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奇怪的顾客

    但他失望了。

    进了房间，帮子云的膝盖止血处理之时，子云一直没说话，没有再作出任何他期待的行为，只在深深地看着他。

    待他忙完，子云才问道：“杨玉说，她妈妈死了，我一直不信，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妻子呢？”

    这一问，冻结了他所有的期待。

    杨秋脸上扭曲着，不想回答，这是他心里的痛，最怕被人问起了。

    “你骗她的，对不对？你妻子根本就还活着。”子云又追问着。

    杨秋尽量平息着怒火，转过脸，缓缓道：“你能不能别问了，我不想提起那些往事。”

    子云冷笑着：“原来真没死，我连你离婚没离婚都不确定。那我喜欢你，有什么用？还不是自作多情，白白的送货上门？”

    杨秋沉默着，空气在凝固着。

    良久，子云缓了一口气，说道：“我能看出来，你心里也是喜欢我的，我可以不介意你的岁数，不介意杨玉的存在，但我怕，怕有一天你的老婆出现了，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拉到大街上，骂我是不要脸的贱人！”

    “那你要如何？”杨秋问着，他发觉自己，已经被这个小女人给彻底融化了。

    她热情如火，来势迅猛，自己纵是顽固冰石，也会有融化的时候。

    他妥协了。

    子云盯着他，忘了膝盖之痛：“很简单，把离婚证给我，昨天你也见到了我那男友，他是个极为难缠的无赖，我不想他再找上我。”

    她的意思很明显，得及早嫁了，找个安全感。

    这次杨秋还未回答，外面却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有人在吗？”

    两人对视一眼，杨秋走了出去。

    店门口正站着一个身穿黄衣，带着布帽的女人，如果不是那垂于耳边的一些长发，如果不是那比男子高耸的胸部，杨秋都以为她是个男人。

    这是一个城市清洁工，也是个特别难看的女人，几乎看不出她的年纪，因为她的整张脸上，疤痕交错，显得面目丑陋，极为难看。

    但杨秋却毫不避讳的看着她，因为这是他夜宵店的常客，隔三差五，便会来他店里喝个汤粉，吃份腌面。

    “你好，请问你要买书吗？”杨秋礼貌的问，虽然早已经见过她很多次了，但当她只是顾客，并无其他想法。每次只知道她一个人来，吃完后，默默的付了钱，默默地离去。连她住哪里，叫什么，一概不知。

    几乎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

    那女人盯着杨秋，眼神很是奇怪，又转头往里面的房间看了看，才说道：“你是夜宵店的老板，怎么跑这书店来了？我在这周边马路打扫卫生，知道这书店的老板是个女的。”

    杨秋心里不禁失笑，觉得这女人不但丑，还爱多管闲事一样。碍于对方是自己的熟客，他还是很和气的回道：“你说的对，但这里的老板娘刚才受伤了，此时正在房间里不敢走动。”

    女人讥笑道：“受了伤，可以关上门啊，这样孤男寡女不是更方便吗？还做什么生意，你看，我这一来，显得多扫兴！”

    杨秋心里来气，不想跟她纠缠下去，忍着性子转移话题道：“不知你要什么书，可以随便看看。”

    女人哼了一下，便独自往书架走去，这本看一下，那本翻几页，心不在焉的样子。

    杨秋都觉得她不是来买书的，不由问道：“你要什么书，我可以帮忙找一找。”

    “你又不是卖书的，你懂吗？”女人没好气的回应着。

    杨秋顿时语塞。

    这时子云从房间里，扶着旁边的书架，小心的拐了出来。

    “你好，大姐，你也是为孩子买书的吧，不知你孩子读几年级了？”子云很礼貌的问着，她没见过这么丑陋的面孔，心里“咯噔”一下，还好一旁的杨秋站着，给她壮了胆。

    女人上下打量着子云，问道：“那是你爸吗？”

    见子云尴尬不回答，又说道：“看年纪又不像你爸，莫非你们是……这也太玄乎了吧？”

    女人‘嘿嘿’的笑着！

    因为声音沙哑，笑的极其难听，让两人心生寒意！

    “如果你真的是为你孩子买书的，我欢迎，如果你是没事找碴的话，请自便！”子云愠怒着回道。

    在房间时，她已经听到了那些侮辱人的话语，所以才忍着疼拐了出来看看。

    对于这样的顾客，她不得不下逐客令了。

    “哎呦，这是恼羞成怒了，伤到你们了？”女人口不择言，继续胡缠乱搅着，丝毫不在乎杨秋的脸，正一阵青一阵红的。

    “你走不走！”杨秋终于忍无可忍的举起了拳头，虽然，他不打女人。

    “哧，你倒是打呀！”女人瞪着杨秋，毫无惧色。

    杨秋还是缓缓垂下了拳头。

    “你要不走，我报警了！”子云下了最后的警告，掏出了手机！

    “我想买本狗男女的书，你这里又没有，那就算了，不买了。”

    女人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子云气得一旁瑟瑟发抖，还好杨秋及时的一番安慰，才让她平息下来。

    顺便接女儿放学时，杨秋又看见了那个丑女人，在学校大门口的一边，静静地守着。

    让他更奇怪的是，这女人怎么老盯着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