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买断
第二天，张氏带着肖锦儿来到自家分的田地上，田地都靠近河边，是很好的地块，肖家祖辈是很有眼光的。
田里种着冬小麦，已经在慢慢返青，此时的田间管理很重要，要提高小麦的抗寒能力，就怕出现倒春寒，影响小麦的拔节生长。
“娘，田里的小麦浇过返青水了吗？”肖锦儿在农村长大，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知道这个时候要浇返青水。
“还没呢，这不刚碰到你爹脚受伤了。”张氏很是无助。
“娘，请人帮忙吧，不能耽误了。”肖锦儿提醒道。
“好，等一下我就回村找人，再去看看地吧，前几天翻好了，还没种东西。”张氏很是高兴有人给她拿主意。
“娘，先种青菜吧，成熟快。撒完种撒一层草木灰，再盖一层麦杆保暖，倒春寒也不怕，勤点浇水施肥。菜种出来后，看一下李叔可不可以帮忙收购，不收购我们就自个去县城卖。”肖锦儿说得一套一套的，张氏对于她梦里受神仙指点的说法深信不疑，能说出这些话她觉得理所当然，一个劲的点头。
肖锦儿也觉得在她娘面前特自在，不用遮遮掩掩。
得到娘的认可，肖锦儿马上把浇水施肥的任务接过来，说法就是帮娘分担。
看过田地后，张氏说干就干，立马回家找人帮忙给麦田浇返青水，自己也忙着准备播种青菜。
肖锦儿本来不打算上山的，看时间还早，背着背箩也上山了。这次她的目的不是松树菇，她想去上次爹受伤的那个山凹看看，那里有好多灰黑色的像无花果形状的东西，上次她就觉得眼熟，这几天她想来想去，终于想起是凉粉果，小的时候奶奶经常用来做凉粉吃。
半个时辰后，肖锦儿终于找到了那片凉粉果，经过冬天变得干枯的枝条上，一个个的凉粉果吊在上面，捏一捏，软软的，正适合做凉粉。
肖锦儿双手齐下，很快就摘了一背箩，但一个个的凉粉果还在诱惑着她，果断收进空间，继续采摘，一上午的时间，整整摘了三背箩，最后留了半背箩背着下山。
院子里，张氏正在临时搭的锅灶前忙活，见锦儿进来，上前来帮她取背箩，“呀！这薜茘果是要给王爷爷的吗？”
薜荔果是村民们对凉粉果的叫法，在山上很常见，没什么味道，吃了会拉肚子。张氏去王大夫家找肖山的时候见过，王大夫说用来入药。
肖锦儿疑惑地看着张氏，“不是，娘，我用来做东西吃。”
“可以吃吗？”张氏还是不大相信，可以吃的话早就被人摘光了，哪里有锦儿背回来的份。
“现在就做，娘给我找一个布袋来。”锦儿说干就干，拿出十几个凉粉果，每个用刀切成四块，将里面的凉粉果肉剥到盆中，剥完的皮扔掉；将剥好的果肉装入布袋中，系紧袋口；用大盆子倒来半盆凉开水，将布袋浸入水中一刻钟；然后反复用手揉搓布袋，将果胶全部挤出后拿出布袋；盆中的汁液静置大约半个时辰，就全部凝固成果冻状了。
“好了，娘，拿点白糖出来。”肖锦儿把盆中的凉粉用勺子勺进碗里，撒上白糖，搅拌几下就开始吃了。
“好吃好吃！娘快吃，等一下再给爹送去。”久违的口感，凉凉的，甜甜的，晒着暖暖的太阳，吃着好舒服。
“真的呀！凉凉的，甜甜的，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家锦儿捡到宝了。”张氏欢快的吃起来。
“娘，你说这个拿出去卖，会有人买吗？”肖锦儿看张氏吃得欢快，不由得说出心中的想法。
“有的，肯定有人买，锦儿想做了拿出去卖吗？”张氏想着锦儿还小，做买卖要去县城的，不想让锦儿一个人去。
“不是，娘，我还没想好。”肖锦儿可不想起早摸黑去摆摊，那样的日子她过不来。
午后，釆松树菇的村民都回来了，今天采得不少，有一百多斤，昨天上过山的村民，今天把家里人也带上了。
给村民过完称，结了钱，离李桂约定的拿货时间还早。趁人不注意，肖锦儿把空间的松树菇也调了些出来，一共有一百五十多斤。
李桂比约定的时间早来了一个时辰，酒楼里的松树菇卖空了，田掌柜坐不住，催着李桂一起过来了。看着比昨天多两倍的松树菇，田掌柜皱紧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些。
肖锦儿趁机端了凉粉出来，又是新鲜的吃食，田掌柜乐开花了，表面却不显，“这个适合热天的时候吃，一年有半年多的时间吃不了。”
“田掌柜，如果您用半年的时间挣了全年的钱，您还会介意另外半年闲着么？”肖锦儿俏皮地反问。
田掌柜一愣，随即大笑出声，“好！承您贵言，丫头，出个价，这个吃食我买断了。”
肖锦儿伸出一个食指，“一百两银子，食材、做法都告诉你，还有一个互惠条件：以后我家地里种的蔬菜瓜果都按市价供给你，你收菜，我收钱，不问出处，不管归途。”
“成交！希望丫头以后有什么好的吃食都先想到田某人。”田掌柜当机立断掏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松树菇的大卖让他很有信心，而且眼前的小丫头，目光坚定，谈吐不凡，想起李桂说她曾经痴傻的过往，田掌柜料定她是有过什么奇遇，与这样的人合作不会错。
张氏在旁边看着，全程神情紧绷，无奈有外男在，她不能扔下女儿独自面对。李桂看在眼里，不时的示意她放心，田掌柜是精明的生意人，很会抓住商机，但从不做失德之事。
田掌柜把凉粉的做法写了下来，肖锦儿把今天釆的凉粉果一并送给田掌柜，双方都欢喜。
看着李桂和田掌柜驾车离去，张氏的一颗心总算归位，拉着锦儿就进了小房间，“孩子他爹，刚才外面的事，你都听到了吗？锦儿太厉害了，给咱家挣钱了。”说着张氏竟哭了。
“听到了，孩子他娘，锦儿挣钱了，我们应该高兴。”肖山也红了眼眶，“锦儿，爹娘让你受累了。”
“爹，娘，我不累。爹要快点好起来，锦儿等着你买辆马车，去酒楼送菜呢。”肖锦儿掏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一张给肖山，一张给张氏，“娘，这张你放起来，有需要的时候再用。”
“锦儿，你自己留着用，分家的钱还在。”张氏推着不肯收。
“娘，我身上还有卖松树菇的钱，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肖林读书、我们盖新房子、买新衣服，有了钱都给你存着，要用钱也向你要哦。”肖锦儿一番话听得张氏心里甜甜的，盖新房子在这之前她可想都不敢想呢。