码,乌麟轩才会毫无顾忌!我不怕告诉你,我今天就没打算活着离开这慧文殿,我就要让乌麟轩知道,是你杀我,是你杀了我们的孩子!”
“到时候乌麟轩定然会为我打下一城,屠尽一城!”
“一路尸山血海,杀尽忠于你的良将!令你呕心沥血建立的国家,化为人间炼狱!”
“你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你甚至都没有一个能够继承皇位的儿子了。指望五皇子吗?哈哈哈哈……端肃妃和太监通奸多年,如此耐不住寂寞,你能确定儿子是你的?”
延安帝气的喉间阵阵腥甜,但是吐出了一口血之后,他反倒是清醒了一些。
这时候五福公公也压低声音说:“陛下,太子妃今日就是送死的,陛下莫要中计啊。”
陆孟前面的撕破脸是为了扒下延安帝的人皮,让他动了真怒,不能再高高在上。
后面的话是自救,她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她能够作为威胁到乌麟轩的筹码。
陆孟重新被压住,脸贴在冰凉的地面上,神志清醒思维清晰。
她甚至借着宽大袖口的遮掩,接过了压着她的人递给她的一把小刀。
小刀只有拇指长,但是足够了。
果然延安帝听了她后面的话,尤其是五福公公的煽动,以为她今天就是来送死的。
他确实现在不能杀了太子妃……延安帝眯眼,眼中透出狠毒。
他自然不会被谁激一下就自乱阵脚。
他抹去了唇边血迹,开口声音低哑,却没了之前的高高在上和漫不经心。
他说:“你不愧为乌麟轩的女人,胆子足够大,也不怕死。”
“但就算你说的全都是真的那又能如何?”
“朕照样能够让封北意活活腐烂而死,让你姐姐长孙纤云在边关死于敌袭。”
陆孟浑身一僵,开始挣扎起来,想要抬头看一眼延安帝。
现在不是演戏,而是真情实感的怒不可遏。
原来延安帝不止想要拖死封北意,他甚至对长孙纤云动了杀心!
好狠毒!
陆孟真实的反应和挣扎,取悦了延安帝。他抓住了这个太子妃的把柄,她不怕死,但是怕亲人死。
延安帝继续说:“免死金牌朕认。”
他低低地笑起来,如同恶魔。
他说:“但是免死金牌只能用在你自己的身上,而且一块免死金牌,只能保住一个人的性命。”
“一个人的性命,你这么聪明无畏,定然懂朕的意思。”
陆孟抬起头,对上延安帝的脸。
她从未感觉一个人竟也能如此丑恶。
她当然听懂了,也真情实感地心中一冷,肚子一痛。
她明明没有孩子,但是她竟然下意识伸手扶了下自己的肚子。
延安帝的意思,是……金牌保住她自己,要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陆孟难以抑制地想,若她真的怀了乌麟轩的孩子,若她真的做了一个被皇帝抓住的太子妃……
那她的孩子就会这样没了。
在路过陆孟身边的时候,他垂头冷冷看了一眼,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简直像是在评估一个牲畜,哪里能够食用,哪里能够贩卖。
不会……槐花太恨乌麟轩了,所以直接想把乌麟轩直接做成个玩偶吧?
“昏死”的陆孟突然诈尸一样起身,原地一滚,就凑近了延安帝的身后。
但是向云鹤说:“陛下变成了这样,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
但是五福万万没有想到,向云鹤竟然……他竟然伙同太子妃,将延安帝弄傻了!
之后才对他说:“站起来。”
这才是真的帝王,真的皇权倾轧。
延安帝停止了咳。
陆孟先要激怒延安帝,最好让延安帝忍无可忍对她动手。
他要激怒乌麟轩,因为人在愤怒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
延安帝很快收回了视线,因为这个太子妃,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太子妃已经没事儿了,陛下说太医可以回去了。”
这也是乌麟轩只是给延安帝下毒,却并没直接杀死他的原因。
“来人!”
陆孟疯了似的,根本不松手,她袖口之中的小瓶子捏开了,蛊虫已经送入了她死死抱着的小腿之中。
延安帝失了智,冷着脸,负手而立,这是他一贯的站姿,眼神幽深沉重,睥睨一切。
但是就在他收回视线,转身朝着门口走的时候,异变陡生——
延安帝身边的五福公公来拉扯陆孟,延安帝也发狠了,一脚又踹在陆孟肩膀上,将她踹了老远。
向云鹤和陆孟都不知道这傀儡蛊起效之后,真正的作用是什么样的。
延安帝被五福扶着起身,从桌子边上走了出来,然后朝着门口走。
陆孟低声道:“没事儿……不用弄了。”
延安帝说:“把这个疯妇给朕拉下去,活刨开肚子!”
延安帝反应也很快,回身就一脚踢在了陆孟的肚子上。
这两个小太监其一,也是向云鹤的人,就是递给陆孟小刀的那一个。
她趴在地上抬起手,手中虽然十分窄小,但是格外锋利的小刀,狠狠地照着延安帝的小腿划上去——
然后陆孟狠狠踢了他好几脚。
延安帝笑声收了,满脸阴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陆孟,说:“传太医……孩子月份差不多,可以挖出来了。”
她很清晰地认识到,这是一位掌控生杀的君王。
看向了向云鹤。
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身,想要朝着门口跑去,去报告越飞廉。
陆孟有些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啊哈哈哈哈哈——”蛊虫已经爬进去了!
他们同时松出一口气。
他要是变成了玩偶,那不用等什么乌麟轩回来,乌岭国马上就得乱成一锅粥。
但是很快,陆孟发现,没有下一个指令,延安帝就那么站着看着她。
她看上去像是死了,面色惨白。
嘴里喊着:“我杀了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这个老畜生——”
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傀儡。
他醒过来之后,他只是睁着眼睛,呼吸着,却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外面确实进来了一群人,正是向云鹤带进来的人。
但是陆孟太紧张了,没有注意到。
陆孟往上颠了一下自己的假肚子,开始研究延安帝。
好一会儿,延安帝都没有反应。
大势已去。
“啊!”延安帝惊呼一声,陆孟却在这个时候,又向前扑了一些,死死抱住了延安帝被划伤的小腿。
陆孟和向云鹤同时紧张无比看向延安帝。
五福公公扶住了他。
然后拉着他的同伴,又把太医朝回送。
向云鹤看着陆孟却笑了一下,说:“太子妃这时候还怕什么?方才在大殿之上激怒他的时候,不是也孤注一掷准备赴死了吗?”
杀了他,不将他的势力涤洗清除,甚至是杀掉一些固守派,就连乌麟轩也是做不成皇帝的。
五福对延安帝是真的忠心,虽然有些自己的小计谋,但是……他确实一直伺候着延安帝,跟着他几经沉浮,才有了今天。
“哈哈哈哈哈……”肚子做得是大硬包,被踢也根本不疼!
陆孟听到这样的话,却并没有再感觉到血冷。
她不知道这东西效用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槐花自从被乌麟轩认错抱进怀里一次,就格外的恨乌麟轩,想必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效用极其好的。
她走到延安帝身边,先是踢了他一脚,延安帝没反应。
向云鹤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不太好的。
五福老泪纵横,看向皇帝的方向,朝着地上瘫软了下去。
报刚才被他踢肚子和肩膀的仇!
他闻言立刻道:“是。”
延安帝最恨别人的背叛。
这蛊虫的名字叫傀儡蛊,陆孟起身动作,延安帝却没有跟着她的动作行事。
“来……人!”延安帝扶着自己的头晃了一下。
她躺在地上,看着慧文殿顶上的房梁,等待着傀儡蛊的效用。
五福公公是对着向云鹤的方向说的。
但是延安帝显然没有亲自动手打人的习惯,第一个计划就只能作为第二个的铺垫。
他们扯平了。
陆孟在自己的声音破音的时候,昏死了过去。
他说着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咳,他说:“人命要保住,但是孩子……朕准备送太子一个礼物。”
五福不敢让向云鹤说出那些话,才自请去别的地方伺候。
向云鹤迅速给陆孟整理了下仪容,给她把散落的发簪捡起来,慢慢别好。
可是他被向云鹤拿住了一些把柄,一些他那些年和后宫妃嫔之间的交易证据。
那事情就大了,延安帝在朝中忠臣无数,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不是一句树大根深能够形容的。
因此延安帝踢打陆孟的时候,陆孟没忍住笑出了声!
软软地躺在了地上,只有大大的肚子突兀地撑着。
几个小太监瞬间截住了五福,并且捂住了五福的嘴。
但至少现在看来,是成了。
“抓住他!”向云鹤命令。
只可惜五福被拿捏着把柄,就算被找回来,也已经变成了向云鹤的傀儡。
向云鹤脊背一松,快速走到了皇帝的跟前,试图叫醒他。
“你这个老畜生!”陆孟挣扎着要起身,声泪俱下,半真半假的发狂。
两个人在无声的交流——事情成了!
让他清醒过来,饶她一命,而后先昏死过去,才有可能在他离开慧文殿的时候,接近延安帝。
他的视线落在了陆孟身上,陆孟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但是皇帝虽然生气的允了,却不习惯身边没有五福,就又把他找回来了。
“来……”这回变成延安帝昏死了过去。
他的常年处于上位,威严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陆孟从未曾在这么近的距离和延安帝对视过。
陆孟想了想,傀儡分为提线傀儡,还有……下命令的?
五福公公眼眶一红,向后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每一步都算计过好多次,算计进去了各种意外。
成与不成就看此时——
陆孟还以为他恢复了,被吓得又后退。
她在地上缓过了那股浑身颤抖的无力状态,起身抹掉脸上干巴巴的泪痕。
就像她刚才那样。
在将要出生之前,死于延安帝的毒手。
第一个计划激怒延安帝动手没成,好在第二个计划成了。
慧文殿的殿门关上,这时候大殿之中,就只剩下陆孟的自己人。
陆孟的尖利的叫声和延安帝低低的笑声,回荡在这慧文殿之中,无论谁听了,都会毛骨悚然。
这时候之前找太医的两个小太监,带着太医回来了,直接被向云鹤的人拦在外面。
“你们……你们对陛下做了什么?!”五福公公道:“你明明说,只要我帮你说一些话就行,你明明……”
他将延安帝当成自己唯一的依靠的。
慧文殿之中寂静无声,刚才压着陆孟的两个人去传太医了。
他一进来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陆孟,他的眼神一缩,看向了小腿流血,此刻正在努力晃着头的延安帝。
陆孟视线和向云鹤相接,陆孟微微点头。
这一次陆孟受了点伤,但是延安帝的小腿被陆孟狠狠划了一个大口子。
皇帝并没有昏多久,很快就醒了。
延安帝这才撑着手臂,从地上站起来了。
这一场父与子的博弈,孰胜孰负,就要看谁足够冷血,足够冷静。
一个真正掌权者的势力拔除更迭,没有个几年是很难做到的。
但是她手中小刀已经飞了出去,甚至不如一个簪子大。
“陛下,陛下?”五福公公晃动了几下延安帝,发现延安帝躺在向云鹤的怀中,双眼发直盯着上方,明明醒着却对呼叫声全无反应。
她目眦欲裂地瞪着延安帝说:“你必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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